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凉之气虽使你体质大不如前,但却并未对喉部有所损伤。”握着我的手,微微闭目凝思半晌,越女张口便道。
听她如此说,我便如此信了,虽然她年纪不大,但大概是先入为主,知道她医好了卫琴,对于她的医术我竟是十分的信任。
“那她为何至今不能开口讲话?”范蠡不知何故竟是十分急切的模样。
“因为有人故意装神弄鬼,博人怜悯啊。”冷不丁地,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我暗暗叹息,本还以为她会歇息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又来生事。
不用多说,此人便是郑旦了。
“博人怜悯?”卫琴笑眯眯地接口,回头看我,“真的吗?”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敢穴嘴,若不是我此时无法开口,我定要将你当日不告而别之事盘问个水落石出,害我白白担忧,更何况当日听夫差所讲,他曾差点伤重不治,定是因他那一日因固执而离去,才会使伤口恶化。
见我在瞪着他,卫琴微微一愣,继续又眯起漂亮的眼睛,微笑。
见他笑得温和若此,不知为何,我心里竟然有些不舒服,那如火一般炽烈的红衣少年,曾几何时,竟笑得如水一般沉静了?为何?
“咳咳……”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传来。
我这才回过神来,夷光竟然也来了?
而我终于也明白为何郑旦始终话中带刺了,此时的夷光连站都无法站稳似的,半个身子都倚仗着郑旦的扶持。
脸色苍白似鬼,身体瘦弱得仿佛会随时被风吹走似的。
面对这样的夷光,范蠡竟然选择日日陪伴着我?
“范大哥……咳咳……好狠的心……”夷光凄然一笑,未语泪先流。
范蠡脸色难看了起来,双拳紧握,他在隐忍什么?或者说,在夷光和我之间,范蠡选择了我,所以即使夷光已经病体如厮,他仍是选择隐忍?
“范大哥,你果真……”见范蠡没有如往常一样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夷光面色更显悲切。
“当日你下毒陷害香宝,我明知是你,却什么都没有做”,范蠡咬了咬牙,忽然缓缓开口。
夷光一下子怔住,面色更加青白起来,“你都知道……?”
我也有些讶异,原来以为此事永远都不会破了,现在范蠡他终于愿意开口,为我*反了么?
我下意识地转头去找史连的身影,臭死鱼脸,现在知道冤枉我了吧!还不痛哭流涕地跟本小姐下跪认错?
史连也在看我,眼神竟然有些复杂,但在接触到我的目光之后,他却微微一怔,随即仿佛不屑一般嗤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我。
这个死不悔改的家伙!我在心中忍不住轻咒。
“之前尚且可念你是初犯,但你堆香宝坠崖,却是大错特错。”收敛了神情,范蠡的表情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