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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三章(1 / 2)

 第三章

-1-

在四周白到令人无法睁开眼睛的无菌研究室里──

金发男子炽者正躺在手术台上。

「Hey!doctor,麻烦你早点结束好不好。」

一名女医拿着病历表站在一旁,她的脸上带着温暖,或可称为居家型的微笑。

「可是难得可以拿到实战数据,让我再好好调查一下嘛。」

「OhNo!」

女医的语气听起来虽然轻松,爽朗的美丽国人脸上却是冷汗直流。

「那么,要开始了喔。」

女医轻描淡写地说着,然后毫不客气地用无数的针头刺进男子体内,有七支针头接上有着编号的电缆,另外七支则是用来注入药剂,最后四支负责抽出体液。

「Fuck!」

男子咬紧牙根忍住疼痛。

「不准骂脏话。你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忍耐一下。」

「Ok,doctor.」

她用像是牙医在哄小孩时的语气安抚男子。

炽者并不讨厌这个叫鸟驾阳的女人。

正确来说,是『无法讨厌』她,因为注入她体内的药剂有影响精神机能的成分。

这是为了令他对这个女人以及组织史特拉斯保持亲近感的药剂。

并不会扼杀自我的心灵,也不至于丧失对善恶的判断,只是变得无法去憎恨罢了。

即使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个可怕的虐待狂,他也只能乖乖就范。

就如同明知母亲正在做坏事,还是不会加以阻止一样;明知自己在做坏事,仍然会为父亲卖命一样。

只不过他并不晓得谁是他的亲生父母,他一个人坚强地在贫民窟长大,然后被卖到这个岛国来。

「好了,我要开始进行侧试和调整啰。」

「Yessir!」

男子才刚开口,电波便立刻流窜全身,并产生有如火焰在体内循环、赐予逐渐溶化般的痛楚。

「Heydoctor?」

他试图用说话来转移注意力。

「什么事?小心咬到舌头唷。」

「最近的出动次数还真多啊,要不被人发现还满辛苦的。」

「你说那个啊?好像是因为最近G(鱼人)系失控的缘故。」

「失控?」

狭祭市存在着许多『人外』之民,不吃人类就无法生存是身为『人外』之民的宿命,因此它们总是躲在暗处袭击人类。

炽者所属的史特拉斯表面上是间制药工厂,实际上是驱逐『人外』之民,守护城市秩序的组织。

照理来说,『人外』之民只会在暗处袭击,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对人类出手。

「好像是因为从前虽然还有许多鱼人,但是现在快濒临绝种的压力让它们变得越来越暴躁。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也得加快收集样本的速度才行呢。」

「是喔。」

「所以呢,炽者小弟。我不是一直叮咛你不能把鱼人全化成灰,至少带一点回来当样本的吗?」

女医边说边加强电压。

「Ok,doctor────!」

男子从紧闭的嘴里勉强吐出这几个字。

真是愚蠢,管他是鱼人还是什么东西,有时间做这种无聊实验,还不如尽情挥洒自己的生命比较有意义。

可惜想像归想像。

下次出动的时候,自己肯定会活捉几只鱼人回来吧。

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

-2-

「是鸟贺阳吗?进来吧。」

「打、打扰了。」

女医的态度和刚刚判若两人,她的声音带着惶恐。

「强化实验体的调整进行得如何?」

在鸟贺岛眼前的是史特拉斯制药的社长,神鹰志郎。

「炽、炽者的情况非常安定,新陈代谢以及思想控制皆无异常,也没有智能水准低下的现象。」

鸟贺阳一口气说完之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其他呢?」

「疾皇(SpeedStar)虽然有智能水准降低的情形,不过可以直接运用了。另外,N1到N6皆无进展。」

「那N9──凡提丝蒂卡呢?」

「凡提丝蒂卡她还没有回来。」

「今天不是检查日吗?」

神鹰静静地提出疑问,却给人一股沉重的压迫感。

「我、我想她一定就、就快回来了,一定」

就在这时,鸟贺阳的手机响起轻快的旋律,看到神鹰点头允许后,鸟贺阳才敢接听。

「什么?回来了?好,我知道了,立刻把她送到检查室去。」

鸟贺阳挂掉手机,准备向神鹰报告。

「那、那个」

「大致上我都明白了。」

「是、是的,只、只、只是洗脑好像还是不够彻底。我会注射更多药剂和进行调整的,所以」

「别这么做。」

神鹰叹了一口气,这动作让鸟贺阳感到全身紧绷。

「凡提丝蒂卡是我们的王牌,如果现在的情况稳定,就没有必要再注射药物。」

「我、我明白了。那么,我只会惩罚她」

神鹰冷冷地看了一眼鸟贺阳,示意要她安静。

「照平常的步骤就可以了,可是要用心检查。」

「是,那我先告退了。」

医生不,科学家鞠躬之后退出房间。

神鹰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个女人确实很有才能,但是除此之外一无是处;只要能够对人做实验,不论对方是谁,她都会乐意在那个人的底下做事。

说穿了,她是个差劲的人。

即使如此,她仍旧是颗不可或缺的棋子。

为了要完全消灭人外之民。

无论要流多少血,所有付出都是为了和平。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

「得快点将九门克绮抓来。」

神鹰喃喃自语。

-3-

隔天早上。

走出公寓的九门克绮在脑中整理目前混乱的状况。

牧本美佐绘和九门克绮既是异性,亦是相当亲近的朋友,这种情形下两人多半会萌生爱情。

接吻也就是嘴唇间的接触,这是恋爱的形式之一,或者是为了确认两人间的爱情才会进行的动作。

但是对九门来说这才是难题,惠并没有误解九门与牧本之间的关系,更何况即使两人真的相爱,九门也不会加以否定。

不带恋爱关系的吻似乎伤了惠的心。

完全不懂。

追根究底,这不过是一件偶然发生的意外罢了。

虽然自己必须为此负起责任,但是那并不是故意的。

可是惠受到伤害是事实,这让九门难过不已。

「哥哥,出门小心。」

惠一脸不悦,声音听起来也有气无力。

「嗯,我去上学了。」

九门想不出该对妹妹说什么才好。

他只能踩着沉重的脚步出发去学校。

牧本美佐绘大吃一惊。

那是因为她清楚知道会在前面的转角遇到九门克绮。

那种感觉并不像预感般模棱两可,而是像喝下热饮时胸口发烫的强烈感觉。

她了解单恋的感觉,也明白何谓**,但是以上两者都和现在的感受不同,牧本不禁感到迷惑。

「九门同学。」

牧本情不自禁地向着转角呼唤那个人的名字。

「早啊,牧本同学。」

胸口越来越热,好想牵他的手,好想靠到他身边,还差一点,就差一步了。

「怎么了?」

九门的声音让牧本停止思考。

「对不起,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唔,自己的身体得好好照顾,有发烧吗?」

「也许有吧。」

全身都在发热。

「那我送你回家休息。」

「不、不用了。」

「不需要勉强自己。」

牧本慌张地拒绝,不过九门还是拉起她的手。

原先上升的体温一下变成难以言喻的舒适感。

那是种十分幸福的感觉,牧本不由得将身体靠在九门的肩膀上。

「怎么了?你还好吗?」

九门着急地询问。

牧本深呼吸之后重新站好。

「我已经没事了。」

「就逻辑上而言,我不认为刚刚才出现晕眩现象的人会突然没事,知道原因吗?」

「不清楚」

只有一件事她很清楚,那就是在九门身边会让她感觉很舒服。

「我还是送你回家吧,还有记得要去看医生。」

「咦?啊」

牧本突然想起一件事。

九门不能进去宿舍,该怎么办才好?

「嗨,你们两个怎么啦?」

这时峰雪出现了。

「牧本同学突然身体不舒服,我正想送她回家休息。」

「那可不妙了!」

峰雪皱了一下眉头。

「那我负责帮她请病假。」

「拜托你了。」

「打铁要趁热,赶快送她回去吧。」

「等、等一下」

「好了,那我先去学校啦。」

牧本连出声阻止的时间都没有,峰雪早已飞奔而去。

然后她看到九门的手伸出。

「牧本同学,你家在哪个方向?」

牧本稍微犹豫了一阵子,最后还是握住他的手。

-4-

牧本牵着克绮的手走到车站搭上电车,时间不断流逝。

「你的脸还是很红,回家休息比较好。」

牧本只能默默点头,她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泡在温泉里,被莫名的幸福感包围着一样。

全身上下都明显地不对劲。

「对了」

九门克绮看了看手表。

「牧本同学通常在几点起床?」

「应该是七点左右吧。」

脑中一片昏沉的牧本回答。

「那就奇怪了,即使早上七点从这个车站出发前往学校,必定会迟到很久,但是牧本同学和我相遇的时间和地点却与平时无异,因此我推测牧本同学的家并不是在这个方向。」

「嗯、嗯。」

「这就是所谓的翘课吗?」

「也可以这么说。」

「我不懂,牧本同学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翘课的人。」

「不对。」

「我说错了吗?」

「你说错了。」

「其实我也常常有想翘课的念头,只不过因为我是班长」

「所以应该要做同学们的表率?」

「并不是那样──那个──因为我不太喜欢在班上引人注目。」

「引人注目?」

「该怎么说呢就是不希望被人当作特别的存在。」

「班上一共有四十人,我觉得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特色。」

「我不是那个意思」

牧本已经词穷了。

「那么是气氛吗?」

「大概是这个意思,因为班长给人不可以做那种事的印象」

「若是与之抵触就会受到制裁吗?等等若是按照那个逻辑来看,那我就不用受到制裁了吗?」

「嗯~~不过,虽然说是制裁,但是并不会遭到殴打之类的对待,而是会」

「又是气氛?」

「差不多是那种感觉。」

「唔,也就是说,虽然我因为破坏气氛而受到应有的制裁,但是我并没有自觉的意思吗?」

「啊,对不起我并不是说九门同学很迟钝」

「不,我很高兴。」

「咦?」

「如果某人心怀不轨,但是并没有危害到我的话,那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是、是吗?」

「假设有一个人带着杀意向另一个人投掷石头。若是击中了就是杀人,加害者将会和被害者一样有着悲惨的命运;反之,如果没有击中,并且连投掷这个动作都没有被察觉,那悲剧就不会发生。这样不是很好吗?」

「好像有点道理」

被九门的话弄得有点混乱的牧本点点头。

「但是如果感受得到那个人的恶意,可以和他平心静气地谈过之后再和好吧。」

「那是上上之策,像我这样察觉不到他人的恶意只能算是次等而已。」

看着侃侃而谈的九门,牧本突然察觉到一件事。

这个人并非怪人,也不是重逻辑的人。

而是我行我素、固执己见的人。

「那个,九门同学。」

「怎么了?」

「如果有一天,当你发觉只有自己的看法是正确的,而其他人都错了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我并不会对自己的知识抱持过度的信心,会以『众人』的规模以及抽样来决定,若还是受到多数人的反对,我会重新检证自己的论点是否有误。」

「即使如此,还是认为自己没错的话呢?」

「那是定义的问题。若我自认是正确的,那我就会贯彻到底。」

果然没错。

眼前这个人就算与全世界为敌,也会说出『就逻辑而言,我才是正确的』这句话吧。

身体开始发热,胸口的悸动仍未停歇,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真、真了不起。」

「会吗?对我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

毫无迟疑的一句话,就像是在说明天的天气如何的平凡口吻,以及那张侧脸。

在那一瞬间,牧本美佐绘恋爱了。

「九门同学真的好了不起。」

「何以见得?」

「我一直想当个普通人。」

「那要看普通的定义为何。」

牧本先深吸一口气承受住九门从正面注视她的目光,并且对渐渐习惯的自己摇头苦笑。

「我说的普通,就是指不会特别显眼。」

「原来受到注目也有好处和坏处之分吗?」

「嗯,我觉得即使不受注目也没关系,只要能够平凡又幸福地度过一生就好了。」

「这我可以理解,但是这和你说我了不起又有什么关系?」

「九门同学和我不同,是个非常不普通或许该说是十分引人注目的人。」

「大家似乎都是这样看我的。」

「但是,总觉得你看起来很幸福。」

「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都不一样。在我的主观认定中,我对目前的生活感到满足。」

「所以我才觉得你很了不起啊。」

「你的论点很不明确。」

「嗯~~一般来说,为了要让自己显得普通,有很多讨厌的事情不得不做,我也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

牧本吸了一口气后继续说:

「所以我觉得九门同学可以活得如此不平凡,是非常有勇气的表现。」

「这不过是天性,我也是身不由己,并不值得你尊敬。况且」

「什么?」

「我从未见过牧本同学对他人做出让人厌恶的事。」

「那是因为我是班长,就算对人稍微严格一点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但是牧本同学你今天不是放弃普通,选择翘课吗?」

「嗯对不起。」

「你没有必要道歉,我只是不懂为什么你要带我一起来。」

「那是因为」

「嗯。」

「我想跟九门同学一起去游乐园。」

「原来是这样。」

九门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他只是点点头。

「你生气了吗?」

「我并没有生气,只是无法理解你的用意。我觉得你应该先跟我确认。」

「我很抱歉对你撒谎,因为我」

真希望自己能够多点勇气,任何暗示对九门同学都没有用,只有将内心的感受化作毫无修饰的词句,才能够传达到他的心里。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是一般人却难以做到。

牧本用手指轻轻抚摸自己的嘴唇后说:

「也许是因为我喜欢九门同学吧。」

牧本早就知道九门会怎么回答,也做好要花时间说明的觉悟,幸好离游乐园还有一段距离,用这段时间来说明应该是绰绰有余。

九门缓缓开口:

「请你对这个场合之下的喜欢加以定义。」

-5-

走出车站,来到号称梦幻王国的游乐园,但是这个游乐园看起来经费不足,只剩下老朽的建筑物与稀稀疏疏的人潮。

「我先确认一下。牧本同学,你说你喜欢我,对吧?」

「嗯。」

没有事物可以让敞开心胸的少女感到畏惧。

「但是我并没有尝试过所谓的恋爱。」

「是、是吗?」

「一般而言,所谓的恋爱是一种主观的错觉。」

「错觉!?」

「首先,有种名为喜欢的感情。」

「嗯。」

「这是对特定少数人或事物付出注意力及感情的意思。举例来说,我喜欢惠、峰雪、牧本同学,因此我对你们付出的注意力及感情高过其他人。」

「谢、谢谢」

「如果是单纯的喜欢,就必须考虑到人际关系的平衡,因为可能出现被惠喜爱,但是却受到峰雪厌恶之类的情况,这时就必须要维持客观的思考。」

「说、说得也是。」

原来九门同学有考虑到这方面的事情啊,牧本心想。

「而恋爱则是将注意力彻底集中在特定人物身上。在这种情况下,由于失去了比较的对象,因此无法拥有客观的视点,容易做出偏向主观的行为,再加上性冲动,会让人在大部分的场合采取非理性的行动。」

「呃应应该是吧。」

讲话露骨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今天牧本同学一连串的行为都符合上述的条件,因此牧本同学所说,对我抱有恋爱情感似乎是真实的。

但是,现在的我虽然喜欢牧本同学,不过不带有恋爱的情感,也没想过要爱上牧本同学。」

牧本咬了咬嘴唇,这算是拐弯抹角地不,是直接拒绝吗?不对,不是这样的。

「我想问牧本同学,为什么你会喜欢上我呢?」

「啊?咦?」

「只要明白这一点,或许我就能了解何谓恋爱,并且加以模拟。」

我得赶快动脑筋,因为还有一丝希望,必须快点把连接到九门同学内心深处的细线找出来。

「九门同学,先从形式开始,你觉得怎么样?」

「形式?」

「来试着模仿正处于恋爱之中的人吧,这样一来,也许过一段时间就可以乐在其中了。」

「唔,还满有道理的。」

「好。那今天我和九门同学就是一对情侣,而我们现在要去约会,懂了吗?」

「当然。」

不知为何,九门露出充满自信的笑容。

「两张成人票,还有导游手册。」

坐在柜台的中年女性上下打量着这两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

「祝你们玩得愉快。」

最后小声地说出这句话。

-6-

人烟稀少的道路、园内单调的颜色、墙上斑驳的油漆,还有一群穿着布偶装四处闲晃的员工。

好像少了点情调

牧本忍不住叹气。

非假日的上午,再加上最近发生的连续杀人事件,会出门游玩的人相对减少,因此游乐园里的游客当然寥寥无几。

会来到游乐园玩的想必都是相信这里还存在着魔法的人,举凡空气中的味道、光和声音的飨宴皆为魔法,虽然知道这些都是人造物,但是只要有心,魔法就确实存在。

「看来这座游乐园需要不少笃信的心。」

九门轻声地说出感想,他似乎也想着同一件事。

「放心,没问题的。」

牧本握紧拳头接着说:

「因为相恋中的情侣眼里只看得到彼此,不会去在意其他事物。」

「原来如此。」

九门停下脚步直盯着牧本,那双眼睛就如字面上的解释,完全看不到其他事物。

牧本的心里既高兴又害羞,脸也越来越红。

她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和门克绮只是照字面上的意思动作罢了。

即使如此,她仍然无法停止越来越激烈的心跳,牵着他的手也越来越热。

时间渐渐流逝,牧本终于感受到压力。

她在心中数到十,然后将目光移开吐了一口气。

「怎么了?」

「那个,我刚刚只是在比喻,走路还是看着前方比较安全。」

「是吗?」

牧本抱紧九门的手腕。

──我今天真的好奇怪。

我喜欢九门同学,也有了足够的勇气,可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离不开九门同学身上。

──算了,别在意。

和恋人约会也是自己憧憬已久的一种「普通」。

「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我对此没有什么特别的意见,所以交给你决定就好。」

虽然好像不是很普通的约会,不过约会就是约会。

先等一下。

「九门同学,我们现在是在约会没错吧?」

「唔如果所谓的约会是指与恋人共处,并以增进两人关系为前提的时间运用方式,那现在的确是在约会。」

还好我有先问他。

牧本叹了一口气。

「所谓的约会主要会进行什么样的活动呢?」

「这个」

牧本急忙四下张望。

「那、那个,九门同学,要不要去那里看看?」

「没有异议。」

牧本随手指到的是「银河刑警贝武夫现场秀历代英雄齐聚一堂!」的看板。

-7-

客席上的观众寥寥无几。

仔细一想,连续杀人事件尚未解决,应该不会有父母在非假日带孩子到游乐园玩。

某个中年上班族正大刺刺地躺在舞台后方舒服地睡觉。

「真令人意外。」

「咦?什么?」

「没想到牧本同学居然会对这种作品有兴趣。」

「九门同学呢?」

「唔,由于我并没有接触过,所以我也无法得知是否喜欢。」

「我倒是有点怀念。」

「怀念?」

「因为我姊姊很喜欢这部作品。」

「牧本同学有姊姊吗?」

「嗯,不过她已经不在了。」

「这样啊。」

九门只是淡淡地点点头。

没有半调子的同情,反而令人不那么拘束。

「你姊姊喜欢看英雄影集啊?」

「对啊。她也常常模仿影集里的主角,只要一看到有争执发生,就会挺身上前。」

「主动置身于暴力的场合之中吗?这点和牧本同学有点像。」

「我、我虽然会教训正在吵架的人,可是我才不会把对方打哭。」

「也就是以计谋代替纯粹的暴力?」

「差、差不多就是那样。」

「这很值得夸奖,人们总是希望事情可以和平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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