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士似乎对妹妹屈服的模样非常满意,于是答应她的请求。
「我就放过这小子,反正是个无名小卒,应该也问不出什么消息。」
「真的吗?」
紫用确定真假的眼神望向兄长。
「你应该知道我是不是正在说谎吧?」
龙士对紧紧盯着自己的紫露出苦笑后,便下达命令:
「《铁腕》,放开他吧。」
「这样好吗?」
「快点。」
从钢铁的手指中解脱的真九郎立刻倒在地上。
快点站起来!快动!我要战斗!真九郎不管在心里如何呐喊,身体都完全没有反应。
「这样可以吧?哥哥没有骗你,你也最好别忘记答应我的事。」
紫看着倒地不起的真九郎,并且咬着唇握紧拳头向兄长点头。
「是的,龙士哥哥。」
「上车。」
车门也应声敞开。
紫,别走!不能跟他走!
真九郎张开嘴,却无法发出声音,身体也无法动弹。就和那个时候一样,和失去家人却无能为力的时候一模一样,难道我现在又要失去她了吗?
紫在车门前停下脚步,用手背把鼻血擦掉,然后回头面向真九郎。
「对不起,真九郎,因为我害你」
不对!这不是你的错!都要怪我太过软弱。
真九郎想要这么辩解,却无法发出声音。
紫强忍着眼泪倒抽鼻水,然后她的脸上露出微笑,那是现在的她尽力展露出的勉强微笑。
「这些日子谢谢你,我很快乐,真的很快乐喔」
紫用颤抖的声音说完话,随后就坐进车内,龙士在关上车门并且打开另一侧的车门的时候对《铁腕》下令:
「不准杀死这个小子,我已经答应紫了。」
「就这样放过他吗?」
「留下他的性命就好,其他地方全部毁掉。」
「好。」
龙士坐进车里,车子也随即驶离现场。
准备执行命令的《铁腕》转过身,看着真九郎并且吹出一声口哨。
「不错喔,小鬼,你的身体是怎么锻炼的?」
真九郎用手扶着墙壁,总算勉强挺起身体。
虽然手脚无法施力,连正常走路都无法如愿。
不过,就算用爬的也要追上去,我一定要追上去!
「我最近很喜欢日本相扑这个运动。」
真九郎的前方却被拥有钢铁手臂的巨大身体挡住去路。
《铁腕》用两手拄着地面,并且屈膝弯腰。
《铁腕》的全身爆出肌肉,真九郎感觉到有如面对嗜血发狂的斗牛般的压迫感,一阵寒意立刻窜过背脊。
「准备开始!」
真九郎命令身体做出防御,但是身体仍然毫无反应,硬生生地接下《铁腕》的身体冲撞,这股冲击力道就像被汽车撞到一样,体内发出肋骨断裂的讨厌声音,真九郎的身体就轻而易举地腾空飞起,并且在地面上翻滚数圈,直到撞上五月雨庄的门柱,才在公寓门口停下。
「呜哇咳」
剧痛让全身的肌肉发生痉挛,本能也发出继续下去会有危险的警告,但是真九郎没空理会,现在不是注意自己身体的时候,紫已经被带走,不过自己却对内情一无所知,我没办法接受这种结果!紫,等等我,我一定要把那个人渣痛扁一顿!
真九郎强忍着有如扯断神经的疼痛,用双手努力撑起身体。我要赶快追上去!我要战斗!我要救紫
然而,真九郎却不禁对自己的动作惊讶不已。
自己不听使唤的双脚居然正在发抖。
就像拒绝站起来似地不断发抖。
喂不会吧
为了拯救紫必须奋力一战,但是内心深处难道还在害怕吗?
红真九郎竟然是个这么没用的男人吗?
真九郎的眼中泛出泪水,充满泪光的视线扭曲地映照出《铁腕》逼近而来的身影。
「那么该怎么开始呢?先把你的手脚扭断」
「哇,好像会很痛。」
真九郎的背后响起一道如同往常的悠哉声音。
武藤环伸手扶住真九郎的肩膀,缓缓地让他躺下,真九郎想要开口说话,环却用手指轻轻按住他的嘴巴,并且面向《铁腕》。
「这位装义手的朋友,我知道这是你的工作,不过可以放他一马吗?这家伙就像我的小弟一样,所以我实在不想看到他挨打。」
「关我屁事。」
「麻烦你通融一下吧!」
「如果你打算妨碍我的话,就连你一起宰掉。」
《铁腕》用钢铁的义手握紧拳头,逐步接近环的身边。
「真伤脑筋」
嘴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环的嘴角却浮现出愉快的微笑。
就在环搔了搔刚睡醒的微翘头发,说出「那就没办法啦」并且摆出架势的时候,面前突然有只黑猫闯进现场。
那是闇绘养的猫大卫。
「住手。」
一个全身漆黑的魔女正坐在门旁大树的枝桠上,闇绘缓缓地吐出烟雾,并且以一如往常的温吞口吻说道:
「环,这真不像你的作风。」
「哎呀~~毕竟是好邻居,而且平时又常常受他照顾。」
「违反规定应该不太好吧?」
于是,闇绘对《铁腕》宣告。
「那个男的,这里是五月雨庄,也是签订不战协议的地方,想惹事的人最好赶快离开。」
「不战协议啊原来如此。」
《铁腕》夸张地耸耸肩,转而提出妥协的方案。
「既然是规定,没办法,我就把那个小子拉出去再动手吧。」
「不行。」
环在面前挥了挥手,并且断言道:
「因为现在是二对一喔!」
现在的情况是二对一,树上有闇绘,真九郎的身旁有环,因此《铁腕》注视着两人评估对手的实力,然后确认真九郎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后就转身离开。
真九郎则是稀疏地听着环和《铁腕》的对谈,忽然有种水滴在脸上的感觉。
漆黑的天空开始下起大雨。
真九郎在雨中心想:
对不起,对不起,紫。
我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强
在渐渐消失的意识里,真九郎还是不断地向紫道歉。
之后的数个钟头,对真九郎来说只是一段空虚的时间。
环把真九郎扶回房间,又打电话请山浦和南过来治疗。治疗结束后,山浦嘱咐要让病人静养,南则是把探病携带的蜜桃罐头放在枕头边,闇绘也在真九郎的耳边窃窃私语,然后房间就恢复宁静了。
电灯炮的光线非常刺眼,但是真九郎并不想闭上眼睛,因为只要自己闭上眼睛,恐怕就会陷入昏沉的睡眠中,他不喜欢意识被切断的感觉,也绝对不能失去数小时前的记忆,因此他试着在手脚上用力,好痛,但是还不到不能活动的程度,自己已经有点忘记山浦交代的注意事项,不过,维持生命的器官好像都没事,这都要归功于崩月家的训练,总之,这个锻炼得相当结实的身体至少保住性命,却也只保住自己的小命而已。
真九郎忍着疼痛转头张望,他看到环坐在房间的角落,嘴里一边咬着鱿鱼喝啤酒,一面看着从自己房间带来的漫画。从地上堆积的数量判断,显然她一直都待在这里照顾真九郎。
真是个体贴的人。真九郎暗自在心中感谢,然后开口说道:
「环姊。」
「嗯?要喝水吗?我帮你打开蜜桃罐头吧?」
「我想打电话。」
环把手机交给他,真九郎急忙地想要按号码,但是焦急与疼痛让手指不太听话,所以按错好几次号码,最后还掉在地上。
环捡起手机问道:
「你要打给谁?」
「我想打给银子。」
「银子妹妹?」
「我想要请她帮我调查。」
「调查什么?」
要调查什么?
该从哪里开始调查?
不明了的地方实在太多,身体的痛楚也让头脑无法好好思考。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那样?紫真的是九凤院家的千金吗?为什么会受到那种不合理的对待呢?九凤院家到底是什么东西?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叩叩叩,外面突然传出有人敲门的声音,打开门后,看到某位女性正站在门外。
「你还活着吗?」
她一如往常地披着风衣,一如往常地叼着香菸,一如往常地挂着不可一世的笑容柔泽红香正站在门口看着真九郎。
「红香小姐。」
「好像还好嘛!哦?环也在啊?」
环点了点头表示打招呼,红香则是轻挥着手回应,然后说道:
「看来我来晚了,没想到他们会找到这里。真九郎,让你添了不少麻烦,你先好好休息,我会多加一点委托费的。」
只说完这几句话,红香就转身准备离开。
真九郎赶紧爬出棉被,奔向即将关闭的房门。
「请等一下。」
光是脚踏在地上,剧痛就传遍全身,但是他仍然忍着疼痛走近红香。
「请、请解释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
「你不必知道。」
红香若无其事地吐出白烟,这个动作也是一如往常。
「开什么玩笑!」
正当真九郎想要揪住红香的胸口时,瞬间就被压倒在走廊上,右腕被扭得差点脱臼,背上则是被犬塚弥生完全压住,她的脸上毫无表情,并且拿着手里剑抵住真九郎的咽喉。
「没关系,弥生,放开他。」
听到红香的指示后,弥生便静静地放开真九郎,然后退到红香的身后。
环一边嘀咕「真拿你没办法」,一边伸手扶起真九郎,准备把他扶回床铺,然而真九郎却不领情并且一直瞪着红香。
「请你解释,请你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就算知道又想怎样?」
「我」
「你有勇气面对吗?」
真九郎顿时无法回答。
一直占据心底的胆小心态让他迟迟无法回答。
「你应该是被职业的格斗专家打伤的吧?如果太过深入,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结束,绝对会被杀掉。」
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真的是这样吗?
那时候,无法拯救紫的原因不只是大意被偷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首次和职业格斗专家对峙的真九郎心生胆怯。
真九郎无法在应该战斗的时候挺身而出,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紫明明那么拼命地袒护自己。
「她救了我,是她保护我的,保护她应该是我的责任才对,可是」
由于无法保护紫的悔恨以及自己的无能,眼泪又似乎即将夺眶而出,不过真九郎却咬着牙把泪水硬吞回去。
「红香小姐,请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算你知道也无能为力喔。」
或许真的无能为力。
当时无法动弹的自己到底能做什么?
可是
「那不是由你替我决定的。」
得知真九郎没有退让的意思后,红香便用下巴指向房间门口,真九郎就在环的扶持下回到棉被里,只不过他并没有躺下,虽然身体很希望躺下休息,但是心里却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房门也随着自动关闭,应该是弥生关上房门的吧?四处都不见她的踪影,应该正在某个地方待命吧?红香盘腿坐在地板上,环开口询问自己是否应该先避开,红香则表示她留在这里无所谓。这对真九郎也是一剂强心针,毕竟现在对红香产生怀疑,环待在这里至少可以让他放心许多。
红香用手指挟着香菸,和真九郎四眼相望。
「你想从哪里听起?」
「你的目的。」
「很直接,不错。」
环把房间里的菸灰缸递给她,红香则是在上面抖落菸灰并且开始叙述:
「我的目的是实现诺言。」
「诺言?」
「那是我很久以前答应的」
真九郎好像听过这句话。
红香在带紫过来的那天也说过类似的话。
和那时候一样,红香的脸上浮现出难得的忧郁神情。
「答应谁?」
「紫的妈妈。」
「她的妈妈?」
红香深深吐出一口烟,事先声明这是重大机密,然后就继续叙述:
「九凤院家的人必须同族交pei才能怀孕。」
这是遗传上的特征,同时也是缺陷。
九凤院家从过去到现在,都是以近亲**的方式传宗接代。
「如果是古代,同族内的交pei也不会很稀奇。」
「可是,在现代社会也未免」
「他们还是必须这么做,不然就会断送全族的血脉。」
九凤院家的人只能和九凤院家的人生出后代,为了维持家族的血缘,只好一直保持近打**的传统,由于这种做法一定会受到社会舆论的责难,所以他们就想出称为「里之院」的设施,并且把九凤院家出生的女性全部集中在「里之院」生活。那是个与世隔绝的空间,也是政府与媒体都无法涉及的禁忌之地,只有大财阀才有办法做到这种事,于是九凤院家便用尽所有手段创造出称为「里之院」的圣地。
出生的女孩都不为世间所知,并且都被当成不存在于这个世上,只能在「里之院」里终其一生。为了不让外界质疑,他们偶尔也会让媒体报导诞生女婴的新闻,但是很快就会以病死为由送进「里之院」,即使有人怀疑而想要追查真相,也都会交给近卫队暗中解决。
「真是太乱来了」
真九郎用类似呻吟的音调说着,而红香则是继续叙说:
九凤院家的男性迟早都会迎娶正室。由于本族以外的女性不管多么努力都无法受孕,因此只能从「里之院」取得小孩,也就是在「里之院」和本族的女**媾生育后代,生的若是女婴,就让女婴永远住在「里之院」里;若是男婴,就对外公开是正室所生这就是九凤院家建构出的制度,也是让一族得以存续的智慧。
看到真九郎一脸狐疑的表情,红香苦笑着说道:
「很难理解吧。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和你一样,不懂那些女人为什么会甘心处于这种制度下。不过应该说那里就像是个异世界,我们的常识在那边并不管用」
据红香所言,在「里之院」生活的所有女性都不会对自己的处境抱持疑问,替家族怀孕、生育小孩就等于自己的存在意义,除此之外别无所求,她们也不会嫉妒外界所知的正室妻子,甚至连自己怀胎十月生的男孩被夺走的悲哀以及对外界的憧憬都没有,因为她们就是接受此种教育,「里之院」都是这样教育女性,有必要的话还会用上药物,即使对脑袋动手术也在所不惜,总之无论使用任何手段,都要让女性服从「里之院」的制度,所以「里之院」没有外界的jiu纷与犯罪,是个让女性平平静静地过日子、生小孩、最后离开人世的地方。
「紫也是在那边出生的?」
「她是九凤院莲丈和亲妹妹的女儿,也是『里之院』里最年轻的女孩,不论出生、长大或是直到死亡都会待在那里。」
在「里之院」能够获得某种程度的外界情报,偶尔也能在严密的护卫下上街买东西,因为长年来的强烈思考控制并不会因这种小事造成影响。由于九凤院家的方针倾向不让女性太过聪明,所以也不会特地给予学识教育,因此「里之院」的女性大多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的文肓,在此种环境下,紫似乎是透过电视与书藉自行学习的。
「九凤院家的女性都很短命,或许是近亲交pei所造成的弊病,通常都会在生完小孩后丧命,最多生完二个就会小命不保。」
现任当家九凤院莲丈虽然有三个妹妹,却都已经过世。
三个妹妹都各自生育一个小孩,分别是长子、次子以及长女。
「九凤院家的家风都是极为男尊女卑,在九凤院出生的女性把献身给九凤院的男性这件事视为理所当然。女人绝对不能反抗男人,即使是同父异母也和一般的兄妹不同,哥哥只把妹妹看做生育小孩的女人,妹妹也只把哥哥当成自己必须献身的男人。」
真九郎不禁用力握紧拳头,不管这个动作有多痛。
这个家族竟然把女人当成生小孩的「工具」,还建造那种设施。
一切都超乎真九郎的常识之外。
这种甚至让人产生厌恶感的事居然存在于现实中。
「你很生气吗?不过就在这个让人生气的地方也就是在『里之院』里有我的朋友。」
红香与一位生自「里之院」的少女成为朋友,那名少女的性格与红香恰恰相反,却不知为何两人竟然一见如故,只要有空就会聚在一起聊天。少女很喜欢倾听红香述说外面世界的事,红香也对少女纯朴的反应感到很有兴趣,这名少女不论对花浇水、抬头眺望天空或是散步时都会露出幸福的微笑,红香不忍心让少女终其一生都待在「里之院」,因此在离开少女身边时说:「如果你想离开这里,我可以带你出去。」但是少女没有点头,她已经决定要把自己的人生都奉献给家族,而红香仍然不肯放弃,因此少女提出一个请求,她知道将来自己迟早会生下小孩,虽然不知道生的是男孩或女孩,不过如果是女孩,希望红香能帮那个孩子实现一个愿望,红香也承诺自己无论如何都会替那个孩子实现愿望,少女似乎对未来的孩子感到相当不舍,虽然自己并不对在「里之院」渡过终生怀有不满,可是那个孩子却不一定会有相同的想法,而自己到那个时候也说不定已经不在孩子的身边。就这样年月飞逝,少女生下一个叫紫的女儿,并且在女儿三岁时辞世。
想取得「里之院」的内部情报并不容易,因此红香直到最近才知道这件事,于是红香决定实现诺言,她潜入「里之院」并且和少女生的女儿紫见面,紫很聪明,立刻了解红香所说的话毫无虚假。
我可以帮你实现一个愿望,你想要什么?
红香这么询问紫。
红香心想:不管什么愿望都要帮她实现,如果紫想要逃离「里之院」,自己就算竭尽全力也要替她做到,不过紫的愿望却完全背道而驰。
那是连柔泽红香都不知所措的愿望。
九凤院紫如此说道:
「我想谈恋爱。」
这就是她的愿望。
这就是她的心愿。
「里之院」的女性终生都无法享受恋爱的滋味,只能与男人拥抱、生小孩然后年纪轻轻死去,即使知道恋爱这个字眼,那也是陌生的感情,是一种和自己永远无缘的东西。
因此,九凤院紫想谈恋爱。
就像平凡的少女一样想和某个人谈场恋爱。
「所以就找上我?」
「这种任性的判断可能有点对不起你,不过我想不出其他适当的人选。我认为让紫和这个叫红真九郎的男生在一起,说不定就会」
真九郎已经听不进红香后面讲的话了。
他的心中渐渐燃起一阵火焰。
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心里的某个地方燃起一股热情。
真九郎打开紧握的手掌,然后再用力握住。
他已经不在乎疼痛,一旦知道什么才是重要的东西,其它感觉都不重要了。
去找紫吧!
真九郎下定决心,一定要再和紫见面。
于是真九郎猛然站起身,红香和环则是以狐疑的眼神看着他。
「喂,你想干么?」
「我要去找她。」
「你还搞不清楚状况吗?九凤院家不是你一个人就能」
「红香小姐」
真九郎取下挂在墙上衣架的外套并且穿在身上。
然后,正面看着红香。
「现在不是烦恼的时候,也不是犹豫的时候,必须勇敢向前迈进。」
「你想送死吗?」
「在死之前,我也要见她一面。」
「就算你见到她,她还是可能会留在那边喔?」
「这要让她自己决定,所以我必须去找她,亲自问她想怎么做。」
「如果她向你求救呢?」
「我就会救她。」
「呵竟然敢为了一个女人和表御三家之一为敌。」
红香愉快地露出笑容。
「就是这样才有意思,人生果然充满惊奇,让人永远猜不到结局,看来我真的挑对人选罗。」
红香将香菸丢进菸灰缸里,并且叼上另一根菸。
「真九郎,就让我柔泽红香为你带路吧!」
「可以吗?」
「这也算是实现诺言。」
看到两人相视而笑,环也把啤酒罐放下推荐自己。
「反正闲着没事,我也一起去吧。」
「酒鬼不行。」
「唉哟~~」
「环姊,请你留在这里吃蜜桃罐头。」
好吧!环就开始干脆地寻找开罐器,而真九郎不禁对她的举动露出苦笑,然后开始深呼吸。
不论对方是多么棘手的强敌,或是之后又会如何发展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向前迈进,然后和紫见面。
答案就是这么简单,简单得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紫曾经说过:因为自己只是小孩,所以没办法完整表达出自己的心情。
真九郎也是一样。
真九郎也不知道该如何诠释现在的感情。<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