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的父母一脸满意,点着头和妈妈他们一起离开。
大家都走后,餐厅经理送来账单。
成子盛连看都不看,就拿出信用卡放到账单上。
她不肯,连忙抢过账单要看。
“妳……"他看着她。
她不理会他制止的眼神,自顾自地低下头来一样样慢慢看,对好了,才把账单放回桌上。
“小费给四十五美元就可以。"她看他拿起笔要签名,连忙交待给百分之十五的小费数目。
谁知他竟然写上一百美金。
“你……"她伸手压住签单;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摆阔?有这个必要吗?
他看着她,眼中精光闪烁却不肯多说一句,轻轻推开她的手,将账单交给经理。
经理一看,立时笑嘻嘻地说起好话,祝福他们新婚快乐,还亲自送他们走到餐厅门外。
大门一打开,一阵十二月的冷风袭来,让她想起自己放在椅背上的大衣,正想返身去拿,就看到身后的他双手拿着她的大衣,等待她穿上。
他很有绅士风度,不但帮她扣上扣子,还围上围巾,同时手不小心地擦过她的脸颊。这是他第一次碰到她手以外的肌肤,让她不由得一阵轻颤。
他似乎察觉了,嘴角微微一笑,放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有点──他们已经结婚了的感觉;虽然今天早上他们就已经公证过,办好法律手续了。
他手很大,可以整个握住她的手,但这不是十指紧紧相扣的牵手方式,只有心心相印的人才会那样牵,不过这不能怪他,是她不愿让他那样牵法。算一算,这是他第五次牵她的手。
其实,他们前后也才见过八次面。前五次是互相认识,第六次时,他就向她求婚,她想了一下就答应他,接过他递过来的戒指盒,放进自己的皮包里,但一直忘了打开来看戒指长得什么样。还好今天要互戴戒指前,她才想起来打开看一眼;那是一对很朴实的白金戒,稳稳当当的一点也不花俏,就如他的人一样,给人沉稳实在的感觉。
走到沃尔沃的房车前,他替她拉开车门,等她坐稳后才关上副座的门。
从前她听说──低调的有钱人都喜欢开这个牌子的车,原因就是这牌子的车坚固可靠,安全性能良好。而且人家说,可以从选车子的品位上,看出这个车主是怎样的人,就冲着这句话及这辆车,她才愿意考虑嫁给他。
她的运气很好,嫁了两次都是家底殷实的人;但这两个男人选车的眼光相当不同。她的前夫爱开最骚包的莲花跑车,让她坐在上面怎样都觉得不舒服,好像躺着坐车一样,坐在车里只看见人行道上行人的下半身,看不见什么好风景。
她曾向前夫kang议过:“你不知车子越贵,开车的人越像猪头吗?"
他嘻笑着回她说:“那是别人,我开这车是相得益彰,我每次下车,所有看着我的人都快流口水了,谁会说我是猪头?"
咦?怎么又想起那个猪头来了?不想了!不想了!
从今以后,他再也不存在了;她要把他全忘掉!
成子盛平稳地把车汇入车流,慢慢地往他们的新家前进,一路上他静默不语,专心开车。
他们的新房是他刚买的房屋,虽然已经做过装潢,但他交待若她想重新设计也是可以,他没意见。这话说来好听,说是他尊重她的意见,但在她想来却觉得他是在偷懒,把这个重担交给她去负责,由不得她将来有抱怨,说不合她意。
车子开进一片黑漆漆的街道,停在大门前等自动门打开。这条街这么暗,着实让她觉得不安,可是她知道,在美丽国越是贵的房区,晚上越是漆黑一片,这是因为这些区域不让外人经过,所以每家都只有自己的车道上有灯,反而路上少有路灯,所以才会到处这么黑;让她这个习惯生活于大都市精采夜生活的人,相当不喜欢。
车子在车库里停妥,他下了车过来帮她打开车门。
才下车子,靠着车门站立,她就从钱包里抽出二张百元美钞,塞进他西装的口袋里:
“这是我该出的一半餐费。"
他愣住了,张着长长的凤眼看她好一会儿,脸色渐渐转青:“妳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们已经是夫妻,本来就该同甘共苦。"她轻推开他,想要走开。
但是他却伸手牢牢抓住她:“同甘共苦不是这种意思!妳嫁给我,是我的妻子,就该由我来照顾妳,我来负责一切开销,不要妳的钱。"
她抬头看着他微瞇的眼睛,他好像生气了。
“别这样,我知道我的定位在哪里,既然我们都是再婚,是因现实的原因而在一起,就是伙伴的关系,所以这顿饭,我本来就该出一半。"她试着挣脱他的抓握。
没想到她这一番表白,却没得到他的认同。
“妳的意思是我们不是夫妻?只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互凑成对的伙伴?所以什么都要算清楚,各自负责一半?"他的语气转轻,但脸色渐渐发青。
她想了一下点头,没错,她就是这个意思;她已经没了浪漫的心思,会结这个婚,也就是找个顺眼的人凑合过过日子罢了,没有过分的要求。
“那……"他的声音几成气音,”我上妳的床,一次要付多少钱?"<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