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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四口 青春疾驰圣诞节(2 / 2)

「男屋先生,您有在抽烟吗?」

男屋从嘴中吐出一口烟之後,简单回了一句「一年一次而已」。

「一年一次?所以是只有今天?」

「没错,我是如此告诫自己。」

「好抽吗?」

「一点都不,毕竟这香烟放了超过十年。」

「咦?难道,从十年以前每逢圣诞节就抽一根吗!?」

「没错。」男屋以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著。

木崎无奈地说:

「简单来说,不管是这跑车或是抽烟,就是为了要帅吗?」

男屋傲慢似地打从鼻子哼了一声笑道:

「我一年也想要帅一次嘛。」

接著他潇洒地两手一摊,并弯起膝盖躺靠在那辆自豪的跑车上。

木崎实在是看不惯他说的话与态度,便不禁严肃地问:

「您该不会是在追我吧?」

「」

男屋当场楞住。

「噗、啊哈哈哈哈哈!!」

然後捧腹爆笑。

「哈哈!原来如此,我看起来像是在追你啊!这有趣!简直是太妙了啊哈哈哈哈!!」

「不需要笑得那么夸张嘛。」

刚刚的发言让木崎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一个自我意识过剩的国中生,她不由自主地缩起了身体。

咦?不过刚刚男屋先生似乎是说『我(注19)』?

「真的好久没有笑得那么痛快了,从来没想过能在这天这样开怀大笑。谢谢你罗,爱钤小姐。」

在说完让人莫名其妙的句子後,男屋便将只剩一小截的香烟丢在地上,用他那擦得闪闪发亮的皮鞋踩熄烟头。

脸上仍带著微笑的余温轻声道:

「看来已经过很久了。」话一说完,男屋迅速回到往常那淡然的表情说:「上车吧,又有关於先前事故的新情报了。」

男屋拿起引擎盖上的资料後,伸手指了指副驾驶座,自己也跟著进到驾驶座内。木崎则像是故意想让人听见般重叹了口气,并且像是有点闹脾气那样说了句「真是的」之後,才伸手打开副座车门。

由於是外国车种,所以副驾驶座是在车子的右边。至於车内空间,果然如同一般跑车一样狭窄;如果是敞篷车,晴天时想必会打开才对。因为木崎是第次坐这种车,所以整个人感觉有些紧张。

男屋确定木崎已系上安全带後,便转了转钥匙发动引擎,并且在热车的同时,将资料交到木崎手中。

「看一下资料内容吧,里面写了些非常有趣的事实。」

「是」

「怎么了?有什么不满吗?」

「没什么,请别在意。」

果然找我是要说关於工作的事情,木崎一边想著,一边状似沮丧地看著资料。至於内容,则是记载关於前几天搬运RG:A时发生事故的报告书。

根据港区的统合理学产业研究所本部指出,两名研究员驾驶小箱型车,搬运『RG:A』经由环状八号线前往练马区的羽泽分部途中,在穿过井荻隧道後约一公里处,由於驾驶操控方向盘失当,与左方安全岛发生擦撞,车子瞬间冲上了人行道,随後又於车道上翻覆

*注19:男屋平时是以『私(わたし)』自称,这里是用『俺(おれ)』自称。

木崎迅速将三张报告书看完。内容大致就是箱型车以翻覆的状态停在马路上,消防队在事故後二十五分钟赶到,并救出车上两名研究员。虽然情况相当严重,幸好两名成员只有头部撞伤与轻微皮肉伤,但是

「驾驶还没恢复记忆。」

驾驶完全丧失事故发生前後的所有记忆,虽然仍保有经过井荻隧道的记忆,但是关於穿过隧道後的记忆却完全消失。因此,方向盘操控失当的原因依然尚未明朗。

「另一位研究员的状况如何呢?他应该是坐在副驾驶座吧?」

「他似乎是在打瞌睡,因为他说当自己醒来时,人就已经在医院了。」

木崎无奈地叹了口气。总之根据周围目击情报来推断,这应该不是人为事故,於是警方便以『因大雨视线不良所导致的事故』结案。

「想要让你看的内容是这里。」

男屋从旁凑了过来,伸手指向资料右下方所记载的事故简易示意图。

「寻获RG:A的所在地点是在这里吗?」

「没错,至於事故发生地点则是在这里。」

「两边隔真远,少说也有三百二十公尺。」

事故发生当初,装於箱型车後座的RG:A消失不见。幸好最先接获通知赶来处理的统理研成员,在木崎等人到达前成功寻获,不过没想到是在离这么远的地方

「就算是重量轻微的东西,会因为事故的冲撞飞得如此遥远吗?」

「这实在很令人匪夷所嗯,而且虽然RG:A是装於硬化铝合金箱内不过这箱子被人发现时,却是遭人破坏放在後座。」

男屋一边说著一边排至低速档,让车慢慢向前推进。接著将车切至二档,一口气将时速加到六十公里。

「实在是难以想像那种程度的事故可以破坏硬化铝合金箱,所以比较有可能是经由其他外力破坏的。」

「难道说」

因为剧烈加速而整个人重沉在座位上的木崎,整个脸色铁青。

男屋也沉默不语,脑中来回嗯索著某些事情,脸上带著工作时特有的冷酷表情,驾驶著跑车向前疾驰。

◆◆◆

翔等人气喘吁吁在住宅区内来回奔走。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九点钟。如果是在闹区还可能有些机会,不过现在这里已经没有半个路人,就连要打听都没办法。

想说与其像个无头苍蝇分散四处搜寻,倒不如一起行动适时交换意见会比较有效率,於是五个人一同行动寻找红豆子。由於搜寻行动开始至今已有三十分钟,依照红豆子的脚程应该不可能离开太远。既然来到这里都无法发现她的踪影,难道根本是找错方向了?果然大家分头寻找会比较恰当?还是因为警戒著我们而躲了起来?各种可能性在脑海中闪过。

「小红豆~~!」

「你跑到哪去了!赶快出来啦!笨蛋!」

率先跑在前方的两人,脸上明显露出焦虑的神色。

如果不赶快找到红豆子,她真的就会离开这里一想到红豆子孤伶伶的一个人,翔更是焦急。

红豆子,你这个笨蛋,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家伙。

翔一边往前狂奔,一边咬牙切齿地想著。心急如焚的同时,也有著懊悔。

反正一定又是擅自会错意了吧?像是以为自己已经不被需要什么的。这根本就是错到非常离谱啊,红豆子。你仔细看清楚,不管是哈密瓜跟奈染弥,就连我、东风和吉葛罗部非常担心你耶。

「红豆子!在这里的话就赶快回话!红豆子!呼、呼,真是的!耶儿那笨蛋,这种时候是跑哪去了嘛!」

「啊!那里有人!我们去问问看!」

一行人撞见一名看来刚下班的上班族中年男子,於是匆匆忙忙拦住他,询问他是否有看见一名身穿和服,年约十一岁左右的少女。

「呃没有看见耶」

『这样啊」

翔等人非常沮丧,不过这位上班族却接著说:

「不过有看见一个人穿得跟那边那个男生一样喔。」

「咦?我吗?」

吉葛罗意外地指著自己。他身上是穿著麋鹿装,也就是说

「是耶儿!大概是多久之前的哪里看到的!?」

请那位上班族告知目击地点後,五人再次向前狂奔。这名上班族是在十分钟前看见一名身穿麋鹿装的人在附近公园里。

来到先前得知的地点後,确实看见了一座小型公园。而且在这座公园内的荡秋千那里,有个分外醒目的麋鹿布偶装与

「红豆子!」

翔他们慌忙冲进公园内。

红豆子正坐在荡秋千上,耶儿则是坐在一旁的地板。

然後

「因为主人最近都不在意我」

「这样啊」

摸摸摸。

「平常总是在注意著翔大人该怎么说呢,感觉自己就好像痔助先生那样,存在感越来越薄弱了」

「我能了解这种心情。」

摸摸摸。

不知道为什么,红豆子正在安慰耶儿。

坐在荡秋千上的红豆子看似同情地频点头,并一副熟练的模样轻轻摸著意志消沉坐在地上的耶儿其头顶(虽然实际上是麋鹿的头顶)。

翔等人冲过来,见状後却差点滑倒。

「为啥你是被安慰的那个啊!」

听见不禁冒出的这句挖苦,红豆子两人注意到了翔一群人。

「啊大家」

「真是的,原本担心得要命,火烧屁股拼命赶来这里」

翔边碎碎念边走近荡秋千。

红豆子则像是尿床被人发现的小孩子,表情颓丧萎靡。

「那个翔先生我」

翔先是安心地松了口气,接著便思考该如何开口才奸。

这时,哈密瓜忽然从旁穴了进来,站在红豆子的面前。

「哈密瓜小姐呜!?」

叩!

哈密瓜朝红豆子的头顶轻赏了一记。

「你怎么擅自跑出来呢!不可以这样子啦!」

她两手於胸前交叉,气呼呼地低头瞪著红豆子。

「真的是非常对不起。」

红豆子原本以为又要挨一顿骂,神情十分沮丧

「如果有事情要外出,事先跟我说一声嘛!这样会让人很担心耶!」

「咦?」

红豆子拾起头。

看见哈密瓜不悦地将脸撇向一旁,却以让人倍觉温暖的语气说:

「因为你可是我的妹妹耶。」

「哈密瓜小姐。」

红豆子语带哽咽。

哈密瓜有些不好意嗯,接著将离开公寓时一直抱在怀里的白色蛋糕盒递至红豆子面前。

「你看啦,就因为一路上都用跑的,蛋糕都变成这样了。」

一把掀开盖子,里面果真如哈密瓜所言那样混乱。那看起来像18寸大小的奶油蛋糕物体,已凌乱地糊成一团,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是蛋糕中央,原本应该是放巧克力作成的小招牌或糖果屋等等的位置,现在则有一坨状似海参的黑色物体坐镇於该处。

「呃,难道这是」

「看就知道了吧,是蔌饼啦。」

「咦、那个」

「还是说丑到看不出来?」

红豆子拼命左右摇著头。

「可是这个」

「来,这是你那份。」

红豆子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是特地为了我做的吗?」

「对啊不过,我实在不会做红豆馅,所以那个是买来的。」

「」

红豆子楞楞地直注视著在歪扭白色蛋糕上,完全不合时宜的那个蔌饼,哈密瓜亲手制作的那个荻饼。

「你很喜欢吃这个吧?」

哈密瓜动作随便地再次推出蛋糕盒。

红豆子像是受到某种牵引般,慢慢伸手拿起眼前的荻饼。

轻轻地咬了一口。

小巧下巴缓动咀嚼著。

纤细的喉咙咽下了蔌饼。

接著她张开空无一物的嘴巴说:

「好硬。」

「因为已经放得有点久了,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嘛。」

红豆子再次咬了一口蔌饼说:

「好咸。」

「荻饼怎么可能会咸嘛,是你的错觉。」

红豆子的眼中不断流下斗大泪珠,然後又咬了一口蔌饼。

然後她语带呜咽地说:

「很好吃。」

哈密瓜得意地挺起胸膛回答。

「这是我做的嘛,当然好吃啦。」

是啊,红豆子哽咽地如此回应,并专心地吃著荻饼。

翔无奈地叹出一口安心的气息,接著便看见奈染弥走向前,在红豆子的脖子上围起了一条红色围巾。

「来,应该很冷吧?」

「奈染弥小姐」

「原本是要给小翔的,不过还是送你好了。因为仔细想想,小翔根本就不怕冷,耶儿与小密则是非常怕热,也只有小红豆一个人最适合了嘛。」

「那、那个」

「另外还有这个。」

奈染弥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纸袋,红豆子有些仓卒地将蔌饼塞人口中,用空出的手接过。

「可以打开来吗?」红豆子以鼓得跟只花栗鼠一样的脸颊问著,奈染弥也轻轻点头回应。於是,红豆子用她那冻到发僵的手指努力打开纸袋里面是一双红色的小手套,是四指相连的连指款式。

「呃,这手套也送给我,不需要给翔先生吗?」

「那不是给小翔的。」

「咦?啊!」

红豆子像是察觉到什么,迅速将手套戴上。她顿时一阵吃惊,因为就像先前所说的那样,尺寸与红豆子那双小手相符。

「那个这是」

红豆子惊讶地抬起头。翔见状便像故意强调般问:

「喂,这是手工的吧,难道是你做的?」

「因为围巾编完成後,还有剩下毛线呀。如果不用,浪费妖怪会生气跑出来嘛。」

奈染弥的模样有些不好意嗯,又有点不知所措。

「老实说哟,是耶儿建议要这么做的。」

「主人。」

「没关系,因为这是事实嘛奈染弥在还没听到这个建议前,完全没想到要送圣诞礼物给小红豆对不起唷,之前还对小红豆说了那种话,其实奈染弥没有那个意嗯,说话时应该要更体谅小红豆的心情才对」

「没这回事!应该是我!」

「小红豆没有错,都是奈染弥不好」

「奈染弥小姐」

面对奈染弥慎重地低头道歉,红豆子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奸一样,只是握著脖子上那条过长的围巾。

翔决定为两人化解尴尬,他以开玩笑的口吻说:

「哎呀,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一直互相道歉也不是办法。话说这围巾跟手套都是奈染弥的心意喔,戴起来应该很温暖吧?」

「嗯真的是非常温暖。」

红豆子就这样将尚带泪光的脸庞埋进围巾,并且将戴有手套的双手贴在脸颊上。

「这样啊,那就好不过啊,手套是没啥问题,这围巾就太长了吧?前端都快拖到地板了。要是勉强绑在脖子上,简直就跟相扑腰带没两样耶。」

「嗯、嗯,那就把多余的部分弄成那个嘛!像是中尾彬绑的围巾那样卷来卷去」

「呃」

「嗯?怎样?」

「这个如果可以的话」红豆子犹豫似地扭扭捏捏著,然後像偷瞄般抬头望著奈染弥说:「想跟奈染弥小姐一起围这条围巾」

「」

奈染弥的表情瞬间凝固。

「可、可以吗?」

「」

还在奇怪奈染弥紧握住的双拳与肩膀怎么都在发抖时,她却忽然扑向人在荡秋千上的红豆子。

「哔!?对不起!」

「河合小姐!」

「咦?」

奈染弥笑容满面,频频用脸颊摩蹭红豆子叫道:

「小红豆是河合小姐!」

「咦?啊?咦??」

「嗯~~!真是太可爱了~~~~!」

「呜!」

脸部被奈染弥固定住并攻击的红豆子,无从反抗地只能两眼翻白。奈染弥则是兴奋到头上的呆呆毛整根竖起,双眼闪闪发亮地说:

「小翔!这孩子就送给奈染弥吧!没错!这样最好了!只要小红豆来住奈染弥家就可说是一石二鸟!一个人独占实在是太卑鄙了!」

「呜!呜!」

红豆子被欣喜若狂的奈染弥翻来转去,整个人几乎要口吐白沫。荡秋千摇来晃去,眼睛已开始成漩涡状打转的红豆子差点从上面摔了下来。面对如此和乐融融(?)的光景,耶儿焦躁地像是很想加入其中一样。

翔等奈染弥心满意足地停下疼爱举动後(大概长达三分钟之久),苦笑地对红豆子说:

「红豆子,还记得昨天我有说过自己不喜欢拍照吧?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终於获得解放勉强镇定下来的红豆子,困惑地眨了眨那双乌黑大眼,左右摇头回答:

「不、不知道。」

「因为啊」翔像是想掩饰害羞般轻咳了一声。

「如果想要尽情享受眼前最棒的风景,那比起将它拍成照片,其实还有个更简单好用的方法。」

红豆子不解地张大双眼。

翔笑著回答:

「像现在这样就是啦!如果看见最棒的光景,与其拿起相机拍照,当然是拉著大家一同欣赏,才能享受到最棒的感动喔。」

翔抬头挺胸,一派自在地摊开双手,藉此表达自己是指眼前的所有人。

「如果想留下作为回忆,那只要留在大家心里就行了。因为无论过多久,只要大家再次聚在一起,必定就会回想起那时所发生的事情你说是吧?」

听完此话,在场众人皆露出温柔的笑容。

红豆子像是瞬间脑袋放空般目瞪口呆。

接著,她仿佛摆脱了某个紧紧束缚自己的东西,以爽朗的表情说:

「是的!」

脸上同时绽放出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

在确认红豆子(以及像是一直在闹脾气的耶儿)已经冷静下来後,翔替红豆子拿起她带来的布包,在公园里态意走著。

「那么我们回去吧。唉,真是的,都已经这么晚了,难得的圣诞节都泡汤罗。」

对不起红豆子怯生生地开口道歉不过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话说回来整件事都怪你不好。」

「对呀、对呀。」

哈密瓜跟奈染弥居然说这种话。

「虾米!?为啥是我啊!?」

「还不都怪你自己做出那些让人怀疑是萝莉控的事情!」

「对呀、对呀!都怪小翔只在意小红豆!」

「你、你们这两个家伙两人明明平常是那么合不来,偏偏却在这种时候一个鼻孔出气。喂!错完全不在我才对吧!?」

翔转头对著耶儿、吉葛罗、摇花三人如此发问。

「我个人认为是翔大人不好。」

「应该算是翔的错吧。」

「大多邪恶坏事皆因你而起。」

面对宛如套过话口径一致的指证,翔当场差点摔跤。

「这样啊,反正无论如何都想把我当坏人就对了,真是不错嘛。」

翔嘴边露出邪恶的笑容,并且像是科学怪人一样诡异地伸直两手,一步一步慢慢逼近哈密瓜等人。

「我就如你们所愿化身成坏人吧哼哼!」

「呜?你想做什么?打架吗?」

哈密瓜警戒地往後退,并且早已伸手遮住马尾。看来因为平常总是被翔拉扯,到最後似乎已完全熟悉自己的弱点所在,不过翔本次的攻击目标并非在那里。

「啊嚏!!」

翔发出龙争虎斗电影中特有的高亢叫声,使出私下偷偷习得的中国四千年历史衍生而出之武术。

以掌拟蛇之口将臂化蛇之躯右手以某种生物之姿呈现於众人眼前电光石火之间,一口咬向哈密瓜的胸部。

翔直接将手伸向哈密瓜身上的双层厨师服,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口气解下胸前四颗钮扣。

白衣的胸口位置瞬间大敞於众人眼前。

「你!?你!?」

哈密瓜匆忙伸手护住毫无防备的胸口,翔却没有因此停下动作,他的蛇拳尚未获得满足,反手又直窜向一旁奈染弥的大腿。面对那温暖舒适的圣诞连身裙,蛇迅速咬住其裙摆,在奈染弥有所反应之前一把往上掀起。

「呀!?」

奈染弥慌慌张张压住被人用力掀开的裙子。

「等、等一下!小翔!」

「你在做什么啊!!」

「啊哈哈哈!!吾乃邪恶魔王,大地翔是也!!」

翔一边发出与其说是魔王,更像是怪盗的奸笑声,一边朝著公园出口快速跑去。遭受性骚扰的两名少女满脸羞红,纷纷开口大叫「给我站住!!」、「等等~~!!」紧紧追在翔的背

後哈密瓜更是气到当场变出一颗网纹哈密瓜,像在抓流星锤般捏住藤蔓部分不断旋转。

「哇哈哈哈!!听到等一下就会等的只有小狗啦!!」

「你到底在搞什么啦!这个变态!我要宰了你啊!不对!是直接宰了你!」

「耶儿!快抓住他!」

「遵命。」

「大地这个混帐,居然对奈妹做出此等之事绝对要将此教训深深烙印在你心底。」

「啊!等等啦,东风同学~~!」

所有人吵吵闹闹地追在翔的背後。

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红豆子独自一人被留在原地焦急得手足无措,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好。

翔背著布包向前猛冲,用力跃过公园围篱,在空中转了一圈

「喂!别在那里拖拖拉拉的啊!红豆子!我们走罗!」

翔一边笑著一边大叫,著地後又继续逃命。

紧追在後的哈密瓜与奈染弥也纷纷回头大叫:

「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红豆子!我们快追!」

「小红豆!时间可是个浪费妖怪唷!」

「」

原本一脸呆愣的红豆子,闻言後惊讶地睁大双眼

「是!」

红豆子脸上绽放出笑容,一边踩著木屐发出清脆响声,一边从其他人身後赶上。

虽然寒冬冻彻心扉,不过却是个倍厌温暖的夜晚。

我是红豆子。

我的名字是红豆子。

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红豆子!

红豆子相当开心,身体深处甚至有著无可压抑的蠢动近乎痛楚,让人莫名想大叫出声。

於是她开口大喊。无可按捺、一股作气地大声对著所有人喊说:

「红豆子在这里!现在马上就过去!」

红豆子眼中满是喜悦的泪水,带著一脸灿笑从後面追上。

此时,来自空中的白色祝福妖精,开始轻盈地舞落至地面。

◆◆◆

男屋驾驶的车停放在中央区日本桥的中央警察署停车场里。

木崎直到停车前始终沉嗯著,就连已经到达自己所住的公寓前依然没发现。

「到这里就可以了吧,记得你是住在警察署附近。」

「咦?唔您特地送我回家吗?」

「只是顺路而已,因为我有点事情得去警察署一趟。」

男屋将引擎熄火走下车,木崎也慌忙照做。男屋锁好车门後,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回去路上小心啊」,然後就直直走向警察署方向。

木崎虽然瞬间有些迟疑,却依然下定决心开口说:

「那、那个!」

男屋随即回过头来。

「如果可以的话请收下这个」

木崎紧张地将手中的纸袋递到男屋面前。

由於相当不好意嗯,因此将纸袋递出後木崎便低头不语,完全无法直视男屋的脸,心跳就像鸣击早钟一样。这是昨天在家拼命做出来的,如果他不愿收下

男屋就这样杵在原地一段时间,慎重地接下该纸袋,取出放在里面的白色方盒。

「这是?」

「法式巧克力蛋糕基本上是我做的。呃,算是之前万圣节时您送我芳香花袋的回礼。」

「」

男屋当场粗率地打开方盒,盯著里面的蛋糕两秒钟後,接著哼笑说:

「你是在追我吗?爱铃小姐。」

木崎抬起头。

看见男屋一脸的贼笑,像是把人当傻瓜那样嘴角可恨地微微勾起。

木崎沮丧地回说:

「怎么可能。另外,请不要直呼我的名字。」

男屋再次大笑出声。

不过并非像平常那样,像是要一口吞掉对方的那种奸诈狂笑,而是像个十来岁的少年般,轻轻拨起头发仰望著天,发自内心的愉快大笑。

那模样极为天真、开心甚至隐约之中带有悲伤。

木崎在那当下很想紧紧拥住那样的他。

「谢谢你,木崎小姐,请务必让我收下这个礼物。今天还真是个奸日子,没想到我居然能笑得如此尽兴。这是个非常奸的礼物,真的很谢谢你。」

男屋推了推因为大笑而有些滑落的眼镜,并且以平常绝对不会表露的温柔声音如此说道。接著,镜片後方的双眼慢慢栘向木崎他那宛如柔和阳光般,温柔孤独的寂寞眼神。

「呃」

此时木崎觉得自己非说什么不可。

她绝对不能让他孤单一人。

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涌上心头,木崎往前跨出一步,准备伸手拉住对方。

「男屋先生」

不过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遍整个停车场。

男屋将手伸入西装的胸前口袋,从中取出手机接起。

「是,怎么了?有出什么状况吗?」

接著开始与电话另一端的人一句、两句地交谈著。木崎原先跨出一步伸向前方的手落了个空,只得轻咳一声让自己先冷静。

接著她随意望向男屋的脸木崎顿时僵住。

因为男屋的表情

「这样啊,了解,我马上过去。」

就像是一只发现猎物的爬虫类生物,变得极为冷酷无情。

面对如此的骤变,木崎不禁收回往前跨出的脚。

「男屋先生?」

「木崎小姐,快回到车子上,现在得马上前往统理研的羽泽分部。」

男屋的长大衣随著脚步轻轻摆荡,脸上带著让人为之一颤的诡异笑容快步走来。木崎莫名显得狼狈。

「咦!?请问」

「果真就如先前所料。」

男屋从木崎身边经过,笔直走向跑车。

木崎回过头,注意到男屋的背影丝毫没有先前那股柔弱气息,只是不断散发出宛如钢铁般的强烈意志。

唉根本无法触及这个人,木崎不知为何怱然冒出如此嗯绪,并且开始厌觉悲伤。

男屋头也没回开口说:

「RG:A破坏了研究所之後脱逃了,我们根本是被反将一军。既然对方无需持有者就能少女化,希望下次可以打从一开始就先说清楚呐。」

彷佛预告即将发生惊涛骇浪的动乱般,无数的不祥白影缓缓从空中飘落

◆◆◆

我不断向前狂奔。

在白雪降下的圣诞夜街道,无止尽地狂奔。

嚏嚏的脚步声有如大鼓般轰隆作响,管他强劲冰冷的大楼风不断迎面吹来!就算是这样,依然让人兴奋难耐地向前冲冲冲!

接著强行从一对看似幸福的情侣之间穿过,不管是工作完一脸疲惫的大伯、大姐、大哥或是家庭,以及那些岁数一把还甜甜蜜蜜的白发夫妻们,还有不知为啥一个人在那闲晃的这位老兄、那位先生与坐在椅子上的兄弟,总之无论是看似幸福或是可怜没人爱的家伙,我、哈密瓜、奈染弥、耶儿、红豆子、东风以及那只忘记名字的老土男,全都又叫又笑地从他们

身旁疾骋而过,一边奔跑并大叫著。

「FuckingChristmas!!嘎哈哈哈哈哈!!」

「给我站住!你这个混蛋~~!」

「小翔!这次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我背著红豆子的布包继续向前跑著。

无法停下脚步啦!呀呼!

把爱毫无保留地洒向四处!

「喂!!MarryChristmas!」

我笑著对擦身而过的人如此大叫。

无论是旁边的大哥大姐叔叔嫂嫂小鬼小妞爷爷奶奶,就连情侣朋友夫妇亲子孤男寡女,职业是什么全都没有关系,我就是对他们大叫,对著他们大叫笨蛋家伙,MerryChristmas!要过得更加更加幸福喔!

「HOHOH0!MarryChristmas!」

我跳到路人面前大叫(Merry),拍拍他们的肩膀大叫(Merry),把脸凑到低头沉嗯的人面前大叫(Merry),我一边大笑一边大叫(Merry),叫到自己都觉得很烦还是继续大叫(Merry)。

至於大家的反应也都各有不同,只是大部分的人都是吓到而已。但我毫不在意,我会以无差别的方式无差别地对待任何人,无论对方是谁都会直接凑过去,一股作气直接凑过去。背上不断传来「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的声音,看来连布包都跟著High起来罗。总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个小偷一样,当结束其中一人马上又找往下一位,接著再找向下一位,然後又找去下一位下一位下一位,有千千万万个下一位,东奔西跑搞得四处鸡犬不宁,碰到的人通通都赏一颗偷来的爱之炸弹。而那个炸弹,就是笑容,是个像笨蛋一样的笑容。

「让开让开!快让条路给本大爷过啊Fucking!耶!!」

「臭东西!快给我站住!你这个大笨翔!真的是吵到最高点耶!」

「快来人啊!请帮忙抓住前面那位十足像个笨蛋的先生!」

在人群中飞奔疾冲的我,听见背後传来大夥儿的声音。

喂,你们这群笨蛋有没有跟上啊,可别丢下本大爷不管喔,本大爷我可是会擅自继续向前冲喔,可别因为太急被雪给绊倒啦。

我稍微向後瞄了一眼。

我见到气得乱叫,并将手中网纹哈密瓜当成流星鎚不断旋转的哈密瓜。

奈染弥抓狂到头顶呆呆毛立成一只角。

东风那混蛋则是手持扑克脾,像个忍者一样不断把牌射过来。打得中我才有鬼哩,该死的东西,你就乖乖被雪滑倒,然後撞到後脑勺吧。

至於紧追在东风身後的麋鹿吉葛罗,则一副像是在乡下种田的落魄表情,另外不知是否因为身穿布偶装不太好跑,两腿完全呈现O字形,简直快断气般不停挥著手臂往前跑。至於身穿相同布偶装的耶儿,则是以一张扑克脸快步奔走。

最後一位就是慌张努力跟上的红豆子。虽然可以理解她拼了命在舞动两腿,但是因为身穿木屐与和服根本跑不快,所以距离越来越远。而且从刚刚就一直只看著我,整个人摇摇晃晃完全没在注意脚下的情况,著实令人捏把冷啊!

◆◆◆

翔先生跑在我的前面。

他一边背著布包,一边迅速穿梭在人群之中。

我光是为了不要落後就已经卯足全力了。

翔先生似乎对著路上的行人们大喊些什么,以愉快的笑容对他们打招呼。大致上可以听见是美丽酷里司马司。

『美丽酷里司马司』记得好像是用来祝福今天为圣诞节的话语。

翔先生一边跑著,一边对街上的所有人如此大叫。虽然大家都非常惊讶,不过却都很开心。无论是神情悲伤的人,或是寒冷受冻的人,当翔先生笑著对他说出一句「美丽酷里司马司」,大家就会露出笑容,就连原本大发脾气的人,到最後也同样是满脸笑容。这真的是非

常不可嗯议,简直就像是翔先生在对所有人施展笑容魔法。

「快给我站住!要不然就发射哈密哈密哈密瓜喔!」

「周围的人~~~!前面那位先生是小偷!请一同帮忙抓住他!」

小偷先生?翔先生是小偷先生?

翔先生背个布包,看起来确实很像小偷先生不过,与其说他在对别人偷窃反倒更像是在赠送某种东西给其他人。

「啊原来如此。」

就是这样没错。

怱然间,我想通了某件事情。

翔先生其实就是圣诞老公公。

他背著那个大布包,让所有人都获得幸福。

谢谢,真的是非常谢谢您,圣诞老公公。

就连我装在袜子里的那个愿望,也一同实现成真了。

我所想要的东西,就在这里。

一直一直想要的东西,但是却害怕到不敢说出口的东西。

那就是,可以容纳我的安身之处。

那地方就在这里。

哈密瓜小姐、奈染弥小姐、耶儿小姐、东风小姐、甘字先生,以及翔先生。

大家都特地前来找我,并且还对我说可以待在这里。

我从哈密瓜小姐那里收到了荻饼圣诞蛋糕,吃得我奸饱奸饱。我从奈染弥小姐那里,收到了毛线织的围巾与手套,这是我的圣诞礼物,我再也不会感到寒冷了。

能收到这么棒的两项礼物,今天真是非常棒的日子。假如套一句翔先生曾经说过的话,就是「最棒」这两个字。而且这最棒的一瞬间,能像这样与大家一同度过,确实可说是最棒的感动。

谢谢。

真的是非常谢谢您,圣诞老公公。

我已经不要紧了,我已经不会感到寒冷,也不会感到痛苦了。

我可以继续在这个世界中努力活下去。

这里并非一片漆黑,我会在这个光明灿烂的世界中活下去。

我会与大家一同活下去。

至於明年的圣诞节,已经不需要祈求什么礼物了。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

如果愿意为我实现一个任性的愿望

「圣诞老公公(翔先生)在明年的今天,也请陪伴在我的身边」

我什么都不需要,只希望圣诞老公公能陪伴在我的身边。

并且像这样,再次与大家一同开心度过。

红豆子的愿望就只有这个而已。圣诞老公公,一切都得麻烦您了。

白色雪花不停歇地从空中落下。

这就是雪吧,虽然非常冰冷,不过真的奸漂亮喔。

这阵雪,也是圣诞老公公特地从天上降下来的吗?

「不过真的有点滑哔!?」

木屐忽然滑了一下,我就这样倒在咻!

「啊呼?」

并非坚硬的地板,而是一个柔软的东西从背後支撑著我。当我小心翼翼地张开眼睛,耶儿小姐的脸就出现在眼前,是她前来拯救差点跌倒的我。

「谢、谢谢你」

「」(点头点头点头)

耶儿小姐点了好几次头之後,忽然用两手一把将我抱起。

「哇!」

我就这样以鱼先生游泳的姿势,被耶儿小姐抱在她的侧边。

耶儿小姐微微一笑(耶儿小姐第一次对我露出笑容!)之後,让我继续维持鱼先生的姿势紧紧抱住,朝著翔先生飞奔而去。

虽然我有些惊吓,但随著耶儿小姐以飞快的速度向前奔跑,我也渐渐跟著开心起来。

「哈!」

耶儿小姐真厉害!

这样的话,不用多久就可以追上圣诞老公公了!

◆◆◆

就在我大叫的同时,耶儿在千钧一发之际接住了红豆子,接著像足在抱冲浪板那样顺势将红豆子抱在腋下,直接朝向这里冲来。红豆子被耶儿紧紧固定住,一脸惊讶手脚无力下垂,那模样简直就像个货物。

总之不管怎么说,见到大家都紧紧跟在後面,真的是让我威到非常开心,非常兴奋,因

此我当下更是大声歌颂。MarryChristmas,MarryChristmas,MarryChristmas。没错,与其说是大叫,更像是在歌颂。在这种最棒的日子里歌唱,与大家一同歌唱。奸想更加尽兴地歌颂,好想与大家一同分享这宛如笨蛋般的喜悦心情。

「喔?」

发现似曾相识的熟面孔,而且还一口气三张,是三张相同的熟面孔。

搞啥鬼啊,是三笨蛋耶,重点是还穿著相同款式的老土烤焦色双层外套。班上的同学们也在那里耶。一、二、三、四总共大概有十只左右,居然还大摇大摆地聚集在便利商店前。明明就全是些跨下夹蛋的混球,别那样聚在一起啦,看了就反胃,到底是在搞啥花样啊。啊~~是那个,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是为了想毁掉圣诞节而众在一起。明明只是群连屁都放不出来的蠢货,那就来尝尝我这招吧。

「喔啦喔啦喔啦!三笨蛋!」

「啊。」、「大地。」、「氏。」

我顺势一脚踹飞三笨蛋!

三笨蛋就这样融洽地同时发出惨叫声。啊,对喔,忽然想起来了,之前那更衣室借刀杀人事件,还没对他们展开报复耶。话说这群家伙也是共犯,因此我对准有如不倒翁小法师般起身大骂的三笨蛋,发动一记回旋踢再次踹飞他们之後,便朝向其他人一边吐口水,一边极尽所能破口大骂「吵死了!蠢蛋!就让你们通通都重厌冒错过看红白的时间!」诸如此类的诅咒,然後再次转身逃之天天。随即没多久,哈密瓜等人也迅速通过便利商店门口。

「可恶,大地氏。」、「此仇不报。」、「非君子!」

背後不断传来男性雄厚的咒骂声。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那群笨蛋不断在背後发出大军开战的怒吼声直直朝我冲来。算了,反正也没啥大不了,装作没看到就行啦。

我继续往前狂奔。

无论经过何处,无论到达何方,依然不断继续往前疾骋

转眼间,我的背後出现了许多人,有听闻骚动赶来的警察,还有因为遭受我的无差别爱之呐喊而情绪激昂(也可说是火冒三丈)的群众,以及只觉得有趣却搞不清楚状况跟来的凑热闹观众,就这样吵吵嚷嚷地蜂涌而至来,情况一发不可收拾。隆隆隆隆,宛如地震般的阵阵脚步声紧追在後。喂喂,当我是鲁邦啊,还是成田机场的贝克汉!不过挺有趣的嘛,蠢蛋

们,就好奸跟在本大爷的背後吧。

我就这样装作没看见继续往前狂奔。

率领著大家飞驰。

在降雪的白色圣诞里,我跑得气喘如牛、浑身是汗,模样十分地狼狈,同时像个笨蛋一

样幼稚又天真,无须顾虑任何琐事,只是一昧地往前奔跑。

并且开口歌颂。

我以无远弗届的声音,开口歌颂。

就是g!

☆☆☆

嘶嗯嘶嗯嘶嗯嘶嗯

嘶嗯嘶嗯嘶嗯嘶嗯

雪应该没有任何声音,不知为何总觉得有听见这道声响。

整个街道尽是这样的声音环绕,却有其他各种声音将它阻隔在外。

有谈话声、脚步声、器械声、音乐声。

少女在这些声音环绕之下,漫步穿梭於大街上。

那数不清的群众,宛如推挤著少女般自前方走来。少女的身材娇小,因此眼前状况如同汹涌浪涛。而这一阵阵的浪涛,在发现对向这位步履阑珊的娇小少女後,全都一脸惊讶地退至两侧。

少女的表情阴暗,脚步沉重,身体燥热,仿佛此刻即将燃烧殆尽的模样,但少女依然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不,是连一丝停下的意念都不存在。少女此时根本尚未具备与常人相同水准的思考能力,脑海中只有想著一件事情,只有一股坚定、强烈的意志。

非去不可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非去不可

「得去那个人身边。」

两道浪涛重重撞向少女,那娇小的身躯一个不稳,硬生生摔倒在冰冷的柏油路面。尽管周围的人稍微瞄了几眼,不一会儿就失了兴致,再次三三两两向前走去。少女摔倒在地,擦伤如红叶般的手撑起身体,慢慢地站了起来。

雪花轻轻飘落在少女惨白的面容上并末溶化,即便体内一片燥热,外表依然冰冷。但是少女毫不在意身上逐渐堆起的白雪,再次跨出步伐向前走去。虽然脚步踉呛,但是却她只带著对那个人的思念而已

「啊」

非去不可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非去不可

要去谁的身边?

少女小巧嘴唇如痉挛般颤抖。

「实、希」

嘶嗯嘶嗯嘶嗯嘶嗯

嘶嗯嘶嗯嘶嗯嘶嗯

点点雪花缓缓洒落。

「咦?」

少女忽然停下脚步,仰头望著如海市蜃楼般飘渺的天际。

路灯强烈突显出黑夜与白雪。

少女的嘴唇再次颤抖。

「我刚、刚说了、什么?」

话语消失於半空中,却依然得不到任何回应,唯有雪花持续在她身上堆积。

少女思考了一会儿,却还是无法想起任何事情,到最後甚至连回想都忘记,再次缓缓向前走去。然而她的内心仍只想著一件事、只有一股意念,几乎可称之为本能,宛如婴儿在寻求自己的亲生母亲。

「非去不可非去不可非去不可」

少女意识不清地开口低念,零星话语不断重复。

走著、走著、走著,往那位无论是名字、面貌、地点都不清楚的那个人身边走去。就连自己是谁都还不明白的状况下,只是专注地想著非去不可。

「快点快点到那个人的身边」

这一定是因为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最後少女已经听不见周围的吵闹。

只有寂静的雪声传人耳中。

那个人必定也在某处听著这白雪礼赞。

少女听著这样的声音,不停旁徨前走。

天空降下白雪,只有无尽的白雪。

嘶嗯嘶嗯嘶嗯嘶嗯

点点雪花缓缓洒落。

嘶嗯嘶嗯嘶嗯嘶嗯

点点雪花缓缓洒落。

嘶嗯嘶嗯嘶嗯嘶嗯

点点雪花缓缓洒落。

彷佛想埋藏起某物般,天空不见停歇地降下白雪。<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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