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馆长多少痛了点心,马小乐暗自一笑,道:“刘馆长,虽然和你第一次见面,但今天还有卜秘书我们三人坐到了一起,说话就没必要藏着掖着。这么说吧,我知道梁本国给了你压力,当然不能难为你。我的意思是,过两天我上面有记者朋友要来采访,不知道你能不能出面谈谈,仅仅是谈点面上的东西,不要你深说,更不需要你表态。”
“老刘,马局长这话你还不懂吗。”卜博笑道,“记者来采访,必定要走你博物馆这口,到时你面上只管大而化之无关痛痒地说两句,用不着你来呼吁要保护牌楼和碑刻,那也是难为你的事。不过暗地里,你可得多配合点,该提供的材料一定要翔实。”
“那是当然的了。”刘馆长呵呵一笑,“于公于私,我也都有需要!”
“也弄份材料给我。”马小乐端起酒杯敬酒,“刘馆长,我知道你也不好意思去省文物局反映,安排人去呢,不知根知底也不放心。现在这事我去做,保证你看着高兴!”
马小乐说到这份上,就不用再多讲了。接下来就算是庆贺吧,银龙国际的服务很齐全,不出酒店,洗澡、泡脚、唱歌、开炮,足不出户。
不用说,事情办下来很顺。马小乐第二天就搞齐了资料,以一个老市民的身份,特快专递寄往省文物局。
徐红旗那边也没费事,岳进鸣办事也利落,去沙岗乡找他谈了话,那小子就处于极端亢奋之中,连电话都没打,直接奔到了市里找到马小乐,说要感谢。
“你说你,来也不打个招呼,我这还忙着事呢。”马小乐正琢磨着如何安排匡世彦的采访,没想到徐红旗冒冒失失地找了过来。
“马局,岳部长找我谈话了!”徐红旗满面红光,副乡长这职位对他来说或许是此生最大的心愿了,“他说你早就催促了,但因为一直很忙没机会下去考察。”
“哦,才找你谈话啊!”马小乐装作吃惊的样子,“我早八年就跟岳进鸣讲了,赶紧把你给弄上去,没想到他还瞎忙得不轻。”
“嘿嘿。”徐红旗咧着嘴笑了,“马局,我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表表心意。”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红布包,“这东西可能也不太值钱,不过据说这是绝对的上等品!”
两片并不是太规则的圆形物。
风干的熊鞭。
“这玩意哪弄来的?”马小乐低头闻了闻,还有股淡淡的腥臊气。
“东北亲戚给的,市场上买不到。”徐红旗道,“我也没舍得都给你,还留着两片呢。”
看到熊鞭,马小乐想起了阿黄,不免一阵神伤。徐红旗不明白,还以为犯了啥大忌,“马局,咋了,如果你不适应我就收起来。”
马小乐当然不会让徐红旗收了,自己虽然用不着,别人可能用得上,好东西嘛!尤其是想到庄重信,他用一小杯子狗鞭酒就彻底拿住了他,没准现在这熊鞭以后也还能派上用场。
“红旗,不管咋说,你的心意我领了,东西也收了。”马小乐包起两片熊鞭,放进抽屉。
“嘿嘿。”徐红旗眯着眼笑道,“泡酒的时候,少放一点就行,要不会阳亢的。”
“知道。”马小乐道,“红旗,咱家那阿黄还记得么?”
“记得啊。”徐红旗道,“咱村里没有那条狗比它厉害了。”
“咱村?”马小乐眉头一皱,“你没见过世面吧,别说咱村了,就是咱乡里头,甚至是县里头,能找出比它猛的也不是易事,还有……”
“啥?”徐红旗眼巴巴地望着。
马小乐想把阿黄的鞭事说出来,可想想又收了回去,他觉得那是对阿黄的不敬。“没了,反正阿黄就是厉害!”他嘿嘿一笑,拿出包中华烟扔给徐红旗,“红旗,我正有事要找你老表呢。”
“没问题啊!”徐红旗一听来了精神,这个时候该表现,在他看来现在好像只要马小乐高兴,他马上就能是副乡长了。
“是没问题,但我想让事情快一些。”马小乐道,“本来也打算找你的,因为有些催促的话我不便说,你和匡世彦是老表,好说话。”
“那看来我是来对了。”徐红旗笑道,“又要采访啥了?”
“咱市里头有两个地方,受省里保护的,现在有条路要修,一修就都完蛋,我想找匡世彦给报道报道,看看能不能阻止下来。”
“那好办!”徐红旗掏出手机,被马小乐制止了,指指办公桌上的电话,“用座机打,还不要自己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