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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二章 埋藏在日常生活中的事物(2 / 2)

「嗯,至少這個名字我還有印象。記得那好像是個在修雷多地方的小村子吧。」

從多恩多魯瑪市街往西,翻越辛美倫山脉後再經過數日行程,就能抵達一處名為修雷多地方的場所。這裡是很早就出現以狩獵怪物為生的獵人而發展的場所。甚至有人認為,於修雷多地方確立的各狩獵技術及知識,日後被輸出到其他地方,對各地的獵人們造成了深遠的影響。

「就目前殘留的記錄之中,據說第一個成功討伐一角龍的人物,就是可可特村的村長。」

「是這樣的啊。」

「嗯,而且他還是單獨戰勝的。雖然不知道他前去挑戰的原因,但聽說在那之後,可可特村的村長就成了在獵人中被稱為『英雄』的存在。」

「啊,對喔。可可特村,原來就是那個可可特村的村長!」

基奧總算想起了那個小村莊為什麼會如此有名的事。在過去,曾經有位英雄憑一己之力打倒了一角龍。這個傳說現在還在獵人之間流傳,所以基奧才會模模糊糊地覺得自己好像聽過「可可特村」這個名字。

「為了仿效可可村村長創下的豐功偉業,某些村莊甚至將狩獵一角龍視為對年輕獵人的一項考驗。這是因為摩諾布諾斯並不是那種會大量出現的怪物。市街方面似乎也是因為尊重村莊的風俗,所以才會訂下這種不準組隊狩獵的規定。」

「耶」

基奧回想起不久前才在沙漠遭遇過的獨角龍。他想,世界實在太廣大了。居然有人能夠獨自一人打倒那種怪物。基奧不禁嘆了一口氣。

「總之,今天辛苦你了。反正收集素材的時間還算相當充裕,放輕鬆、放輕鬆,就先這樣了。」

「謝謝你,村長。」

不過,規定就是規定,所以契約金還是得沒收喔村長留下這句話之後就離開了。

基奧一邊苦笑,一邊邁步踏上從碼頭通往村莊中央的坡道,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他暗自決定,明天的事情可以等到明天再說,今天就先好好睡一覺吧。

回到家,把裝備和道具收進儲藏室之後,基奧一倒下去就直接睡到了天亮,整晚甚至連夢都沒做一個。

第二天,前往庫普迪歐斯濕地的羅西還是沒回到村莊,這也是因為羅西看到基奧先前與老人搭檔狩獵了桃毛獸王而產生對抗心,堅持自己也非得狩獵什麼大型怪物不可的緣故。雖然現在是村莊的關鍵時期,不過一方面是時間還很足夠,再加上基奧也能體會羅西身為獵人的心情,所以他那時才會願意讓出這次機會。

羅西挑上的對手是毒怪島格榴斯。雖然這種怪物的外型看起來與飛龍相當類似,但在學術上的分類其實並非屬於飛龍種,而是和藍速龍之類等同樣屬於鳥龍種。然而,一般人往往分不出其中的差別,即使是獵人,以為格榴斯或大怪鳥等怪物就是飛龍的人也不在少數。

附帶一提,由於庫普迪歐斯濕地離江波村有段距離,因此基奧和羅西都還不曾有過狩獵格榴斯的經驗。

因為和基奧約定過不會采取過於冒險的行動,所以羅西出發前曾經表示,他會先到多恩多魯瑪去募集隊友之後才開始狩獵。基奧心想,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現在也差不多是他完成狩獵、開始踏上歸途的時候了吧。包括今後的進度在內,基奧有不少事情想盡早和羅西討論,但是現在也無法與他取得連絡,所以只能老實地在村裡等待對方回來。考慮到羅西大概還要三天左右才會回到村莊,這段時間已經夠基奧進行一次比較簡單的狩獵了。

趁著這三天的時間,基奧又去了一次密林。由於現在他沒有那麼多精神接公會的委托,因此老實地向公會交出了采集素材的申請。雖然這樣一來會失去取得珍貴素材的機會,但基奧仍然盡可能地采集了許多清單上需求量相當大的鐵礦石及藥草後才返回村莊。雖說尚未達到規定的數量,但因為他這次不需在意狩獵,可以集中精神采集的關係,所以收獲還是相當豐富。

就這樣,當基奧結束密林的素材采集之旅返回村莊後,當天傍晚,羅西也從庫普迪歐斯濕地回來了。基奧本來一直以為對方回來後馬上意氣風發地向自己炫耀打到的獵物與狩獵時的英勇事迹,不過羅西的樣子卻不太對勁。他與出發時的模樣完全不同,看起來十分沮喪。

「村長,到底發生什麼事啦?」

太陽下山後,正當基奧在為明天要前往其它獵場之事而進行準備時,突然有人來通知他前往酒吧。

「唔喔,這可不是我的勁敵嗎!」

聚集在酒吧裡的人,包括了村長、船老大、獵人教官、老人,然後還有羅西。負責服務的人則是帕蒂。看來羅西在基奧抵達之前就先開始喝酒了,他的臉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片通紅。

「哎呀,因為這陣子陸陸續續發生了不少事,咱想稍微整理一下情報,同時慰勞慰勞努力奮鬥的兩位獵人,所以舉辦了這場小宴會。今天這餐由咱請客,你們就好好享受一頓,養精蓄鋭吧!」

「哇喔,這可真是讓人高興哪。」

「不過,基奧你還不能喝酒喔!」

「嘖,我知道的啦。」

基奧老實地回答,在空著的位子上坐了下來,帕蒂隨即送上飲料與簡單的小菜。

「那麼,羅西的狩獵怎麼樣了呢?」

看到他回來時的狀況及現在的樣子,其實基奧已經心裡有數了。果不其然,一聽到這個問題,羅西馬上就開始「嗚哇」地放聲大哭了。

「原來羅西是喝醉後會開始哭的那種人啊!」

看來是這樣吧帕蒂也回以苦笑。羅西可能是喝多了吧。照這樣看來,等到早上,他搞不好會完全不記得今晚發生過的事吧。基奧暗自決定,到時如果羅西真的不記得的話,那自己也就當作什麼都沒看到好了。

「他說,自己失敗了。」

村長代替羅西血基奧說明。啊,果然是這樣啊基奧看向抱著酒瓶念念有詞的羅西。帕蒂接著補上一句。

「而且還是慘敗的樣子。」

「對上格榴斯?」

雖然基奧也沒和格榴斯交過手,不過照其它獵人對這種怪物的評價,基奧並不認為它是能夠讓現在的羅西「慘敗」的怪物。雖然一般認為它比大怪鳥要來得更難應付,不過羅西也找了人組隊,所以基奧本來以為他應該能輕鬆獲勝的。

所幸的是,羅西似乎沒受什麼重傷的樣子。在他身上只看到一些嫦帶與包扎之類小傷口的治療痕迹而已。

「羅西知道關於一角龍的事了嗎?」

基奧如此詢問帕蒂。

「是的,村長在羅西還清醒的時候就已經告訴他了。不過,看來結果只是讓他更加羨慕你而已。」

「什麼啊?我可是拚了命才逃回來的耶!」

基奧完全搞不懂這有什麼好羨慕的。

「他說,能遇到它就已經夠好運了。」

「唔,就是這麼回事啊,基奧!獵人要運氣好才能遇上怪物,能不能成功狩獵什麼的,那些都是遇上之後的事了!」

如此熱血的發言,照列是出自於獵人教官之口。

「不對,能夠在適當的時候遇見適當的怪物才叫好運。要是在沒有充分準備的情況下遇上太強的怪物,這哪能算是什麼好運啊!」

船老大猛然提出了反對的意見。他本來也是名獵人,當年退休的原因正是因為遇上了過於棘手的怪物而身受重創的關係,所以這段話聽來格外有說服力。

總之,知道羅西已經聽說一角龍的事情後,基奧也比較放心了。這樣一來,至少他不會像自己這樣在沒有提防的情況下遭到奇襲。不過讓基奧擔心的是,羅西本來就已經認定輸給了自己,再加上這次又沒有成功狩獵格榴斯的事,不知他會不會因此反而魯莽地跑去找一角龍挑戰。

「這傢伙實在是太好勝了哪。」

基奧小聲地感嘆著。

「怎麼,看起來你們似乎陷入苦戰了哪。要不要就這樣放棄啊?」

聽到老人突然這麼說,讓基奧稍微嗆了一下。

「怎麼可能嘛。我才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就放棄咧,羅西也是。」

「喲喲喲,這樣我就放心了。不過,對手是一角龍啊」

這句話說到了基奧的痛處。老人則是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真是的,為什麼偏偏在這種時候出現啊!」

「對啊。實在太過份了。」

基奧不禁抱怨了一句,帕蒂也應聲附和。

「現在只能先暫時避開一角龍,前往其它獵場札實的收集必須素材了。就這樣等它移動到別的地方去吧。嗯~!」

對於獵人教官提出的變通方案,基奧也點頭同意。

「不過這樣一來,狀況確實變得比較嚴苛了哪不知道多恩多魯瑪那一帶,會不會出現一個為了要出名而去狩獵它的厲害獵人。」

雖然基奧說出了這樣的樂觀期望,但他也不認為事情會如此湊巧。而且,據說隨著獵人這個職業的確立,各式各樣基礎戰術、守則陸續問世,使狩獵的風險變得越來越低後,只狩獵能安全獲勝之怪物的保守派獵人也正日漸增加。

在草創時期(原文為草創),像可可特村村長那樣的英雄式獵人聽說並不少。然而也有人認為,那是當時的狀況迫使他們不得不去面對各式各樣的強敵。至於現在雖說獵人這一行當然還是不可能完全沒有風險,但基於情報量增加、組隊戰術進化等理由,狩獵已經比以前要來得安全許多了。

獲得相當程度的成果後就不想再勉強自己去面對必要以上的風險,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人們才會說現在刻意避開狩獵強大怪物之委托的獵人正在增加。

「說到多恩多魯瑪」

村長若有所思地小聲自言自語。

「對了基奧,就是你那在多恩多魯瑪的大叔嘛!」

「大叔?大叔他怎麼啦?難道他也狩獵過一角龍嗎?」

雖然基奧是半開玩笑地說出這些話,但令人意外的是,村長卻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這樣喔。正確地說,其實不是他本人,而是他隊上那名負責打頭陣的獵人。據說那名獵人曾經在年輕時打倒過一角龍。而且,那時還刷新了打倒一角龍的最低年齡記錄,過了好一陣子才被打破喔!」

「最低年齡記錄唔哇,這種類似勛章的東西,聽起來還真不錯哪。」

基奧說著說著,突然發覺到一件事。大叔的武器是大劍,而因為一支隊伍規定最多只能有四個人,即使連候補也算進去,大概也不過就是五個人吧。說到在那支隊伍中負責打頭陣的人基奧只會想到一個人而已。那就是自己的父親。父親他在年輕時也曾經狩獵過一角龍!

雖然只是預感,但基奧卻幾乎敢確定正是如此。

「怎麼啦?你一個人在笑什麼啊?」

帕蒂一臉莫名奇妙的樣子望著基奧。

「啊,沒有、沒什麼啦!村長,謝啦。因為我明天還要出去狩獵,所以今天就先回去了!再見!」

基奧拋下這些話,匆忙地離開了酒吧。

[6]

因為基奧離開,而羅西也完全醉倒在地,所以村長也讓帕蒂先回去休息了。酒吧裡頓時只剩下幾名漢子在靜靜地對飲。

「不過,這個村莊還真是不錯哪。」

老人突然開口這麼說。

「哈哈哈,謝謝您的誇獎。既然如此,請您將需要繳納的物品量減少一些吧。」

「這個跟那個是兩回事。再少的話我就會虧本了!」

老人說的應該是實話吧。即使不考慮他願意協助尋找各種工匠之類的無形報酬,從對方要求的數量來看,老人開出的條件也已經堪稱極為優渥了。村長估計,那些素材的價值最多只能勉強與改建村莊所需的村料費、人事費等打平,老人應該沒辦法從中賺到什麼國吧。

村長老實地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喲喲喲,我這也不是什麼慈善事業,多多少少還是能賺到點國,你不用為我擔這個心。不過說到擔心,你這邊也聚集了不少會去擔心『現在還在這種偏遠地方建立村莊,不會有問題嗎?』之類的事情,懂得為別人著想的年輕人哪。」

「是的,幸好有緣,讓咱碰上基奧和羅西這些努力的獵人。」

「哎呀,現在像他們那麼誠懇的孩子已經很少見了哪。我有過很多同伴,也收過一些徒弟。不過,像他們那樣全心全意為村莊,為其它人而四處奔波忙碌的,倒還真是沒看過幾個哪。」

「是啊,他們總是會想著自己能做些什麼,挺身正面挑戰問題,在煩惱之後找出自己的解答,突破考驗。實在是很不錯的孩子。我覺得這兩個孩子真是太可愛太可愛了!」

「原來如此,看來這裡也同樣聚集了不少優秀的成年人哪。」

老人一邊這麼說一邊環顧著村長、船老人與教官,然後微微一笑。聽到這個直接又突如其來的評價,雖然村長感到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老實地響應對方一句「謝謝您」表達了感謝之意。

「好啦,我也差不多該告辭了。」

「您還沒喝多少啊?」

「喲喲喲,已經喝得夠多啦。」

「您該不會還想再跟著基奧去狩獵吧?」

「不不,我已經很滿足了。而且也達成目的了。」

「敢問您的目的是?」

「很個人的理由啦,我只是想要先看看那孩子而已。」

「您是說基奧嗎?」

「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繼承了該繼承的東西,就這樣了!」

老人似乎不打算把理由完全說清楚的樣子。他大概懷有某種企圖吧。雖然村長一開始就覺得老人說要參與狩獵的事不像是單純的任性而已,不過那想必仍然對基奧造成了負擔。其實村長那時也很想出面幫基奧拒絕老人,但身為接受考驗之村莊的村長,他也不方便過於干涉老人的意願。

「喲喲喲,那樣一次狩獵對老人來說就已經很夠了。再跟下去的話就真的會讓他感到困擾了吧!」

看來老人果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哪,村長再次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7]

宴會結束後的次日,基奧一大早就出發前往密林。他希望能繼續先前的收集素材工作,順便趁機補充一些狩獵中常用的道具。

他這次的狩獵目標是藍速龍王。

在三年前,這種怪物曾經讓基奧吃了非常多苦頭,但現在他的裝備與戰技都比當時強化了許多,所以它已經不再是那麼恐怖的敵人了。不管是對方築巢的場所、四處游蕩時的習慣、可能選擇的路線等,對現在的基奧來說,只要稍微用心觀察一下就能瞭如指掌。

「呼。」

基奧在他認為藍速龍王多半會經過的位置設好麻痺陷阱後,伸了個懶腰。

他當然知道不能輕敵,只是現在已經比較能夠保持餘裕了。在這樣的餘裕中,基奧想到其它的事情。

那當然就是關於一角龍的事。

「是嗎,爸爸也曾經打倒過它啊」

到昨天為止,在基奧的心目中,一角龍這個名字一直都是「不可能成功狩獵」的同義詞。但是,他現在已經知道並非如此了。而且,自己的父親還在年輕的時候他那時的年紀多半與自己現在差不多吧就打倒了一角龍。

這次基奧采取的是守株待兔戰法。在設置好陷阱後,接下來就只能靜靜等待獵物出現並踩到陷阱了。他躲進陷阱附近的草叢後坐下,接著再次開始思考。

「爸爸他能夠做到啊」

基奧無法不拿父親與自己進行比較。他試著排除一開始就認定不可能成功的想法,設法以客觀的心態,冷靜評估現在的自己是否有可能打倒一角龍。

現在這個樣子是沒有勝算的。

武器也好防具也好,如果只是要穩健地與確實能夠取勝的怪物戰鬥以賺取金國,那倒不成問題,但這些裝備絕對不足以應付一角龍。

這三年來,基奧覺得自己已經非常努力,同時也的確獲得了一定水平以上的成果。

但是,現在回頭看看這段時光,他不禁覺得,三年前的自己或許更加耀眼。基奧心想,那時的自己似乎總是拼命到幾乎完全不顧周圍狀況的地步,一直注視著超越自己能力範圍的世界,在掙扎中奮力尋求進步。

雖然這句話聽起來很帥氣,但是相對地,不停追求極限的行為,同時也會造成不安定的狀況。不選擇從實力來看確實能夠成功的狩獵,而去挑戰不知能否獲勝的強敵時,失敗想必會變成家常便飯吧。

實際上,基奧三年前失敗的原因,也往往正是因為太過拼命的關係。

如果那時沒有學會冷靜判斷自己的極限,只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努力的方法,現在也就不可能對村莊提供什麼貢獻了吧。所以,這樣的態度並沒有錯。

事實雖然是這樣沒錯,但自己過去那種隨時想要往更高水平世界邁進的氣概,似乎也布平順的日子中逐漸被埋沒了。有了這樣的自覺後,基奧突然涌起一股想和自己的父親一樣,希望能夠知道自己的極限究竟到什麼地步的強烈**。

作為測試自己實力的對手,一角龍可說是個相當具挑戰價值的指針。

「我想試試看就去挑戰看看吧。」

經過一段時間後,藍速龍王果真出現,也踏入了陷阱。成功打倒敵人的基奧,從密林返回江波村後,隨即再次動身前往沙漠。

他當然不是打算馬上正式與飛龍展開對決,只是想在不被一角龍發現的情況下觀察對方,設法找出其習慣、行動模式、甚至是弱點,這才是基奧的目的。

[8]

基奧在江波村停留的時間大概不到一個小時吧。

向村長報告在密林狩獵的成果後,他立即開始進行前往沙漠的準備。

接著,基奧趕往酒吧簽好前去沙漠的契約,而現在,他已經抵達沙漠了。

廣大的沙漠仍然是一處極為嚴苛的世界。

即使是在休息狀態,汗水也一樣流過不停。從臉頰上滴落的汗珠,一落到沙地上就立即蒸發,連絲毫痕迹都不會留下,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踪。基奧還是比較喜歡密林。

那裡不但到處都有掩蔽,而且不管是休息或全速奔跑都不會對人造成額外的負擔。

然而,沙漠卻不是如此。

因為能夠藏身的地方不多,所以大型怪物一旦開始認真追擊人類,在沒有障礙物的寬廣沙漠中,人類往往會在轉眼間就被怪物追上。

因此,在戰鬥時的距離掌握也會變得相當困難。

即使不考慮與怪物戰鬥之事,只要沒有做好防護措施,體力就會迅速被沙漠的熱氣奪走。

就算喝下了清涼飲料,接下來也必須面對「是否能夠在有效時間內順利達成目的」的問題。雖然還不到會讓人心浮氣燥的程度,不過基奧就是有種自己腦中某處在不停地計算飲料效果剩餘時間的感覺。

基奧還是生平第一次以如此雀躍的心情踏入沙漠。

「很好!給我等著吧!」

飛快衝出據點後,基奧打算沿著岩山繞往南方。雖然他不知道一角龍確實的位置,但至少也還沒聽說對方移動到其它沙漠的消息。

他打算一邊觀察一角龍的生態,一邊開始著手強化武器及防具。

雖然基奧也擔心目標會不會在他強化武器、防具的期間逃走,但如果這種狀況真的發生,那也只需要照原本的計劃,繼續收集老人要求的素材就可以了。

基奧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在沙漠中前進。

為了避免發出腳步聲,他在移動時也隨時注意,盡量不讓自己踩到沙地。畢竟基奧這次的主要目的是觀察,要是被對方發現的話,接下來可就麻煩了。

雖然基奧十分用心提防,但卻意外地簡單地就發現了一角龍。

他一進入沙漠南部區域,馬上就看到了離岩山有段距離,位於沙漠中央的目標。一群黃速龍正包圍著它。雖然基奧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不過就他看來,一角龍與那群怪物似乎是敵對的關係。

「這樣說來,上次來的時候幾乎都沒看到什麼普通的怪物,說不定它們就是在躲避一角龍吧?」

雖然怪物們看起來像是漫無章法地各自棲息,不過它們其實會根據彼此實力的強弱來調整自己的生活領域。若是在這類場所突然出現了實力強大的外來者,原本的怪物們通常會先按兵不動一陣子。

一方面是為了判斷對方是敵人還是同伴,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確認新來者的實力。

而在這樣的緊張狀態持續一段時間後,原本的怪物會開始考驗新出現的怪物。

雙方互相展現實力,若是新出現的怪物能夠獲得勝利,確保屬於自己的領土,那麼自然就會繼續留在當地。

原本的怪物也不會因為領土被搶之事而心懷怨恨,兩者將能夠接納對方的存在。

據說,怪物之所以會在特定地區停留一段時間後又消失,正是因為在爭奪領土的考驗中敗北之故。

雖然雙方在過程中可能多少會受到一些輕傷,但通常不會認真互相殘殺。落敗的怪物將會到其它地方尋求屬於自己的地盤。

基奧心想,自己多半是偶然碰上了這樣的場面吧。

「不過,一角龍應該不可能會輸就是了。」

基奧為避免被發現而小心移動,然後在洞窟的入口附近躲好。他在確認過附近沒有其他怪物後,坐下來開始繼續觀察。

如基奧所預期的,面對五頭同時發出威嚇的黃速龍,磨諾布洛所以用力揮動末端附有尖刺的尾巴作為響應。

基奧幾乎覺得自己可以聽見後者掃尾時發出的沉重風聲。

位於尾巴軌迹內側的黃速龍共有三頭,其中一頭被直接擊中,另外兩頭則在危急之際蹲低身體而避過了這一掃。

在一角龍前方的兩頭黃速龍,趁著對方將注意力移往背後時的破綻,勇猛地以嚙咬展開攻擊。

它們分別咬住了飛龍的翅膀與腿部,一角龍這時不慌不忙地開始旅轉它那巨大的身體。受到離心力影響,咬住翅膀的那頭黃速龍一下子就被甩飛到了遠處,咬著腳的那一頭則撐過了這次旅轉。

不過,一角龍隨後突然開始狂奔,用的正是當初將基奧逼入絕境的那種跑法。之前沒被甩開的那頭黃速龍,這時因為被一角龍的另一條腿撞到而跌落沙地,接著又被踩了一腳。

黃速龍當然不可能承受飛龍那恐怖的超重量,在慘叫一聲後就永遠地變成了沙漠的一部份。

憑腿力突破黃速龍的包圍之後,一角龍緩緩轉身,瞪著剩下的黃速龍。

遭到迎頭痛擊,受到血淋淋教訓的黃速龍群,這時看起來已經完全喪失了戰意。

它們在發出兩三聲響徹沙漠的叫聲後就離開了。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角龍仰望天空,發出了一陣讓基奧覺得似乎連整片沙漠都為之震動的吼叫。

雖然他距離對方相當遠,但還是忍不住捂起了耳朵。

「太棒了!」

正好碰上怪物之間爭奪領土的儀式,基奧不禁十分感嘆地吐出一口氣。

「要是能夠狩獵那種傢伙的話就太棒了。我實在太高興了!」

儀式中展現了壓倒性的實力。不過,這非但沒有讓基奧因此心生恐懼,反而使他的斗志更加高昂。<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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