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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一章 魔法世界的咒术嫌犯(2 / 2)

所以上条决定不再多过问。

「喔对了,你为什么拉我到浴室前面来?要开作战会议吗?」

「」神裂轻轻摇头。「不,我想拜托你的事情很简单,只是想请你在这里看着而已。这个浴室应该跟温泉或大众澡堂一样是共用的吧?」

上条沉默不语。

这样一间小小的海边民宿,浴室当然不会分什么男女。浴室只有一间,男生进去的时候就是男用浴室,女生进去的时候就是女用浴室。

神裂在大家的眼中是「史提尔马格努斯」。所以就算隔着毛玻璃看到神裂的轮廓,其他男人还是很有可能认为「啊,现在是男生在洗澡」而大剌刺地走进去。尤其是那个民宿老板。

「你是不是在想,这样好像也挺有趣的?」

「您多心了!我一点也不想赌上性命跟手握日本刀的人开玩笑!」

神裂以怀疑的眼神向上条望了一眼之后,说句「那就拜托你了。」便走进了毛玻璃拉门后方的脱衣间。

隔着毛玻璃可以看见神裂的身体轮廓。正因为看不清楚,反而更让人觉得兴奋。上条急忙摇摇头克制**,然后转过身背对着毛玻璃拉门,轻轻叹了一口气。

「嗨,阿上!你在这里干什么?」

土御门突然大摇大摆地从走廊的另一端走来。脸上的蓝色墨镜因为是变装道具,即使是在夜晚的室内也不取下。

「喂,你在其他人眼中不是个刚惹出花边新闻的混蛋偶像吗?」

「放心啦。没被人看到就没事,这就是我土御门的做事原则。」

土御门若无其事地说道。

在上条眼中,这家伙跟平常的态度完全没两样。

「抱歉,阿上。」

「抱歉什么?」上条问道。却见土御门的表情略显黯然。

「其实阿上你之前遇到的几次危机,我都知道。进攻炼金术师的堡垒、两万个复制人的残杀实验等等我明明知道这些事,却没出手帮你,所以想跟你说声抱歉。」

「」

「毕竟『没有能力帮忙』跟『能帮却不帮』完全是两回事。我真的觉得对你很不好意思。」

「没关系啦,这些小事。」

土御门露出疲累的表情,但上条的回答却显得相当轻描淡写。

土御门对上条的态度显得有点惊讶,但上条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上条认为没有必要再急着多作说明。

不管怎么样,土御门就是土御门,这件事情是不会改变的。对上条来说,土御门依然是自己的宿舍邻居及同班同学。

「嗯。」土御门笑了。

「好吧,那就不多说废话了。忧郁的话题就到这里为止,接下来该办正事了!」

「正事?」

「没错!最令人兴奋的夏日节目,神裂大姊头**偷窥大会!」

「什么?你是认真的吗?」

「你看你看,阿上!最近的手机都有照相功能哦!」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那个幕末剑客少女可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人!要是被她发现,一定会被她用什么家传秘技一刀两断的!」

「反过来说,如果没有危险的话你就会偷窥啰?」

「」

「神裂大姊头脱光的模样一定很赞的!」

很赞!?上条不禁停止了呼吸,接着急忙摇摇头说道:

「可可是这样不好吧?你不是神裂的同伴吗?不应该背叛她吧?」

上条拼命阻止,却见土御门的蓝色墨镜闪了一下。

「哈!你太天真了!我可是英国清教『必要之恶教会』间谍土御门元春!人称『背后捅人刀』、『唬烂村村民』的就是本大爷!」

「哇啊!我可不想跟这样的家伙共患难!」

上条坚持拒绝,土御门不耐烦地说道:

「啧,真是无趣的家伙。神裂大姊头曾经差点要了你的命,难怪你会伯她。不过,其实她不是那么可怕的人呢!神裂大姊头很可爱的!」

「可可爱?」

「是啊。你也知道,我是从国中之后才进入学园都市的,在那之前我一直在伦敦。那时候我是少数几个同时会说英语及日语的人之一,而神裂大姊头当时才刚加入英国清教,只会说日语。她被英国人问话时,紧张得比手划脚,可有意思了!」土御门轻轻敲着墙壁说道:「当时『必要之恶教会』里只有我一个日本人,神裂大姊头常常满脸困扰地拿着英文书信来求我帮忙,那时候的她真是太迷人了!」

「真让人难以置信,你竟然也会有被依赖的时候。」

「别说这些了,我们快来偷窥吧!可爱的大姊姊喔!」

「你还想拿手机拍照,太过份了吧?」

「阿上,你应该更诚实面对自己的**!」

「你为什么这么兴致勃勃?你的守备范围应该是年纪更小的女生吧?你不是恋妹军曹吗?」

「喂,你别用那个绰号叫我!你有证据吗?」

「一般正常人应该不会真的爱上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吧?」

「唔哇!谁谁爱(注意发音)上妹妹了!谁跟你说的!」

「就算法律没有禁止,也不能真的什么都干得出来吧?」

「干干干得出来?你说干得出来什么?」

「咦?你干嘛这么紧张?等等,土御门你该不会真的对你妹妹」

「够了!不要再套我的话!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土御门用力揪住上条的领口想让他闭嘴,这时走廊地板突然发出轻微的吱吱声响,土御门急忙像个忍者一样在阴暗处移动,一下子便躲得不见人影。

(啊,刚刚那个画面要是被外人看见,可会变成「偶像明星抓住少年领口」的头条新闻呢。)

上条漫不经心地想着,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嗨!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原来是茵蒂克丝跟美琴。

不对,应该转换成妈妈跟表妹。

「咦?你们已经吃完饭了吗?」

「哎呀哎呀,不是的,当麻。晚餐好像要花一点时间才能做好,所以我们先来洗澡。」

这时美琴望向毛玻璃拉门说道:

「哥哥,里面有人?」

「啊,嗯所以我在这里把风。」

「把风?什么意思?没有这个必要吧,里面不是哥哥的朋友吗?可以一起洗啊!」

「咦?」美琴的话让上条吓了一跳。

大概花了五秒钟,上条的脑袋才慢慢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没错,在她们眼中,神裂火织是史提尔马格努斯。

「等等一下!我又没说我要洗澡!何况,法律也没有规定朋友一定要一起洗澡吧?我可以等他出来再进去!」

「如果还要等两轮,晚餐一定早就做好而且冷掉了!反正你们都是男生,有什么关系嘛!赶快一起洗一洗就好了!」

「哇啊啊!等等等真的不啊啊啊啊!」

「好了好了,进去进去!」

两人毫无顾忌地将门拉开,毫不留情地将上条当麻丢进脱衣间。

就在里面。

就在上条的眼前。

以笔墨难以形容的神裂就站在那里。

如果神裂是个洗澡会花很多时间的人,上条被丢进脱衣间的时候或许不会发生悲剧。因为脱衣间跟浴室之间还有一道门阻隔着。

偏偏这时候神裂刚好从浴室走出来,身上一丝不挂,两手伸到后脑勺想将被洗澡水濡湿的头发绑起来,嘴里还咬着绑头发用的绳子。她就维持着这个姿势,宛如时间已经停止一般。

啪的一声,上条身后的拉门被关上。

「」

「」

密室中的沉默,是种沉重压力。如果神裂哭泣或是发怒,上条就知道该回馈什么样的反应,但偏偏她的脸上完全没有任何表情,甚至不打算遮掩。她只是朝着倚在墙脚的黑色细长刀鞘慢慢伸出手。

神裂的眼睛在说话。宛如黑曜石般闪亮的瞳孔在向上条说话。

(有什么遗言?)

「新」

不管是道歉或找借口,一样难逃一死。脑袋陷入混乱的上条脱口而出的是:

「新风格日本刀喜剧动作片?」

下一秒钟,黑色刀鞘毫无迷惘地挥出。

4

晚上十点。

神裂站在民宿二楼的阳台。海边的夜晚就跟沙漠的夜晚一样,由于沙滩的保温性很差,所以即使是夏天依然略有凉意。

土御门沿着阳台柱子爬上来。在外人眼中他是「被爆料的明星」,所以无法以正常方式现身。

土御门看着正默默接受夜风轻拂的神裂。

「怎么了,你的脸好红啊。还在介意刚刚的事情?」

「你以为我愿意吗?」

「噗其实身体很想要吧?被看见反而有种快感我我开玩笑的!神裂大姊头,身为刀客,脾气不能那么暴躁吧?」

「我明白。」神裂不耐烦地回答。

接着,神裂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过,看来那个少年跟『天使坠落』真的没什么关系。如果他真是个魔法师,人格不会那么幼稚。」

「他也没理由做那种事。不过如果照这样推想,阿上周围的人也都跟他的情况差不多。这些人就算抓到了天使,也不知道怎么利用的。」

这些话的意思并非瞧不起上条,只是领域不同的问题而已。就算抓到了(据说)拥有强大力量的天使,如果没有魔法知识也毫无用处。日本的家电产品虽然很棒,要是拿到外国之后发现穴座规格不同,一样无法使用。所以这不是孰优孰劣的问题。

但这么一来,就没有其他可疑人物了。

没有人知道接下来该采取什么行动。

两个人的思绪完全找不到重心,只好将心思移到其他事情上。

「话说回来,把那孩子放在上条当麻身边真的不要紧吗?今天跟他相处不过一天不,才半天的时间,就发生了那种事情。这年头闯进女子浴室这种错误,连小学三年级都不会犯。说不定他跟那孩子之间也发生了相同甚至是更严重的事情」

「嗯不过,阿上应该很能克制自己吧?他也不是会趁女生睡着时偷袭的那种人。」土御门将两手交叉在胸前说道:「而且他不是专家,你了解吗?他不是专家。他不像我们一样,每次杀人都可以靠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消除罪恶感。他不会把自己犯下的罪推给任何人,他总是背负着罪恶感前进,你不认为这一点很能让人放心吗?」

「这个嘛」

「何况阿上可是**的救命恩人,本来我们感谢他都来不及了,怎么能反而挑他毛病?」

「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当然都知道。」

没错,在茵蒂克丝面临死亡的时候,救她一命的是上条当麻。

既不是神裂火织也不是史提尔马格努斯,而是上条当麻。

本来应该要向他回礼的。不,讲回礼这样的字眼还太轻,应该要尽全力回报相同程度的恩情才合乎道义。连鹤跟乌龟都懂得报恩呢。

「不过,实在是找不到适当机会。」

事实上,自从**目录事件之后,神裂由于任务繁忙及立场上的关系,甚至还不曾向上条道谢。这件事让神裂甚感愧疚。

「结果,他却搞出那种蠢事,现在我要跟他提报恩的事情也挺尴尬的」

「哎呀,神裂大姊头,只不过是被看见**,难道就让你不想报恩了吗?」

「呜」神裂无话可说。

「哎呀哎呀,原来神裂大姊头所谓的报恩,只是这种程度而已?」

「呜呜」神裂紧紧咬牙,看着土御门。

这时候,上条当麻独自一人待在民宿「海神」的一楼,想着事情。

虽然电灯开着,但是没有其他人。女孩子的欢笑声从二楼传下来,可能茵蒂克丝他们正在楼上玩着扑克牌什么的吧。

电视没关,现在正在播报着夜间新闻。夜间新闻跟午间新闻大同小异,但为了增加份量而多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描述。

「各位观众从新府中监狱逃走的火野神作依然没有寻获。火野的杀人方式相当独特,被称为『仪式杀人』因此有很多人崇拜他,甚至模仿他犯案。这次的逃狱,警方认为火野可能获得这些人的帮助」

透过映像管,上条茫然地看着正在朗读新闻稿的小萌老师。

「此外,火野神作有前往精神病院就诊的纪录,在之前的公审中曾经确认他有双重人格,所以对于他是否该为杀人行为负责,甚至引起广大讨论」

火野神作。

丧失记忆的上条,对于这个杀人犯在尚未被逮捕前的所作所为完全没印象。但是每次发生重大犯罪时总会有人提到他的名字,即使是现在,偶尔也可以在电视节目或周刊杂志上看见他的照片,可见得他曾经犯下多么骇人听闻的杀人案件。

看这样的新闻实在是让人心情不好,所以上条转了转,转到一台介缙健康食品内隐含惊人瘦身效果的综艺节目。上条看着电视,脑袋里却还反刍着刚刚的新闻内容。

(双重人格啊对了,暑假补习时也有学到关于双重人格超能力者的事)

上条悠闲地看着电视,在脑中回想。所谓的双重人格,其实「人格A」跟「人格B」不见得总是分得很清楚。在某些案例中可以发现所谓的「共存」现象,例如说左手跟右手分别被不同人格所操纵,或是人格A在想事情的时候,人格B在移动着双手。

以上的知识是上条在一星期前的暑假辅导中学来的。小萌老师说,学园都市里关于双重人格的资料很丰富,因为曾经有段时期,流行研究双重人格者是否能拥有两种超能力。

「呜」

讨厌念书的上条回想起上课内容,不禁懒懒地趴在桌上。

今天一天发生了好多事情。上条在脑中稍微做了整理。

一个名叫「天使坠落」的魔法发动了。

这个法术的目的据说是为了掌控拥有强大力量的「天使」。

而副作用,则是全世界所有人的「内在」跟「外表」都被「替换」。

其效果遍及全世界每一个角落。

「天使坠落」尚未完成,想要解除就必须趁现在。

一旦「天使坠落」被完成,一切便无法挽回。

想要解除「天使坠落」,就必须打倒施法者或是摧毁仪式现场。

上条当麻位于异常现象的中心点,因此被视为施法者。

少部分察觉异常的魔法师,可能因此会对上条展开暗杀。

所以上条必须在「天使坠落」完成前,找出「真凶」,打倒施法者或摧毁仪式现场的魔法阵。

「嗯」

上条独自趴在桌上思考。

对于一个随时可能被暗杀的人来说,这样的动作实在太毫无防备。

(实在是没有什么紧张感哩)

没错,这次上条并没有潜入「三泽塾」那种躲藏着杀人魔的建筑物中,也不会因为慢了一步而让两万个人被杀。虽然现在全世界所发生的问题确实是很严重,但在上条看来总带着三分可笑与不真实感。

(而且,这次我身边有两个魔法世界的专家啊。)

虽然在上条心中土御门依然只是个「邻居」,但毕竟那两个人(似乎)是这方面的专家。有专家在身旁,无条件地为上条带来一股安全感。

其实上条没有发现,他只是以「门外汉」为由,将责任推给神裂他们这两个「内行人」而已。毕竟上条只是个平凡的小小高中生。

「视线的主人」正盯着那个毫无防备的少年。

而这个「视线的主人」就躲藏在民宿「海神」的地板下方。海边民宿为了要防止海沙及湿气入侵,地板下方有着七十公分高度的空间。就结构上有点类似神社之类的挑高地板。

透过地板木条与木条之间的缝隙,「视线的主人」在看着少年。

「天使大人,天使大人。」

这是个骨瘦如柴,看起来极不健康的中年男人。但是他的声音却跟变声前的小学生一样尖锐。如此中性的说话声在黑暗中回荡,带着一股疯狂的气氛。

「天使大人,天使大人,请听我说!」

微微可以听见宛如以钉子在木板上刮动的声音。

事实上,这个「视线的主人」已经走投无路了。他并不是自愿躲在这种地方的。他本来想去找以前的同伴,但是没想到警方的行动比他所预期的还要迅速,让他被困在这个地方。

「天使大人,请听我说,天使大人!」

不过「视线的主人」脸上并没有逃亡者的不安与恐惧。

他的右手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刀子,左手拿着一块大约笔记本大小,满目疮痍的木板。

喀喀喀刀子的尖端在木板上不断刻划,「视线的主人」开心地瞧着。

「天使大人,我要怎样才能够逃过警方的追踪,去找我的同伴?」

喀喀喀宛如在回答着他的问题,右手自己动了,跟「视线的主人」的意志完全无关。「视线的主人」直盯着刀子尖端。木板上的伤痕,全都是刀子所刻出来的文字。这些都是天使大人的指示。

「天使大人,您的意思是说,我只要再献出祭品,您就会帮助我啰?」

喀喀喀「视线的主人」永远遵从着文字的指示而活。天使大人永远都是对的。只要照着天使大人的指示去做,就不会有错。但有时候天使大人会做出让人不舒服的要求。在天使大人的指示下,「视线的主人」已经杀了二十八个人。

「天使大人,天使大人,那祭品就选这个少年您觉得如何?」

喀喀喀刀子在木板上刻出「YES」三个字。「视线的主人」脸色暗了下来。又要杀人了,真讨厌。真不想杀人。可是不做不行,这是天使大人的命令,不是我的错。

「天使大人,我今天也会相信您的。」

「视线的主人」说着,伸出又粗又短的舌头在形状奇特的刀子上舔了一口。

「视线的主人」就是逃狱死刑犯火野神作。他用刀子将地板下面一条极粗的电缆切断。

一瞬间,所有的灯光都消失了。

「停电了?」上条在黑暗中皱眉。由于民宿人口大开,月光由外照进来,因此并非完全黑暗。

停电的时候,人们总是会下意识地把视线移向失去动力的电器制品。而当上条不假思索地抬头望向突然变暗的天花板日光灯时

沙沙

上条脚底的地板下,传来木板被轻轻刮动的声音。

疑惑的上条站起身来望向脚下地板。就在那一瞬间,

啪!一根弯月形状的短刀刀刃从他脚底的地板贯穿出来。

「!」

上条感觉到喉咙瞬间干涸。刀刃的位置刚好是两脚之间的细微缝隙。短短的两秒钟之前,如果上条的意识被变暗的灯光所吸引,没有因地板下方的声音而站起身来,现在已经想到这点,不舒服的汗水从上条的全身每一寸皮肤喷出。

短刀刀刃。

长度大约三十公分的弯月形细长刀刃。但锋利面不是在外侧而是在内侧,所以与其说是一把短刀,其实更像镰刀或铁爪之类的道具。

响起一阵吱吱声,刀刃前后轻轻摇晃,接着逐渐沉入地板底下。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才行。但是上条却动弹不得。大脑深处一片空白,宛如血液里被注射了神秘药物。心脏几乎要因快速鼓动而破裂。上条茫然地看着地板上弯刀消失后所遗留下的空洞。

上条好像看见了什么。

透过地板上的小洞望向黑暗深处。上条看见的是布满血丝,如腐烂泥沼般,仿佛从钥匙孔往房间内窥探,在黑暗中直盯着上条的

一颗疯狂的眼珠。

「咿」

上条不禁发出胆怯的声音,往后退了一步。一瞬间,追击着上条的刀刃又从上条脚掌旁极近距离的地板下穿出。上条失去平衡,滚倒在地板上。刀刃再度潜入地底下,准备进行下一击。

(冷静!冷静!)

上条嘴里如同念咒般喃喃自语,但却反而让身体更加僵硬。脑袋已几近麻痹的上条开始努力思考。绝对不能倒在地板上,这样太危险了。既然敌人是从地板底下攻击,那只要跳到桌上就可以了。就在上条刚想通这一点,正要从地板上爬起来的时候

啪!

地板整个裂开,从地板下方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上条的脚踝。

「呜啊啊!」

意外的惊吓让上条的心脏几乎要从嘴里撞出来。

上条拼命扯腿,却没办法挣脱抓住脚踝的手。这不是因为抓住脚踝的那只手力道惊人,而是因为上条的脚好似麻痹一般完全不听使唤。

(冷静!别慌张!别害怕!虽然不知道敌人是谁,但并不是什么从来没见过的怪物!从地板底下以刀子刺穿地板、用拳头将地板打破,都不是人类无法做到的事情!所以只要冷静下来)

想到这里,上条的眼睛突然看到一样东西。

抓着自己脚踝的那只手。

有的指甲裂开,有的指甲剥落,有的指甲上沾满了凝固的黑色血块。手指呈现瘀血般的青黑色,手背上有道相当大的伤痕,而且血痂似乎一次又一次地被剥掉,恶心的黑色肉块整个从伤口中翻出。

看起来就像是正在溢出透明黏液的腐臭水果。

就像被神秘杀人病菌所感染的死人之手。

「啊啊呜!」

上条的呼吸开始急促,心脏不规则跳动。

偷袭者的每一个行为,都不是人类办不到的事情,跟一方通行或炼金术师比起来实在是没什么了不起。若以旁观的角度来看,甚至会让人怀疑为何上条会陷入这种呼吸困难、脉搏异常的极度混乱状态之中。

但是举一个浅显易懂的例子,

假设有一个透明塑胶袋,里面有一只活蟑螂。明明知道中间隔着塑胶袋,不会直接碰触到蟑螂,但人们敢用门牙将蟑螂咬死吗?

一样的道理。

虽然理性明明告诉自己这没什么,但恐惧与颤抖却无法停止。

这个偷袭者便是擅长利用生理上的恐惧与厌恶感,来让猎物动弹不得。

「啊啊呜呜!」

上条拼命抽脚,想要摆脱抓住自己脚踝的手掌,但是身体像被打了似的使不出力气。上条无法抹除渗透至内心的黑色恐惧。

上条倒在地板上,一只脚被抓住,胸口附近的地板处传来以刀刃切削木板的声音。

另一方面。

另一个视线的主人,正潜伏在一百五十公尺外的阴暗沙滩上,注视着海边民宿「海神」中的状况。

这是一名红衣修女。

年纪大约十三岁,金色长发微微呈现波浪状,白皙的肌肤宛如正反射着皎洁月光。少女的容貌虽然可爱,但服饰却非常诡异。她身上只穿着修道服底下的衬衣,外头罩着一件披风。所谓的衬衣其实就跟连身型的内衣没什么两样,将少女的娇美身材曲线展露无遗。而且少女的全身上下还缠绕着黑色皮条及铁片,看起来似乎还能当作拘束衣。脖子上套着极粗的项圈,项圈上连着一根缰绳。腰间的皮带上穴满了铁钳子、铁鎚、L形钉拔及锯子等道具。

这些道具绝非木匠工具。都是专门用来扯断人肉、削割人骨及切断人体的魔女审判专用拷问道具。仔细一看,这些道具都经过细微改造,与一般木匠工具略有不同。

身上挂满拷问道具的少女,脸上毫无表情。

少女低着头,浏海盖住了大部分的脸孔,唯一露出的樱唇正在微微叹气。

少女仔细聆听。

民宿「海神」的二楼似乎有不少人。他们好像已经察觉不太对劲了,但是要到一楼来大约需要六秒钟的时间。

六秒钟,地板底下偷袭者的刀子,早就透过地板贯穿被害者的心脏了。

隐藏在浏海之后的少女表情再次微微叹气。

接着少女慢慢站起身来。

完全没有预备动作,少女小小的身影迅速向前,将一百五十公尺的距离化为零,所花时间远少于六秒钟。

秒速五十公尺。

几乎跟十字弓的箭一样快。不,甚至更快。

一瞬间,

红衣修女以惊人的速度进入上条的视线。

由于速度实在太快,上条甚至没有察觉那是一名少女。

红色少女将身子压低,几乎是紧贴着地面奔跑。她抽出腰间的L形钉拔,对准从地板下伸出来抓着上条脚踝的那只手,以挥动球棒的姿势用力一击。

啪!

随着钝重而可怕的声响,偷袭者的手腕往不自然的方向扭曲。

不止是骨折而已,整条手腕几乎快被扯断。

「唔啊嘎啊啊!」

地板下传来哀号声,原本抓着上条脚踝的手往地板下潜逃而去。接着偷袭者似乎在地板下拉开距离,可以听见身体摩擦地板的声音。

「」

红色修女丢下L形钉拔,取出铁鎚。接着她举起铁鎚用力往地板一敲,在地板上轰出一个直径约七十公分的大洞。

金色头发略带波浪的少女丢下铁鎚,抽出钳子,往大洞中跳了进去。

经过一秒钟的沉默。

砰磅!可怕的声响从地板下传出。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用力冲撞。宛如狭窄牢笼中的猛兽想要撞破牢笼的声音。

上条茫然地听着地板下传来的战斗声。

轰!五公尺前方的地板突然炸开一个洞。有个黑影从地板下方飞出,就像跳出海面的海豚。

那个黑影,

并不是红衣修女。

一个瘦骨嶙峋的中年男子跌在地板上左右翻滚,然后匆忙站起身来。

他的皮肤颜色相当不健康,一看就知道内脏大概都坏光了。米色的作业服上沾满了汗水、泥土、血迹与油脂。右手拿着看起来像铁爪的弯刀,左手手腕折断,出现青黑色的瘀血。红色血液从唇边流下,他的一颗门牙跟犬齿,已经被人用强硬的手法拔去。

「嘎啊嘎啊啊!」

中年男子就像一头负伤的野兽,举起弯刀朝坐在地上的上条杀来。

(唔!)

上条反射性地环顾四周,却找不到可以抵挡弯刀的「武器」。慌张地将手伸进口袋掏摸,手指上传来坚硬的触感。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只手机。这种东西是没办法挡住刀子的,上条咒骂了一声。突然间,他想到一个主意。以拇指将摺叠式的手机扳开,将照相机的镜头瞄准眼前冲过来的人影脸部。

啪!强烈的闪光灯一瞬间将周围的黑暗照亮。

「嘎啊啊!」

两只眼睛失去视觉的中年男子举着弯刀停止了动作。上条急忙想要逃走,但是两脚不听使唤。他只好在地板上打滚,与偷袭者拉开距离。

中年男子举着弯刀,却没有追杀过来。

他松弛地晃动身体,在嘴里喃喃自语:

「天使大人天使大人」

作业服的胸口附近,似乎有某种东西正反射着月光。

仔细一看,是个名牌。

「天使大人!天使大人!天使大人!」

塑胶制的名牌被缝在衣服上,名牌上以生硬的字体印着几个字。

犯人编号「七一〇六八七号」火野神作。

「天使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天使大人,我遵照您的指示,为什么会得到这种结果?天使大人,为了您,我可是已经献上二十八条人命了!」

穿着犯人服的男人发出错乱、疯狂、绝望的吼叫声。

上条这时候才想起,今天一整天电视上都在报导的新闻内容。

「各位观众,我是现场记者古森。本日凌晨从都内新府中监狱逃走的死刑犯火野神作,到现在依然没有找到。附近的中学都紧急停止社团活动,现场气氛非常紧张」

(可是)

上条看着眼前这个被逼得精神错乱,大声吼叫的男人。这个人很明显是个罪犯。从他的服装不难判断,他就是逃狱的「火野神作」。

但是,为什么火野神作没有跟别人替换?

在「天使坠落」的影响下,不是任何人都会被替换?

而且刚刚火野神作嘴里喊的「天使大人」是什么?

「天使坠落」这个魔法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难道这家伙)

上条不禁想要开口质问,但这时火野神作突然举起了刀子。

「回答我,天使大人!我该怎么办?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天使大人!您要负起责任,这次一定要告诉我真正的答案!」

刀落。

但不是挥向上条,火野将弯刀挥向了自己的胸膛。刀子的尖端粗暴地移动,传来碎裂的声响。作业服被恣意往来的刀子割破,沾满汗水的衬衫也遭划裂,一瞬间便被鲜血染红。

大量的伤口乍看似乎杂乱无章,但其实排成了文字。就像小孩子拿小刀在桌上乱刻。

GOESCAPE

完全没有文法可言,只是将英文单字排列组合而已。但是看到这个「指示」的火野神作,沾满自身鲜血的脸上却露出凄绝的笑容。

接着,上条与火野之间的地板被轰破,红色修女跳了出来。她手上拿着钳子,钳子上夹着一颗小小的白色物体,看起来像是人类的门牙。红色修女将钳子用力一握,白色物体裂成了碎片。

不自然地缺了门牙的火野神作看见红衣修女,吓得节节退后。接着他取出一块沾湿的厚布,把手中弯刀上的血迹擦掉,然后将弯刀朝红色修女掷来。

红衣修女将头一摆,便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弯刀。

失去目标的飞刀笔直地朝上条脸上飞来。

「咦?」

发出疑惑的声音之后,上条才发现自己有多愚蠢。因为这段时间内,弯刀依然迅速逼近上条,速度可比朝着钉子下击的铁鎚。

「哇啊啊!」

上条急忙滚倒回避,但弯刀还是轻轻割伤了他的脸。

只是轻轻割伤而已。

但是下一瞬间,上条却失去了平衡感。他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全身汗水狂喷,并有一种晕船般的呕吐感。

(有毒?可恶他在刀子上涂了什么?)

拿厚布来擦拭刀刃,原来是为了涂毒。

据说非洲的少数民族,会在木枪前端涂上毒毛虫的汁液来狩猎猛兽,或许这就是类似的毒吧。上条的身体虽然在学园都市的训练课程中,磨练出了相当程度的抗药性,却依然完全抵挡不住这种毒药的威力。

上条的视野变得模糊,接着越来越黑。

伴随着难以令人置信的可怕笑声,上条感觉得出来火野神作已经逃出了海边民宿。

红衣修女想要追击,但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决定朝上条奔来。

就在这时,上条失去了意识。

5

不知道是过了一分钟还是一个小时。

上条仿佛发烧的病患般因口渴而醒来。背后是坚硬的地板。躺着往四周瞧了瞧,到处都是地板破裂的痕迹。

上条似乎没被搬到其他地方,这里还是民宿「海神」的一楼。这么说来,或许自己昏迷的时间很短。

土御门跟神裂正蹲在上条身旁。

发生这么大的骚动,美琴跟茵蒂克丝等人却没有下来。以常理来推断,就算是睡着了也一定会被吵醒。这么说来,应该是神裂等人使用了类似史提尔所用过的「驱除闲人」魔法,上条在心中模模糊糊地想着。

接着,上条却发现穿着T恤、短裤及围裙的御坂妹妹也混在魔法师之中。她颤抖着环视被破坏的店面。

她现在的身份,应该是这里的店员才对。

「我在二楼设置了『驱除闲人』的魔法,但没想到店员睡在一楼所以被看到了。幸好,老板正好在二楼处理事情。」

听神裂这么一说,御坂妹妹的肩膀抖了一下。

她的表情就像不小心目睹了犯罪集团的犯案现场,正担心害怕不晓得会遭到什么「处置」。

神裂抚摸着超长日本刀的刀柄向她说道:

「为了保险起见,我警告你,今天的事情绝对不准说出去。如果你认为这把日本刀是假的,可以漠视我的警告无所谓。」

神裂的声音非常可怕且尖锐,但是上条却发现站在她身旁的土御门几乎快笑出来了看来她不是认真的?

接着,上条发现在距离稍远的阴暗角落处,站了一个红衣修女。

那个人是谁?上条心中感到疑惑。回想起来,她在紧要关头救了自己,但她到底是谁?

「啊,她不是敌人。」神裂察觉到上条的视线,于是说道:「她是俄罗斯成教『歼灭白书(Annihilatus)』的一员。』

神裂的话中夹带着神秘的外文,上条听不太懂。土御门似乎理解他的困惑,说道:

「如果说英国清教擅长的是『狩猎魔女』,那俄罗斯成教擅长的就是『狩猎幽灵』。举凡彷徨鬼火、隐身幽鬼、怀孕女灵等各种『不该存在的东西』都在他们的狩猎范围。」

上条再次望向隐身于黑暗中的金发少女。

听到别人在讨论自己的事情,红色修女依然丝毫没有反应。或许这种沟通能力上的缺陷在魔法世界并不稀奇吧,神裂接着说明:

「她的名字是米夏克洛伊洁芙。她从你的伤口将毒吸了出来,你应该向她道个谢。」

从伤口将毒吸出来。听到这句话的上条不禁面红耳赤。伤口在脸颊上,虽然只是单纯的医疗行为,也让上条不禁冷汗直流。

「是是吗」上条以极度干渴的喉咙出声道谢:「谢谢你,如果你没有及时出手,我现在可能已经被杀」

上条勉强挤出来的笑容在一瞬间变得僵硬。

原本所站位置梢远的米夏,在转瞬之间便来到上条眼前,她以右手将原本穴在腰际的锯子抽出,在上条甚至还来不及眨眼睛之前,就以锯齿部位抵住上条的脖子。

没有人来得及反应。别说门外汉上条,就连站在极近距离的土御门及神裂也来不及阻止。上条脖子上的皮肤可以感觉到冰凉的触感。

上条抬头望着手握锯子的米夏克洛伊洁芙。从长长的刘海缝隙中,可以看见她的眼神没有丝毫犹豫。在她瞳孔中的感情比锯子还要冰冷得多。

米夏以机械般的平坦声音说道:

「问题一,施展『天使坠落』的人是你吗?」

上条吓得说不出话。土御门跟神裂也错愕地看着米夏。

「等等一下!米夏克洛伊洁芙,你应该判断过上条当麻不是引发『天使坠落』的犯人,所以才保护他不受偷袭者伤害,并且帮他把体内的毒吸出来不是吗?」

对于神裂的询问,米夏转动眼珠望向神裂说道:

「解答一,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阻止『天使坠落』。刚刚没办法获得这名少年是否为犯人的解答而保留问题,所以我现在正在询问答案。」

脖子上被抵着锯子的上条看着米夏的脸。米夏也再度将视线从神裂脸上转移到上条脸上,宛如观察着上条的眼珠。

「重复问题一,施展『天使坠落』的人是你吗?」

「不是。」

「问题二,你有办法证明吗?」

米夏说着似乎从一开始就预设好的问题。或许她早就预期上条可能会说谎吧。

「我没有证据。但我对魔法根本完全不懂。」

米夏微微把头歪向一边,似乎在表达内心的狐疑。

神裂叹了一口气说道:

「站在英国清教必要之恶教会的立场,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接着,神裂开始向米夏说明。上条完全没有魔法知识,不可能引发「天使坠落」。而且超能力者如果使用魔法,对身体的负担相当大,但上条的身上看不到受损的现象。上条没有受到「天使坠落」的影响,或许是因为他的右手能力「幻想杀手」的关系。在这个能力下,任何异能之力只要一经触摸,就会归于无形。

米夏留神倾听每一句话,数次微微点头。最后,她看着上条。不,正确来说是看着上条的右手。或许是「幻想杀手」这个字眼引起了她的兴趣。

「数值。四十、九、三十、七。合计八十六。」

轰的一声,从米夏背后地板宛如喷泉一般喷出一道水柱。应该是地下水管破裂了。

「呼应。水啊,化为灵蛇,如剑般突刺(mem'tet'lamed'zayin)。」

米夏说完后,水柱便像蛇一样弯下头部,接着像传说中的多头水蛇或八头大蛇般分叉成数条水蛇。在上条的脑袋甚至尚未闪过不好的预感前,水蛇就如长枪般袭来。

咚咚咚!一道道水柱刺穿上条身周的地板。

而其中一道水柱,不偏不倚地朝上条的脸上射来。

「呜哇!」

上条急忙伸右手挡住水柱。被挡下的水柱像灌了水的气球一样爆开,水花四溅。但是上条宛如被看不见的盾牌保护着,身上一滴水都没有。

米夏仔细观察着飞溅在地板上的水滴。

「正确答案。英国清教的看法与刚刚的实验结果相符。这个解答可以成为撤销嫌疑的证明方式。少年,刚刚因错误解答而对你威吓,我谨在此致歉。」

「岂只是威吓,你根本已经下手了吧?而且哪有人道歉不看着对方眼睛的!」

「问题三,既然你不是犯人,那施展『天使坠落』的犯人是谁?现象的中心点确实是在这里没错,你心中有可能人选吗?」

「你完全没在听我说话嘛,看来你根本没在反省!」

上条躺在地上,望着地板上的大洞。

这时,原本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能缩在一旁发抖的御坂妹妹偷偷向上条攀谈。或许她终于稍微冷静下来了吧。

「我我问你这是在拍什么特摄片吗?而且刚刚那个逃走的家伙不就是逃狱犯火野?你们该不会是电视上常常在演的『卧底警察』吧?」

「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劝你还是别干涉我们的事情。」

御坂妹妹的发问完全被神裂挡了下来。

但是,御坂妹妹的话却让上条察觉一件事。

「等等等!在你眼中,那家伙是『火野神作』?」

「除了他之外还有谁?对了,店里的损失要向谁求偿?是火野、警方还是电视台?」

上条一惊之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举个例子好了,二楼有个「穿着修女服的蓝发耳环」。

这家伙在大家眼中是「茵蒂克丝」,但是在上条眼中却是「蓝发耳环」。

这就是「内在」与「外表」的不同。

但是,火野神作不管是在上条或御坂妹妹眼中,都是「火野神作」。

「内在」与「外表」相同,这表示

「那家伙没被替换?」

上条将这件事向魔法师们说明,大家的表情渐显凝重。

「问题四是刚刚逃走的那个人吗?」

米夏往火野神作逃走的方向望去。正当米夏要冲出去的那一瞬间,神裂抓住了她的肩膀。

「等一下。既然我们的目标相同,何不一起行动?」

「问题五,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反过来问你,你擅长狩猎人类吗?你身上这些道具,是伦敦处刑塔有名的拷问道具吧?我们本地人反而不用这种东西,普通斧头还是比金斧、银斧实用。」神裂滔滔不绝地说道:「你们俄罗斯成教擅长的应该是『除灵』吧?『狩猎人类』并不是你们的强项,而我们英国清数在这方面却有一日之长,有我们在旁边参与意见,对你来说应该不是坏事。」

「好答案。感谢你的提问。」

米夏对着神裂伸出她的小手。神裂一时之间愣了一下,接着才理解到她想握手,于是微微一笑,伸手与她交握。

在旁边看着两人谈话的上条这时出声询问:

「好吧,那现在该怎么办?马上去追他吗?」

「你的冲劲很好,实在很想让土御门向你学习学习,但目前你最重要的工作是恢复体力。在你恢复体力之前,我们还是守在你身边比较安全。我们不知道火野的目的是什么,他也不是没有可能在半夜突然回来,趁你睡着时下手偷袭。」

听到神裂这句话,米夏开口说道:

「问题六,所有人皆担任护卫的必要性极低,是否由我单独追踪嫌犯?」

「我们现在对敌方战力完全不清楚,分散力量并不是个好做法。最坏的情况,说不定他已经取得『天使』的力量了。」

米夏对这个回答似乎不甚满意,但没有再说话。或许她已经开始后悔答应合作了。但是神裂不再理她,接着说道:

「首先,我们要跟克洛伊洁芙讨论今后方针,接着我们必须将残破不堪的现场恢复原状。等到这些都结束后,便是护卫你的安全土御门,你为什么一脸不情愿的表情?」

神裂的话,让上条总觉得不妥。

因为这么一来,他们完全没办法睡觉。只为了让上条一个人偷懒睡觉,却要让他们付出体力与精神,这种事情上条无法接受。虽然说自己是伤患,但这一切都是上条自己不够注意所造成的,实在不能当作借口。

虽然这么想,但上条却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的喉咙又干又疼,活像快要烧起来了。

这时神裂却以疼惜的眼神看着上条,这跟她平常的表情完全不同。

「我们跟克洛伊洁芙的讨论内容,之后我会跟你说。现在你真的应该回房去休息,如果再让一般平民的伤势变重,我们就太没面子了。」

「是啊。如果一般平民死了而专家独活,那是多么凄凉的一件事?」

土御门难得也以寂寥的口吻如此说道。

或许这些人也有他们的责任感吧。上条轻轻叹了一口气。

(嗯?回回房间?)

上条突然在心中感觉到一阵不对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糟糕!茵蒂克丝!」

一个念头闪过上条的脑海,接着他以完全不像个伤患的速度跳起来。

撇下哑口无言的众人,上条慌忙地冲上楼梯往二楼飞奔。

楼梯扶手被人用刀子刻着神秘的文字,但上条的右手一抓住扶手,便听见宛如玻璃碎裂的声音。或许是「驱除闲人」的法术被消除了吧,但上条完全没空管那些。

他的目的地不是自己的房间,也不是美琴的房间。

上条奋力拉扯上条刀夜的房门。如果房门上了锁,他打算用力把门撞开。

砰!房门以惊人的气势被打开,房内的电灯已被关掉,地上铺着两组棉被。

上条刀夜刚好正要袭击睡在棉被里的茵蒂克丝。

当然,对刀夜来说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妻子诗菜,所以完全不会有愧疚感。

但是在上条眼中,接近三十五岁的自己父亲正在袭击年纪可能不到十四岁的茵蒂克丝。这个景色已经不是诡异可以形容了,根本是场恶梦。

「停停停停停!你给我住手!」

上条完全不在乎体内残毒所造成的头晕目眩,往两人棉被的中间地带奋力一跳。

刀夜吃了一惊。

而扮演母亲的茵蒂克丝,则是在这样的骚动下依然可以睡得香甜的高手。

「(当当麻!你怎么在这种最尴尬的时候跑进来?)」

「闭嘴闭嘴闭嘴!今天我们三个人一起睡!必杀,亲子情深大作战!」

就这样,午夜的攻防战揭开序幕。

神裂对病人的贴心完全没有收到效果,因为上条当麻整晚都无法入睡。<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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