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奶!!」
刚才还在大厅里谈笑风生的老人,全都倒在沙发上,还有人坐在地上
她们都昏倒了。艾薇儿冲向祖母,将她扶起来。
「怎么了甲发生什么事了?」
「艾薇儿突然闻到花香,然后所有的人就」
祖母缓缓睁开眼睛,以潮湿的蓝色眼眸与颤抖的声音开口
虽然老人们立刻恢复意识,没有酿成大祸,但是在没有花的房间里却充满甘甜的香味,这件事没有任何人能够合理说明
6
「『这样怪异的事件应该尽速查明真相!』就这样,新闻到这里结束。」
一弥念完之后便折起报纸,塞进衣袖里。
然后蹑手蹑脚地蹲下,窥探趴着的维多利加,那小巧有如瓷器的白净脸孔。
「维多利加?」
「唔。」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唔,算是有吧。」
维多利加漫不经心地回应,并以慵懒的动作慢慢起身。然后才用似乎不高兴到了极点的态度,以形状优美的小巧鼻子哼了一声。
伸长纤细的手臂「嗯」地伸个懒腰。小小的身体伸展起来的长度令人意外,但不一会儿又恢复原状。
「怎么了,维多利加?」
「混沌的碎片还不够。这个故事听起来到处都是破绽啊,久城?」
「是、是这样吗?对不起,维多利加。」
「别以为道歉就没事了。」
「什么!?是、是这样吗?」
「当然。所以久城,看你是要跳舞或是唱歌来向我谢罪吧。」
一弥放下阳伞,用力吸了一口气似乎正打算要唱歌,才发现这是不合理的要求,立刻闭上嘴巴。就在他心想今天一定要好好念念这个专横、任性,令人感到不快的维多利加,而再次张开嘴巴时
感觉到远处好像有什么东西接近。
小小的脚步声与呼吸声。
一弥和维多利加同时抬头往那个方向望去原来是一只可爱的狗,在草地上朝着两人跑过来。
一弥傻愣愣地看着不知何处突然冒出来的狗。维多利加以突然的动作坐赶,眯起毫无表情,耀眼有如翡翠的绿色眼眸看着狗:
「唔,还满可爱的。」
以沙哑的声音说出有些令人意外的话上让望着冷酷小巧侧脸的一弥吓了一跳维多利加的表情像是在微笑,有了一点变化。跑来的白狗走近维多利加,把黑鼻头凑近形状优美的小巧鼻子,接着闻起味道。
然后「啪哒啪哒!」摇晃尾巴。
维多利加表情更加愉快。如果她有尾巴,说不定也会摇个几下。
白狗抬头望着一弥的方向,不知为何「呜汪!」低吼一声,又朝着来的方向跑开了。在眩目的夏日阳光之中,摇晃的活泼白狗逐渐远去。
「谁的狗啊?」
「谁知道」
维多利加似乎完全失去兴趣,又滚倒在地上。
夏目的阳光今天也毒辣地晒着两人。
漫长的暑假才刚开始,维多利加和一弥都悠闲地窝在草地上
又过了数目的中午,圣玛格丽特学园附近的宁静村落。
一弥独自走在鲜红天竺葵被盛夏阳光照耀得亮晃晃的村子角落。购买外型简洁、方便使用的文具,以及简单的换洗衣物等日常用品之后,独自抬头挺胸走在村道上。
嘶叫的长毛马匹拖曳货车缓缓而行,追过一弥。
村里姑娘一边笑着一边互相推挤,在杂货店前谈笑。一弥快步通过她们前面时,突然想到而停下脚步:
「对了,买把大一点的阳伞吧!」
虽然对年轻少女聚集的杂货店感到有些畏缩,还是踏了进去,并找到好几只可供三、四个大人遮阳的大阳伞,开始认真挑选起来。一名少女注意到一弥的模样,天真地问道:
「这位同学,你在找什么吗?」
吓了一跳的一弥转过身,然后直立不动:
「是的。呃,我在找大阳伞」
话说到一半,又想了一会儿:
「最好是白色或粉红色,有可爱荷叶边的伞。」
「咦?」
少女们讶异地面面相觑,大家七嘴八舌向稍微年长的女性店员说明,喧闹了一阵子之后,帮他挑了最大把的荷叶边纯白阳伞。
「你要用的吗?」
「不是、那个是朋友要用的。」
被一群年轻女孩团团包围的一弥有些紧张,以僵硬的声音回答。正想要离开之时,突然看到角落有一个好像小木笼的东西。上面有着精巧的装饰,四周用细木条围住,不过上方却是敞开无顶。
「请问这是什么?」
女店员叹了一口气:
「喔,那是用来关小狗小猫的。」
「狗?」
「没错,就是让它们没办法跑走。不过也只有贵族会用这种奢侈品。本想放在店里卖卖看,没想到完全卖不掉。」
一弥想了一下,然后战战兢兢地说道:
「呃、这个也」
「咦,你要买这个吗?」
店员吃惊地回问。
一弥抱着大阳伞和怪异的笼子,以挺直端正的姿势离开杂货店。本想直接回到圣玛格丽特学园,却又突然绕路前往常去的小邮局。
悠闲进入邮局之后,不一会儿又慌慌张张地飞奔而出,手里还握着一封信:
「维、维多利加!?」
惊叫的模样完全不同于刚才镇定有如老爷爷的举动,「喀啦喀啦喀啦喀啦!」把木屐踩得震天价响,不看村道一眼就立刻飞奔起来。
看到他的动作,在杂货店前边聊天边目送他离去的女孩不由得偏着头面面相觑。
「看来他一定有什么复杂的背景。」
「真是神秘啊。」
艳红的天竺葵被夏季干爽的风吹得不断摇晃。村道上的尘埃扬起,又慢慢落回地面。
货物马车缓缓通过。
夏季的村庄各处都被阳光晒得发烫,吹来的风也是一阵又一阵的热风。
「维多利加~~!?咦?真是的,竟然又在这种地方!」
一弥在圣玛格丽特学园里,平缓坡地上广阔茵绿的草地中央停下脚步,忍不住抱怨。
就和这几天以来一样,娇小任性又残酷的重要朋友维多利加﹒德布洛瓦,今天也倒在草地中央,不断重复向右滚、向左滚的动作。
「唔?」
可以隐约听到慵懒无力的回答。接下来的动作仿佛是要撑起小小的金色脑袋,维多利加以黑白荷叶边和蕾丝撑起的娇小身体向右倾斜,就这么沿着平缓的草地坡度往下滚。
似乎止不住滚落的力道,就这么不断以缓慢又怠惰的模样滚下了去。
一弥急忙举起刚才买到的笼子,迈开脚步追上。然后在追上滚落的维多利加时,马上用笼子捕捉娇小的身躯。
一瞬间小时候由兄长带领,暑假采集昆虫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在那个东方岛国挥舞网子捕蝉,潮湿炎热的夏日记忆
蝉鸣声
那个国家潮湿、雾气迷濛的美丽夏天
「喂,久城。你这家伙在搞什么?」
心情恶劣到极点的维多利加发出低沉沙哑的声音,让一弥回过神来。俯视利用笼子总算平安救回应该算是的朋友,她却吊起一双翡翠般美丽的绿色眼眸,在笼中撑起身体,瞪视一弥。
这才发现有好一阵子没有正面看到她的脸庞,一弥不禁开心地满脸笑容。
「你,你这家伙!」
「咦?从你变成你这家伙吗?这样我可不能接受。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这是怎么回事P」
维多利加穿着蔷薇图案编织小鞋的脚,粗鲁地踢着捕获自己的笼子,脸也染得一片通红,显得愤怒不已。一弥一开始还惊讶地看着她的举动,最后却是满脸笑意趴在笼子上,俯视维多利加。
「嘿嘿抓到了,抓到了。」
「久,久城!?」
「你总算从草地上起来了,这是好兆头。对了,为了避免你中暑,所以要撑上这把特大号的阳伞。啊、还有,我帮你把谜题的后续带来了。心情好一点了吗?」
「谜题的后续?」
「嗯。」
一弥从袖口取出刚才在邮局收到,艾薇儿寄来的信件。维多利加的绿色眼眸差点变成斗鸡眼,一脸很想知道的表情。笑了一下的一弥抬头挺胸,然后一手撑着荷叶边大阳伞,一脸正经地以暸亮的声音朗读艾薇儿寄来的第二封信:
「『久城同学,再次Buongiorno!』」
「又来这套」
「别抱怨了,维多利加。我继续念啰『你有看到我们上报的新闻吗?真是吓死我了。在我寄给你第一封信的那天夜里,就发生了第二桩事件。就是报纸上那件大家都在花香中昏倒的怪异事件。可是当天深夜又发生了第三桩事件哟。你先听我说』」
8
地点是地中海沿岸的城市,布莱德利爵士的别墅。
夜空中浮现闪烁的星子、来自海洋的海风与微微的海浪声缠上人们经过日晒的肢体
和这样的夏夜一点也不搭调,大家聚在一起七嘴八舌讨论花香事件、乱成一团时,出门不在家的芙拉妮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在吵些什么?」
艾薇儿直奔过来,急忙向芙拉妮说明事件经过,就在这时
以讶异的表情听着艾薇儿述说的芙拉妮,突然眯起蓝色眼眸盯着远方道路的另一头。艾薇儿也转头望去。
轻飘飘。
轻飘飘、轻飘飘。
穿着白衣的身影正从日落之后变暗的道路另一侧走过。洋装浮在地面,有如游泳般轻飘飘摇曳走过。
摇摇摇。
一边摇晃还一边洒落鲜艳的红色花瓣,乘着夏日温热的风,飘来道路这一头。
艾薇儿叫道:
「出、出现啦!」
芙拉妮也跟着大叫:
「快看、快看!出现了吧!」
芙拉妮放步奔跑,艾薇儿也急忙追上去。闪过避暑客搭乘的闪亮汽车、没有敞篷的马车,不断向前跑。
白衣幽灵轻飘飘朝着暗处走去。
一转过街角,鬼魂便消**影,芙拉妮也跟着转过街角
「呀!」
接着便传来芙拉妮的叫声。艾薇儿匆忙跟上前去
芙拉妮倒在地上。等到芙拉妮爬起来时,只见身下出现一件白色洋装。
拖着满是花朵的货车,米契停下脚步诧异地偏着头看向这边。目光和文薇儿对上后指着芙拉妮,又指向洋装,开始说些什么。但是他说的是义大利语,根本听不懂。
芙拉妮的话中带着不甘心:
「不见了一转过街角就不见了,只看到这件洋装落在地上。虽然我飞扑上去」
抬起头看着艾薇儿继续说道:
「艾薇儿,发生这么多吓人的事,你一定不敢在别墅里待下去了吧?一定快要吓死了吧?一疋是这样」
艾薇儿连忙摇头:
「不会啊,完全没有这回事!」
对于她的回答,芙拉妮有些不可思议地偏着头。
「呃、然后」
这天夜里
艾薇儿在自己的房间里舔着羽毛笔,写着准备寄给一弥的信。
「『只留下白洋装就消失无踪,真是吓我一跳!这个幽灵事件还会继续下去吧?嘿嘿嘿!』就这么写。接、接下来」
艾薇儿稍微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甘心,有些坏心眼地在信末加上几句:
「『就是这样。久城同学,我这么说虽然啰嗦了点,不过这里真的很好玩。如果久城同学也过来该有多好!开玩笑的啦再见啰。代我向图书馆塔里你的灰狼问好。回头见。
艾薇儿笔』」
9
「『还会继续下去吧?嘿嘿嘿!』信到这里结束了,维多利加。」
一弥若无其事地将最后三行跳过,然后把信整齐折好,收入衣袖里。看了一眼在笼里呕气大闹的维多利加:
「嗯混沌的碎片凑齐了吗?」
「唔。」
「那太好了对了,犯人是芙拉妮吧?只有她有动机。因为她想把艾薇儿吓走,从别墅里面赶出去。」
维多利加以慵懒的神情抬起小脸。头发好似黄金打造的细长丝线,轻飘飘流泄在草地上。她有些厌烦地蹙起形状漂亮的眉毛:
「你是笨蛋吗,久城!」
虽然称呼从「你这家伙」变回「你」让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一弥还是意外地说:
「不、不是吗?」
「那个叫芙拉妮的女人只是喜欢鬼故事罢了。和某人不只是外表,就连兴趣也很像。也许因为是堂姊妹的关系。」
「唔大概是吧。」
「犯人是米契。」
「什么!?」
一弥发出不满的叫声。维多利加的眉头更加深锁:
「你真是有够吵的。」
「米契是犯人?你怎么知道?况且那名义大利少年没有动机啊?」
「怎么没有。」
「难不成和那名投海自杀的义大利女孩有关?」
「不是这样。和他有关的是臭蜥蜴。」
「艾薇儿?」
一弥诧异地回问。
「没错。」
维多利加理所当然地点点头,然后慵懒地伸起懒腰,无聊至极地打了呵欠。这才注意到在一旁耐心等待的一弥,于是板起脸来:
「怎么,按照惯例,你还是没听懂吗?」
「真是抱歉,我完全不能了解。」
「唔」
维多利加低吟一声,又在笼子慵懒地伸个懒腰,然后用优美的小鼻子哼了一声:
「没办法。我就把它语言化,好让你这种凡人也能理解吧。」
「都已经被关在笼子里了,还这么装模作样!」
「唔?」
「没有没有,没事。」
「总之操弄那个白衣幽灵的人,就是义大利少年米契。」
维多利加以老太婆般沙哑的声音开始说明:
「米契使用的手法非常简单,简直就是骗小孩的把戏。只不过是在白衣服里放进气球,再加入一些花瓣罢了。」
「咦?」
「在第一桩事件里,手里抓着套上衣服的气球,然后从臭蜥蜴的二楼房间下方缓缓走过。这么一来轻飘飘从二楼窗外通过的白衣幽灵就完成了。接下来,在第二桩事件里,『大家在花香中一起昏倒』是因为少年恶作剧过头的关系。想必是在大厅里头放了硝基苯这种药品,这种药品有类似花朵的甜香味,所以花店时常洒在即将出售的花上。如果放得太多,就会造成客人身体不适。」
「喔」
「接下来是第三桩事件,就是这件事我才断定犯人是米契。和第一桩事件相同,利用穿着洋装、携带花瓣的气球,让它在外面的路上行走。可是如果没有人拉住,气球会一直往天上飞。再加上如果被人抓住,便会发现里面原来是气球,所以米契才会待在转角,只留下幽灵的衣服而已。告诉你,米契把气球一直拉到转角,然后迅速戳破气球之后藏起来。因此转过街角追上来的臭蜥蜴和芙拉妮只能找到遗留下来的衣服。这样你懂了吧?」
「嗯,嗯。」
一弥虽然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点点头。
然后偏着头撑着阳伞,窥视在笼中一脸呕气的金色「智慧之泉」:
「可是米契的动机是什么?」
「那个幽灵是送给少女的礼物。」
维多利加淡淡地笑了。在有如陶瓷娃娃冷酷又毫无表情的脸上,短暂的瞬间似乎有一丝温暖掠过,可是就像黎明之梦般短暂,又从她的脸上消失。
只剩下温暖的余韵,飘荡在两人所在的草地附近。
一弥小声回问:
「礼物?」
维多利加点点头:
「没错。按照臭蜥蜴的第一封信,那个义大利少年和她相撞之后就送了她一束花吧?八成是对蜥蜴很有好感。那只蜥蜴收到花之后应该很高兴吧?可是语言不通,一定让米契很烦恼。我看他八成是绞尽脑汁,努力思考什么东西才可以吸引这名少女的注意力。」
「所以就利用幽灵?艾薇儿的确很喜欢鬼故事,可是语言不通的米契为什么会知道艾薇儿的怪异兴趣?」
「按照信上的说法,臭蜥蜴在前往地中海的列车中,看了《怪谈第二集》对吧?然后在别墅前和米契相撞、行李箱里的东西散落一地时,也是米契帮忙捡起的。即使语言不通,看到书上吓人的封面也会立刻知道吧。」
维多利加说到这里,突然嗤嗤笑了起来:
「花以外的礼物。一到夜里就出现在少女身边,由少年所创造的幽灵。虽然乱来了一点,倒也不能说是不罗曼蒂克啊,久城。」
「是、是这样吗」
偏着头的一弥以困惑的表情开口:
「说真的,这件事对我来说实在是难以理解。我对这种风流情事完全是门外汉。」
「唔,是这样吗?」
一弥原本想回一句「对啊。」但是立刻止住,脸颊也跟着变红。
把目光从维多利加身上转开,像是要隐藏自己的害羞,把背挺得更直,直立不动撑着阳伞,默默不语。
忙碌的塞西尔老师从远处走过。
花坛中的花朵在夏日风中摇曳。
喷水池中的水潺潺流泄。
夏目的午后
(花以外的礼物吗无论如何都想送上让那名少女最为欣喜的东西吗)
自己匆忙跑来,为了维多利加带来「谜题」不也是给少女「花以外的礼物」吗?
一想到这里,一弥的胸口就涌起一股好似害羞又像痛苦,至今从未感受过的不可思议心
情。一弥像是为了隐藏自己的不知所措,以毫不在乎的语气说道:
「我可以将你的推理告诉艾薇儿吗?」
「随便你。」
维多利加的脸往旁边一转,于是一弥也点点头。从笼中站起的维多利加「呼」用力伸个懒腰:
「只有一瞬间。」
「咦?你指什么?」
「不无聊的时间。一瞬间就解开这么简单的谜题,简直就像拿到盛夏庭院里的冰块碎片。
好了,我该怎么办呢?」
「这样啊。对、对不起」
一脸抱歉的一弥不加思索立刻道歉,维多利加不高兴地哼了」声:
「我不是要你道歉。」
然后露出淡淡一笑。毫无表情有如活过永恒的老人,冷酷的绿色眼眸闪闪发光。
丝线般充满光泽的美丽金发柔软摇曳,维多利加以老太婆的沙哑声音喃喃说道: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以无聊的材料创造出来。在ji情的革命之后,总会有无聊的独裁者出现。所谓的永恒就是这么一回事。也就是说,解决了大事件之后,只有无聊至极的时间等着我。我了解,只是无法忍耐。」
一弥听到维多利加这么说,想起一个礼拜之前,在暑假即将开始的圣玛格丽特学园,才刚解决与潜伏时钟塔的怪人有关的一连串事件。
将所有的混沌碎片捡拾起来重新拼凑,以有如魔法的不可思议方法瞬间将谜题解开的这匹小灰狼,维多利加。她现在又再度被名为无聊的不治之症缠上,在盛夏的草地上滚来滚去,不知如何是好
「我很不高兴。」
维多利加以老太婆的沙哑声音宣告:
「无论如何,就是想要把你整得很惨。」
「整、整得很惨是什么意思,维多利加?你真是不讲理到家的家伙!」
一弥擦拭额头上浮起的汗珠,撑着阳伞保护维多利加不被夏日的阳光晒伤。
草地的另一头,小溪发出清凉的声响。
女神的雕像流下泪水,大大的喷水池好似正在俯瞰两人。
花坛中的花朵盛开,艳丽的花瓣在无人的庭园里开放。
两人就在这样的学园里、在草地上不断说着:「我要把你整得很惨喔」「整得很惨是什么意思,维多利加?」
〈fin〉<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