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阵最后的激烈枪战,山谷通道里再也没有了枪声,有隐约的迫击炮在向前运动着。
“注意炮击!”鬼子中队长也是个身经百战的战士,只是在马背上举着望远镜看了一会儿,马上警惕了起来,高叫着提醒自己的部下们注意。
然而已经吃了!带着刺耳的啸叫声,两颗试射的15o炮弹攀升上了天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加速坠落了下去。
“轰——”一蓬泥土飞起四五米高,带着破碎的小石子落雨一般的哗哗撒散开来,山道地面上顿时炸出两个大坑去。
“八嘎!”剧烈的冲击波直接将鬼子中队长推翻跌倒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战马也歪倒在坑边上,吸溜溜的惨叫着,鲜血染红了身上的皮毛——白马都快成红马了!
显然,马匹已经中弹,犬牙一般的铁皮破片,正扎在战马的颈脖上,外露的寸把长弹片上还丝丝地冒着热气。神仙也难救得活了。
“八格——牙路,真是好险哪!”勉强爬起身的中队长小声嘀咕着,看着马匹抽搐着哀鸣不断,他忍不住一阵强烈的后怕:就差了那么一米左右,或许是战马中弹救了他,先一步倒地将他抛了出去,真是好悬又好玄啊!
“中队长,中队长,三小队请求战术指导!”传令兵快步奔跑了过来,看着失魂落魄的中队长,着急地大声喊道。三小队只不过发动了一次冲锋,就被打得伤亡惨重,支那军阻击打得太猛,临阵打出了反冲锋,小队长都被打中了右胸,眼瞅着就活不了了。
“撤退!”中队长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从腰里摸出了他的配枪,拉动枪栓顶上了子弹,带着些伤感道:“富士雪,对不住啦!今天,只能把你安葬在此处了。异国春寒,山道崎岖,请多多原谅吧!叭——”王八盒子对准了马脑袋,枪口迸出一道火光,结束了马匹的哀鸣。
“呐?中队长,是要撤退吗?”传令兵听得不够真切,有些发懵地追问道。
“八格牙路——!撤退,撤退,撤退!你是耳聋的马鹿吗?滚——”中队长突然回首,等着传令兵就是一通咆哮:愚蠢的家伙,没看到富士雪都死了吗?不撤退等着挨炸弹?!
“哈哈依!”传令兵紧退两步,一个鞠躬,转身跑了个没影。
“轰轰轰——”调整了试射的距离,重迫击炮第一次齐射落了下来,正砸在后撤的第三小队的附近,接连地将鬼子兵炸飞了起来。
“撤——”中队长让士兵将富士雪丢到弹坑里,粗粗地踢了两脚泥土覆盖,就急匆匆地撤了下去。
三个小队几乎全军覆没,他这个中队也就剩下一个空架子了。所以,一路撤退跑得飞快,中队长甚至连鲁庄都没有停顿,带着残余的部队直接奔三岔口镇跑了。
“咦?他娘那个脚唻,这小鬼子是唱的那一曲呀?死了恁多的鬼子他不埋,倒把个死马填到了坑里。咋,死马是他亲爹亲娘呀!”参与打扫战场的陈老山,顺着没有掩盖住的马腿,发现了奇怪的举动,思索半天,不得要领,招手喊过刀疤、墩屁几个,“搭把手,把这匹肥壮的死马拖出来,晚上炖了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