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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灰色—Cinderella Fiction(2 / 2)

「是的,有很大的进展呢!多亏了这样,我们总算能放大部分的宾客回去了。那些宾客闹成一团,就警方的立场而言,能让他们离开实在是太好了。」

从沉重叹息中可以窥见阿虎的辛劳。

集he近两百人的群众,并且让他们安安分分的配合调查,一定非常辛苦吧!

「让大部分宾客回去的意思是不是所有人罗?」

「思,包括第一目击者在内,被留下来的人一共有五人。」

阿虎点点头,然後从西装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一本手册那不是警察手册。

「我按照顺序说明吧。首先,关於被害者的身分,她的名字是冰上花绪,三十六岁。是大阪市内某家小八卦杂志社的记者。」

身分的确认似乎不难。

因为,被害者穿著的套装内袋里放了名片。打了上面的电话与公司取得联系後,被害者的身分得到了证实。

被害者是单身,目前还没有联络到她的家人,不过警方已经让公司职员指认过照片了。

「总之,现在以验尸为第一优先。再过一个小时左右,结果就会出炉了吧!不过,被害者应该是被枪杀的,不会有错。从伤口形状研判,那是枪伤没错。而且从被害者後方墙壁上取出的弹头,也跟遗留在现场的口径一致。不过,我们还没有做弹道比对。」

「那种口径的能贯穿人体啊,真的是从极近距离开枪的呢!」

「另外,根据设置在各个地点的防盗监视器画面,我们也知道了冰上在事件发生前的行动。她在晚上八点过後抵达饭店,然後直接到了三楼接著进入了这一楼的会场。过了约十五分钟後,她离开会场走到大厅,然後就这样直接进入了洗手间。」

「她是派对的客人吗?邀请卡呢?」

「不,她以乎没受到邀请,而且也没有被列在宾客名单上。不过,这并不是一场严格限制入场的派对。」

从邀请方式就能明白,这是一场为了拓展人脉的开放式*会。只要不穿著奇装异服或是行动鬼祟,几乎可以自由出入吧!

如果知道时间与地点,又有相当的勇气能不被现场的上流氛围吓倒或许连普通的上班族都能进入派对会场。

可是,才进入十五分钟就离开的行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冰上在会场跟谁见面了吗?」

「不知道。」阿虎乾脆地摇了摇头:「因为会场内没有监视器。不过奇怪的是,受邀宾客中没有人认识她。让宾客离去时,我们还是让他们看名片做了确认,可是」

阿虎表示,没有人对写在名片上的名字有印象,也没有人跟被害者交换过名片。

「也就是说,被害者明明没有受邀却前来参加派对,而且待在这里的十五分钟内没有跟任何人交谈?」

「这实在很奇怪吧?」

「冰上花绪的随身物品中,有多少名片?」

「你指的是张数吗?呃我并没有确实地数过在常见的铁制名片盒内,有数十张名片吧!」

「既然如此,最多也只有五十张左右。如果要在这种规模的派对上与人积极交流,这个数量就有点少了。」志乃停顿了一拍之後开口说道:「冰上参加派对时,并没有遵照派对的宗旨也就是以交流为目的。我认为应该把她参加派对的目的,想成是为了某个受邀的特定人士而来的才合理。她之所以会走进会场,应该是为了确认那个人有没有来到现场,或是要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存在吧!」

「说的也对,如果是为了拓展人脉,应该会到处发名片才对。」

「而且,她进入洗手间时是晚上八点二十四分。从那之後,到大小姐发现命案的九点二十九分为止,冰上都没有离开洗手间。」

「这么一来,小乃乃的推理几乎成立罗?」

「说的对,在厕所待了将近一个小时,绝对不是一件正常的事呢!」

虽然我有狂拉肚子,一个小时都走不出厕所的经验就是了。

「关於这一点,只要确认胃部与肠道的内容物,就能得到补强。冰上在那个场所等待某人或是某种事物我决定朝这个方向侦办。」

阿虎斩钉截铁地说道。

面对身为小学生的志乃的意见,他没有毫无根据的否定,也不是无条件的信奉,而是以各种情报为线索,自行思考并且做出结论。

感觉起来好酷啊!

虽然知道拿自己跟他比较很失礼,不过我还是有一点不甘心。

「另外,从监视器画面上,我们也知道了从冰上进入洗手问,到她被发现为止的这段时间内,包括第一目击者在内,一共有五个人使用过洗手间。」

冰上是用自己的脚走进洗手间的,所以犯行就是在那之後发生。从那一刻起,一直到我们听见惨叫声冲进洗手间为止,除了这段时间外,没有发生犯行的可能性。

既然如此,这段期间内使用过洗手间的五人姑且把第一目击者也算进去之中,有一人是凶手的推论应该很合理吧?

「五个人在我们进入之前,一共有五个人已经进去过罗?可是除了第一目击者外,其他四个人都没有发现冰上吗?」

「就如同你所看到的一样,这是一间很宽敞的洗手间。一般而言不太会走到最里面吧?」

「思~是这么一回事啊!」

的确,急著上厕所时,会尽量选择近的地方啦

「比起这件事,只有五个人使用过洗手间的事实,还比较让我感到意外。这里聚集了两百人左右耶,这种数目不会太少吗?」

「也许是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吧?」

「热衷做公关到了这种地步,让我感到有一点嗯心呢!」

「不过,嫌疑犯也因为这样而变少了。」

「的确。阿虎,硝烟反应的检测做了没?」

使用枪械时,火药会四处飞散并且沾在手或是衣物上。硝烟反应就是利用这种特性的检测方式。只要不彻底洗净,就一定会有反应残留。

「当然确认过了,可是没有人身上有硝烟反应。」

「也就是说,开枪时有戴手套罗!凶手也有可能换掉衣服」

「不,应该没有这个可能性。监视器提供的画面,可以证明没有人换过衣服。」

「说不定凶手准备了同一套衣服啊?」

「那换下来的衣服到哪里去了?我们检查过所有人的随身物品,没有人带那种东西喔!」

「那种东西啊,只要剪成碎片丢进厕所就行罗!」

学姊乾脆地说道,然後轻轻拎起自己身上晚礼服的裙子部分。

的确,晚礼服与男性穿的西装不同,布料薄到即使不是裁缝专用的剪刀也能轻松地剪开。如果是阿虎的话,甚至可以用手直接撕开吧。

「如果把它折到最小的话,应该可以塞进女用皮包里才对。该不会有空手前来参加派对的人吧?」

「啊说的也对。大家都带了什么东西来呢?」

「正如大小姐所言,所有人都带了『手提包』。」

「真是的,你讲话还是跟老头子一样。」

「用不著大小姐费心。而且,就算不做那么麻烦的事,那种小型或许也不会在衣服上留下硝烟反应。我想只要戴手套就够了吧。」

学姊与志乃虽然没有戴手套,但身穿闪亮晚礼服的参加者中,有不少女性都戴上了长到手肘的薄手套。

「出现在监视器画面中的五个人之中,有人戴手套吗?」

「是有几个人。不过,大小姐刚才说的方法,正好可以用来解决手套的问题吧。」

「把手套藏在包包里,并且在开枪的时候戴上,开完枪之後再丢弃吗?原来如此,这样要实际多了。」

「哎呀,现在还不知道凶手是不是使用了这个方法,不过要找到物证似乎会很辛苦呢!即使如此,这也不足什么大问题。既然缩小了嫌疑犯的范围,破案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啊,那个~我有一个疑问。」

「怎么了?」

「有办法在不被监视器拍到的情况下进入现场吗?」

监视器画面虽然缩小了嫌疑犯的范围,但如果能从监视器照不到的死角出入犯罪现场的话,那刚才的前提不就被推翻了吗?

可是,阿虎一口气否决了我的意见:

「洗手间内没有窗户。虽然有几个通风口,却没有人爬过的痕迹话说回来,你觉得我们会笨到连这种事都没有想过吗?」

「啊,不,我没这个意思」

「阿虎,禁止威吓行为!」

「唔我没有在威吓。」

阿虎虽然出言否定,但那副模样看起来就像是马戏团的猛兽。

龇牙咧嘴的猛兽还有以一条皮鞭令它服从的驯兽师,我眼前出现了这样的光景。

也许是我脸上出现了这种想法吧,意味著「臭家伙,给我到外面去」的无形压力从阿虎身上传了过来。三白眼从上方二十公分处散发出的魄力实在惊人。如果没有学姊这个驯兽师在旁压阵,我早就落荒而逃了。

「哎呀,也就是说,只要没有什么太神奇的伎俩,犯人应该就在这五个人之中罗!小乃乃,这个推论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认为这样想没错。」

「0K,既然如此,就快点做好笔录吧?」

「我已经做好了简单的笔录。不过,没有人的言行有明显的可疑之处。不,应该说我们没有足够的资讯能套出情报。」

正因为犯罪现场是洗手间,即使被问到为什么会去那个地方,也只要回答是去解决生理需求就行了。至於与被害者之间的关联,如果对方丢下一句「我不认识她」,那问题就问不下去了。只要皮包里没什么太怪异的物品,现阶段做的笔录几乎毫无意义。

「所以,我们只能像这样等待结果出炉。」

「咦,可是这样就行了吗?」

觉得应该更进一步调查的我感到不安,但以阿虎为首,学姊,甚至是志乃都对我射出了冷淡视线。

咦?咦?我说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说这种话好吗?」

学姊代表所有的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洗手间并没有其他的出入口,而且在外面的通道上,又装设了能够确实知道时间的监视器喔!」

「啊,是的,学姊说的没错。」

「既然如此,只要推测出死亡时间,并且找出是谁在那个时候走进洗手间的话,犯人的身分就自动真相大白了。」

「啊」

好不容易搞清楚状况後,我只觉得满脸通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根本没必要想那么多嘛!

根本用不著推理。「时间」会确实解决所有的问题。

「在案件解决之前当然不能鬼混,不过你也不需要担心任何事。」

「说的对,抱歉。」

「不哎呀,算了。事实上,是有一件事让我觉得怪怪的呢!」

「怪怪的?什么啊,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是的。其实在冰上的衣服下面,发现了一张她亲手写的字条。」

说完之後,阿虎拿出了一个透明塑胶袋给大家看。

里面放了一张可能是从笔记本中撕下来的纸片。

『如果我被杀死的话,犯人就是梦路花。』

以漂亮字迹写下的文句,让我们屏住了呼吸。

「难难道这是死前讯息吗?」

「不,没这回事。因为冰上是当场毙命的,不会有错。所以她应该没有时间悠悠哉哉地写下字条。」

「这么说来,这是事前写下的罗?被害者预料到自己会被杀死吗?」

就某种意义而言,这就是遗书了吧!

冰上认为自己今天有在这里被杀的危险性,所以留下了指出犯人是谁的字条。

「那张字条是在哪里发现的呢?」

「这个说来有点奇怪,它就藏在皮带内侧。」

「放在那种地方啊!」

用不著特别说明,我也知道皮带内侧没有收纳字条的空间。

在那种地方发现字条,就表示被害者是故意把它藏起来的罗?

「那张字条应该是从笔记本里撕下来的吧。字条被摺了好几摺,又被胶带贴了起来。而且还不是贴在皮带扣环附近,而是藏到了背後,刚好就在中央附近。如果不稍微脱下被害者身上的衣物,根本不可能发现那张字条。」

「这是为了不让犯人发现吧!不过,她却想让警方找到字条呢!」

「在笔迹监定完成之前,无法确定是不是本人遗留下来的字条,但我想应该不会错。」

「为什么你能下这种判断?」

「是刑警的直觉。」

「原来如此。」

这句话虽然夸张,但从阿虎口中说出却有一种莫名的说服力。

「不、不,直觉是很重要的喔!特别是老手的直觉,更是有著很大的意义。」

「学姊拥有的是『第六感』而不是直觉吧?」

「两者都差不多吧?」

我觉得完全不同。

「那么,五名嫌疑犯之中,有人叫作梦路花的吗?」

「没有。让宾客回去时,我们都确认过了姓名与通讯地址,不过在资料里并没有发现这个名字。」

「虽然确认了大部分宾客的身分,但在我们发现事件,一直到警方禁止任何人出入的这段时间内,也是有可能会有人逃走吧!」

就实质意义而言,任何人都能自由进出这场派对,所以确认所有参加者的手段等於不存在。虽然监视器有录下画面,但要从里面找出特定人物,必须花费大量的人力资源才行。

「这么说来,或许犯人已经!」

「不,我想这个推论还是不可能成立吧!监视器录下的画面非常清楚,所以犯人一定在那五人之中。」

「画面有可能遭到窜改吗?」

至今为止沉默不语听著会话的志乃开了口。

「窜改画面的意思是?」

「跟有没有其他出入方式的问题一样。如果录下来的画面被窜改过例如,事实上有人进去洗手间,可是却用了没人进去的画面覆盖过去的话,如此一来就能够推翻嫌疑犯在这五人之中的前提。」

「啊啊,原来如此。就像电影情节中小偷使用的伎俩嘛!」

那是一个侵入监视器系统放送造假影像,然後利用这段空档完成犯罪行为的老梗手法。

它虽然不是最好的方法,却相当有效。

透过机械的非肉眼视点,能让看到的人产生近似无条件的信任感。

因为许多人都有「机械不会出错」的错误观念。

的确,机械不会出错。

就理论上而言,有完美的系统,就能保证会有完美的表现。

不过,要让机械「出错」很简单。

不是刻意破坏,也不需要什么了不起的知识。市售电器的故障理由,有一大半都是使用者人为操作不当所造成。只要想想这个例子,自然就能明白这件事。

有时候电器会坏的毫无道理又巧合到极点,甚至让我想要相信某种故障定时器真的存在。不过,只要确实遵守正确的使用方式,在机械的内在寿命走到终点前,它都能正常运作。

当机械以被人类使用为前提设计出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原本的使用年限会被人类缩短的命运。就某种意义而言,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画面是否有被窜改过,要经过调查才知道。」

「我会去确认看看不过那种手法需要非常专业的知识与技术,并不像电影演的那么简单。犯人就在这五人之中,现在我们并没有发现能推翻这个前提的重要线索。虽然我很在意『梦路花』这个不确定的要素,但就现阶段而言,我们无法判断这件事的重要性。」

看样子,阿虎是彻头彻尾的现实主义者。

哎,志乃的意见只是一种想像上的可能性,实际上不太可能发生,阿虎会有这种反应也很正常吧!

说出这番推论的本人也明白这件事,所以轻易地让步了。

不过,她心中还是在意著某件事。

「我觉得应该问看看那五个人关於梦路花的事。」

「思,我也是这么想。虽然不知道会不会中大奖,反正这边也没有其他情报可用了。」

「我知道了。那么,我就照著这个方向再询问一次。」

「啊,等一等。我们也能旁听吗?」

跟小学生一样举起手的学姊,让阿虎皱起了眉头:

「这个只有大小姐的话,我是可以想办法啦」

「阿虎也知道小乃乃的能力了吧?这孩子的力量很大,可以让事件尽快解决。而且,也只有他能让小乃乃发挥力量。」

他,指的就是我吧!

现场也没有其他人在场就是了。只是我觉得不管自己在不在场,志乃的才能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当然,我不想一个人被留在这种地方,也不想让志乃一个人行动,所以我一定要跟大家一起过去。

「可是,我该怎么跟其他人解释呢?」

「有解释的必要吗?」

「因为有些部分会涉及个人**,所以不能让闲杂人等待在旁边。」

「我们并不是什么闲杂人等吧!小乃乃他们虽然不是第一目击者,但却也是无可挑剔的发现者啊!」

「是这么说没错啊,不。我说的不是这个问题啦!」

「好嘛?拜托罗,阿虎?」

「唔我知道了。我会朝这个方向去准备。」

「谢谢~!我最喜欢阿虎了☆」

学姊夸张地露出喜悦的表情,然後张开双手抱紧阿虎的手臂。

「大大小姐!放放放放开我啦!」

(****)

阿虎虽然试图保持冷静,但不管是谁都能看出他害羞得不得了。

啊啊,阿虎你一定没有发现这件事吧!

你的额头上被清清楚楚地盖下了「已*教」的章呢!

***

说自己要去准备一下後,阿虎就走出去了。

这一次学姊似乎打算跟在旁边,所以也一起离开了。

依她的个性来说,刚才应该很想在旁边看警方调查案件跟做笔录吧!

即使如此,她还是跟我们一起留在房间内。这只是因为她怕自己妨碍到警方办案,还是觉得不能丢下我们呢?

就先前学姊与阿虎的应对来看,我确定答案是後者。

她无法撇下我们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这个人就只有这一点有良心。

「不管梦路花是谁,从现有的情报来看,已经能够知道凶手选择洗手间作为犯罪现场的理由了。」

「咦,为什么?」

「从字条的存在可以看出,冰上觉得自己有被杀害的危险。但另一方面,她又想跟犯人面对面的谈话。从她等了将近一小时的事实中也能明白这件事。」

一个小时的等待是非常漫长的啊!

举例来说,搭乘平快电车时如果停了一个小时,一定会觉得很不耐烦。而且如果这是某个陌生人所造成的话,不管是谁,都会想要大喊「少开玩笑了」吧!

然而,如果是在等情人的话,就有办法忍受这种漫长的等待。虽然会担心或是不安,对方姗姗来迟时也有可能会生气,但还是有办法等一个小时。

换句话说,问题的重点在於等待的事物到底有多重要。

等待情人这件事即使不愉快,却是自己心甘情愿。正因为希望对方赴约,所以才会等待对方。然而,电车停下来的状况不但讨厌,而且还很不甘愿。因为自己明明不想等待,却必须要等待。

只要把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时的时间,与上午授课时的时间做一个比较,就能完全明白体感时间的意义。

冰上不是在被迫的情况下等待某人。

在被迫等待的情况下,她不可能把自己关在厕所里一个小时。冰上应该会去拿饮料,不,她会采取更具体的行动,像是前往会场催促犯人。

冰上并没有做那些事,而是一直在厕所里等待。这就表示她是积极就像等待恋人似地等待想见面的那一方。只是一股劲地在狭窄的厕所里等待著。

「也就是说,是冰上把犯人约出来的罗?」

「不,不对。把她约来这里的人,肯定是犯人。」

志乃摇了摇头:

「为了杀害冰上,犯人才选择了这个场所。」

「你是说,犯人故意选择了这种地方吗?可是阿虎也这样说过,而且我觉得这里很不适合作为杀人场所耶」

「冰上认为自己可能会被杀害。换个说法的话,就是犯人积极的想杀害冰上。不过,冰上的警戒心强到会留下字条的地步,因此犯人无法把这样的她约到人烟稀少的场所,或是自己家里这种没有目击者存在的地方。冰上可能不会赴约,而且就算赴约,也会事先做好某种保险措施。所以,犯人才选择了这个场所,选择了这个有两百个人聚集的场所。」

「原来如此,是为了减少冰上的警戒心啊!」

有两百个人聚集在附近,又会有很多人使用厕所。

想在这种地方犯下杀人案的犯罪者应该不多。

因为风险实在太高了。

对犯人来说风险很高,就表示对冰上而言这里很安全。

不让我这样说吧,应该是很安全才对。

「冰上恐怕不了解这场派对的宗旨,所以才会误以为洗手间很安全。」

「学姊也这样说过呢!她说自己完全没有想到,参加者会忙到连上厕所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的地步。」

如果是普通的派对,冰上的想法就没有错了。

特别是女性需要补妆,洗手间的使用率应该会提高才对。

「可是,为什么要选在洗手间密会呢?举例来说,跟这间房间一样的休息室不行吗?」

「因为有监视器存在。毫无关系的外人,不会进入没开放使用的休息室。这么一来,就只有冰上与犯人才会进入房间,犯行也就无法完成了。」

「思,这样说是没错啦!可是约在厕所的话,小声交谈就不会被其他人听见吗?」

就算这里的洗手问比车站那边的宽敞乾净,但厕所问的墙壁还是很薄。只要拉长耳朵虽然不会有人做这种事就能听见隔壁的人在呼吸吧!

「或许根本没必要交谈,也有可能只是要交给对方某种物品。而且,小声交谈的话,是有可能不被其他人听见内容。」

「啊,对喔!只要一直冲水就行了。」

「就算不这么做,那个洗手问里也有拟音装置。只要使用它就可以了。」

原来如此,的确有这种可能。

男厕里基本上没有拟音装置这种东西,所以我完全忽略了它的存在。

男人虽然不在意,可是女性却不愿意让他人听见自己上厕所的声音,就算对方是同性也一样,所以她们才会用冲水声盖掉那种声音。可是,这么做明显是浪费水的行为。为了防止这种浪费,所以女厕才开始装设能用电子音发出流水声的消音装置。

「如果使用那种装置的话,枪声就更难被听见了呢!不过,厕所里有装那种东西吗?」

「有。」

「你看得真仔细耶!我的视线都集中在尸体跟上面,根本没注意到那种小地方。」

「我没抱任何期待。」

如果我有带手帕或是面纸就好了。

对现在只想静静哭泣的我而言,那是绝对必要的东西。

「总总之,如果要进行简单密会的话,这里就是适合双方见面的绝佳地点罗!」

「不能说是绝佳,但的确是一个好地点。」

两人应该都有更心仪的场所吧!

对冰上来说,像咖啡厅或家庭餐厅这种凶手绝对无法加害自己,且能彼此对话又不用两人独处的场所,可以说是最棒的见面地点。而对犯人来说,当然是目击者不易出现,风险又低的地方才是最佳的行凶场所。

在厕所密会这种不自然的状况,就是双方互有得失下产生的结果。

不过,犯人的预测还是略胜一筹。

说不定冰上再深思熟虑一点,这起事件就不会发生了。

当然,这只是结果论罢了。

「不过,这种状况也表现出犯人的自信。虽然无从得知犯人是否晓得监视器的存在,但做出通道有装监视器的推测并不困难。而且在两百个第三者存在的情况下,犯人几乎不可能完全隐藏出入过洗手间的事实。」

「说的也是,我也有这种感觉。该怎么说才好呢总觉得犯人非常大胆呢!」

进行枪杀行为的洗手间外面有监视器,又有可能被许多人使用。

被他人目击,或是听见的风险都很大。

然而,这名犯人却该怎么说才好呢这名犯人身上没有隐藏证据或是模糊焦点之类的「弱点」。这个人既光明正大,又大胆地犯下了罪行。

「我想,犯人拥有即使被当作嫌疑犯,也不会被逮捕的自信。」

「你的意思是,或许很难找到证据吗?」

「至少对方有某种确信,知道就算警方查出死亡时间,自己也不会有事。」

「也就是说,犯人认为自己被镇定也无所谓?」

意思就是,凶手已事先做好防范,就算警方查明死亡时间,并且反向推导出犯人的身分,自己也不会被定罪罗!

可是,有可能做到这种事吗?

即使死亡推定的时间与犯人进入洗手问的时刻一致,所代表的只是环境证据罢了。那只是在进入洗手间一定会被监视器拍到的前提下,针对现场状况所做出的有罪推断。

只要没有直接录到行凶现场,那么就只能做出极可能有罪的「推测」,但却无法成为确实的证据。

说到在这起事件中有什么东西能成为证据嘛,那就是附著在衣物、肌肤,或足随身物品上的被害者的血痕。抑或者是指纹、开枪後残留的硝烟反应、与被害者联络过的通话记录,或是取得的管道之类的事证。

除此之外,尚有很多证据存在。我觉得就现实面而言,不可能将它们全部隐藏起来。

更何况只要找出嫌犯,警方就会动员所有人手进行调查。

「别担心,志乃。」

我对她露出微笑:

「阿虎跟那些警察一定会想办法破案。」

「」

她的沉默既非肯定,也不是否定。

不过,也不是毫不在乎。

虽然不能确定她的意思,但我却认为事情就如同阿虎所说的一样,用不著我们担心。

「对了,你差不多也想睡了吧?」

「我还可以。」

「可是,时间已经这么晚了呢!如果不快点睡,明天会很累喔!」

日期已经快变成另一天了。

再怎么说,这都不是小学生应该醒著的时刻。

更何况她明天还要上课,如果因为熬夜而迟到,我就没办法向伯父他们解释了。

「你想回去吗?」

「咦?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直截了当的问句让我有点困惑。我会这么说,也是因为担心志乃的身体不过被问到想不想回家的话,我的答案当然是俊昔了。

我根本就不想跟这种事情杀人案件的调查扯上关系,而且我也没有力量涉入这种事。更重要的是,像这样待在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

「这次的案件不需要志乃啊!只要从死亡时间锁定犯人身分,之後就是警察的工作了。我们留在这里一点意义也没有吧?」

「我知道了。」

「咦?你说什么?」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我吓了一跳:

「我太惊讶了。我还以为你一定要待到事件解决为止呢」

之前谈到志乃与重大事件之间的关联性时,我做出了都是学姊把她卷入事件的反论。而当时浮现心头的不自然感,就是现在的这种感觉。

当时的反驳意见一半正确,一半却是错误的。

志乃本来就是一名会擅自跳人事件漩涡的女孩,就算学姊不把她卷人事件也一样。

这一点让我十分担心。

只要一个不注意,就会摇摇晃晃地靠向恐怖黑暗的她,是一名即使待在身旁,存在感也很薄弱,就好像随时会消失似的可怕少女。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已经感受不到那种恐怖了。

虽然我觉得是自己有所成长,也渐渐了解志乃的关系,但原因似乎不仅止於此。

志乃自己也减少与恐怖又骇人的事件接触的机会了吧!

如同幽灵般住在某处异世界的女孩,在不知不觉间开始接近「这边」了。她是不是开始变成现实世界的人了?

「并不是大概如同你所说的一样,我想就算继续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喔,你这次满老实的嘛!」

我一边隐藏著持续冒出的不自然感,一边有如试探似地望向志乃,可是那对漆黑色眼瞳却没有显露出半点的情绪反应。

她完全隐藏住自己的感情。

这让我感到更奇怪了。

她的变化本来应该是件好事。我虽然不是阿虎,但也认为小学生不能跟杀人事件这种凶恶犯罪扯上关系。就算运气不好碰到这种事情,也要让他们立刻离开现场,周围的大人也必须陪伴他们才行。

所以,她刚才的反应是正确的。

话虽如此我心中的骚动声却没有消失。

有事情不对劲,这种妄想一直停留在我的脑海中不肯消失。

「久等了~准备好罗!」

「啊~学姊,你来得正好。其实」

「哎呀哎呀,快点过来吧!你们不在的话,我们没办法开始耶!」

面露微笑的学姊向我们招著手。

你们会跟我一起解决事件吧!充满这种信赖的表情,封住了我正要说出口的话。

这起事件一定没有志乃出场的必要吧,而且我也不希望事情演变成这种局面。

话虽如此,也不能把学姊丢在这边,毫不关心的回去吧!

真是的,难道我头上也盖了一个「已*教」的章吗?

「真可惜,我们错过回去的时机了。」

志乃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瞳表示肯定。

她一定也有跟我一样的感觉吧。<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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