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二说,“先在高各庄庄口摆布卖,再去北营村摆布卖,再去油榨镇摆布卖。”
济兰说,“这样不好吧,乡亲们会以为我们是为了赚他们的钱。布应该今天或是明天就能回来吧,等布到了江二哥捎上我同江容去城里,带上几匹布拜访本家长辈,看看城里好不好卖,好卖的话就直接卖光光。顺便先找住的地方,找合适的地方起屋。”
明心迟疑的说,“乡亲们会不会怪我们有好布不卖给他们?”
济兰嘿嘿直笑,“他们先见到布没下手,怪谁呢?我们的布卖得贵啊,卖光了说明布好。下次请赶早。”
明心说,“年前应该会运一次货过来。”
济兰忽然问,“二哥,怎么没见老大老三呢?”
江二说,“他们去田里去了,老大的老婆不舒服在睡觉。晚饭你们就见齐人了。”江二不愿意多讲。
到了晚上吃饭时,张氏先摆了张小桌子在门外,给明心端上菜与米饭。再给高家的孩子们每人盛一大碗米饭,淋上肉汤,夹上菜,告诫一番在姑奶奶面前不可失礼乱抢吃的,让孩子们坐在灶下老实吃饭。
上桌吃饭的就是高老头与高氏,江二兄弟三个,高老大的老婆,江氏,济兰与江容。江氏说让孩子们也上炕吃饭。
张氏说孩子们没啥礼节,在底下没束缚吃很好很开心。
高老头也让江氏不要管孩子们,说孩子们难得象今天这样吃得好。
吃饭时江容不停的打量其他人。高老大比乌尔登看上去要年长不少,高老三大概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同江二都有六七分象,区别是江二看上去很灵活,另两只都很憨厚少话。
高老大的老婆刘氏肥肥的,一开饭就在炕上抢了一个位置,开篇就说江氏与乌尔登大哥疼多六生多些,就因为六生是姓江的,其实高老大与高老三与江二是嫡嫡亲亲同父同母的兄弟,要江氏一样的疼他们,还让江容喊她舅妈。
江氏一向没有主见从来没拿过主意,被人挤兑时只知道抹眼泪的,听到这种话不知所措。
江容亦觉得很是尴尬,就看着济兰。
济兰不负江容所望的说,“江容额娘家姓瓜尔佳,乃满州大姓,可不能随便喊舅妈。这个蒸肉很好,江容你多吃一块。”
果然是在斗争中长大的人哪,伶牙利齿,强过国尔敏无数倍。江容在心中喝彩道。
刘氏又说,“姑妈来了也不去我们那边,只来六生这边呆着。”
江容也为刘氏喝彩,颠倒黑白就是这样的啊。
江氏急急解释说不是这样的。
济兰说,“姐姐,我们今天下午才刚刚到。听说你不舒服在休息,就没过去打扰。那要不从明天起,我们就到姐姐家蹭饭了。我娘很好打发,不过妞妞很麻烦的,她是要天天有肉吃有米饭吃有炒菜吃有点心吃还要有汤喝的。我嘛就简单些,没那么多花头,顿顿给我吃扎扎实实的卤肉就馍馍就可以了。”
江容说,“你那么能吃,顿顿吃扎扎实实的肉,一天得吃几斤肉,那岂不是得把家当吃光。那你怎么这么瘦呢。”
济兰说,“你不要看我瘦,我很重的,骨头重。很多看上去比我胖的人都没我重。”
刘氏讪讪的说,“兰珍做菜手艺比我好得多,就算去我家吃也是让她帮忙做饭的。那就不麻烦了,反正我的心到了就可以了。”
高老大打岔说,“姑妈,弟妹做的菜糊饼好吃得不得了,您尝尝。”
江氏夹了一筷子说,“是好吃。我正在想问怎么做呢。”
刘氏说,“姑妈,我们这里的人都会做。明天我做给您看看。”
高老大啪的放在筷子,“你吃饭就吃饭,说那么多干什么。”
晚上,在江氏与高氏两老太太忆苦思甜会议声中,盖着张氏刚缝好的暖和的被子,江容进入了梦乡。<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