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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08/(2 / 2)

就算由我来讲也一样吧。而且我觉得称这种举动为伪善,明显就是错误。

或许吧,可是我还是做不到。

琴惠伯母一定不想替自己辩护。

所以我替她开了口。我做出告知一切真相的选择。

为了即将迎接崭新旅程的小鸟。

一切都是为了你喔,小鸟!

为了我?

小鸟已完全陷入混乱状态。

所以我有必要像解开这个谜团般慢慢地,有如她的一生似地从头说起。

诗叶的婚约,是为了让大薤家与辰宫家之间的关系更紧密。不过,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一点很奇怪吗?小鸟,我想问身为大薤家一员,同时也是琴惠伯母女儿的你一个问题。对于这件事,你从未产生怀疑吗?一般来说,诗叶的婚约应该是绝不可能发生的异常事态吧。

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吗?那我给你一个提示。为什么诗叶要沉睡在辰宫家的坟墓里呢?

说不定早就有人察觉这件事很不自然了。

回想我之前说的那些关于大薤家本质与立场的话语,就应该知道诗叶不可能冠上辰宫这个姓氏。

仔细看看现况吧!我当然知道你会非常愤怒,不过请你站在琴惠伯母的立场冷静地思考一下吧。

琴惠伯母在宽广宅邸中接受众人的伺候。

可是从她的立场来看,这个世界会在眨眼间变得截然不同吧!它的模样会如同正负般完全改变,耀眼事物也会变得黯淡无光。

大薤家失去了当家。琴惠伯母虽然代替丈夫接下这个重担,但身为女性的她,毕竟也只能当一名dai理当家。话虽如此,她又不能再婚。因为如果这么做的话,就会产生一名没有大薤血统的当家。

我不知道琴惠伯母与她的丈夫是如何相遇。大薤家是会使用政治联烟的家族,所以两人也是像旧时代一样透过相亲认识的吧。先不论相遇方式与过程,她在失去丈夫后,仍然为了大薤家努力工作。

琴惠伯母以当家妻子的身份,以dai理当家的身份在那座大宅邸里赌上了自己的人生。

可是,大薤家总有一天必须立一个名正言顺的当家才行。既然如此,最实际又最适合的方法是什么呢?答案只有一个。就是让身为长女的诗叶找一个丈夫入赘。

小鸟吃惊的瞪大了眼瞳。

她似乎也发现了这种异样感。

没错,不管怎么想都很奇怪!诗叶是保留大薤血统的必要存在,但为什么要让这样的她冠上辰宫的姓氏呢?为何把她当作新娘嫁掉呢?重视血统的人,会轻易把长女嫁到外面吗?就常识而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小鸟拼命动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我对她继续说道:

举例来说,或许辰宫家提出了非长女不可的条件。既然这是与彼此利益有关的契约,那么双方当然都会提出自己的条件。不过,我想大薤家应该不会接受,而且辰宫家也不敢奢望这种条件吧。对追求利益的他们来说,只要能得到与大薤家连系的关系就够了,就算对方不是直系也无所谓。对大薤家来说,这项合作关系虽然重要到与今后的家族兴亡有关,然而一旦失去诗叶,最后还是只能步上衰退一途。

那么难道事情竟然是这样吗?

事情就是这样。与辰宫家成亲,本来应该是小鸟的任务才对。

如果毕竟只是有这种可能罢了诗叶没有妹妹,大薤家或许会把她嫁出去吧。但这个想法还是有它的盲点存在。而且合作计划根本不会出现的机率还是比较高。话虽如此,要借此断定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还是稍嫌不足。

可是就现实面而言,大薤家有小鸟的存在,而且她与诗叶的年纪相距不远。在现代的日本社会里,如果女方年龄差距过大,而且又年幼的话,就无法将她当作政治婚姻的筹码使用,不过小鸟的年纪应该可以等一等才对。

更进一步的说,小鸟以前就是一名不好管教的问题儿童,所以对大薤家而言,她应该是一张很容易丢出去的牌。对这些人来说,小鸟甚至跟及时雨一样方便。

可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要让姐姐承担这种婚约呢?

这件事很不可思议呢!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在背后运作,才能让这纸婚约的对象从小鸟变成诗叶呢?为了尽可能获得既优秀又有利用价值的女婿,所以大薤家必须将诗叶留下才行。不过,这样的她为什么会被选上呢?

举例来说,如果是诗叶自愿的话,情况会如何?她是琴惠伯母的女儿,也是继承直系血统的嫡长女。换言之,她是早晚会成为当家妻子的人物,也是产下直系新当家的母体。简单的说,她的地位比琴惠伯母更重要。

然而,诗叶的地位虽然重要,但尚未成年的她并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就算她能对家族的经营方式发表意见,也没有决定政策的权力。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是身为dai理当家,同时也是掌握决策权的琴惠伯母所决定的啰?这一点也值得存疑。

难道琴慧伯母拥有那么强大的决策权吗?

身为媳妇的她,权力不可能大到能独断决定大薤家的未来。

那么,是除此之外的某人吗?举例来说,是从古老时代就伺奉着大薤家的某名佣人?抑或是其他亲戚,还是分家的人们吗?

这种可能性也很低。

对希望守护家族的他们来说,把诗叶嫁出去的行为毫无意义,就算里面隐藏了某种想法,在琴惠伯母与诗叶本人不赞成的情况下,也很难将它实现。

另外,基于前述的理由,就算那是由辰宫家所提出来的条件,结果仍是不变。

那不就等于大家都不可能做到了吗?难不成大哥哥想说是外星人搞的鬼吗?难道这里面有幽灵或是咒术的力量在作祟!?

不,就算是我,也不会做出这么荒谬的结论

在一连串的推论后,我怎么可能脱口说出犯人是外星人或是幽灵之类的话呢?

如果小鸟真的认为我是会一脸认真说出那种话的人,那我就有必要花上一、两晚好好跟她谈一谈了。

就算不借由这种超自然的力量,也有一个方法能够推导出无解难题的答案,而且它正散发着巨大光辉横跨在我们眼前。

我先排除某种可能性。实际上是有一个人能做到这种事,那个人就是小鸟的父亲。如果身为当家的他如此希望的话,这个难以理解的契约也能得到实现。不过,这并不是事实没错吧,琴惠伯母?

嗯,他没有留下与这有关的任何话语或是文字。而且他十六年前过世时,小鸟才刚出生而已。当时辰宫家不但还没来到这块土地,甚至尚未诞生,所以不可能会有这种事。

是吗?既然如此,我认为可以确定不论是谁都没有这种能力。

那又是为什么?

不过,就算个人的能力无法办到,就现实面而言也不是不可能。换句话说,人类基本上是以团体形式存活着吧?人无法独自活下去这件事,指的并非精神或是经济层面的问题,而是所有人的行动都必须要靠他人支持。

就算不到一百亿颗星星的评价,世上还是存在着能让全世界饕客发出赞叹声的三星级厨师菜。虽然我无缘得以品尝,但或许这些菜真的非常好吃,能让吃到的人觉得它来自天上,觉得它好吃到足以用奇迹来形容,甚至是超乎现实的美味。

我们就这样假设吧。

端出来的菜拥有不可能存在的美味。

不过厨师要如何才能做出这道菜呢?

在他或者是她不断钻研厨艺所习得的知识、技巧、经验以及崭新创意下,才会有这道菜的诞生。

那么,使用在这道菜中的食材呢?肉眼无法看见,却能决定味道,并且在舌头上主张存在感的调味料呢?将食材切刻成适当形状的菜刀,还有把味道加进去的炒锅与汤锅呢?

这些东西也是厨师做出来的吗?

创造某样事物时,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弱小了!

厨师为了做这道菜,除了他自己之外,还需要无数其他人的力量。

如果没有这些人的帮助,不管拥有多优秀的知识、技术、经验以及创意,都不可能完成这道菜。

而且,这个理论也能适用于所有的人类活动。

小鸟,这个世界上真的只有敌人跟同伴吗?伤害你的人都是敌人吗?那些人会不断的憎恨你吗?在那种情绪里,没有半点善意或是好意的存在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会变得如何?

缝制她身上衣物的人,生产她日常生活所需必要食粮的人,驾驶交通工具将她载到这里的人,是敌人还是同伴?

我不这么想喔!人人的感情啊,是更复杂的东西喔!的确,一切或许不全都是善意,不全都是好意,甚至什么也不是。他们说不定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话虽如此,人类的感情绝对不是非黑即白的事物。至少我跟我周围的人们,还有在你身旁的诗叶他们,都不是这样的喔!

不论是缝制衣服的人、生产食粮的人、在交通机关工作的人,他们都没有特别喜欢小鸟。这些人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然而,他们的工作结果,却造就了小鸟在这里的事实。

让她像现在这样活在世上。

没有人能独自包办大小事情,把力量用在这种事上面也毫无意义。不过,如果所有人都有共同的希望,那又会如何呢?

培育食材的人,一定希望它们能被做成好吃的菜吧。

制造调味料与调理器具的人们也一样。

厨师就在这些心愿的中心,所以他才能做出最棒的菜。

全部都是以诗叶为中心,以琴惠伯母为首,大薤家族所有人的意志所造就的结果。

正因为所有人都抱持着同样的希望,才能得到一个人所无法选择的未来。

就如同我刚才所说的一样,这里面并不全都是纯粹的善意。就现况而论,琴惠伯母至少失去了能保证她地位不受动摇的两名女儿。这件事露骨地表明了她将会失势的事实,而且大薤家并不是她的私有物。他们并不是缺少琴惠伯母,就没有人能坐上当家空位的小型组织。

我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交易内容,而且我也不想知道。

即使如此,我还是可以确定。

当时的所有相关之人,都希望让小鸟得到解放。

在这个事件里,所有人都是共犯。

小鸟,不要伤害别人,也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可是,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我逼近因害怕而后退的她。

为了将她拉出这场噩梦。

你觉得自己为什么会被放逐呢?按照顺序冷静想想吧。把诗叶嫁出去后,拥有大薤家直系血统的人就只剩下小鸟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把你赶出去呢?如果琴惠伯母跟你想的一样,是那种为了守护家族不惜出卖女儿的人,那么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吧?

我紧紧握住小鸟因真实光辉而畏惧的手:

如果世界跟你想的一样,那么你现在应该会被软禁在那座大宅邸里才对。有如不可失去的王牌般重要的你会受到严密监控,而且自由意志也会遭到全面否定。当然,你更不可能跟达令结婚了。大薤家怎么可能让你生下不知名男子的野种呢?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让不可能的情况发生的理由,跟我刚才的问题一样。

所以,我提出了问题:

回答我,小鸟。现在的你幸福吗?

自从诗叶死后,小鸟以昏暗的混浊眼瞳不断地破坏着一切。

小鸟的人格,已崩坏到无人能够应付的地步。

小鸟的达令拯救了这样的她,让她脸上再度出现以往的笑容,让她叫我大哥哥,也让她做出绝对要生下腹中胎儿的宣言。

因此,小鸟不能说自己不幸福。

她一边发抖,一边微微点头。

这就是真正的答案。

是诗叶许下心愿,再由琴惠伯母、富士柳,以及大薤家的人们

共同组成共犯结构后才有的幸福。

是以一人之力无法得到的幸福。

这就是除了她之外的许多人所期望的幸福。

本来应该要在狭窄牢笼内渐渐心死的小鸟,借着许多人的帮助,得到了在宽广天际展翅翱翔的机会。然而,她却以为自己还待在笼子里。

既然如此,我就指出这项错误。

虽然我不像志乃那样,拥有能鲜明地指出真实的力量。

即使如此,我还是明白一件事。那就是诗叶告诉我的大家族的模样。

一直在身边,却微弱到无法察觉,然而还是一路支持着她、我以及所有人的存在。

我没有伟大到能替家庭做出定义。不过,我知道所谓的家庭,并不一定要有血缘关系。如果血缘是必要条件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能组成家庭了。就像连系小鸟与她达令的那条无形细线一样,这种关系会无限延伸,并且充满整个世界。

我放开小鸟的手。皮肤的呼吸极为细弱,而且我也不懂气功,但我认为透过我的手已将必要的一切都传达给她了。这种方式远比透过任何媒介都能更确实,更强烈地将能量传达到已经生锈的心。

没问题的啦!

世界并不像你所想像的那样孤独。

所以,之后我只轻轻推了她的背部。

我把手放上她的肩膀,然后用手指敲了一下。

这样就足够了。

为了让一直真的久到了会让人呆掉的地步擦身而过的母女重逢。

啊!

小鸟,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啊!我跟诗叶,还有你可能已经没有印象的奶妈富士柳,都希望你能获得幸福。你无法适应在大薤家的生活,所以我们希望至少让你能一直幸福的活在其他地方。

可是如果这么做的话

你已经是独立的个体了。不被大薤家血统束缚的你,拥有一对能自由展翅的双翼。

这是琴惠伯母已经失去的事物。

这一生都无法再度飞翔的她,只能待在那座宅邸静静死去。在那儿,没有半点自由。

即使如此,还是有希望存在。

从笼中抬头仰望湛蓝天空时

如果能看见你飞翔的模样。

小鸟,你怀孕了吧。

嗯。

我没办法当一个好母亲。所以你要连我的份一起加油,当一个好妈妈疼爱小孩,并且让孩子幸福。

琴惠伯母转过身子然后有如想起某事般地停下了动作:

恭喜你,小鸟!

没有回头而抛出的话语,应该是她所能说出的最高级赞美吧。

妈妈妈!

这个叫声这种理所当然的称呼,究竟绕了多少远路呢?

小鸟没跟母亲见面,讲到她时甚至用那个女人来称呼。

小鸟释出敌意,拒绝着母亲。

即使是这种断绝鸿沟,也会有被超越的一天。

推小鸟的背时,我发现了一件事。

她既是少女又是母亲的身体,是那么的沉重。

那是生命、是人生、是时间。

小鸟与琴惠伯母之间有着如此深刻的鸿沟。

从局外人的眼光来看,这道鸿沟其实非常狭窄,也能毫无畏惧的跨越过去。她却误以为不管用多强的力量跳跃,都无法越过这段距离。

不过,她还是可以飞越这段距离。

小鸟的身体轻飘飘地浮起,飞向了无垠的天际。

这当然也是错觉。她只是冲出去而已。

妈妈妈妈!

母亲温柔地接受了迎面抱过来的女儿。

亲子互相拥抱在一起。

一边在远处凝视着这幅有如艺术般的美景,我再次认知了一个事实。

没有人应该继续受到束缚。

我已经厌倦这条锁链了。

所以,我迈开步伐。

为了让我自己得到救赎。

也为了让他得到救赎。

我看到了小鸟的命运。我看到妹妹被强迫嫁入辰宫家的未来,也看见了在她前方等待着的破灭。为了救她,我想尽所有的手段。对我而言,小鸟是无可取代的重要女孩。所以,就算会失去自己的性命,我也想让她得到幸福。

可是,我的计划里却有一个缺陷。那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弥补的重大破绽。不管是我、妹妹,抑或是母亲都无法抵销这股强大趋势。为什么在那之前我都没发现呢?让我找借口的话,其实我根本不可能发现。我还没发现自己的力量之前,就与他相遇了而悲剧,就是从此时开始。

无人能阻止的破灭困扰了我很长一段时间。我怎么样也想不出回避那个结局的方法。为了阻止他,我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但这么做又会让妹妹受到折磨而破灭。左右为难的地狱真的持续了很久。

不过,我在那一天发现了阻止他的力量。那个人非常平凡,跟其他人一样是既幼稚又弱小的存在。即使如此,我还是认为这个任务非他莫属。

这是为什么呢?我为何会这么想呢?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那个人很特别而已。那个人明明是既幼稚又弱小的存在,我却莫名有这种感觉。当然,光靠那个人原本的力量是不够的,能够击败他那股深沉巨大力量的思念才是必要条件。没错,那股力量跟他身上的一样,是相同的思念。所以,我接近了那个人。而且我相信一切都会顺利进行。

我轻易就说服了母亲。因为,她也一样担心小鸟的将来。照顾我们的富士柳也是。为了小鸟,两人都点头同意了。当然,此时我并没有说出自己打算寻死的事。

说服两人之后,我又开始对宅邸内的人们进行游说。虽然有人赞成,也有人反对,但我还是知道这个计划终究会成功。辰宫庵也赞成的结果让我特别高兴。他爱小鸟,也为了那孩子的幸福接受了这件事。我在宅邸内得到了有力人士的支援,而且也让辰宫家的老大变成了同伴,接下来只剩下利益分配了。任何人都一样,口头上虽然反对,但只要提起好处,大家都会举双手赞成。

不过,事情并不全然尽如我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在不知不觉间,我被那个人吸引了。我从很久以前,就是以自己不久于人世的前提而活着。我总是刻意不让自己跟同学太过亲密。可是,当我跟那个人变熟后,我发现了一件事。

我会给那个人带来多大的痛苦呢?那个人被当作道具弥补我的失败后,会有多悲伤呢?知道最后等待着自己的是强烈的失落感时,那个人有办法超越它吗?

我能理解一切。我知道那个人一定会越过这个难关。那个人会诚实的接受痛苦与悲伤。明明知道这种事不可能办到,但那个人还是会不断努力。

我发现了这件事,但我却无法阻止,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烦恼。活在未来的我,知道就结果而言,一切都会进行的很顺利。不过,这个结局却建立在伤害那个人的前提上,所以我感到迷惘。

因此我把选择权交给了你。活在现在的你,请做出选择吧!

如果你认为我是正确的话,就请你把另一封信交给那个人。如果认为我错了,就把信丢掉妨碍我的计划。这就是我留给你的遗愿。

读完信之后,真白说道:

预言者只要保持沉默,其力量就永远不会受到质疑。因为只要什么都不说,就不会发生任何失误。与这个情况相同,如果没有预言的存在,就不会浮现它是否正确的疑问。这些信也是这种意思吧。

离开墓碑后,三人步下石阶。

辰宫庵已经回去了他所住的世界。

他没有跟自己一见钟情的女孩见面,也没有跟她交谈。

这就是他口中为爱而生的形态吧。只要能感受到她在世界某处幸福的活着,他就别无所求了。

身为其中一名希望让大薤小鸟幸福的人也是她不可能知道的家族成员,他步上了自己的未来。

是的,每个人都从过去走到现在,并且从现在迈向未来。

只要这个世界存在着物质,这就是普遍的现象。

不过,如果来自未来的视点真的存在,那情况又会变得如何呢?

我们可以走进书店,也可以用网luo搜索。

那里陈列着无数的if历史作品。它们的题材从古代到近代都有,但最容易找到的就是太平洋战争吧。日本战舰活跃在海上,喷射机正面迎战美军的作品泛滥到令人愕然!

那些作品描绘着活在当时的人们不可能得到的选择。

诗叶就是想要做相同的事。她站在未来,并且指出了历史的分歧点。

志乃

我对声音感到怀念的反应明显异常。

即使如此,我还是寻求着她步上阶梯的声音:

而且学姐跟真白也在。你们果然没有乖乖回去的打算呢!

我不想找借口,不过我们没有妨碍到你吧?

这不就是借口吗唉,算了!话说回来,你们今天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有如困扰般的微笑,温暖的仿佛能融化冬天的冷冻大气,志乃有些犹豫不知如何回答。

绮罗拉与真白都没有穴嘴。

因为,最后的选择应该由志乃决定。

只要读那封信就能明白。

诗叶追寻的事物,以及她留下这种挑战的理由。

也就是说,她无法做出选择。

她总是做出最佳的选择。为了妹妹小鸟,诗叶从未来的视点改变了过去。就像充斥书店的if小说一样,她不断思考着如何回避已经决定好的未来。

不过,这个行为是否正确,只有活在之后来临的现在的人才能决定。

就算在if世界中想要打赢太平洋战争,写下那本书的作者也不晓得这么做是不是一件好事。人类无法下达这个判断。能做出判断的人,要不是拥有某种特殊思想,就是脑袋空空什么也没想。

篡改从未来观测到的过去所得到的现在是否正确,只有活在现在的人才能决定。

如果让他就这样前进下去的话,他一定会受到伤害吧。

他会失去重要之物。

可是除此之外,又没有能抵销悲惨结局的手段。而且不能抵销的话,他将会永远痛苦下去。诗叶所构筑的逻辑完美无缺,不可能有方法能推翻它。

然而,这对他来说却是一种折磨。

过去的她,以及未来的她都无法做出选择。

所以,她将选择权交给了活在现在的某人。交给了亲密到能看到寄给他的信,关系又亲近到会因为担心这件事而来到九州的某人。

正如真白所言,预言者只要保持沉默,力量就不会受到质疑。

如果没有人发现最初那封信上的暗号,富士柳就不会把信交给任何人,辰宫庵也会白等一场,然后就这样离去吧。

就算事情变成这样,诗叶的计划也不会受到影响。

计划会照着她所想的那样进行,并且迎向确实的结局。

也就是说,志乃她们的存在以及从小鸟的坟墓挖出来的信,在诗叶的计划中完全不具意义。甚至可以说她为了留下计划被妨碍的空间,才会留下那些信件。

志乃对现在站在身边的人说道:

这是大薤诗叶写给你的信。

所以志乃将末拆封的信交给了他。

她能阻止这件事,也认为自己应该这么做。

可是看见他的脸后,志乃自然而然的做出了这个选择。

唉,我说志乃啊!可以把事情当作没发生过的过去,当作根本不存在吧?

我不知道。如果你希望的话,或许有选择这种做法的权利。

是吗?嗯。就算这样,我还是不想把事情当作没发生过呢!

如果你这么想,就这么做吧。

志乃略微停顿后说道:

因为我是你的同伴。

谢谢你。我要走了。

志乃没有追上那道与自己擦身而过,并且越走越远的背影。

小乃乃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呢!

被绮罗拉抚摸头部的志乃,有如逃跑似地下了石阶。

在中途,她与某名男子擦身而过。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孔。

不过,她早就知道他是谁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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