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转过头来!
在街上偶然遇见家人本来应该是和平的景像才对。
前提是只要双方不是被法皇厅挂上十二个十字架的重罪魔法师。
以及拥有从圣经上抹灭的女神的魔人的话。
说起来主人你们到现在才第一次约会啊,先后顺序也太支离破碎了吧。
有、有什么办法嘛~~
魔人为了掩饰自己的害臊而噘起嘴来。
两另一边的重罪魔法师,则是一脸幸福地舔着冰淇淋;搭配上她年幼的外貌,看起来就像是小学生一样。
而鼓太郎只因为铃兰的一句话就倍感狼狈的样子,看起来就只是一位怯弱的少年罢了。
沐浴在暮色之中的车站前挤满了人。
但从两人身边走过的行人中,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在日前才将这座城镇由利维坦的破坏行动中解救了出来。
这是什么?
当鼓太郎眼神停留在铃兰双手上的购物袋时,她注意到了变异。
在她的视线前方,出现了一根魔咒杖。
一名少女扛着比身高还长的咒杖,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在少女的左手腕上有一只因夕阳照射而闪闪发亮的手触。
但此情此景,似乎对铃兰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
这些东西是主人的妹妹
她开始向鼓太郎解释了起来。
另一方面,少女对铃兰露出了挑衅的笑容,
你这副样子真难看啊,必杀蔷薇。
但铃兰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说寄人篱下总要帮忙做些家事。所以找就按照主人妹妹给我的纸条上写的,去买了这些东西回来。
铃兰将纸条递给鼓太郎。
可是上面根本没写冰淇淋啊
因为我试着对自己下了指令。
那只是你自己想吃的藉口吧。
不要无视我的存在──────!!
哇!
听到背后传来的喊叫,鼓太郎终于注意到在他身后的欧仁妮。
你是谁?
一决胜负吧!蔷薇!!
但在她眼中根本没有鼓太郎的存在。
欧仁妮从腰间的心袋子拿出一个药瓶,将透明的液体洒在脚下。
她的头发飘动起来,迸出了火花。
当鼓太郎正觉得危险的同时,从欧仁妮的身体上迸出了紫电。
解印!
从她肌肤上产生的青白色火花传导至洒在地上的圣水,画出了一个圆形上叠着三角形的魔法阵。
在那瞬间。
周围的人一个不剩地从鼓太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
连声音也消失了。就连鲜艳的夕阳,也渐渐失去色彩。
这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将时之门关上了。
欧仁妮所使用的,是让时间的流动接近于零的领域咒文。
这是藉由将自己及对力的存在与外界切割,可以将魔法隐匿起来,并使即将要发生的战斗封入一瞬间的咒文。
────法皇厅从未承认过魔法师的存在。
对于身为不该存在的魔法使(Magius),也就是禁忌魔法师(LostMagius)绅士神父一员的欧仁妮来说,这个咒文就代表了战斗开始的枪响。
这样一来就没什么好顾虑了!放马过来吧,蔷薇!!
现在的你我之间,根本就没什么好打的。
少瞧不起人!
欧仁妮高举咒杖,伴随着她锐不可当的气势一挥而下。
在铃兰的肩、腰、脚附近出现了魔法阵,像是要将她切成片一般将她的身体束缚住。
欧仁妮以一副大势已定的表情说:
一阵子没见,看来你的身手变迟钝了嘛!!
不好意思,我现在无法战斗。
铃兰手中拿着冰淇淋回答。
事到如今,你以为这种推托之词有用吗?
琴子说蛋会破掉,所以要我小心点
那种事根本不重要!!
魔法阵上开始迸出了火花。
从铃兰的樱唇中吐出苦闷的声音。
虽然那声音比火花发出的声响还小,但对还没完全建立情感的铃兰来说,那已经是她所能做出的最痛苦的表现了。
注意到这点的鼓太郎冲了出去。
等等!如果你要和铃兰战斗,那就由我来当你的对手!
鼓太郎手上拿著书包,就这么冲进铃兰和欧仁妮两人之间。
由你来?
欧仁妮皱眉问道。
她身为一个战士,光听鼓太郎的声音,就知道他有多弱小。
他既不从容,也毫无心里准备;或许有勇气,但那根本是有勇无课。也就是说。
你是笨蛋吗?
很遗憾的,就是这么回事
铃兰回答了这个没必要回答的问题。
我是来帮你的耶,你怎么这样说我!
真是好心没好报。
滚开,我要找的不是你。
铃兰和以前的铃兰已经不一样了!
铃兰?那是谁?
你应该不是比戈的手下吧?那希望你能听我解释
你说比戈?
欧仁妮的语气大变。
砰地一声,鼓太郎撞上了墙壁。
欧仁妮紧抓住他的领结用力地扭着。
光看她那瘦弱的外表,根本无法想像她有这么强的腕力,鼓太郎几乎就要窒息了。
你这家伙刚刚是不是说了比戈的名字?你见过比戈吗!?
我只见过他的两个手下而已。
我想也是。如果比戈亲自出马,你是不可能活到现在的。
在经过那次战斗后,铃兰的身体已经无法像以前一样使用魔法了
你是说真的吗?
只是身体被一分为二罢了。
铃兰若无其事地回答。
什么你一定用了什么乱来的战斗方式吧!
鼓太郎心生疑惑。
你该不会是在担心铃兰吧?
怎么可能!如果她随便就死了,我可是会很困扰的!我只是在警告她而已!
虽然她说话的语气十分强烈,但是脸蛋却红了起来。
这家伙很可爱吧。铃兰说。
嗯。
别、别瞧不起人!
欧仁妮的双颊愈来愈红。
能够实现打倒我的愿望,真是太好了啊。
我不能接受!
欧仁妮愤怒地跺着脚。
虽然她身高不高,但腿跟身材的比例算得上是长的那种。
你以为我被你羞辱了几次!?我好不容易成为神父,以为终于可以打倒你了,结果这是怎么一回事!?别开玩笑了!如果不能堂堂正正地把你打到跪地求饶的话,我的自尊心是不允许的!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乱七八糟的结果!
那就由我来代替她感谢你吧。
从空中传来一阵声音。
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气,让鼓太郎他们抬头往空中看去。
短裙在空中飘扬着,有一位少女浮在空中。
你帮我摘下了蔷薇是吗,谢谢你。
她穿着一身和她冷淡的声音完全不合的哥德萝莉装扮。
在她小巧的脸上满是笑意。
但她那过于完美的笑容,却像是人体模型般毫无温度。
不过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她的身体本来就是橡木制成的。
最先发出声音来的是欧仁妮。
你是谁!?
你就算知道了也没用吧?
她嘲笑着说:
因为我马上就会连你一起杀了。
闪电!
对欧仁妮来说,咒杖就像是她的手脚一般。
她反射性地放出了魔法。
经由压缩咏唱所陆续发射出的光之矛,就像是雷电一般,发出了比闪光稍迟的轰隆声。
是被对方躲过了呢?还是自己没瞄准好?
矛从少女身边掠过,将挂在大楼屋顶上的看板炸飞出去。
铁板粉碎,简直就像是白浪打上岩石一般,碎片四处飞散。
从少女的双唇中,传出了像是嘲弄般的口哨声。
威力真强,不过那也要打的中才行。
你连打不中和故意不打中都分不出来吗?
这次换欧仁妮吹起了口哨。
少女原本完美的表情,因为动了怒而消失了。
由橡木制成的少女,本来应该只有一号表情的;但随着光影的变化,使得她的神情由笑容转成愤怒,再出愤怒转为杀意。
胜负的关键,可不是在于强度。
少女的视线由欧仁妮移向鼓太郎。
刹那间,鼓太郎感到一股冲击波袭来,几乎让自己身体失去平衡。
呜!好痛!
鼓太郎和欧仁妮同时发出呻吟,他们都在自己手腕上感到有异物存在。
两人抬起手来看,一副将鼓太郎的右手和欧仁妮的左在一起。
什么!!
欧仁妮颤抖了起来。
(我刚才居然什么都没看到)
就和比剑的道理同样,在魔法对战中,也存在着呼吸这种东西。
若不能判读气息、感受波动,在对方发动魔法前快速做出反应的话,就不配称为一流的魔法师。
若连这点程度的感应能力都没有,要想在一瞬间就分出胜负的魔法对战中获得胜利是不可能的事。
欧仁妮无法压抑她身上不断冒出的鸡皮疙瘩。
无法掌握对手咒文的路数,也就代表着。
想要看穿我的招式是不可能的,就连躲避和逃跑都是一样。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这世上不可能会有无敌的魔法!
欧仁妮瞪着对方叫道。
但其实她根本还看不穿对方。如果照这样朝对方展开突击,那等于是不要命了。
为了摸清对方的底细,她踢着地面想要飞离原地,却被拉了回来。
因为鼓太郎并未跟着欧仁妮飞起来。
你不会飞吗?
由于在关上时之门时,欧仁妮曾加上了魔法师的限制,所以即使是第一次见面,她也知道眼前这个没用的眼镜仔勉强算是个魔法师。
而浮游术,在魔法学校中算是一年级的课程。
我没做好心理准备的话就不会飞。
你太扯了吧!
你们两个搭档得真好。
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和这家伙成为伙伴了!
欧仁妮和鼓太郎互指着对方的脸同时叫道。
就连气息都配合得天衣无缝呢。
无声的冲击波悄悄袭来,在两人身上画出了一道红色条纹。
如同鎌鼬般的刀刃划过皮肤,滚烫的鲜血涌了出来。
但比起疼痛,更让欧仁妮感到咬牙切齿的是屈辱!!
(看不见!)
在魔法中有三种启动速度。
通常可按照一般速度>压缩速度>无速度等等的顺序,快速施展法术。
当然,随着速度提升,控制也会变得困难,成功率更会随之下降。
(就算是无速度,发动后的纹路应该也能看得到才对!)
但那是指当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并未到达压倒性的地步时。
(若是看不穿对方的招式,我就没有胜算!)
第二波、第三波的刀刃朝两人迎面袭来。
就连欧仁妮都闪躲不及,更别说是鼓太郎了。
欧仁妮的手腕感到一阵拉扯,她知道鼓太郎的膝盖受伤了。
虽然欧仁妮没把他当成伙伴,但若让他死了,心里总是会不舒服。
要打的话就跟我打!跟这个男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有什么关系,就让他顺道跟你一起下黄泉吧。
少女大笑了起来。
这世上就是有衰运连连的人啊!
你这家伙!!
正当她要展开反击之际。
好痛!
欧仁妮的右腕感到一阵强大的冲击,咒杖从她右手掌上滚落了下来。
她转头一看,上面并没有流出多少鲜血。
但手筋应该已经断了。
手肘以下的右手臂整条垂在那儿,手掌完全使不上力。
(我握不住咒杖了!!)
被魔法阵束缚着的铃兰,朝着欧仁妮说道:
要帮我解开束缚的话,我想还是趁现在比较好。
你想的美!这种程度的敌人,我一个人应付就绰绰有余了!!
不过我看你已经遍体鳞伤了吧。
少啰唆!
你还在逞什么强啊!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被打死的!!
鼓太郎大叫着,欧仁妮向他大声kang议。
你以为是谁害得事情变那么棘手的!
既然如此,主人,你就用那个咒文吧。
你会用咒文吗刀
欧仁妮讶异地睁大双眼。
在这空档中,无声的刀刃仍然不断朝着两人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