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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梅九姑,实在是个难缠人物。”杨千钧叹道,跟唐方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满是深深的疲倦。“当年经历华山变故之后,老太太不再阻拦我和阿方的交往,我父亲也默认我们自然发展。就这样,第二年我就娶了阿方过门,一待婚礼结束,我和阿方就离开家门踏遍名山大川,遨游五湖四海,一路携手指点江山,遍访天下好友,正是年轻气盛意气风发,将大半个中国转了个遍。当时的我,每天都在想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那实是我平生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看唐方也是微微颔首,想是心有同感,杨千钧心中一暖,说道:“那年,我们一路走走停停,迤逦而行,这一日,来到浙江境内仙霞岭下,却是不愿再往南行。”
唐方说道:“再往南行,就要进入武夷山界,梅葆生那恶徒虽然已经受到严惩,但是我和千钧都不愿再见到梅家中人。所以那晚就住在仙霞岭下小旅店中,打算第二天便往东折向南雁荡山,顺便拜访铁掌木老爷子。”
一边回忆往事,一边将眼睛眯了起来,仿佛又回到当年那个雨夜,唐方道:“那晚,仙霞岭下,也如今夜这般,天上细雨如丝,连绵不断。在小旅店中,我依偎在钧哥怀里,和他一起靠在窗前,在小店院落里昏黄灯光的掩映之下,看着绵绵雨丝从檐上垂下,打在窗下宽大芭蕉叶上,听着清脆的珠蹦玉碎之声,心中一片宁静安详,那一刻,只愿就那般跟钧哥一直依偎到永远。”就这般娓娓道来,当时心境汩汩流过心头,历历场面、种种情念,竟然都那么清晰可辨,仿佛都在昨日发生一般,只因那一切已然刻骨铭心。
“就这样在窗前不知停了多久,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冷笑,声音虽然不大,但是竟然如丝如缕,直直钻入耳中,我和钧哥乍听之下,都疑为风声水响,浑没在意,想那小旅店本是在山脚下一个的小镇之上,往来行客本就不多,那日店中更是没住几人,我们住下之时,也是喜它清静,又怎会想到在那朦胧雨夜,野店之中,竟也有人寻仇上门?”
“那冷笑声刚刚过去,就又有一个恶狠狠的女人声音传入我们耳中,那一声‘狗男女’听来更是刺耳无比,我和钧哥都是勃然大怒,想那旅店之中本没几人,这声音明明是冲我们而来,分明是有人在恶意挑衅。当下我和钧哥对视一眼,出门走到院中,定要看看是何人在此无端挑衅。”
“当时夜已深沉,旅店中早已无人走动,唯有院落大门内侧墙上,一盏电灯发出昏黄灯光,映得雨线丝丝入目。那夜,我们二人头顶细雨,脚踩泥泞,就在那暗淡灯光之下,看到院内滴翠芭蕉树旁,站着一名清丽女子。”唐方想起当夜灯光之下那女子眼中的滔天恨意,虽然过去多年,仍然禁不住像那晚一样,浑身打个寒颤。
杨千钧叹道:“那便是我们夫妇第一次见到梅落英,也就是从那一夜开始,我夫妇陷入连串噩梦之中。”
唐方俏脸苍白,缓缓说道:“那夜,我夫妇一见那梅落英,就被她脸上眼中所透出的刻骨铭心仇恨吓了一跳。当时她见我们出来,一言不发,纵身就走,我俩一路尾随,跟她来到镇外荒野之中。见四下再无人烟,她才停下步来,转身大骂我二人残害其弟,逼死其父。直到那时,我二人才知她是梅家中人,也是直到那一刻,我二人才知道梅老家主刚刚过世的消息。原来那梅老家主回家之后,对此事羞于启齿,更兼悒郁成疾,从此缠zhuanan病榻,一言不发,不久便撒手而去,竟连那‘子母问心剑’也未传下!从此,那华山之上发生的种种,梅家竟无人知道真相。老家主过世之后,那梅家本来人丁单薄,梅葆生没了顾忌,便对家人肆意胡言,只说是在华山之上,遭到我二人陷害,被打成残疾,而老家主在杨唐两家联手逼迫之下,有屈难伸,有仇难报,愤恨之下就此而殁。梅家之人不明真相,竟也信了他的胡言乱语,那梅落英更是悲愤交加之下,再加性情偏激,一时走了极端,打听到我二人行踪之后,竟是一路追了下来,将我二人堵在仙霞岭下。”
杨千钧道:“当时大惊之下,我俩连忙向她解释真相,但她全然不信,自顾自出手相逼,下手阴狠毒辣,招招皆欲取人性命。当下我一边出手化解她的招式,一边和方妹苦苦相劝,她竟一句也听不进去,更趁我说话分神之际,突施暗器伤了在一边观看的方妹。急怒之下,我出手不再留情,她本来也未习得梅家的上乘武功,结果不出十招,便给我打得吐血倒地。见她已无力再出手伤人,我便没再理她,赶忙去给方妹包扎伤口,谁知她挣扎着从泥泞中爬起来,对着我们冷笑数声,脚步蹒跚消失在夜色之中。”
唐方至今仍是心有余悸:“当时她全身沾满泥水,脸上更是沾满泥泞和鲜血,面目狰狞,极为可怖,若是眼光可以化作刀剑,只怕当时我们两个已被她的目光伤得千疮百孔。见她缓缓离去,我俩竟是不敢动作,心知与梅家的仇只怕结得更深了。她走了之后,此后数日,我都是噩梦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