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着气用纸巾摀着嘴，拼命要自己不要再吐了，却不理会云岫的话。
云岫见她看都不看他，便坐到她身边，抬起她下巴直视：“我是**恋，但我不**，一生只爱子盛一个人，没和任何男人发生过关系，你不必觉得我很脏。”
她甩开他的抓握，瞪着他。
他深喘好几口气，像是在压抑怒气：“我从未像这样拉下自尊，低声下气地求人，今天早上我刚从上海回来，我的祖爷爷身体虚弱，快不行了，他就撑着一口气等着要看到我的下一代，我骗他我已经有未婚妻了，但他坚持一定要看到孩子，至少要看到我的未婚妻大着肚子……”
“你可以领养。”她沙哑着声音说。
“不，在美丽国要领养孩子非常困难，时间要拖很久，再说，我要的是有我血脉的孩子，不是随便任何人的都可以。”
她又摀起耳朵缩成一团；张杰和他的家人说过同样的话，要求她做过同样的事，那是一场心身俱疲的恶梦！
“在我能力范围以内，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答应你。”他露出哀求的表情。
“找别人！我不做这种事。”
他又扳回她的脸瞪着：“我若能找别人，我还需要找你吗？多少女人想做我孩子的妈妈，可是我一个都不要，知道为什么？”
她怎会知道为什么？
“就因为子盛太过正直，他从不和婚姻以外的女人上床；除了他的妻子，没有一个女人是子盛爱过的女人！”他从牙齿迸出这些话：“她们身上没有任何属于子盛的部分，我想要子盛的孩子，我要生出一个有我们二人血脉的孩子，而你是最好的中间人，他的一部分就存在你的血液里……”
“啪！”旋夜再次用尽全身力气，打云岫一个大耳光，“我是人！不是像你一样的畜牲！我有感情，我有我做人的原则，你把我当成什么？种猪？”
云岫转过被打红的脸，发丝散乱、目露寒光：“对，我是畜牲，但你知道我这个畜牲为了爱子盛，受了多少苦吗？女人只因我的外表就爱上我这个畜牲，像飞蛾扑火地扑向我，不把我啃食殆尽不肯罢休，不管是我这个畜牲的身体，还是畜牲的钱，她们都要！她们这么贪心，你要我这个畜牲怎样看得起女人？”
他抓住她的肩膀，摇晃她：“我这个畜牲今年二十九岁，爱了子盛二十年，这二十年我这个畜牲不敢让任何人知道我爱他，连想要他一个拥抱都不敢，只能借着在你面前，惺惺作态抱住他，感受我渴望至死的滋味；只能藉由吻同样的地方，才能间接吻到他，你以为我这个畜牲真的想吻你吗？不！我这个畜牲想要的只是他的吻！
我这个畜牲甚至可以为了不让他为难，不敢让他知道我爱他，只告诉他我喜欢男人，我有话说不出来，谁能体会我这个畜牲的苦？若不是为了等待他找到理想的对象结婚，我为什么不早早找人生孩子？为什么要让那个老人苦苦等候？这都是因为我这个畜牲有爱，你懂吗？我有爱，我爱着他！所以才要把你当成种猪，生一个我们两人的孩子，我求你可怜我这个畜牲，给我一颗你的卵子，好不好？”
说到最后，他眼睛发红，状似疯狂，可是旋夜却不害怕了，因为她感受到云岫深沉的爱意和悲哀……她无法不动容。
他胡乱地拨开落到脸上的长发，慌乱地继续说：“你若不答应我，我这个畜牲就要威胁你──我要破坏你的婚姻，让它不存在；我要先**子盛，让他跌入我的陷阱，别说我做不到，唯有男人才最了解男人的身体，我会想尽办法用药、用一切手段得到他，然后公开我们的关系，凭他那个正直的个性，我要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只能陪着我这个**恋过一生，我说到做到，你最好相信！”
他们互相瞪视，旋夜往后退开，远离他的抓握抱住自己。
她看到泪水从他的眼角流下，他却没自觉；他深爱子盛，才会在说这种言不由衷的话时，流下眼泪。她想，这辈子云岫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子盛。
她垂下头闭上眼睛；她该成全云岫吗？谁来告诉她，她该不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