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如果你这摊子想继续开下去,赶紧把这几个毛小子安顿了。”丁新华也不敢大闹腾,他对老板瞪了瞪眼,道:“要不城管一天来查你八次,你还不歇着?”
老板一听,立刻对那帮人说道,“听着了没,给我个面子,坐回去好好吃喝,我给你们加点好肉串!”
先过来的小伙子脸色不好看了,伸手抓起桌上的中华烟,“烟我们抽了,以后嘴巴放干净点。”
被奚落成这样不支声,还是头一次。马小乐咧嘴苦笑了一下,对丁新华道:“就当是培训我气量了。”
“遇到这种事还能有啥法子?”丁新华自嘲地笑着摇摇头,“就当是不懂事的孩子,瞎闹腾闹腾罢了。”
邻桌传来阵阵爆笑,极其得意、张狂,这让马小乐很不舒服。“丁局长,今天就这么着吧,有事明天再谈。”他灌下杯中的啤酒。
“也好,趁早远离这帮孙子。”丁新华点点头。
离开烧烤摊,马小乐和丁新华走到路口就分开了。
马小乐往住处走,越想越搁不下,怎么着也得教训那小伙子一番,哪怕是偷袭一小下,也多少能给自己点安慰。
折回头,马小乐老远就看到那伙人还在。路边的绿化带是砌成台的,容易遮挡,他走近了猫着腰坐下来,能听到他们的谈话,看样子也快结束了。
路边有些粗大的法桐,粗壮低矮,枝叶茂盛,路灯几乎照不到路面,只有星星点点的光亮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来,将路面射得斑驳陆离,挺花眼。蹲在绿化带旁边的马小乐腿有些麻,干脆起身到法桐树后面。
站到法桐树后面视野更开阔,马小乐看到那伙人起身散开,三三两两地离去。那个拎啤酒瓶的小伙搂着个女孩子,摇摇晃晃地向旁边的小区走去。
这是个老小区,敞开式的横穿小区的路,也是条城区小街巷。
马小乐跟在两人后头,听到两人谈话,小伙说到女的家门口时得搞一下。女孩说不能搞了,太晚,而且弄出动静会惊醒邻居。小伙说怕球,惊醒了又怎样,谁要支支声就开谁的瓢。
“狂比!”马小乐暗骂起来,放慢了脚步,那小伙的话提醒了他,既然说到开瓢,那得先找个家伙。
马小乐蹲路边摸腾了下,弄到大半块砖头,估计是小店白天放路边压招牌用的。
手提砖头紧跟几步,又听到那女孩说真不行,她和前男友还没撇清,要是让他跟踪到了不好。
“有啥不好的,他敢现身我就开他的瓢!”
继续跟着,又拐了两个弯,在一幢四层高的楼前停下。
“我得上去了。”女孩说。
“急个屁!”小伙子的声音很粗暴,紧接着是抗争的急促呼吸和凌乱的脚步移动声。
估计小伙开始强行扒了。悉悉索索和着哼哼哈哈的叽歪声,让马小乐的心加速跳跃。
“狂比!”马小乐又暗骂了一句,摸了过去。
月亮一直都没出来,远处路灯微弱的光亮非常模糊,几乎不见人,更别说辨明人体部位了。
大体估摸着一番,马小乐快速蹿上去,抡起砖头拍了下去,估计小伙的膀子半天抬不起来。
声音很奇怪,闷响。马小乐感到手中砖头传递过来的是硬生生的一股回力。“会不会偏离了方向?”他撒腿边跑边想,应该是拍到脑袋上去了。
刚拐了一个弯,身后传来了女孩的尖叫。马小乐虽然已有准备,但还是惊了一下,步子一乱,一个踉跄,没想到迎面撞上了一个人,自己都撞得眼冒金星。
马小乐当即叫苦不迭,要是被撞的人和他纠缠起来,那可就坏事了。
不过令马小乐惊奇的是,他还没来得及拔腿先跑,被撞的人倒是“噌噌”地跑开了。
“撞鬼了撞鬼了!”马小乐嘴上嘀咕着,盯着跑走的黑影瞅了瞅,还能干啥?撒丫子赶紧溜呗。
跑回住处,额头冷汗直冒,心神不定,手脚还冰凉。倒了杯热水,吁喝下去,这才感觉身子里外都有热气。
“他娘的,撞的那个人该不会是贼吧。”马小乐坐在沙发里自语着,一个小时后才彻底平息下来,上床睡去。
早晨,马小乐还是早早起来去县大院,上午是评审团反馈会,创卫能不能成功,反馈会上就能听出来。不过这也没啥了,廖组长已经跟周生强表过态,十有八九是不成问题的。
心情比较放松,马小乐甩着膀子去食堂用早餐,刚好碰到了蔡秘书。蔡秘书也是满面春风,一见他就招手,“马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