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缺心中正想着白小妹的出身家世对于蜀王府来说确实是难以接受,但看朱友垓的情状,看来是情丝入骨难以割舍啊。
正在暗自叹息中,朱友垓一句话却把唐缺真真正正给惊到了。
“愚兄也知道,这龙阳之癖实在是见不得人,虽然古有断袖分桃的佳话,可我身为世子,将来要继承蜀王爵位,人言,可畏啊……”!!!盯着一脸沉痛的朱友垓,唐缺浑身一阵发冷,只觉得腹中酸水直冒,若非内功精深,恐怕要一下吐了出来:“那个,兄长你说什么?你是说你……”
朱友垓点了点头,殷切的道:“贤弟,你不会因此看不起为兄吧?”
“呃……”唐缺头脑有些发胀,摇头道:“那倒不会……”
朱友垓欣喜的一把握住唐缺的手:“贤弟,为兄也不知道为什么,自知人事以来,便对女子一点兴趣也无,只觉得这世上女子多是俗物,不愿亲近。但这秘密我深藏心底,从没对人说过,贤弟,我对白公子一片真心,只愿你替我将心事告知。”
唐缺被他抓住了手,只觉得他手心潮湿温热,滑腻腻的好不难受,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却又不好立刻抽手,只得不动声色的缓缓将手抽出,慢吞吞道:“兄长一片痴情,小弟也很是感动,只是,我那表弟其实却是个女儿身,只是因女子行路不便,才做了男子打扮……”
朱友垓听到前面半句以为唐缺答应替他传话,一颗心儿登时活泼泼的情热如火,哪知道跟着一盆冰水兜头浇了下来,让他目瞪口呆,半响才讪讪道:“贤弟,你不是在骗我吧。”
唐缺以手抚额,苦笑道:“小弟怎么会骗兄长,你若不信,仔细想想当日的情状,她却哪一点像男子?”
朱友垓回想那天白小妹的形象,虽然眉宇间英气勃勃但眉如远山,眼似秋水,轻嗔薄怒言笑晏晏,若是换了女装,当真是绝色美女,仔细想来,确实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男子气。
可是他大半年来无时无刻不想着白小妹,那身着男装的形象已经深入脑海,再也挥之不去,他明明知道唐缺绝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哄骗他,但内心深处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
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当啷一声,却是朱友垓失魂落魄下衣袖将桌上的茶盏扫落了一个,落在地上跌成几片,正如朱友垓此时的心一般。
“我不信,你说他去了关外,我终要去关外寻他的,我要去寻他……”朱友垓恍恍惚惚自言自语,便这么走了出去。
唐缺张口欲拦,却又欲言又止,这位世子一厢情愿偏又痴的可以,却要他怎么劝说?
第二日,唐缺刚刚起身,便有王府一名家将急匆匆寻了来,见面劈头就道:“唐公子,王爷有请,大事不好了!”
唐缺一惊,忙问何事,那家将一边领着他向王府议事厅行去一边道:“皇上已亲率二十万大军,迎战瓦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