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酷我小说>武侠修真>枪花剑雨> 第三十二章入狱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三十二章入狱(1 / 2)

 监狱,发霉的空气中混杂着尿骚味。wenxue一群苍蝇附在马桶的边缘,贪婪地吸允着上面的尿迹。不知何时放置的稻草上沾满了老鼠屎。乌黑的铁栏杆已锈迹斑斑。外面是一堵极高的墙,墙头的狗尾草在风中招摇。监狱内仅有的亮点是透过外面高墙一处坍塌的洞口处射入,单一而又昏暗的光线让狱内更加凄凉。一只老鼠从监狱的一个角落大摇大摆地走到另一个角落。

司徒雷和司徒登不安在走来走去。他们不时看看外面仅显现苍白的天空,不时把目光投向另一端他们进来时所走过的黑暗的通道。就在他们第十八次张望时,吴清坚出现了。两个衙役压着他朝他们的监狱走来。到监狱门口时,一个衙役打开沉重的铁锁,一个猛一用力便把吴清坚推了进去。还未等吴清坚站稳,司徒雷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吴清坚环视了监狱的环境后说,不怎么样。司徒雷又问,不怎么样是什么样?吴清坚还未来得及回答,司徒登抢着说,不怎么样就是大事不好。司徒雷看着司徒登道,你怎么知道不怎么样就是大事不好?我当然知道,司徒登说,上次师傅看你练剑后不是说了句不怎么样吗?司徒雷想了想,似乎有这件事,但是他怎么能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的糗事。他支支吾吾地说,当时…,那是…,因为…,反正不是…司徒登底气十足地问,难道你敢说没有这件事情?我只是…并没…司徒雷边考虑边说,现在我们应该考虑怎样出去,以前的事以后再说啦。司徒登张了张嘴还想和他辩驳,但他转念一想司徒雷的话不无道理,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出去,即便他们出不去,最坏的结果会是怎样。我们会不会被杀头?司徒登担忧地问。杀头那是大事,咱们还不至于吧,司徒雷心虚地说。

你们不会杀头的,临近的监狱有个人粗哑着嗓音说。司徒雷朝那人望了望,只见那人披头散发,胡子都有一尺多长,身上的衣服只能遮住羞耻部位。司徒雷扒着铁栏兴奋地说,我们真的不会杀头?当然不会,那人说。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司徒登问。出去?那人仰天大笑,仿佛司徒登讲了一个他从未听过以后也不会听到的笑话一样。笑过,那人瞪着失神的眼睛说,你们还想出去,恐怕要来世了。来世?司徒雷不解地说,你刚才不是我我们不会杀头吗?难道他们要关我们一辈子?不会,那人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明天晚上你们就可以回家了。回家?可是我没有家,司徒登说。哈哈哈…那人笑着说,我是说你们可以回老家了。你这人说话毫无道理,一会说不会砍我们的头,一会说送我们回家,回家不就是让我们死吗?司徒雷说。不是我说话无道理,是你理解错了。我是说他们不会砍你们的头,但是我没有说他们不会杀了你们,那人说。他们要杀我们?用什么方法?司徒登问。应该是凌迟,要不就是活埋。不过我看凌迟的可能性大,那人很平淡地说,像是在说处死一个蚂蚱或是蚂蚁一样。司徒雷与司徒登对望了眼,异口同声地问对方,这是真的吗?司徒雷摇了摇头说,他吓唬我们的。当然了,司徒登说,我早就看出来了,他在这里呆焖了,想拿咱们寻开心。司徒雷转向那人大声说,喂,你就使劲说吧,我们是不会害怕的。那人同情地看了司徒雷一眼说,你们不相信算了,反正我是见过十一人从这个监狱呆过,最后都被凌迟了。你不要唬人了,司徒登说,别人都死了,为什么你没有死?司徒登说完,那人突然沉默了。稍停片刻,那人凄厉地说,我倒是想死,他们不让我死。为什么?司徒雷随口问。他们要我生不如死,那人说。生不如死?司徒雷笑了笑说,我看你现在活的挺好的。那人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站了起来。虽然监狱里光线不足,但司徒雷还是看清楚了那人身上缠着四根铁链,有两根从肩胛骨穿过,有两根从膝盖骨穿过。或是穿的时间太久了,或是监狱里的空气太潮湿了。铁链与那人的肉长在了一起。

司徒雷望了一眼便把头转了过去。他背对着那人问,你犯了什么罪?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对你?那人缓缓地坐下,说,我没犯什么罪,只是杀了十三个人,**了三个不满十岁的女孩。这还叫没犯什么罪?依我看,还应该在你嘴上加一条锁链,让你永远不能吃饭,司徒登气愤地说。你这个主意不错,我会建议他们的。不过你是没有机会看到我嘴穿铁链的机会了,那人说完哈哈大笑。

司徒雷越想那人的话越害怕。突然,他站了起来,用手猛击铁栏。嘴里大声喊道,来人哪,我是冤枉的,我要见本地的知县,你们抓错人啦,我有话要说,你们抓的人是他们,不是我。司徒雷的声音在阴沉的监狱里回荡,格外刺耳。冷面无常不耐烦地说,你再吼我现在就杀了你。司徒雷看了看冷面无常木然的脸,知他会说到做到。司徒雷像霜打的茄子,顿时捏了。

是你们杀了韩进升?吴清坚问。韩进升是谁?虬髯大汉问。邻县的县令,吴清坚说。哦,就是那个临死都不服软的老头,不错,是我们杀的,虬髯大汉说。你可知道他为了百姓把自己的儿子饿死了,亲生的,吴清坚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虬髯大汉淡淡地说,似乎吴清坚提的这个问题很无聊,甚至于很好笑。你们为什么杀他?吴清坚平静地问。

没有人知道他为了让自己保持表面的平静而忍耐了多久。和一个没有良知,或是说没有了道德底线的人说话是很痛苦的事情。更为痛苦的是他此刻不能杀了他们为那个素未谋面的好官报仇。他此刻让自己保持冷静是让以后情感沸腾。他有种感觉,他们一定会死在他的剑下。

虬髯大汉沉默片刻说,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是“婆罗门”的人。与我所想的一样,吴清坚说,你们是奉了“毒心媚娘”的命令。虬髯大汉没有说话,吴清坚接着说,你们会得到报应的。

虬髯大汉看着吴清坚戏虐地说,你不是也进来了。虬髯大汉的话像针一样扎在吴清坚心上。他看着虬髯大汉脸上隐现的笑意,他有种想吐的感觉。但是他要忍住。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在邪恶面前他不能显现出自己的软弱。我是看你们怎样遭到惩罚的,吴清坚说。但愿他们会把你放到最后处死,虬髯大汉说。

一旁一直没有反应的病态书生突然呻吟起来,声音越来越大。虬髯大汉移到他身边撩起病态书生的衣服。伤口处已开始溃烂,发出一种恶臭的气味。虬髯大汉知道里面的伤口已经化脓了。他伸出右手,点住病态书生伤口处的**道,减缓伤口的扩散。没有用了,吴清坚说,他失血过多,伤口又腐烂了,纵使华佗在这里也无能为力了。虬髯大汉没有说话,但心里却同意吴清坚的意见。依目前的形式,病态书生是没有救了。这时,病态书生又开始呻吟了。虬髯大汉看了看冷面无常,冷面无常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虬髯大汉把手放到病态书生的胸口,慢慢地向上抚摸。当虬髯大汉的手触及病态书生的咽喉时,虬髯大汉猛一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病态书生的头绵软地低了下来。虬髯大汉用腾空的右手把病态书生的双眼合上。

如果我没有看错,你刚才所使的手法是江湖失传多年的“阎罗愁”,吴清坚说。你没有看错,虬髯大汉说。据说当年只有塞外罗家会“阎罗愁”,只是在十年前,罗家被仇人一夜间斩草除根了,吴清坚说。是的,虬髯大汉说,他们把罗家方圆十里的地皮都翻完了,最后连一个蚂蚁也没放过,虬髯大汉说。可是你会“阎罗愁”,吴清坚说。因为我是罗家唯一的后人,虬髯大汉。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吴清坚问。我没有逃,他们连蚂蚁都不放过我又怎能逃得出来,虬髯大汉说。你毕竟还是出来了,吴清坚说。我是走出来的,虬髯大汉说。光明正大,吴清坚说。至少有好多人都看见我了,虬髯大汉说。为什么?吴清坚问。我命好,遇到了“毒心媚娘”,虬髯大汉说。我明白了,吴清坚说,是“毒心媚娘”救了你,所以你就为她办事。不是办事,虬髯大汉说,是效命。有区别吗?吴清坚问。当然有,虬髯大汉说,办事只需尽力而已,效命则尽命。哦,我知道了,吴清坚说。你不知道,虬髯大汉说。你说我不知道什么?吴清坚问。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像狗一样忠诚于她,虬髯大汉道。你要告诉我吗?吴清坚问。你无须知道,虬髯大汉道。为什么?吴清坚问。你不会做一条狗,即便杀了你,虬髯大汉道。你很了解我,吴清坚说。被人了解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他的敌人,虬髯大汉道。现在我发现你太可怕了,吴清坚说,与你为敌或许是我最头疼的事。不过,我道希望有人能替我料理了你。你是说官府的人?虬髯大汉道。难道不是吗?你们的伤不就是官府的人所致吗?依我看能伤得到你们的官府中人没有几个,难道是铁手,不对,铁手是不用兵器的,吴清坚自语道。是锦衣卫的人,虬髯大汉道。锦衣卫?吴清坚惊诧道。一个高个,一个瘦子,虬髯大汉说。

吴清坚没有说话。监狱里突然安静了好多。似乎一直都如此安静。静的让人恐怖,静的让人战栗。每个人都在竖耳等待,等待着有那么一丁点的响声,能打破这让人压抑的静。等待是无聊的,更为无聊的是等待一件无聊的事情。

哐当当…一阵锁链声。有两个人进来。开饭啦,开饭啦,一个公鸭嗓子喊。继而,各房的囚犯都起来了。拿起自己的碗放到铁栏外面等着打饭。

我说老黄,昨天的手气怎么样?公鸭嗓子问。奶奶的,开始赢了四五两,后来都输了,老黄说。我最近手气也不好,老是输,把我的家底都输光了,公鸭嗓子说。都是咱们的命不好,你看看,这里的人都他奶奶的皮包骨头,没有油水啊,老黄说。狗日的,看什么,就是说的你,公鸭嗓子说完便是一阵碗打碎的声音。垃圾,饿死你,老黄骂了句。最近谁的运气好?公鸭嗓子问。老艾头,老黄说。他妈的,从他老婆死了后他的运气就没走过,公鸭嗓子不平地说,我老婆咋不死,看看我的运气会不会来。你那个肥婆,你死了她都死不了,老黄说。你倒好,不要老婆,公鸭嗓子说,最近“花常开”有没有新鲜的?有啊,前天来了三个,都是雏,不要说干了,看着就解馋,老黄说。多少钱?公鸭嗓子问。你的一年俸禄,老黄说。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