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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七章 将雨粒变成血色(2 / 2)

没有照明的工厂中,一方通行隐藏着自己的气息。

这边的作战,只要最初的几步做好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发展就能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了。

一方通行从箱型车里取出了几样装备,一个是用来代替手杖的散弹枪,另一个就是一个小型无线电。

这也是能在作战中使用的东西。

现在敌人因为害怕会在黑暗中击中自己人所以分散了开来,并且用无线电互相联络着,由于工厂里信号不佳的关系,一方通行也利用无线电混在里面,然后通过交换虚假的情报让对方分散的更开。虽然对方已经察觉到了一方通行混在对话之中,不过他们还是没有办法来区分无线电中传来的声音到底是一方通行的还是同伴的。结果,所有人都对来自无线电中的声音抱有一丝猜疑。

不使用无线电的话,就连自己同伴的所在位置都不能确认。

就算发现了类似敌人的身影,也会因为害怕自相残杀或者是害怕被同伴击中而产生迟疑,这使得攻击目标的速度变慢,同伴之间的合作就会被打断。与之相对的,一方通行只要抱着『所有的人影都是敌人』的想法去行动的话就可以了。这也是他最大的优势。

『猎犬部队』的威胁是『枪械』和『集团』。

现在的情况下,对方基本上已经失去了这两样优势。

不使用任何能力,只是通过一些小手段来煽动对方内心的恐怖心理,这种作战虽然一方通行是第一次尝试,但却意外的有趣,对方也完全被自己玩弄于手掌之中。果然,恐怖这种东西是人人都有的。一方通行在街头小巷中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已经是恐怖的象征了,现在他只要再稍微添油加醋一点就能够达到如此令人满意的效果。

那群家伙已经不是敌人了。

只是移动着的靶子。

(接下来)

因为无线电和恐怖感的关系,对方已经完全被分散了开来,一个个孤立着。就算发生了冲突,友军也不可能立刻就赶过来,所以自己有着数分钟的时间来逃跑,攻击的时候完全可以不用在意周围。

一方通行潜伏在黑暗之中,嘴角上挂着令人心寒的微笑。

在他的视线前方,是一个与同伴分开,战战栗栗搜寻着敌人的猎物。

(就让我好好的饱餐一顿吧,肥肥胖胖的家畜们)

与目标的距离在十五米左右。

散弹枪的特性就是离目标越近,威力也就越大,现在的距离并不能说是个十分好的距离。不过一方通行还是将背靠在了墙壁上,将手杖举离了地面,适当的瞄准后扣下了扳机。

砰!!

伴随着能撕破耳膜一样的巨响,冲击以要击溃肩膀一样的势头传到了一方通行身上。跟预想的一样,散弹枪的子弹在击中目标之前就四散开来,但是周围到处都是坚硬的钢筋水泥和金属板,复数的子弹像乒乓球一样四处弹跳,从不同的角度击中了黑衣人。

惨叫回响于通道之中。

黑暗中,液体四溅了开来,类似人类的身影就像动作电影里一样在空中回转着,一方通行在确认好这点后,重新将散弹枪作为手杖向着黑衣人走去。

那家伙的右手看来是被击中了。

右手因为被散弹枪的子弹击中,黑衣人整个身体一边回转着一边摔到地板上,另一边的手也似乎是被扭到了一样。

拿在手上的轻机枪滑到了很远的地方,虽然想拿出备用的,不过因为两手都受伤的关系,根本没有办法像想象的那样拿起武器。

就像一条蛆虫一样的不堪入目。

一方通行将手靠在一边的墙上,拿起了散弹枪将枪口压在了对方的脸上。

「开,开玩笑吧?」

意外的,对方的声音十分的尖锐。仔细看的话,虽然浑身穿着黑色的装备,不过还是能看出这是一个女性。

「玩笑?说来也是呢」

怎么都好啦,一方通行适当的回答了对方,

「这是新的a呢」

一方通行扣动了扳机。

咚砰!!因为发射时产生的冲击,一方通行整个身体都向后飞了出去,原本这就不是可以用单手使用的枪械,这样想着,一方通行摇了摇头重新站了起来,眼前的黑衣女人正在地上混乱翻滚着。

「哦,哦啊,啵,啊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女人想用双手按住自己的嘴巴,不过两个手却意外的伸到了脸的更深处的位置。女人的脸的下巴已经被刚才的一击全部打飞了出去,如果她把双手拿开的话,一定可以看到她那只剩下上面一排牙齿的嘴巴。

一方通行注意到了粘在自己脸颊上的温热的东西。

用舌头将粘在脸上的东西舔入嘴中,与唾液一起咀嚼了一下,那是肉的味道。

「啊哈」

一方通行无意识中流露出了笑容。

没有必要在一个战斗不能的女人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对于一方通行来说,快点离开这里才是当务之急,听到枪声后其他的『猎犬部队』应该会立刻赶过来。与他们遭遇,并正面和他们交火的情况并不是一方通行所希望的。一直躲在黑暗中,将猎物一个个击溃才是最好的手段,所以现在还是离开的好,一方通行这么考虑着,一定要快。

但是,

用散弹枪当做手杖,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有什么东西变的有趣了起来。

虽然自己知道这样是不行的,但还是有什么东西裂开了的开放感席卷了全身。

他站在了嘴巴被毁的一塌糊涂,下巴被整个打飞的女人面前。

「哈哈,还真是变成了一幅适合吮吸奶嘴的样子呢」

下半部分的脸消失了的女人担惊受怕的看着这边。

现在,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一方通行自己也想象不出来。

「事到如今你还有脸面活下去吗!开什么玩笑啊!!」

之后,一方通行开始不断的踢起女人的腹部。

伴随着连续响起的闷沉的声音,五下,十下,十五下,二十下,途中,女人的身体突然消失在黑暗之中。

看了一下,后面似乎是金属加工用的机械。

前面如同悬崖一样,装载在传送带上的铁制品会从上面掉下去,然后再被机械加工成铁饼一样。深度在三米左右,宽十米左右的四边形场所。那边已经堆满了空易拉罐和铝制的棒子什么的,看来原本那里应该更加深才对。

女人就算从三米高的地方摔了下去也还是活着。

两个手腕受了伤,脸的下半部分被完全打飞,已经没有了人型。

就算看着这样的情景,一方通行也没有感到一丝伤感。

瞄了一眼机械的投入口的角落,虽然大部分的机械控制都在控制室中进行,不过周围还是会有手动控制设备的。墙壁上,有个怎么看都是控制设备的巨大的开关。

女人也理解了一方通行正在观察着什么。

抬起了头看着投入口,像是在恳求着什么一样。

「球,球,服呀」(某RX:这边女人已经口吃不清了,我就适当的翻译了)

「抱歉呢」

一方通行以拒绝一切的态度回答了女人。

「你还没有明白自己是在跟谁为敌吗?」

铛!!

一方通行用手掌拍打了墙壁,按下了巨大的按钮。

之后伴随着低沉的机械声,马达开始转动了,转动声在设施中回响着。

「接下来」

一方通行已经没有兴趣去看那边了,一边吐着灼热的气息,一边再次开始了徘徊。

「那么,下一个猎物,到底是哪个迷路的孩子呢」

一方通行的嘴角就像裂开一样再次露出了微笑。

9

因为Vent的攻击,家庭餐馆里面的东西一个接着一个被破坏。

并没有花多少时间,上条已经被逼入了绝境。

他已经全身都是鲜血,背靠在崩塌的墙上。就算幻象杀手能挡住所有的正面攻击,但还是无法挡住地板呀桌子的碎片。

结果,窄小的店里,上条连移动的区域都慢慢的变小。

局面陷入这种当方面被追击的情况下,他除了用一个右手来持续防御之外其他什么都做不到。虽然Vent的攻击数量并不是那么多,但是每一击的攻击轨道都不同,不读出这些轨道就不能完全防御中攻击,因此上条的动作总是要慢于Vent一点。

如果单纯只说破坏力的话,那么肯定是超电磁炮的御坂美琴要高一点。上条之所以能和美琴周旋,地形的选择是重要的问题。与她干架的时候,上条绝对不会去选择狭窄的地方,只有那种可以让自己随心所欲四处逃跑的地方,上条才会选择。

不是那样的话,上条立刻就会被逼入绝境吧……但是,在这个随时都可能倒塌的家庭餐馆中,

(还有其他的人倒在这里)

因为受到原因不明的攻击,到处都是失去意识倒在餐馆里的客人和服务员。当然害怕他们遭到Vent的直接攻击,不过也怕建筑物因为受攻击太多,天花板砸下来将他们全部给压死。

上条太过担心四周围的情况了。

而这些Vent也都很明显的看在眼里。

「你还真是温柔呢」

一边小声笑着,Vent一边水平架起了巨锤。

「可是你不多担心一点自己的情况不要紧吗?看看?」

Vent轻轻的挥动了锤子。

挂在她舌头上的锁链描绘出了从上条脸上划过的轨道。

风之钝器在上条能瞄准的极限为止微妙的扭曲了位置,上条就算将右手伸到了极限,可还是碰不到,她故意做了这样的调整。

「呃!!」

上条用尽全力跳了起来,在风之钝器要击中其中一个客人之前消散了它。

这次Vent又从反方向放出了风之钝器。

就像是排球的接球练习一样,上条的身体被玩弄着。跳像一个接一个的客人那边,将风之钝器弹开,而期间偶尔也会有直接瞄准上条本人的一击夹在里面。身体被无理的要求着,呼吸变得急促。身体里残存着的体力在一瞬间就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你这混蛋!!」

「嗯哈哈?到了现在还变得这么激动怎么行呢。你也明白现在学园都市变成了什么样子吧。如果我是会在乎他人的那种性格的话,最初我就不会做那样的事情吧」

「可恶!!」

一直觉得不可能,但不可能说如此夸张的事情全部都是为了杀害上条当麻一个人而发动的吧。

不管怎么说那都不可能吧。

只是为了杀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就引发如此大规模的事件。

「你也应该好好认识到自己的价值了呢」

Vent轻浮的说着,继续挥舞着巨锤将周围的空气吹走。

「我的目标就是上条当麻,其他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顺手罢了。就算是那个**目录,跟你比起来价值还是轻了那么点」

Vent把话说得十分明了。

「现在的你已经完全是罗马正教的敌人了。而我们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会将你杀掉。说得极端一点吧,就算是要把日本这个国家整个消灭掉,我们也要杀了你话虽这么说,因为那个右手的关系,我一直以来的做法看来行不通了呢。看来不直接杀了你不行了呢」

一边说着,Vent就像是变魔术一样手上拿出了一堆资料挥动着。

也许是什么命令文件吧,但是因为太暗了看不清楚,而且是不是用日文写着都令人觉得怀疑。

「事情就是这样,已经得到了罗马教皇的亲笔签名,你已经是二十亿人的敌人了哦」

搞什么东西啊,上条对于对方的话语感到愕然。

不管是这里的对话中出现罗马正教这一事,也因为对方居然说会为了自己一个人而不惜将一个国家从历史上消灭,不管怎么说这也太超出常理了。

到现在为止,上条总是处于『被卷入什么事件的中心』这种情况,而已他自己为中心发生的事件,也只有八月三十一日的那次被魔术师袭击的事件而已。

看着栗然站在那里的上条,Vent再次像变魔术一样将文件收了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开玩笑呢?那么我就做些不是光开玩笑就能了事的事情来让你醒醒吧」

Vent微笑着,将巨锤重新横着架起来。

连接在舌尖上的锁链动了起来,十字架左右晃动着。

「你要干什么」

「现在开始我要将店里所有的人都杀死」

上条一时停止了呼吸。

Vent只是不怀好意的笑着。

「那样做的话好像会让你更加痛苦呢。就因为这样无聊的理由大家都会被杀掉哦,做到那个地步的话,就算是你也应该能接受事实了吧」

「住手!!」

上条无视了当前的状况,想都没有想就朝着Vent跑了过去。Vent一边笑着一边向后退开,同时还大幅度扭动了脖子。之后伴随着金属的摩擦声,挂在她舌头上的锁链像是要将Vent整个人包围起来一样画出了螺旋的轨道。

如果在这个状态下挥动巨锤的话,就为以Vent为中心刮起破坏的龙卷风吧。

「就给我吹飞吧!!」

Vent一边咆哮一边挥动了右手。

巨响充满了整个餐馆。

没有照明的如同废墟般的家庭餐馆中,顿时充满了铁的味道。

10

炎热工厂的黑暗中,短暂的呼吸声回响着。

躲藏在东西阴影中的维拉,她是个不管是谁,都会说她『不可能想象到她会堕落到现在这个样子』的女性。性格开朗,替人着想,也不会搞错和他人之间应该保存的距离。头脑运动也好,身体运动也好,都还算可以,她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她也有让她困扰的事情,就算她对其他人抱有兴趣也好,谈话的技巧却也不是那么高超。

在这个都是渣滓集中起来的『猎犬部队』中,尚且拥有一些良知的维拉总是想要跟他人有些协调性,在这种互相蔑视的集团中,这种行为虽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她还是想要与『伙伴』之间建立起一点信赖关系。

可是

(无线电吵死了)

无线电中一直传来悲鸣和呼叫救援的声音,可是维拉的反应却是觉得吵死了,而且这些声音中哪个是真的,哪个是陷阱她也无法得知。说是要去救援同伴后采取单独行动的肯斯在那之后也失去了联络,看来胡乱回答的话只会招来危险的事情罢了。

她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

好不容易构筑起来的信赖关系,在这一刻被彻底毁灭了。

「呜」

维拉发出了哽咽的声音。

总之现在还是离开这个设施到外面重新组织队伍比较好。出口也安排好了陷阱,罗德在无线电中是这么说的,可这反而让人觉得这个警戒报告很可疑。如果那个是真正的罗德的话,就算会背负一点自责感,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丢下这里的『伙伴』,为了防止全灭而一个人逃出去。

(太糟糕了今天真是最糟糕的一天)

踩着轻飘飘不稳定的步伐,维拉开始寻找起出口来。她已经没有战斗的意思了,因为必要以上的紧张感,她的思考能力和集中力正在渐渐的消失。

突然,她注意到了什么。

(无线电吗)

一直吵闹着的无线电,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响着一定的杂音,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因为觉得会把现状变得更加混乱,到现在为止一直没有发言的维拉到了现在终于失去了细心,她按下了无线电的开关,将无线电靠近了嘴巴。

「这里是维拉,这里是维拉,请报告现状,over」

就算自己问了,也没有任何回音。

她浑身喷出了汗水。觉得自己的无线电是假货的她将无线电一脚踢了出去,之后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全体成员已经成了一方通行的饵食这种最可怕的联想。

(不,就算这样)

维拉在思考的道路中寻找着逃跑路线,想着其他的可能性。

(说不定和我一样,其他活下来的人也都在往外面逃跑吧。设施的墙壁很厚,里面和外面的电波遮断率很大,如果大家都在外面的话,那么这边的电波传送不过去也是应该的)

虽然这种情况下就说明维拉被自己的『伙伴』丢下了,不过这样才是最好的想法吧,比起在这种垃圾处理厂里『伙伴』们被全灭的想法来说。

(肯定是这样的,『猎犬部队』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掉的。一方通行采取的黑暗中的战术,是不在完全的黑暗中就无法实现的,如果在月光下,我们就算没有无线电也是可以靠肉眼来区别敌我的,那么,区设施外就是最好的方法)

既然这样的话,自己也还是到外面比较安全。

维拉在心中下好了结论,用比到现在为止都要有力的脚步跑了起来,寻找着出口。

自己还拥有希望。

与大家一起回合的话,就算是一方通行也不是那么可怕的,维拉心里是这么想着的。

在看到被机械压扁的自己的同僚的瞬间。

维拉的思考全部停止了,一下子陷入了恐慌状态中。

严格的来说,维拉并没有直接看到『伙伴被压扁』这一幕,印在她眼睛里的,只是为了将铝合金用品重新做成铝块的设施,从地板向下挖了三米左右的深度,左右长短在十米左右。

为了压扁垃圾的铁板降了下去。

就是这样,铁板的对面传来了悲鸣。

(南希!)

虽然自己觉得她是个总是在逞强的同伴,不过现在这样的她正在面对着那巨大的铁板。

「呜,呜啊啊,呜啊啊,啊啊,啊!!」

基本上已经陷入了错乱状态的她用手掌拍打着墙壁上的按钮,随着一声机械闷沉的声音,铁板终于停了下来。

呻吟声仍然响彻着。

在这个铁板的压迫下,普通人类的肉身根本不可能承受住,恐怕南希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她的身后都是垃圾吧,南希的身体现在应该处于陷入那些金属部品组成的缓冲物之中吧。

即使这样对方也应该是快死了才对。

说不定,不能一下子简单的死去才是更加辛苦吧。

按下墙壁上别的按钮的话,铁板就会上升。

这样说不定还能救出南希。

但是。

那个按钮的表面上,有什么粘糊糊的东西沾着。就像是自动售货机的边上的垃圾箱上的黑乎乎的粘液一样。要想按下按钮的话,不碰那脏东西不行。

脏东西的正体是人类的血和肉。

变得像肉酱一样的骨头和皮肤被肉连接在一起。

「啊哈?」

意识中那根细小的丝被扯断了。

就像是听到了一声线崩断时的细小的声音一样。

「呜嘎!?呀啊!?呀啊啊啊啊啊!!」

维拉用要叫破喉咙一样的气势发出了惨叫,全力向身后退去,已经无法继续忍耐下去了。自己到现在为止构筑起来的自己的性年就这样变得垃圾一样一文不值,现在哪怕只有一滴水滴在她身上也好,估计她也会因为刺激过大而死去。

这时候她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同时还感觉到一种柔软的触感。

看了看自己的脚边,在那里的是一团软软的肉团。

虽然已经破损不堪,不过应该是人的下颚吧。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维拉想要甩掉一切拼命逃离这里。

可是在黑暗中她的视线与另一个同僚相遇了,不过,到底能不能称为是相遇也说不定呢。同僚的身体被巨大的金属针固定着,而且全身就像是沐浴在从被切断的巨大蒸汽管中泄露出来的蒸汽中后被打捞上来一样,在这样的人的面前,相遇这种词到底适用不适用还是个问题。

呕吐物从胃袋里喷了出来。

虽然因为戴在脸上的面罩的关系呕吐物流入了她的衣服中,不过她并没有在意的样子,因为已经不是时候在意这些东西了。

「呀,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轻轻的悲鸣声不断从自己的口中流露出来。

维拉看了眼沉默中的无线电。

原来是这么回事。

无线电的沉默想要表达的事情很单纯。没有任何作战,就算想卷土重来,也没有任何对策。恐怕逃出设施的同僚一个也没有,『猎犬部队』的全体人员,已经像眼前这样在这个第三资源再生处理设施中被消灭了。恐怕其他人也和自己一样,精神面变得破烂不堪,连最基本的判断能力都被剥夺,最后只能傻傻的待在那里等着被料理。

维拉的手已经失去了握力。

无线电和轻机枪都掉到了地面上,维拉自己也跪倒了下去。

自己到底是和谁在战斗着?

以前的一方通行一直没有使用过武器来战斗,地形什么的也从来不去考虑,所有的障碍物都靠能力来解决。所以,在能力被限制住的现在这种窘境中,才会觉得是可以打倒他的。

可是,现在完全不同了。

他使用着武器,利用者建筑物,率先读取了这边的心理,采用最有效的方法并立刻实行,不是光靠愤怒来击溃对方,还选择了给予对方精神上最大的攻击,不杀死对方这种做法。

应该觉得恐怖的是他的精神上的成长速度,不是一切都靠能力的小孩,原本就已经是个十分有威胁的一方通行,说不定现在变得更加危险,已经不会输给任何人,甚至能将这个世界给毁灭掉。

太过于激烈的惊愕,使得维拉的精神被麻痹了。

她已经连恐怖都感觉不到了。

那简直就是怪物。

太愚蠢了,就是『猎犬部队』自己让那个怪物破壳而出的。

这时候,维拉从背后听到了脚步声。

回过头的她,看到的微笑着的脸庞。

11

昏暗的家庭餐馆里,突然传来了像是水声一样的声音。

血的块一点点的在地板上蔓延了开来。

上条当麻看着眼前的景象,准备冲上去揍人的身体姿势突然停了下来。

那不会错的就是人类的鲜血。

他呆呆的看着不断喷出红色鲜血的那一点。

那是直到现在都夸耀着自己的绝对优势,Vent的口中。

「咳」

她的身体折成了く字型,双手遮着嘴巴,不停的咳嗽着,每次咳嗽时,厚重的液体就会从她的手指缝隙中漏出来。

「嘎,哈,啊啊」

她的动作也变得轻飘飘,一步,二步的向后退去,这种动作,没有了之前的那份笃定。看上去也不是在演戏的样子,是真的非常痛苦才对。

(怎么了)

突然地出血,让上条觉得就像是被冷水冲洗了全身一样思考被瞬间遮断了。

(是魔术的副作用吗?虽然对不起那家伙,不过除了现在没有更好的机会了)

意识回到了眼前。

虽然心里还是对殴打痛苦中的人有若干抵抗情绪,说白了自己也没有时间去想什么高尚的做法,能够打倒对方的时候不去打倒对方的话,这家伙说不定会引发卷入更多受害者的事情吧。

上条咬紧了牙关,做好了觉悟,握紧了右拳。

「咕,啊嗷嗷嗷啊!!」

但是,在这之前Vent转了方向,并向完全不同的方向挥动了卷有铁刺线条的巨锤。

巨锤与她舌头上的锁链轨道相擦而过,两者之间击撞出花火。

与到现在为止轻松的氛围不同,这次就像是醉汉一样胡乱的使用着暴力的动作。

伴随着沉重的破坏音,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口。

Vent往那边跑了过去。

为了牵制企图追赶的上条,她又攻击了两三次,之后她就这样跑到了街上。

「,」

说实话,现在不是应该追击的时候,反过来说,现在她逃了才使得上条得救了也说不定,反正现在就是这样搞不懂的状况。

(到底怎么了?)

Vent并没有从店外将上条连同这个餐馆一起毁灭掉,怎么想她也不可能会是顾虑到有其他客人在的家伙,说不定她身上发生的异变已经让她没有余力了,所以已经完全没有去考虑其他的事情了吧。

上条面对着新降临的种种问题,一点点整理着思绪。

『神之右席』

前方的Vent。

以及,罗马正教。

12

白井黑子与初春饰利两人正身处于风纪委员第十七支部。

虽然听上去是个挺有气势的名字,不过只是初春的学校里的一间教室中。

有好几个桌子并排在一起,不是教室中那种用合成木板加上铁管做成的桌子,而是那种像普通办公室里面的感觉。虽然桌子上放着作业用的电脑,不过像是完全不把这些精密器械放在眼里一般,薯片的包装袋就这样放在里面。

初春饰利的两手正在塑料袋子里翻弄着什么,

「白井同学,中华丼和鱼肉便当,你想用哪个来当晚饭?」

「这种事情怎么都行了啦!!」

「诶?那么我就吃中华丼了哦」

「现在是吃中华丼的时候吗!呜呜,现在这个瞬间姐姐大人还在和腐臭了的类人猿一起在夜色的街道中漫步着呜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扎着两个辫子的少女,白井黑子用两手不断拍打着桌子。

教室里只有这两个人的声音,虽然房间中还有大型的无线电机械,可是却一直沉默着。基本上,风纪委员们的工作在完全放学时间的时候也就结束了。她们之所以还留在学校里就说明有重要的事情压迫着她们,本来的话,这个时间段还有学生待在学校里反而是件反常的事情。

这时候,加班少女初春饰利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哦呀,到了播放一直追着看的歌舞剧节目的时间了」

「快给我工作,初春!!」

「你有资格说别人吗,白井同学。顺便说一下我是可以在一边看电视一边完成工作的孩子」

明明手机也是带电视机功能的,可是初春看来非常喜欢歌舞剧节目,特意打开了教室里的大型电视机。

「哼!!」

发狂的白井夺走了她手上的遥控器,适当的改换了频道,一点都不好玩的新闻节目放松在屏幕上。『啊!你在干什么啊,白井同学!!』初春叫喊着,两个少女开始了遥控器的争夺战。

电视机中,一个位于艺能人与播报员之间地位的女性正在读着新闻原稿。(某RX:呃,可以理解为请名人来读新闻稿)

『接下来的报道是,那个啊,是学园都市的新闻』

嗯?扭打在一起的白井和初春同时看向了电视机。

这个电视台应该是属于学园都市外的全国型电视台,而且,这种由外部电视台来播放学园都市相关情报的事情一般并不多见。播报员的脸上会有疑惑的表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现在,学园都市正因为侵入者的原因而处于骚动之中。伴随着此事,都市内的被害正在不断扩大。啊,现场的影像送来了,现场的石砂记者?』

画面突然切换了。

应该是用远程摄像机拍下的粗糙画面吧,恐怕摄像机的位置是在学园都市的外面,在不断被大雨冲刷着的道路上,一个身着黄色衣服的女人正在走着。

女人轻飘飘的走着,还不时用脚踢开倒在地上的挡道的人,就这样在下着雨的街道中行走着。从口中吐出来,连接在她舌头上的锁链左右摇晃着。

在画面移动到现场的记者之前,摄像机画面忽然开始摇晃了起来,然后随着一声电子音,画面变成了灰色的马赛克。虽然播放室的播报员呼叫了好几次,不过完全没有反应,都让人怀疑到底有没有现场的记者在。

画面重新回到了演播室。

终于在紧要关头避免了播放事故,还真是绝妙的时机。

『刚,刚才的是那个侵入者吧?』

坐在播报员边上的评论员用沉稳的声音说道。

『学园都市的警备状况并不是普通的学校能够比的,所以,从这点上来看犯人的目标应该不仅仅是在学生们身上吧,犯人是这种变态罪犯的可能性很低』

『是吗』

『反对科学崇拜的恐怖行动啦,或者说是为了抢夺先端科学技术啦,说不定是为了这些理由呢』

『不管原因如何,观众们现在最关心的,应该是里面的孩子们是否安全这件是吧?』

『这是当然的』

评论员就像是戏剧演员一样摇了摇头。

『因为大人之间的争执而把小孩子们给卷入进来,这真是比过路的妖魔都要无耻的事情。真是的,影像里出现的那个女人,她是在轻视孩子们的生命吗?将那种无聊的社会不适合者就这样放任不管的话』

突然,响起了一声闷沉的声响。

评论员毫无征兆的趴在了桌子上,额头与桌子撞在了一起。

「?」

白井皱起了眉头。

是不是又在为了引人注意而故意表现出来的呢,白井这么想着,可是评论员就这么一下子身体摇了一下,滑下了桌子倒了下去,之后就听到了播报员的尖叫声。摄像机不停地摇动着,像是工作人员的几个年轻人跑进了演播室。

从摄像机外传来了下达指示的粗犷的声音,之后就切进了广告画面。这样就很明确告诉别人是发生了什么突发状况了。

一个脸孔很小的广为人知的女性广告演员正在表现着新洗面奶有多么的棒,初春无视了电视里的广告,看向了白井所在的地方。

「刚才的影像,这边有没有相关的报道传过来?今天一直坐着书面工作,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呢。但是,那个人真的只靠一己之力就将警备员全部制压了的话,那个侵入者的危险度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为什么那种危险地家伙会入侵到这里来呢」

「风纪委员来对付校外的而且夜晚被召集起来的事情并不常见呢,如果事情真的变得糟糕的话,警备员们应该会提出支援的请求吧。到那之前还是尽量处理这些文件」

「」

初春饰利并没有回答白井的话语。

白井刚觉得她的身体向后摇了一下之后她整个人就在没有任何抵抗下往后倒了下去,而且还发出了挺响亮的声音,即使如此倒在地上的初春还是一动都不动。

白井惊呆了,不过立刻就跑到了初春的身边。

「初春!!」

白井在她的耳边呼唤着她的名字,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但她完全没有反应。

电视机里的声音传到了完全搞不懂状况的白井的耳朵里。

就算广告结束了也好,新闻也没有恢复播放,画面就这样进入了『请稍等片刻』的禁止画面中。

13

『猎犬部队』的家伙基本上已经都被解决了。

因为没有把握到敌人正确的人数,所以不注意是否有伏兵在可不行,不过一方通行的直觉告诉他,战斗已经结束了。

『猎犬部队』就算还有生还者,在这种『演出』的空气下,他们看到了的话也不可能还有心情留下来做伏兵。一方通行所做的一切演出不管是出现的时机还是之间沉默的间隔,都是经过周全的大脑生理学计算的,是一个一定会让人陷入恐慌状态的程序。

不是根性论上所说的那种恐怖,而是直接让对方从脑里产生恐怖的信号并转换到感情上面,这样的状态下还能战斗的人应该不存在吧。人类只要还是人类的话不是已经偏离了人类本性太过厉害的人的话,不可能躲过这个精神上的攻击,一定会哭喊着,胡乱挥动着手脚,那就是人类的极限了。

一方通行打开了在设施内找到的洗洁剂的瓶盖,将透明的液体浇在自己头上,然后将空瓶扔到了一边。

(做到这种地步了木原那家伙肯定会有所行动,被我反咬一口这件事,你就好好的吃惊吧,混蛋家伙。报告要不了几分钟就会传到那家伙那里吧,在这之前我一定要做些什么才行)

一方通行的目的是救出Lastorder。

可是他现在并不知道仍然处于逃亡中的(姑且自己内心是这么觉得的)少女的具*位置。虽然如果能用手机取得联系的话状况应该会有所改善吧,不过怎么想这也是不可能的。那么,为了能够救出Lastorder,自己就倾注全力来阻碍木原他们的行动就行了。

让木原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

『在抓到目标Lastorder之前,总之先得把碍事的一方通行给解决了才行』,如果能让木原那么想的话,这边就还有胜机。

可是这个希望越是靠近实现的地步一方通行本人就越是会陷入危险的状况中

(就算这样我还是要做给你看)

用散弹枪当手杖,一方通行开始向出口走去。

虽然拷问『猎犬部队』的人从他们口里获取情报也是一种方法,不过一方通行却放弃了这个想法。在这个设施里自己无法使用能力,而要靠手杖支撑的他也没有办法把成年人搬到外面去,之所以自己能获得胜利,也是因为有很好的计策在,所以哪怕对方负伤了也好自己也不能放松警惕。现在的他光靠一发子弹就可以杀死了,如果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却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而被翻盘的话,能救Lastorder的人就不存在了。

一方通行考虑着下一步的行动目的。

(再调查一次『猎犬部队』的车子吧,虽然对方不可能蠢到暴露出司令部的位置。就算将别动队击溃,得到的也恐怕是些没有用的情报吧,最多了解到一点大概的位置)

这时候,他停止了思考。

地板上有着血迹。

看着一点点向前延伸的红色血迹,一方通行皱起了眉头。自己应该已经让对方全部按照自己计划的那样移动着,使他们陷入恐慌,然后将他们一个个击溃了才对,但是自己并不记得有将人赶到这条路上来过才对。

还有人活着。

「」

从血液的痕迹上来看,对方的脚应该受伤了,集中力也分散在各个地方。因为极度的恐慌,正处于对于什么都赶到害怕的状态中,这边的心理操作还是起了作用的。

(也有可能,是故意做出这些给我看好来引诱我上钩吗)

一边用手杖支撑着自己,一方通行慢慢的追踪着血迹。

在一方通行前面的是一个小小的紧急出口,铁制的门上点着绿色的灯光,门边上有个用强化玻璃保护着的小盒子,盒子的玻璃已经被打破,里面的拉杆被什么人移动过了。

有什么人打开了这边的锁跑到了外面。

一方通行将身体靠在门边的墙壁上,慢慢的伸出手去碰门把手,另一只手则是扔掉了手杖,现在两手都处于可以使用的状态中,他将另一只手放在项链型电极的开关上,因为可能会有爆炸的危险,所以随时准备好使用能力吧。

慢慢的他转动了门把手。

不发出任何声音推动了门。

「」

没有可疑的地方。

至少,门上没有埋藏着炸弹,一方通行在确认好这点后,一口气打开了铁制的门。

不知道什么什么时候开始下着的大雨就这样滴落到他的全身。

这对于一直潜伏在酷热的设施里面的一方通行来说,应该是非常舒服的刺激才对。

不过,

「是那个嘛」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笑容。

一方通行所在的地方时两楼,从这边上钢制的紧急用楼梯下去后,有将近二十米左右长短的沥青道路,而在道路的尽头是用来规划出区域的金属制铁网栅栏。

在栅栏上,看到了一个正在攀爬的人影。

一个浑身穿着黑色衣装的人,不会错的,那是『猎犬部队』的人。

而且,在栅栏的附近,有一辆汽车正停着,简单的想一下也可以知道那里就是黑衣人的目的地。

原本还以为那是『猎犬部队』的援军,但是不是。

那是正规的警备员在巡逻时使用的车子。

怎么回事?一方通行如此思考着。

在这种时候这些家伙出现也太奇怪了吧?

这是黑暗与黑暗之间的较量,这些表世界的人是不应该出现的才对吧?

「」

薄薄的气息从一方通行的嘴唇中漏了出来。

没有说一句话。

黑衣人的话语传到了沉默中的他的耳中。

在这样的暴雨中,即使两个人之间有着二十米以上的距离,黑衣人的大叫声还是鲜明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喂!车里有谁在吗!?救,救救我,快救救我!你们是保护街上市民的警备员吧!是那样的话就快点救救我!那家伙,那家伙干掉了所有人!哈哈,不过看吧!我得救了!你的魔掌是伸不到我这里的!!」

听到到杂音。

明明那么长时间生活在世界的黑暗面中,即使如此还是从来没有听过的恶劣的话语不断回响着。

「听着,不管你有多厉害,事情都到此为止了!这边有警备员在,你做的到的话就试试看啊!!不过如果你真的对警备员都下手的话你就会立刻成为通缉犯了!!那样的话你一直努力想要保护着的和那混胆小鬼一起的生活也就结束了!你会重新被送回冰冷的研究室中,一辈子作为研究对象活下去!!呀哈哈哈哈!!」

握着散弹枪的手上不自觉的注入了强大的力量。

感觉整个头脑都要爆炸了。

电极的电池啦,只能使用七分钟所以要保留着啦,在这里用光的话就不能和木原数多战斗啦,这些东西全部漂亮的被弹开了。

一方通行的手伸向了自己的脖子。

在那边他碰到了电极的开关。

他没有丝毫的迟疑。

那个混蛋家伙,我一定要亲手血祭他。

一方通行的脑海里,除此之外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

14

警备员才乡良太和杉山枝雄是十分幸运的。

在整个都市的治安维持机关大多数都失去机能的是偶,他们两个人都爽快的睡过头了,所以他们不像其他成员一样陷入昏睡的被害中。就算车内的无线电联络中没有任何人回应他们也好,他们也最多觉得是无线电的故障吧。不管是好是坏,他们现在处于在蚊帐外的状态中。

而且现在他们也算是幸运的吧?

不管怎么说,为了救助浑身是血正在攀爬栅栏的男子,才乡和杉山分别离开了驾驶席和助手席来到了车外,走了出去。

这个瞬间,最初传入他们耳朵里的是一声雄叫声。

就像是野兽一样,可却是发自于人类的叫声。

才乡和杉山两人在找到这声叫声的源头之前,第二波就袭来了。

那是一扇非常厚实的铁门。

竖着回转着的铁门以让人觉得恐怖的速度从西乡还有杉山的身边紧挨着飞过,就像是巨大的圆形锯子一样撞到了两人身后的巡逻车的正中间。

顿时,火花四溅,汽车被曲折成了L字型。

就像是什么预兆都没有的情况下,普通的汽车被突然而来的炮弹击中一样。车子的后半部分向上高高的翘起,前半部分则是变得破破烂烂并向边上折了过去。因为太过强大的威力,车子并没有横向滑出去,被炮弹击中的部分就像金属做成的花朵一样绽放了开来。破坏了汽车的铁门并没有这样停下来,而是将沥青道路给摧毁了一大段后总算停了下来。一下子就被切断的输油管和电线碰触到一起,产生了小小的火花。

光是这样就足够了。

因为从边上袭来的一击,整辆汽车就这样爆炸了,火炎和浓烟覆盖了周围的一切。

「那那是什么!?」

因为烟雾的关系才乡什么也看不见,只是这样叫着。

因为铁门飞过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才乡连车子是因为什么而爆炸这件事都没能搞清楚。但是,什么都看不见这个状况使得他变得更加的紧张。

就连肯定在自己身边的同僚的脸他都看不到。

在这个状况中,

「呀啊啊!!住,住手!!」

没有听到过的男人的声音,传到了才乡的耳中。

声音是来自自己想要去保护的那个黑衣男子那里,在才乡意识到这点之前,

「等一下,请等一下,一方通行!不要,不是的,不该是这样的!警备员!在,你们到第在在在在哪里!救我,咿呀啊,啊,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之后听到的就像是带皮香肠被咬破时传出来的声音。感觉到自身危险地才乡立刻就掏出了腰间的,不过他就这样原地一动都动不了,因为烟雾非常厉害视线也无法确保。向着烟雾里随便射击的话有可能击中自己的同僚杉山或者保护对象。说起来烟雾的对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引起这些的『东西』是人类还是野兽这点都无法判断。瞄准什么地方,向着什么开火,开火后事情会怎么样,这些都无法想象出来。

「住,住手!不许动!离开那个人!!」

在什么都看不见的状况下,才乡还是举着大声喊叫着。

之后他意识到了来自于近距离的笑声。

笑声给人的感觉绝对不是那种响亮的声音,就像是捂着嘴巴但还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笑声一样。

之后连续听到了闷沉的声音,

时间上的话大概是持续了十秒左右,之后绝叫声在中途停止了。

才乡直到最后还是没有能做出任何行动。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不可以看的。

幸运的是厌恶替他遮住了一切,才乡是这么想的。

暴雨将车子爆炸产生的火势压了下去,伴随着火势的减弱,塞满视线的烟雾也终于消去了。

同僚的杉山就在自己的边上坐在地面上。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动着,可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只是,他的脸变得铁青,手指摇摇晃晃的指着地面。

才乡看向了他所指的地方。

那边并没有自己想要去保护的那个男性,不管看哪里都没有。

杉山所指着的地方。

那里所有的,只是少量的血迹,和被强行剥下来的人类的两个大脚拇指。

行间七

学园都市的外面周围部分,虽然可以用这么一句话概括,不过却还是有着多种多样的景色。

都市的面积占据了东京的三分之一。东部东京方面,神奈川方面,埼玉方面,山梨方面,面向各个地区的学园都市,它的外面有着各种不同的风景和特色。

土御门元春正在奔跑着的地方,是一个类似于都市与森林的中间地带。由针叶树形成的树林中,里面有几个巨大的废弃工厂,繁殖力旺盛的杂草和藤蔓等植物已经排满了工厂的水泥外墙,将工厂也纳入了自然的一部分之中。

土御门元春在进入了其中一个工厂后立刻踩下了急刹车。

这里原本是公交公司的巴士整备场。

是一个比学校的体育馆还要小一点的钢筋水泥制成的空间,高价的机械已经被搬走,剩下的只是些没有用的锈铁块。这使得整个工厂看上去有种空虚感,二楼和三楼的部分还有一些钢铁的通道一样的东西留着,上部通路的地板是用金属做成的网状地板,因为生锈的关系到处都是洞。

屋顶有一半已经完全坍塌了,暴雨毫无留情的从洞口里面侵袭进来,墙壁中的一面是完全有金属形成的卷帘门,不过那里也已经生锈了。

(这是)

在他的眼前,一个由木头做成的桩子从地面中某然飞了出来。

那是一个巨大的东西,直径十五厘米,长三米以上,像是胡乱削出来的铅笔头一样的尖端,笔直朝向天空,受着无数雨点的冲刷,液体就像是鲜血一样在木桩的表面流淌着。

那是由魔术做出来的东西。

素材是棕榈吧。

「还真是奇妙的景色呢」

在土御门歪起嘴唇笑到一半的时候,木桩的侧面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突然飞出了无数同样长度三米的桩子。这些从木头的桩子中生成的东西就这样袭向土御门,而他本人确是靠着小后跳闪过了桩子的尖端,接着是从二楼的通路、锈掉的机械上飞出了无数的桩子,以土御门的全身为目标突击了过来。

面对不断以小后跳躲避着攻击的土御门,桩子像是自己觉得追不上他一般,其中的几根从内部开始爆炸,伴随着爆炸声,数百片碎片袭向了土御门。

或是趴下身体,或是躲在机械的后面,土御门还是躲过了这些碎片的攻击。

仅仅的数秒间,他的周围已经化为了被数千本桩子贯穿的处刑场。

巨大的铅笔都集中在了一个地方一样。

(原来如此,他们打算这样来攻击学园都市吧。将无法移动的家伙们一个个给穿刺了)

不要太小看人了,土御门吐出了这句话,之后开始一边四处移动一边动着脑子。

恐怕『桩子』在这个整备场的外面也有吧。

(看上去不像是为了故意把我引到这里来的陷阱呢反而这么大的反应让我觉得是到了他们的大本营呢,说不定这样的观点更妥当呢)

棕榈原本是象征『恩惠』的树木,利用它这个特性的话,『将敌人吞噬殆尽』和『弹回一切』这两种防御技术就可以很好的使用了。如果土御门在这里随便使用防御魔术的话,攻击就会被认作是『恩惠』,然后桩子就能轻易穿过防御并将后面的肉身给穿刺吧。

不过,如果真是准备了数千本这样的桩子,还真是令人吃惊呢。

「哼哼,在数量中做了手脚吗」

土御门这么说着,爆发般出现的桩子突然停了下来。

原本什么都没有的黑暗的地方,突然出现了白色的人影。

就像是在看隧道的入口一样,黑暗中,只有那个施放魔术的男人像拼图玩具的缺口那样站在那里,因为男人自己身上正发着光芒吧,他的脚下有十二个影子以均等的角度形成一个圆形,就像是电子表一样。

影子自身应该就是魔术发动的钥匙吧,似乎是接受着什么的指示,影子各自不断收缩伸长着。

「」

土御门向前走了一步,不过两人的距离没有缩短。

对方看上去并没有移动过的样子,不过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保持着。

就像是在告诉土御门两人之间的距离是永远无法缩短的一样。

(这还真是糟糕呢)

就像是附赠品一样,气息并不止这么一个。

在这个建筑物的里面和外面,有很多歌,总数大概有数十个吧,而学园都市的外面周边地区的其他地方说不定还有好几个跟这里差不多的地方,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看着无言的敌人,土御门静静的说道。

「三是天界,四是地上,十二表示整个世界。没有必要准备所有的桩子,只要给特定的『数量』附上特别的意义的话,就能获得『莫大』的数量」

这就是说,只要找出作为核心的特殊的七根庄子的话,只要毁掉其中的一根,敌人的术式就会因此而失效。

从这么多的桩子中找。

光现在就有数千本的数量,而且后面还在不断的增加,像坐小山一样的数量。

土御门坏笑着继续说道。

「虽然是不错的术式不过这可不是十字架的东西。这可是纪元前希腊系毕达哥拉斯教团的理论哦。你们这群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认同『神之子』诞生之前的世界了?」

因为这句话的原因,对手被激怒了吧

暧昧的人影发出了怒吼。

之后爆炸的声音响起,木头的桩子爆发了,整备场全体都摇晃了起来,二楼和三楼的通路以及坍塌了一半的屋顶上锈铁掉了下来,在这些铁片上施加『力量』,从它们身上又诞生出许许多多的桩子,从不同的角度袭向土御门。

从各个方向袭来的桩子,将周围存在的全部空间都已经给填满了,桩子和桩子碰撞到一起,发出互相吞噬的声音并被破坏。

可是,土御门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

他在整备场的上部,正站在三楼的通路上。

在遥远的下面,无机质的瞳孔捕捉到了这边。

将水泥地板彻底掩埋了的无数的桩子一根根从内部爆炸,碎片化为对空的炮弹飞了出去。土御门在到处因为生锈而残破不堪的通路商四处移动着,在他身后他刚刚通过的地方一个个被破坏,折断,坍塌。

土御门的嘴角上,挂着赤色的血丝。

他并不是受到了魔术的攻击,而是自己使用了魔术,靠魔术一下子飞到了三楼的通路。

他既是能力者,也是魔术师。

可是,能力者使用魔术的话,身体就会产生拒绝反应,使得身体受到伤害。

(切,拖成长期战斗的话这边得不到任何好处呢)

一边擦着嘴角的血丝,土御门一边思考着。

与那个人影之间完全没有距离感,就像是追着印在自己瞳孔中的残像一样。这边前进的话那边就会后退,这边后退的话那边就会前进相同的距离。就是这样让人不爽的存在。因此,想要直接攻击他是不可能的虽然不能这样说,不过还是要花不少工夫的。

比起拘泥于那一点的话,还是先停下桩子的机能比较实际。

在夺走了对方的武器之后再好好的料理对方。

「还真是可惜呢」

土御门身后的通路不断的被破坏,就这样他跳过了通路中的一个洞穴,朝着一点突进着。

「难得看到如此精密的术式,要破坏它还真是有点可惜呢!!」

在那前面所有的,是埋藏在无数的桩子中的其中一根木桩。

七本中的一本,统治着全部桩子的弱点。<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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