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像原青江这样狡猾地老狐狸难道会看不出来宣王非池中之物吗?他为何会轻易让像宣王这样可怕的对手得手呢,如果太子当政,岂不是比宣王更容易掌控吗?
忽然想起八年前原青江曾对我说过在他心中原非白是他最得意的继承人,难道还是为了非白?我正思忖着,德宗却转过身来,九五至尊的脸上已看不到任何悲伤。只是一片冷寂,忽然出口道:“如果你是湘君,你也会这么做吗?”
哎?!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我想了三秒钟,摇头道:“不会。”
“那你会如何?”
“民女不知,请皇上恕罪。”我诚实道:“木槿一介草民,实在不敢枉想,但民女确能体谅王皇后的心情,也能体会她的爱子之心,是故实不知道会不会同王皇后一样孤注一掷。”
首先我不是皇后,我当然没办法做,如果我是皇后,还真不会这么做,当然就算想这么做,我也不会当面告诉你的。
德宗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回答,也同我一样想了三秒钟,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道:“已经很久没有人对朕说这样的大实话了。”
我当场吓得跪下。幸好这是时有人在外朗声道:“一等照武将军原非白求见。”
我心头一振,非白回来了。
当即德宗宣非白进来,然后非白匆匆地护架离开了,走时,他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笑容。过了一会有二个惊魂未定的婢女过来,传话说按惯例赏心阁今夜不安,住不得人,要请道士做法士,我才能搬回去住,让我先回别处安寝,于是我又回到了前面的西厢房,那是我八前刚到西枫苑时住的小偏屋。
苑外五更鼓干涩地响起,那两个小婢女又惊又怕地在外间睡着了,我走出房门,站在花林道上,一人孤零零的沐浴在月光下,倍感孤寂害怕,我正在想不知大理众人是否已安全出了西京地界,还有如何送信让于飞燕不用过来了,忽然有人应景地在我身后朝我的耳朵吹气,我吓得转过身,正贴着一张白面具。
我倒退三步,努力平静下来,冷冷道:“宫主刚才不出来,现在又吓唬我这算什么。”
那司马遽也不生气,在面具下咭咭咕咕地笑了半天:“明明是你方才走神了,我都在你身后站半天了,还来赖我。”
“宫主同青媚其实是武安王安排好了吧,故意引我回去?让王皇后自投罗网。”我对他假笑了一下:“请问宫主这回子又有何指教?”
“你这女人可真会过河拆桥,若非我一路护你回西枫苑,如何会有如此奇遇,夫人马上就要富贵胜天了,也不谢谢本宫,只会在此埋怨?”
“富贵升天?”我当时听错了,只是悲观地一摊手,懊恼道:“武安王他老人家为嘛还要赐死我呀?嫌死药太多了么?”
“您也抬举自己了,须知只有原氏宗亲才能得到紫园主人的死药?!”我的话似又给他拿了个话柄,让他又成功而愉悦地哧笑了我一顿,但我的心总算放到肚子里。
他忽而转了个话题:“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西枫苑里就只剩我来保护你了,我倒还真希望指教一下你的武功,别让我没事当保姆。”
“青媚呢?齐放和法兄他们呢?身体好些了吗?”我诧异道:“他们不能来保护我吗?”
“小青和法舟这回伤得重了,得养几天,齐放现在正在见一个重要的人。”
“何人?”
“那人倒也算你的贵人了,正是您那结义大兄,二等神武将军于飞燕?”
“不可能!”我大惊:“此时大哥应该在攻打晋阳才是,再说我是二个时辰以前传的话,哪有可能如此快便回来了?除非武安王一早便如他回西京!”
司马遽的白面具神秘地在月光下泛着光晖,微微歪着,看着我额头冒了冷汗,我以我女人的直觉感到他在笑我:“夫人所料应是不差,今日一早,主公确发十万火急之令,宣神武将军回西京述职。”
“敢问宫主,可否带我去见我义兄,我着实担心他的安危。”
“好说,”司马遽慢条斯理地坐到石阶上,翘起个二郎腿:“本宫想向夫人讨个赏!”
就冲你这态度是讨赏吗?我看你就是个敲诈犯才对。
我暗中跺跺脚,走近他,绽开一丝温吞慈和的职业笑容,尽量和颜悦色道:“宫主说哪里话来,方才蒙宫主保护,木槿这才虎口脱险,理当粉身碎骨报答一二才是正理,宫主有何难事,但说无妨,木槿必尽心为宫主达成心愿便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不好意思,连播才开始,前几天就光忙着陪客人亲戚了。祝大家2012幸福美满,万事如意。<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