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渊城分内外两城,每城四门。外四门开在东、南、西、北,内四门开在东南、西南、东北、西北。为了增加防御力,外城门还修建了瓮城。
陈太生拜访了东、南、西四城的修士后来到京渊城。此城有幕主和李克己带来的两伙人,加上天师府的一伙,总计十余万众,有穿法袍的,有穿盔甲的,来来往往,十分热闹。
李克己带来的武者有三万余众,其中三千是可以内力外放的武道宗师,后天境界的也有几个,但入道的只他一人。这其中大部分是南无乡在甘州训练的,也有一部分是招募来的。
武者们带来了大批的强弓劲弩,引来许多修仙者观看,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六弓雪花大车弩。
这种雪花弩只带了十六架,为了安置它们,李克己在四个城门内各架起两座临时木塔。这些木塔是特制的,拼搭起来后可以用龙马起降车弩。每座木塔一上一下的摆开两架雪花弩,每架雪花弩周围还有四架十字弩。
更多的十字车弩摆在城头,十丈一架的摆开,每面城墙上都有数百架之多。十字车弩下是更密集的床弩,达到了十步三架的程度,中间是一架三弓的,两边各有一架双弓的。
床弩之间还有许多操持强攻和连弩的武士,个个身穿全身铁甲,体魄普遍比常人高出一个脑袋,手臂像普通人大腿那样粗。这些身怀异象的人同样引得修仙者们指指点点。
除了弓弩,武者们还带来许多投石的军械,但没有搬上城头,而是摆在城内了。更奇怪的是,他们还运来许多奇怪的石砖,在内城外建起瓮城来了。
陈太生来时,妖族也天上地下的往京渊城方向移动着。但他只看了一眼,就没再把这些妖族当回事了。若无其事的穿过人流,停在幕主稍后的地方,情绪有些复杂的问:“你是他么?”
面具与帽兜遮住了表情,没法看出幕主的情绪。他转回身,冷冷回道:“你相信么?”
“不信。”陈太生语气很坚定的说。
“赤焰侯一个妖族,他的话本也不该有人信。”
“天师府的弟子们也都这么想,可他们信不信,不能影响你是不是。”
夹澜关之战后,一些关于幕主身份的传言便传开了,据说是一个与天师府有莫大关系,但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幕主当然不是死人,偏偏把那个“死人”代入幕主的身份后,许多怪事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可以这么说,要不是南无乡有话,要不是还有妖族这个共同的敌人,要不是暗幕在这场两族之战中的表现可圈可点,幕主的面具早被人揭开不知多少次了。
“暗幕不怕捕风捉影的事。”幕主说。
“那我这里多谢援手之恩了。”陈太生深深的躬身告辞。他不再担心幕主的身份,因为天师府更不怕捕风捉影的事。
离开幕主,陈太生又去找李克己。
这时妖族距此城只有几十里了。放眼望去,地面上一片烟尘,天上则有无数飞禽,更高的地方还有十几团妖云。
李克己指着妖族的方向,正与武士们交代什么。见陈太生过来,回身揖手道:“见过师伯祖!”
陈太生忙上前拦住他的手道:“不敢不敢,你我修为相当,都是入道之人。一明又说你在仙道、武道之外又走出一条侠道来。你是一道之祖,我怎敢受你的礼数,道友相称即可。”
这也算修真界的规矩了,除非真有师承关系,否则莫说一道之祖,就是一教之祖也不会与别人排辈分的。
“陈前辈过奖了。”李克己不再谦让,但也不敢真的平辈论交,“所谓侠道,无非在家师的指点之下对武道做了另一种尝试,我可不敢自诩侠道之祖。”
“我对由武入道还有些了解,对侠道可就一窍不通了。”陈太生说。
“武道是借助天地之力入道,也借助天地之力应敌。侠道是炼化兵器入道,入道后还要修行兵器。”李克己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陈太生还是没太懂,只好笑笑道:“你带数万武士助我天师府抵抗妖族,天师府感激不尽。有任何需求都请随时找我。”
“那晚辈就先行谢过了。”
他们交谈间,妖族已经停在城前数里的位置,天上的地下的分成几块,军纪严明。
地上的妖群按族类列成二十个战团,每个战团都整整齐齐的,妖兵身下都有一个妖兽坐骑,统御的极好,一动不动的像雕塑。
天上的凶禽也分作十几团,每团都以一只巨禽为中心盘旋,整齐有序不逾界限。
还有几团妖云,上面整整齐齐的站着一队队妖兵妖将。中间的妖云上有一张龙辇,上面坐着二十五皇子,赤焰侯带着妖王们陪在旁边。
萧广仁一到京渊城,就钻到一家新开的饕餮轩里。察觉到妖兵已至,饮尽杯中酒,身形一闪的带着两个人一起出现在城头。这两人一个是李平锡,另一个竟是蓝涅。
萧广仁见对面是二十五皇子,笑道:
“殿下看重华山一山四城,像不像一座更大的洪荒阵。你在这里找上老朽,想再试试钧天剑的剑锋不成!”
“钧天剑虽然锋利,也难伤我两次,不信的话你可以出城来战!”二十五皇子说。
“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萧广仁摇摇手,“殿下若有决心,我打开禁制放你到城内来,咱们打个不死不休!”
“等我打破此城,再找你决战也是一样的。”二十五皇子挥手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