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的后排沙发有个好处,由于中间地面有凸起,所以即便再宽敞,后排乘车者也不会坐中间位置,这样一来,于果坐在另一边,仲书记也毫无察觉。不然,凭着上次仲书记给于果留下的那种精明近乎妖的感觉,于果也的确担心惊动了他。
上次于果跟仲书记见面时,感觉仲书记充满了令人捉摸不透的阴邪味道,犹如一口永远看不到底的恐怖古井或者天坑。此刻看仲书记,却是一脸阳刚霸道,有一种在官场上舍我其谁的气势。
于果也能理解,毕竟当大官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人前人后是截然不同的样子。此刻要开会,自然是要宝相,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可他总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可是,此刻也只有仲书记和司机小姚啊!也不算是有外人在场的场合,为什么仲书记的感觉,有些怪怪的?
而且,上次见面,虽然仲书记没有站起来,可估计应该有一米七五左右。尽管现在也没有站起来,但总感觉腿短了一些,更符合仲家兄弟的特点。难道上次穿了比较高的鞋跟?不过,也许是自己的判断有误差,几个厘米的差距,其实很微小。
再说,上次铁定见到的是仲书记本人,这绝不可能错,一模一样,绝不会认错。否则,秦所长能那么毕恭毕敬吗?
于果不确定,秦所长的死是意外还是谋杀。可当他看微信新闻时,看到关于秦所长失足坠楼的报道,总感觉其中充满了阴谋的恶臭。难道真是仲书记为了掩盖事实,杀掉了秦所长?再或者,秦所长知道了更多关于仲书记的事,所以被灭了口?
自己虽然犯不着为秦所长报仇,可是仲书记这畜生对待心腹手下都这么冷酷无情,却还一本正经充满威严地端坐在会议室内,浩然正气天地长存的虚伪样子,真是恶心。庙堂之上,都是这种恶魔在装扮天使,主宰百姓生活,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于果暗想:“仲书记,咱们新账老账,一起算算吧。我今天来这里,就是要让你知道,无论你是什么社会地位,你也都只是普通的凡人,凡人,是别想对抗超人的。更何况,你恶贯满盈,我要是不给你一点颜色,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
系统说:“您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知道您觉得,仲书记出尔反尔,把您给耍了,还派人追杀您,让您非常生气,可是不要因为一怒之下,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来,那您的下半辈子,就不可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于果冷笑着心道:“我现在清醒得很,也冷静得很。再说,你来自超级文明,应该看惯了大事,难道杀个当官的,也算惊天动地?你的用词欠妥啊。况且,我不是要杀他。你看到仲书记的手腕没有?”
系统一瞧:“看到了,他手腕上有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还有几串珠子。”
于果心道:“我上次就注意到了,他这个人跟别的官员不一样。别人最起码要注意影响,故意装得很穷,毕竟网络是网民唯一的武器,一旦官员戴着名表或者玉镯之类的昂贵东西,都会被眼尖的网民找出,迅速发酵。
“但他不一样,他仗着家里本来就有钱,所以一直追求奢侈生活,从他和我见个面还专门请顶级厨师做个顶级牛排吃,就可见一斑。你再看那珠子,秦所长果然也是效仿仲书记才带珠子,这更说明秦所长是仲书记的心腹了。”
系统这才恍然大悟:“您是要……?”
于果心道:“你猜对了。秦所长无论是不是仲书记害死的,我都要用这串有秦所长指纹的珠子来陷害仲书记。当然,用陷害这个词,确实也欠妥,但假如真的是仲书记所为呢?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秦所长的死仲书记没份儿,可是在西沙台作威作福了几十年,手里的人命有多少?他本来就该死。
“你把珠子悄悄戴到他的手腕上,换掉原本的珠子。你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他手上有手表,还有那么多珠子,肯定不会差觉的。将来等警察发现姜家五兄弟的死后,技术科鉴定那几枚脱落的珠子时,会将怀疑的目光指向仲书记的。
“因为,这珠子有三个人的指纹,秦所长,姜勇星,仲书记,其中前两个已经死了,剩下的,是凶手的可能性就很大了。仲书记又恰好和姜家五兄弟同样行驶在同一条省道,有充分的可能性接触。
“仲书记的司机小姚人高马大,肌肉发达,我目测他的功夫应该跟蔡雄不相上下,就算不如关凤凰,也相差无几,应该也是兼顾保镖一职,所以,他在体力上对比看上去很强壮的姜勇星,据我推测应该还有枪,仍然占据优势。所以,这就是我的计划,你执行吧。”
系统说:“可我还有一个疑问。散落的珠子上只有前两人的指纹,可仲书记戴着的珠子上却有连他在内三个人的,这岂不是个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