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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第九章(2 / 2)

觉得你麻烦的只有我。除了我以外的人没资格这么说你。绝对,不可以。

要说的话,我倒认为在这个学校里,像真琴和宫野这样才是让人感到困扰。

是你的思考引发了怪异现象。你认为春奈是一个不合常理的村子。有别于正常的世界的存在。既然这样,只要把世界本身左转换为不合常理,那么春奈在这世界上就变成了合理化的存在。你一直是这么想的。

我才没有。

不只春奈优弥开口了。对我们EMP能力者来说,那是众望所归的世界。在那样的世界里,我们不再是异类。在那样的世界里,不论是我们或者这个学校的学生都能够光明正大的作自己。你不认为这是一桩美事吗?对我而言,对你两个妹妹来说都是。

我的理性提醒自己不可以中了优弥的计。我的感性则是要我拒绝会长与真琴的提议。那,我该怎么做才好?

镁光灯打进了会长室。从头顶上以及日比木背后的墙壁缺口而来,无色的光束持续闪烁着。不明飞行物和众多怪兽来来去去的新世界把校舍团团围住了。

会长说,这一切都是我所期望的。

我不相信。

现场没人同意我所说的话。日比木面对着书桌开始说话:

你不相信也是你的自由。认清事实的能力本来就是因人而异。这世界上有多少人口就有多少事实。那么我在提出另一个事实好了。

在暗沉的脸上那双阴暗的眼睛,,什么地方也不看。

我说过,春奈是靠自己的意志留在这世上。我也说过,死掉的人为了继续留在世上而造成网luo的不当撷取。但是或许并不是这样。我们全部的人所认定的事实,并不能保证就是真相。所以也能这样解释,将春奈于这个世界联系在一起的是你的能力导致。

你在说些什么。

春奈,是你所产出的意念体。

我真的听不懂。

无法接受死亡事实的人不是她本人,而是你高崎佳由季。死人不会有任何思考。唯有活人才能够对某人产生执着的感情。你认为自己体内没有EMP能力,如果是你搞错了呢?你过去吧春奈当成是若菜的第二人格,为什么觉得只有若菜有这样的权限呢?拥有相同条件的另有他人不是吗?你不认为春奈是你的第二人格吗?而脱离出来的意念体就是现在的春奈。从六年前到现在为止,赋予过世的妹妹新生命的就是你自己。你偶然发现了自己有EMP能力,用这能力制造出妹妹,再把所有能力加付于她。不当撷取PSY网luo的其实正是你的意念。

所谓的无力反抗,指的就是我现在的情况。这是非常肯定的妄想症状。

优弥开口:

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事。无论出处与过程为何,只要结果一样,就算是同一件事情。世界上对所有事都是用结果论来看待。

日比木的语气到这时还是一样冷漠。

如果说春奈就是另一个你,那这份能力就是你原有的能力。一分为二的自我若再次合二为一,那份能力就会回到你身上。你也能名正言顺地,成为我们学园正式的成员。

然后呢,你是不是打算说春奈还会继续存在我体内呢?

所以只需要把春奈的能力取回即可。有了这个能力,你就能够守护你想保护的人。

守护?守护什么?守护谁?你该不会认为跟春奈交换了这一份能力之后,我就会因此洋洋得意吧?

高崎先生优弥穴了话。你们的会长只是为了混淆你的视听。请你认清事实。在这种时刻,重要的不是原因本身。真相是如何一点都不用在意。连自己都不了解的事情却说的煞有其事一般,光是这样是无法解决事情的,也只会让你更加混乱。当务之急,是处理这个网luo不当撷取的根源,春奈小姐的存在。

宫野对着优弥穴嘴说道:

嗯。你的本领不仅能够持续接受缟濑真琴的精神波干扰攻势,还三两下就驾驭了我的法术,我们对魔班欢迎你来加入。

宫野先生。你也真是一个奇特的人。其实我们跟你所想的是同一件事情啊!在那个期望的理想世界里,有着同样性质的同类。

让我来简单扼要的回答你。如果要把世界送入混沌状态的话。我想用自己的这双手还有意念来亲自执行。不想借由谁的力量。这个世界是我的玩具。我不想让给别人玩。茉衣子你也认为上帝只需要一个人来当就够了是吧?

如果要膜拜班长你,我宁愿膜拜蟑螂。

黑衣少女疲倦地摇摇头。

嗯,他点了个头。宫野用右手朝向空中画了一个复杂的图样,悠然一挥,停住的时候手上已经拿了一根长条棒子。这是一把有两条蛇交缠在上面的长拐杖。由黑曜石雕刻而来,散发出黝黑的光泽。

知道这是什么吗?

理解了宫野的视线,优弥笑着回答:

嗯,略知一二。是双蛇杖对吧?希腊神话里赫密斯神所持有的蛇杖。

你叫做水星(Mercurius)是吧。正是赫密斯的拉丁名字。要打败这样的对手,你不认为这恰好是最理想的武器吗?不,你怎么想其实都跟我无关。重要的是我相信我能够用这把蛇杖打败眼前的敌人。不需要外人附加说明。我只想靠自己的信念来增强意念的坚韧度。

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完全赞同。除了一点,打败我,这个句子要拿开来。

宫野手持的黑神蛇杖被火焰蛇给缠绕住。

那是我该拥有的东西。你不觉得跟你不太搭吗?

这是意见不合啰!

从宫野手腕上发出紫色电波,导入蛇杖后将火焰弹了回去。

回到刚刚会长所说的想法,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确认。如果春奈小姐是高崎先生的一部分,那么只要你死掉,她照理说也会跟着消失。不,我不会动手的。本来是打算不动手的,不过我开始有了一些不同的想法。春奈小姐大费周章地不当撷取网luo的能量,只为了待在你身边对吧。那么,如果把你杀掉,春奈小姐会有什么下场?没有你的世界,对她而言想必是失去任何意义。这件事,让我开始技痒,想要来一试究竟。

优弥的火焰变得更为暗沉。同时间对付真琴的精神波攻势、春奈的防护罩、宫野的攻击的这个优弥,身上的能力究竟有多了得我甚至无法推断。我只能比较优弥一派轻松的笑脸和真琴、宫野那不想对等的一本正经的神情。优弥的身子像烟霭一般摇曳了起来。

接着,春奈

白色身体一闪一闪,脸上大惊失色。就像是古早时期那种黑白相片。闪烁频率越来越快,开始模糊化,突然之间就消失了。

真琴大喊。

若菜!

火焰冲到我的前面来!

我的腰部受到冲撞。身旁的一记擒抱,让我翻滚得一塌糊涂。压在我身上紧抓住我的是若菜。另一个妹妹的防护罩保护了我。让有米的火焰退下。

哎呀,真是危险极了。差一点把你杀了。

优弥大模大样毫不在意地说着,收起脸上的笑容。

我看来是有那么一点玩过头了。

春奈再次包覆这若隐若现的磷光出现。只不过比起刚才要来得更为稀薄。清澈透明的身体,朦胧地反复闪烁。

火焰开始盘旋,那漩涡中心里有一个白色灵体。可是怪异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让我心头一惊。这是?什么?

把室内烧得精光的火焰与飞离的紫色电波,全被吸住摇摇晃晃的春奈的身边。就好像春奈处在台风眼一样的漩涡不停旋转着,黑色火焰与闪电被吸取到身材瘦小的身体里。从天空哗啦啦飘下黑色沙状物。从天花缝隙向内窥视的壁虎头部溶解崩裂。如同洒上亮片雪花般的碎裂粒子是由天空飞行的幽浮而来。

真琴默默地站起来。若菜仍旧趴在我身上一动也不动,茉衣子在某她的背上轻轻地抚摸着。宫野则是维持着蛇杖指向优弥的姿势,日比木仍旧在座位上,优弥举起单手将宫野发射过来的闪电波弹开。

那里的两位,还有我不成材的妹妹,诸位向春奈小姐的能力较量导致这一区块的空间里能源流量超过负载。以春奈为中心的EMP能力漩涡正在渐渐收敛之中。喔喔,这是!

优弥轻轻闭上眼睛。

网luo自体正在进行正常修复。春奈小姐镇住的舒服正试图自行解套。高崎先生。真可惜你没办法感受这一切过程。这可是有趣的感觉呢。

我拉着若菜起身。若菜软绵绵的身体由茉衣子支撑着。

春奈

若菜嘴唇直打哆嗦。日比木用刺耳的声音说道:

使春奈实体化的意念是取用自网luo的能源。网luo正常化之后她也会跟着消失。不过另一方面网luo核心内会出现一个客观的意念体系。那是集结所有超能力者的主观意念,将其均等化之后形成的大型心念场域。这才是PSY网luo真正的存在使命。或许在一开始这些EMP能力就是为了产生这个心念场域才被赋予到人类身上也说不定。

你又是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的?

优弥回了嘴。

如果存在着一种坚定不移的客观性,或许因不同价值观而引发的争论就会减少了。这是因为人们各自有其主观意识,而在这份客观中包含了这样的个人主观,两者因此能够被共同认知的关系。但是这也暗藏了陷入全体主义的危险性。不仅是人类,地球上的各种生物体都是依据多样化发展原则而生存下来。没错,所以PSY网luo这种东西存在于这个星球上,这件事本身从各种立场来看都是极不自然的一件事。不是吗?

春奈转向我这边。很缓慢地,就像六年前在灵前守夜当晚一样。

这是谁!她不是春奈。长得一模一样但不是她。春奈不会用这种虚无缥缈的眼神看我。别人或许分辨不出来,但我可以。!

若菜与茉衣子怪异地发出叫声,把头按住。宫野稍微挑了一边的眉毛,其他三人倒是不动声色。

PSY网luo是以众超能力者的精神波构筑而成的资讯网luo。但是,意念的共享以及客观体系的形成只是次要的附属功能。网luo真正的任务是,借由无数的脑波互相连结而搭盖一个巨型意念平台,目的是从那平台产生出全新的意念。而我们就成为了孕育新生命所需要的温床应该要是这样的。拜春奈车祸身亡之赐,我们获得了缓期执行的空档。

优弥再度绽开微笑。

这个缓期如果能永远继续下去不知道该有多好。我不想要被这样来路不明的存在体利用了我的能力。我的力量只想用在自己身上。所以我才希望春奈小姐可以一直存在。高崎先生,你也这样认为对吧?

优弥用矫情的动作弹了一下手指。从他脚边出现了一条大型的黑狗,眼露青光。我记得这条狗,但是不想多说什么。宫野像是发出赞叹:

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高密度意念集结而来的思念体,那边的年轻人!我在这里连维持蛇杖一根都气喘吁吁了,算你有本事!

还真是谢谢你的称赞,优弥有礼貌的低下来说道:

接下来,高崎先生要不要来试一次呢?现在我用这条黑狗来攻击你。如果在春奈身上还有那么一点意念残存,她就有可能为了救你而复活过来。要不要参一脚啊?

你住手。

真琴安静地说道。

哥哥。

我甩开紧紧抓住自己手臂的若菜,向前往黑狗走去。

春奈形体的那个东西一直注视着我。那眼神像是看着电线杆一样。

班长,你不去阻止吗?

嗯?你是说阻止谁,阻止什么事啊,茉衣子?我想阻断的可是可恶敌人的生命啊。

日比木不发一语。我也一样静默。

优弥弹了手指。清脆的声音划破寂静的气氛,黑狗的形体朝向我跳跃而来。眼前所见尽是黑影,在面前闪了一道亮光,一瞬间,世界整个转暗了下来。等眼睛恢复视觉时,我看着跌落地面的自己的身体。像是事不关己一样的心想着:躺得很真像被卡车碾过之后的样子。

我看到了若菜紧搂着我的躯体不放。只不过什么都听不见。这个世界没有声音。只知道遥远的那一边似乎是有些异常的动静,我对一切了然于胸。在了解过后,那一瞬间便成为一件不足为道的小事。心脏还在跳动,一样在呼吸,而这些事未免太过于理所当然,因此在没必要特别去理解什么。

真琴令人发毛的意念颤动了我的意识。

那可糟了。可是不知为何心里却没有任何紧张的知觉。总之,像这样思考着什么事的这个我,究竟是谁?我正看着的一幕幕影像,又是谁的观点?

这里是哪里?

不知道。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对于自己可以办到这件事感到震惊。

天晓得。

总感觉那也无所谓了。而且,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是呀。我也这么认为。

天晓得。

在我身边好像有一个巨大的存在。像是要被压扁一般的压迫感。现在正不断地被这东西压挤着。不过倒也还能忍受。

春奈的气息就在身旁。

以前那种酸气弥漫的精神波正与我的意念合而为一。这意念变得相当微弱与断断续续

像是尼龙纤维般纤细的意念朝我呼叫。

对呀。

你说谁?

我也快要消失了所以跟你是不分胜负的。

为什么?

这是什么理由。

你好像从以前就是这个样。

什么不过?

如果你也要一起回去的话当然是没问题啊。

好像有人噗哧一笑。

那之后马上在身边近距离处像是什么爆炸了一样的感觉向我袭来。然后巨大的气息逐渐削弱。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赶到那个地方的。我已经了解状况了却还是不过倒也不算遗憾。

我如木叶般飞舞,不知吹去何方。逝去的时间如可数完一万只羊

我醒了过来。

随着激流,我回到已住惯的元身。拥有五感,这里是有声音存在的世界。纷纷扰扰,吵杂声的源头,是若菜的身影。这家伙还真是出乎意料的重呐!

真琴粗鲁的声音传来:

欢迎回来!

世界如同找回时间般恢复原状,一切如往常般,会长室中强烈的烈火尽情地燃烧着,宫野的蛇杖也仍闪闪发光,上空正飘着幽浮。

春奈也好端端在那,只是以微弱得如萤火虫般荧荧地看着我。我绝对没有看错,那肯定是春奈。风吹起便可能飞走的脸颊,轻呼一口便可能消失似的,充满决心的意志浮现开来,身躯则是如蒸馏水般的透明。

双胞胎的视线交错而过,春奈轻轻地如滑落般在空中飞舞,并与横躺在我身边的若菜的身体重叠。若菜睁开双眼,然后闭上。

再度张开眼睛的若菜,脸上作出春奈的表情,抬头看着我,拉着我的手臂,身体朝向这位女孩的我,承受了全力以赴地跳进我怀里的两个娇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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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像是慢慢地按下钢琴的最右键,而这般精神波在我脑海中引起阵阵浪潮。

<>

不记得到底说了什么,另一个说法是,我并不想说。因为我觉得这应该不是随便就可以跟别人说的事。

若菜紧紧抱住我的胸怀,春奈从她的身体,如羽化的蝴蝶般缓缓上升,与我正面相对。在相距不到几公分的地方,有着半透明的脸庞。那张脸往我这边靠近了几公分。

没有任何触感。

把脸移开的春奈,展开如晴空般爽朗的笑靥,如果说脱壳初出的成虫内心也拥有情感的话,它的笑脸大概就像这样吧!

一切都开始扭曲,不论是火焰漩涡、从裂缝中看到的幽浮、龙神、壁虎的头、蜘蛛的脚、优弥的姿势、就连真琴坐的沙发,触眼所及之物如海市蜃楼般开始摇晃。

没有事先感触到预兆或前兆,连一点气息或存在感也片甲不留地,只在我脑中遗留下如同抽离般酸味的柑橘类般的意念波,春奈消失了。

矿物的热炎也如虚假爱般熄灭,当初的学生会长室如今变成焦黑与满处小洞的凄惨箱子。

室内毫无生气。

我紧抱着肩膀发抖的若菜,茫然若失的视线与优弥相会,优弥缩回不怀好意的脸孔,真琴则是闭上眼睛。

若菜在我的衬衫上呼气。

哥哥春奈她

抬起紧绷的脸说道:

她不见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想说些什么,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什么也说不出口。

最后也不对我说声,永别了

我望着那小头上小小的头旋,人自己的胸襟沾湿,并侧耳倾听。我只听到靠近骨膜的血管,血液流动的声音。

几年来未曾品尝过的寂静,不论怎么洗耳恭听、大声疾呼,就是听不见那反射在脑中的口齿不清的说话声。

我听到唉的一声叹息,那是真琴所发出来的。

非常完美并彻底地绝对消灭至体无完肤,PSY网luo在今天与小春一起消失了。不再有不当撷取或是余剩的能量,清洁溜溜,全部归零。超能力者间的识域精神接续网luo就此成佛!

她又再吃一口气,永别了。

真是。

赞同者是优弥,第一次看到这家伙认真的表情,我淡淡地如此想着。

我流露的意念力,就是刚才的念炎,也被连根带走了!真是可怕的力量,我感应到那是超新星能力等级的精神波。只要是现在神智清醒的EMP能力者,所有人都能感受得到它的截然不同吧!与死对抗,到底需要多少能量,我也有所实感了!

优弥冷冷地笑着。

想恨我的话,就恨吧!赌注并不成立,该说是平分秋色,还是庄家通杀呢,春奈小姐使尽网luo所有的能量,就为换得你的性命,而招致能量对冲两相消灭了!真抱歉我杀了她,这真是无谓的杀生。

给我停止那个满怀怜悯的笑容,真想一拳揍过去!

这就是取回世界和平的原委,应当哀悼一个少女的死与她的自我牺牲。唉唉,该怎么说呢,真令人厌烦!对我们来说是最糟的结局,用谁的姓名来等价交换,以救得世界,这种剧本最当叫人唾弃!你也这么认为吧?高崎先生

大大地伸个懒腰的优弥,用着冰冷的视线注视这真琴,然后转向日比木。

会长大人,基于像你一般特殊的存在,我想跟你多谈一些,但可能再也无法实现心愿了!辛苦了,请心安回归虚空吧!

言中之意难以捉摸,我看了始终没起身过的日比木一眼,却发现这位学生会长正在消失。

日比木背景穿透身影,并平静地说着:

我也很从PSY网luo中出身,拥有意识的思念体,这个校园学生们无意识的集he体,就是我!网luo上的精神能源,其大部分用于春奈的现实残存。剩余的不足百分之一中残留这。那就是我,也就是第三EMP学园的众意,因此,若网luo崩坏,我也会同时消失。借由缟濑的力量我得到实体,但这一切似乎也终将结束了!

在最后一刻,日比木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也许是笑了吧!

以为我是众意所成,因此校园的统筹一直是件轻松的工作!不需要考虑太多,也就说,我的意思就是全体学生的意思。所以学生会长这样的职位,也具体化的方式,支配学校组织一事对呀,真可说是相当开心的时光。

日比木会长对面墙上开出了一个大洞。缓缓消失的人影,连影子都没残留,没有留下任何存在过的证明,从会长室消失的身影,与春奈的样子相同。

我愣在哪里,有人轻轻地碰了一下背后。回过头去,一掌由侧面往上挥来,我的脸颊狠狠挨了一记。

好痛

真琴甩开右手,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在那一瞬间,她以挑衅般的眼神盯着我看。

怎么样?这么一来,你就比较有理由对我动手了吧?好啊,就让你打回来。用拳头揍我我也不会有怨言。不过,要是你让我留下伤痕,你就要娶我喔。因为我本来就缺男人嘛。

真琴闭上眼睛,仰起了脸。看着她那令我目不转睛的美丽脸庞,我的手伸了过去。真琴的脸颊摸起来凉凉的。

我用力地拉了她的脸颊!因此她的脸看起来很滑稽。

豪洞(好痛)真琴叫出声来。

真琴双眼紧闭、眼角泛着泪光的样子,由此可看出这一定很痛。不然就是我的错觉。一定是这样。

唔唔。

我又拉了她的另一边脸颊。真琴的表情看起来像直立的翻车鱼,真琴唔唔地不知道想要说什么。她说的是什么呢?我并不想了解她在说什么。因为知道她在说什么的话,我就会产生奇怪的想法。而且,我现在心有所属。如果照实来说的话,我现在脑中一片混乱。在这样的精神状态下坐下任何决定,之后一定会后悔,这点我很清楚,从这点看来,我应该算是成熟的人了。最起码,我比六年前春奈刚过世的时候要来的有所成长了。

我的手放开了。真琴闭着眼睛就这么往后退,她的小腿肚碰到沙发边缘跌坐了下去。然而,烧焦的室内只有接待用的桌椅像奇迹般还保留原型,她的脚踩到融化了一半的玻璃桌而跌倒。长长的马尾打中眼睛时的样子像是戴着眼罩。

不知不觉中又不间优弥的踪影。宫野和茉衣子也不见了。我注意到从远方传来爆炸声和蠢蛋一般的笑声。

带着青草味道的夜风吹入出现一个大洞的会长室,真琴的头发微微晃动。若菜在仍于一旁小声地啜泣这,我将手放在她的肩上。

春奈似乎消失了。这么说来,我留在这间学园的理由也消失了。因此,我完全没有理由待在这里了。下次就轮到我被送别了。六年间,春奈那天真无邪的灵体,让我远离了一般社会,但是现在即使我闭上眼睛注意倾听,也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了。

春奈消失了,我的使命也消失了。

那应该是我会觉得高兴的事。因为我一直期望着这一天的到来?不过现在的我,会觉得高兴吗?这是应该值得高兴的事吗?

还是说我现在觉得悲伤?难道这种事一定要悲伤才行吗?

我不知道。

如果有能够了解的人,我希望那个人来为我训示一番。我会准备花个三小时左右静静地听。对我来说,春奈到底是什么?她为什么想消失呢?

能从令我困扰的幽灵缠身中解放对我而言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呢?

看着若菜的后方,我现在已经无法掌握一切。放在桌上的荧幕,已经显示不出任何东西了。

到了隔天。

我已经受够了像这样关在安静的宿舍里,在窗外射入的目光吸引了,觉得若不做做日光浴就太浪费了,想着去散步也好吧?而走在半毁状态的高中部校舍观看着的时候,我发现若菜坐在中庭的草皮上看着晴空。我慢慢走近她。总觉得若菜想要我过去的样子,而我也正好有事情要找她。

哟!

容貌憔悴的若菜,突然地抬起脸来,认出是我之后说:

啊,哥哥。

若菜微笑着。

我,或许偶尔会变成春奈也说不定。要是我突然抱住哥哥的话,那个人就不是,是春奈喔。知道吗?

那张笑脸有部分和春奈重叠,以前我认为她们长得一样,这是第一次感觉到相同的两张脸有着明确的不同,注意到这件事的我,来回的摸着若菜的头发。

我们好久没去扫墓了。仔细想想,是因为本人总是跟在身边吧?从来没有好好去参拜她。

歪着头眺望着刻着自己法号的墓碑的白色身影,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春奈只剩下名字在户籍薄上,她已经不存在了。不管是天国啊、地狱啊、极乐世界啊、冥界啊、就连幽灵我都不相信,但我还是会对已经不在这世上的人双手合十祭拜。春奈应该讨厌这样吧?不过这也是死去的人不对。你要是有不满想抱怨的话,就来跟我说吧。

然后,关于这个

我将带着的东西拿给若菜。

什么东西啊?

若菜对着我递来给她的看的东西、满脸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这是茉衣子的东西。你帮我还给她。

那是收起来的阳伞。收下它的若菜,用跟春奈一样的表情歪着头,暂时沉默后用白眼瞄我,并嘟着嘴问我。

为什么哥哥会有茉衣子的东西呢?幸好对象是若菜。要是换成另一人的话,或许连中庭的草地都会被她整个翻过来也说不定。

稍稍冷静了之后,现在我这么想着。

这几天发生的种种,到头来的确是真实的吗?那些是于现实发生的事,这点绝对没错。我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那丁点的辨识能力我还是有的。如果现实这方面有误的话,那个存在的东西也不能说是真实。

例如,现在我所思考的事。

优弥也好、日比木也好、真琴也好、宫野也好、茉衣子也好,从一开始他们都是一伙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我、春奈、若菜逼入窘境的演技,不是吗?与EMP学园对立的解放组织从一开就不存在,优弥是会长的手下,对我来说,他诱使我的那些话净是谎言,只不过是为了烦我而做的游说罢了,如果这些都是为了让我假如他们的解放组织,如果这些都是为了让春奈被消灭而设计的我的话。

不仅如此,从我第一次到访会长室的那天开始,就一直在真琴身上看到幻觉。

对我而言,事实只有一个。但是无法保证事实就等于真相。绝对唯一能够确定的事情是,这几年在我身边飘荡的春奈的灵体,就像个玩笑般消失了。

以前从没料想到,会有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这么安静的时刻。然而,反正很快就会习惯了。就像我习惯脑袋里会一直听到春奈的声音一样。人类的环境适应能力可比任何动物都要来得强。我只得这么想。

那一晚,没事情可做,也没有做事的心情,正当我无聊地躺在床上的时候,那家伙没敲房门就跑了进来。

你好,快递来了。你有空吗?

是真琴。她单手晃着麦茶包装的保特瓶,一边毫不客气的进入房间里面。那张应该令人生气的做作表情,不知为何现在我为什么不觉得骗人的啦,毕竟让人不爽的家伙还是会让人不爽的。

你开门前好歹出了声吧。万一我正在自*的话该怎么办啊?而且,这个宿舍是禁止女生进入的。你出去吧!

我不在乎嘛。怎么样?你现在正打算要开始吗?可以啊。请尽量把我当成幻想的对象来试用吧。

真琴吧而公升装的容器放在百年老旧暖炉上,盘腿坐着。

拿个杯子出来吧。不一起喝吗?我都特拿来了。

我不想要喝麦茶。

原料是麦子,不过这是加入了碳酸的酒精饮料喔。在学园内是违禁品,风纪委员看到的话就是大事一件,但是为什么能流通是件不可思议的事。至于是从哪里得手的,那是秘密。

我沉默这站起身来。从书架上拿出两个茶杯坐在真琴的对面。

一边嗤笑着的真琴,一边倒入起了泡的琥珀色液体,说道:

干杯。辛苦了

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饮料喝干。说实在我没有喝过酒,所以就试着喝看看。

真不是普通的难喝。我无法理解喜欢喝这种东西的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可能只有真琴拿来的这瓶有异味吧?这家伙碰过的东西我不会再喝第二次了,这一点我会记在心上。不过现在才要记住是有点为时已晚。因为我已经要离开这个学校了。

不用那么急着离开吧?

倒入第二杯酒的真琴,像是没事般的说着。我将倒入半凉啤酒的杯子从手上放下,说:

春奈消失了,这么说来我现在只是一般人。找不到留在这里的理由。老实说我也不想留在这里。这下子不就终于能够回到正常世界,享受正常的学园生活吗?想到这点心里就感到十分雀跃。你们就继续在无底深渊里跳舞吧。

在脑中响起了像是重低音或是迎风吹来的声音。

看着真琴。她用手抓住马尾前端,一边缠在手指上玩弄一边对我眨眼示意。

网luo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好像是日比木会长的声音在我脑中喃喃地耳语着。

令人困扰的言论,托他之赐我二度失去了春奈。

听他这么一说很自然的回想起若菜的脸。从那天以来,可以看到双胞胎分身的她,变得稍微成熟了的侧脸。之后待会再来看看镜子。

你想说什么?我开口问了。

也就是说真琴将喝完第三杯啤酒的空杯放着,说:再清楚真伪之前,就待在第三EMP学园如何?并不是因为你不在这里,失去能够挖苦的对象会让我一个人寂寞到泪湿枕头。反正,将若菜留在这里一个人离开的话,你也会担心的不是吗?就像构造稳固的系统组成一样。留下来吧,没错,留下来吧。大家都会欢迎你留在学园里。呃,还有宫野那个白痴、宫野那个笨蛋、宫野那个头壳坏去的家伙,像那样的人,还是需要有人吐他槽啊。

我没有回答。并不是在考虑要回答什么。而是提不起劲来回答。

算了,你想什么时候回答都可以。你可以好好地考虑。要想几年都行。那么,我把它放着,走了之后你就一个人喝掉,反正这也是从被没收的东西里偷过来的酒,你不用太在意我的经济情况。我回到房间里,一个人做完**的事情后再睡觉。还顺便回想起你的脸。这样就和你扯平了吧?

哪里扯平了啊?要是我被真琴当成性幻想对象,那我不如去上吊自杀。我还有那么一点点自尊心在。真琴离开后,只剩下那瓶一点都不好喝的液体。我将保特瓶里的东西全部倒掉,在自己忘记之前设好起床的闹钟。

之后每天早上,都要靠起床的闹铃唤醒我。

扰人的幽灵,今早依旧是没有出现。<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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