南陈散骑常侍周罗睺,统领巴峡沿江诸军,沿江摆开,可是兵士久不遇战,平时又属于操练,根本不能与周师正面交锋,皆是一击即溃。杨素命秦王俊带着五万兵马屯在汉口,节制上游南陈小股部队的攻击,而后杨素率着大军顺江而下。
一路上旌旗飘扬,映日蔽月,行至狼尾滩,狼尾滩河道狭窄,水流湍急,河水卷起泥沙打在石壁上,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两边悬崖高耸,上面古树参天,为易守难攻之处。
南陈戚昕带着战舰守住隘口,虽然装备不是很好,但也是旗帜分明,刀枪闪闪。
杨素站在五牙船的顶部,手搭着凉棚,朝远处的陈军看,雪白的胡须被风吹动着,抽在脸上有些刺痛,猩红的大旗上斗大的“杨”,杨素眯缝着眼睛,目测着和下游的落差。
周军不善水,如果白天强攻肯定损失巨大,那只有一条就是偷袭,然而戚昕多有防备,所以杨素兵分三路,两路佯攻两岸的一些小据点,自己这一路白天也派出小股兵力对戚昕进行骚扰,晚上每天都去偷袭,根本目的就是麻痹戚昕,转眼五天过去了,戚昕被杨素搞得烦不胜烦,警惕也没有先前高了,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杨素冷笑,我等得就是这一刻!
心里的狂热像熊熊的烈火,几乎将内脏都燃烧殆尽,这一仗,自己将名垂千古。
冬天,天黑的早,在夕阳还留有一丝光线时,森林中悄悄起了晚雾,待发现时,雾已经隐隐约约地,像是一个处心积虑的细作,不知不觉地渗透到身边。
杨素暗道:“真是天助我也!”
到了深夜,雾渐渐浓厚,如沸水一般蒸腾翻滚,根本看不见底下的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