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窗外,天际虽然微明,夜色仍在徘徊不去。.wenxue屋内仍然黑暗,院中却已渐亮。
丁宝与桂逸明对视一眼,都是满脸疑惑。
一般人怎会在这种时候上门?况且二人昨夜已与陆老大夫通过电话,他更不会在此时过来;若是跟九处那两人一样的不速之客,却又哪用得上敲门这般费事?更不用说那些杀手,杀手有大清早跑来敲门的吗?
二人走到房门口,脚下略微迟疑,院门又是连响三下。
丁宝摆摆手,对桂逸明说道:“你先留在这里,我去看看。”
刚下过的这场夜雨不小,院子里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水洼,小路上也是处处泥水。
当下大步踏出,落脚处身子已在数米之外,轻飘飘几个起落,已经站在院门口。透过铁门缝隙,隐约可以看到门外那人头上似乎一片落雪。
轻轻拉开铁门,丁宝身子就势退出几步。
眼前立着一个干干瘦瘦的白发老者,穿一身浅色轻衫,脚上踏着一双黑色布鞋。
丁宝眼光在老者身上一扫,落在布鞋之上,瞳孔顿时一缩。
鞋面裤脚,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泥痕水迹。
门外土路之上,却是坑坑洼洼,泥水淋漓。
此刻,这老者也正捋着山羊胡子,上上下下打量自己,老眼之中精芒闪动,突然对自己微微一笑。
丁宝心中警惕,正待开口询问,老者却已经抢先问道:“看这位小哥儿眼睛清亮,神光内敛,想必一身修为将臻返虚之境,却不知姓丁还是姓桂?”
丁宝暗吃一惊,看这老者面容慈和,言词殷切,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丝毫杀气和敌意,这么随随便便站在那里,浑身气势收敛,竟似与周围融为一体,周身上下不露丝毫破绽。
心中虽然暗懔,脸上却神色不变,丁宝也对他微微一笑,说道:“小子正是姓丁,不知老爷子如何称呼,来找我们又有何事?”
老者一边笑呵呵举步,不待主人请让,就要自己走进院子中来,一边答道:“老头我姓杨……”
说着已经踱出几步,竟大摇大摆从丁宝面前走过,清清爽爽站到院中,负手而立,悠悠说道:“为你们前日遇袭之事而来!”
丁宝眉头一皱,却看到站在门口的桂逸明神色不对,分明正瞠目结舌地看着老头脚下。
于是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不禁也是吃了一惊。
这杨老头此刻正站在一处水洼之上,看那水面澄澈宁静,宛如平镜,竟没有泛起丝毫涟漪,而那双黑布鞋竟也干干爽爽,没有沾到丝毫泥水,分明是贴着水面虚空而立!
与桂逸明遥遥对视一眼,丁宝反手将院门一带,暗中提气运劲,桂逸明也已一幅剑拔弩张的架势。
“咣”的一声,打开的那扇铁门已与另一扇门撞在一起。
气氛愈加凝重。
丁宝上前踏出两步,双脚站在一处水洼之中,自己却浑然未觉,眼睛盯着老者问道:“不知老爷子与我们遇袭之事又有何关系?”
说话一字一吐,双目之中神光闪动。
那边,桂逸明一只脚也已踏下台阶。
杨老头看他们这般紧张,不禁轻笑着摇摇头,说道:“老头来此,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找些线索。”
“九处?”丁宝心中不禁疑惑,而那边桂逸明却已急吼吼嚷道:“难道你也是九处的?打了小的,来了老的,那情况不是已经都告诉你们了吗?”
杨老头却不也不点破他对自己身份的错误猜测,右手又开始捋着山羊胡子,笑眯眯地说道:“或许有些事情你们也没提到,不是么?”
“还有……”
老头脸上笑意更浓,左手突然甩出,对着丁宝遥遥一拂:
“老夫对两位小哥儿的身份,也颇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