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的一下拉掉脸上盖住的衣服,坐起来杏眼圆睁地瞅着他:“你在说笑话吗?”
谁知道他一脸真诚:“不是!但我是故意带妳去坐‘自由落体’,然后准备在把妳吓得魂不附体时,再向妳求婚。Wenxuezhuan.”
突然之间,旋夜有一种错乱的感觉,这个人是谁?是她一向认为个性稳重的成子盛吗?或是以前他掩饰得太好了,所以她看不出他的本性?还是说……他疯了?
他看她瞪着他一动不动,却也不紧张,伸手按开车子排档后面的饮料架,从中拿出一个戒指盒,送到她面前。
“请妳接受我的求婚,妳愿意吗?”他往前倾,表情诚恳,声音柔软。
“我曾听过、看过,也经历过男人的求婚,他们大都是在富有诗意,充满画意的地方,例如餐厅、海边、月光下向心上人求婚;可是我不懂……”她大皱其眉,指着窗外那个时时可闻惊叫声的六旗魔术山乐园大门口,“你竟然是在这种高声惊叫、一点也不浪漫的地方,还专门挑我吓得只剩半条命的时间,向我求婚?这是一场闹剧吗?”
“不是!”他更往前倾,呼吸几乎触及她的脸颊,“我精心设计这个求婚的场合,会故意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你最好解释清楚,否则今天过后,我再也不要见到你!”她的火气上来了,而且是好多年都没燃起过熊熊烈火!
他居然安逸泰然地咧嘴笑了起来:“我喜欢妳这个样子,当年的骄傲、神气全部出现,妳该常常现出这种神情来,这才是妳,原来的妳。”
她不为所动,仍然用眼神刺杀他。
他把戒指盒放在她座位前的仪表板上,看着她慢慢说:“上次在海边妳告诉我的事,让我很难过,我一直想到底要如何,才能保护妳不再受任何人欺负,我想来想去,只有立刻向妳求婚,让妳成为我的妻子,这样妳才能被我的姓氏、我的人保护,这是我唯一想得到的方法,可是妳一定不会这么快就同意嫁给我,因此我挖空心思,拼命想如何让妳答应,终于想到用我当年的方法,让妳和我有同样的感受,也许妳就会接受我;于是我带妳来这里,感受这个死亡经验。”
她眼微眯,听他继续说下去。
“二年前我刚离婚时,有一段迷失的日子,整个人迷迷糊糊,不知未来的日子在哪里,后来我的好友带我来坐这个‘自由落体’。我在尝到死亡滋味后,心情霍然开朗:原来生命是如此脆弱;一个小孩要长大**,需经过多少次的呼吸、喝多少水,吃多少饭,受多少人的照顾、关心、教导。但是一个跳跃就把这些努力完全抹杀,这样做不但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家人。只有活着,用力的、精采的活着,才能显出生命的价值。
“就算生命中有苦难、挫折,滋味虽难受,但谁能确定这些不是为生命增添色彩?经历过死亡,就知道若没了生命,也就没有机会来咀嚼这些酸、甜、苦、辣,所以我们不必觉得自己被这些挫折打倒,我们要做的是活在当下,把握现在。而我希望我接下来的人生,能和妳一起过,互相陪伴,这是目前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所以我要在这吵杂的环境、狭小的车子空间里,立即向妳求婚,问妳愿意嫁给我,当我的妻子吗?”
她掬饮着他令人沉醉的声音,看着他灵动的眼眉,呼吸到他身上令人无法抗拒的阳刚气息,几乎忘了刚才的怒气;只是几乎,当车外有人走过他们的车旁时,她立马清醒。
外面的一群年轻人发现他们俩人坐在车子里,便表情暧昧、好奇地往车里探看,像是以为他们在车子里做着不可告人的事。
成子盛立刻把眼光调到戒指盒上,但她神速伸手转过他的脸说:“求婚是我们俩人之间的事,我不准你拉别人来作秀!若让人知道你现在正在向我求婚,我的答案一定是‘不’!”
他的嘴唇往两旁勾起,点漆般的凤眼柔柔地望着她;她混身一颤,立刻放开他的下巴。
“那么,妳的回答是?”他又往前倾,声音低沉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