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手下人命不少,东海三宗都想要他性命,我想保他也没那么容易。”南无乡有些为难的说。
“想用朝凤鉴,要么从我手里抢,要么就用白冰换。”白灵不容置辩的道。
南无乡见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好称考虑此事。又话头一转的道:“你知道《羽化无极功》么?”
“你不会招惹蝶皇了吧?”白灵有些意外的问。
“蝶皇?见都没见过的人,谈何招惹呢?”南无乡说。
“那最好了。蝶皇是昆族有史以来的共主,也是此界最古老的存在。《羽化无极功》就是她修行的功法,可以起死回生。听说她每到寿元将尽时,就会寻找一处秘密的地方化茧,每次再出时,已经又一次打开天门了。”
“竟然这么厉害么?”南无乡怅然感叹,辞了白灵,又往神巫山去了。
守山门的修士见了他连忙现身招待,他却无心寒暄,匆匆的道了声谢,便寻暮雪晴去了。
他的脑子里忽然多了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事,以至明明有许多事情要做,却不知从何处着手,急需理出个头绪。
他熟悉的人中,打架能打过他的不多,聪慧胜过他的却不少。他反复考虑,又属暮雪晴最适合处理眼前的事。
暮雪晴得了消息,在洞府外等着他。他见了直叫“前辈”。暮雪晴听了不满道:“我的女儿都被你带走了,你却叫我前辈。”
无乡尴尬回道:“我与雪儿定了情,定了亲,却尚未合籍,改口还早。带走她是因一件烦恼,如今烦恼来了,特来求教前辈。”
暮雪晴白了一眼,也不与他计较,让他进了洞府,问何故来此。南无乡一时不知从何开始,想了想后撤开领子,把右肩坦露出来。
在他肩头上,竟有一个甲虫印记。头生双角,六足如刀,正与古玄虚的原身无二。只是他肩上印的收拢着翅鞘,显出更多细节,那两瓣翅鞘对在一起后,竟拼出一张模糊的蝴蝶脸,十分恐怖。
“是圣蛊!”暮雪晴掩唇惊道,“此物是金蚕蛊与青冥蛊相互吞噬养成的,这个图案看起来,应是青冥蛊吞了金蚕蛊,莫非是养在你体内那一对儿么?”
“是啊。”无乡说,“当初将这两只蛊养在体内,按理要借用冰凤寒髓或者千年雪蝉的寒气杀了青冥蛊,再借青冥蛊杀了金蚕蛊,调和阴阳。在妖族时,我果然得了冰凤寒髓,可当时我在昏迷中,没能用寒髓杀死青冥蛊,反倒让青冥蛊得了寒气,功力大涨,把金蚕蛊吞了。这圣蛊就从我身上离开了。”
“你能得到冰凤寒髓倒也正常,可此蛊既然离开,如何又在你身上留下印记?”暮雪晴问。
“只因我的心魔,竟从我的真灵中分出来,也依附在这只蛊虫上,一起离开了。这心魔借助圣蛊之躯修成人形,化名古玄虚,才与我交手一场,这印记是交战时留下的。”
“是用来确定你的位置,怕你突然找上他的印记么?”暮雪晴问。
“倒也不是。”南无乡有些难以启齿,“不是什么奇妙标记,而是那对头的一些恶趣。他相济阴阳,诶呀——”
南无乡说着忽然想起件事,从怀中取出一块传音符来,叫了声“府主”,那边禹大川应话,他却道:“若见我去借玄火炉,便将我就地打死,千万不能借他。”
禹大川听他又说“我”又说“他”的,简直莫名其妙。他又说“总之有人来借玄火炉的话,无论如何不要答应就是了。”
他是忽然想到古玄虚与他样貌无二,又有他的记忆,怕对方假借他的面目行骗。这人天生晓得阴阳之理,要再得了玄火炉,就更不好制服了。禹大川虽然一头雾水,还是回说玄火炉不会外借,叫他不必担心。
他才继续与暮雪晴道:
“他相济阴阳,人的经络也分阴阳,他依此理修行了一个剑招,凡被这道剑气刺中前胸的,就留下一个口子,好了是疤。刺中后背的,就留下这个印记,专门羞辱与他交战时逃跑的人。”
暮雪晴听得哈哈一笑:“他倒比你有趣。”
“三哥背上,也被他刺了一个一样的印记。”南无乡道。
他与古玄虚用雷术正面斗了一次法,期间二人神识相接,本就是一个根源分化的两个元神,也就在这个刹那互相获得了彼此的记忆。这记忆中,就有古玄虚与黎明破在妖族相斗的一段往事。
“破儿怎么会与他碰上,他没有事吧。”暮雪晴急问。
“三哥在妖族修行,意外的与他碰见了。那时他的雷术还未修成,仗着宝剑犀利,占了些便宜而已。”
“他即是你的心魔,又去招惹我的破儿,我自不会放过他了。可这种事情,简直闻所未闻,我需要做些准备,也要问你几个问题。比如,你的心魔为何会脱离元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