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位才子大都傻眼了,要在一柱香内连着做出五道题,这时间怎么够啊?
文吏看出众才子的窘迫样子,说道:“诸位才子,如果五道题无法全部完成、也不要紧,只要决出完成的最多的一位,他就是本次龙香会的魁元。”
说话间,侍从将三块题板抬进场中。题板上钉着的应该就是题目,最外面用一张白纸遮住。还有一个琴师抱着两张琴进入场中,把两张琴各自放在一条几案上,一张琴自己用,另一张琴留给才子。还有一条几案空着,应该是放置棋盘的。
“好,在下现在就开始抽取名单。”文吏把手伸进纸箱,摸出一张纸条念道:“周利波!”
只见周利波站身,冲着主席座和众才子行礼,然后坐下准备。
三张遮盖题目的白纸被揭了下来。
第一块题板写着,默写《诗经-唐风-蟋蟀篇》一篇。
第二块题板写着,以《战雄》为题作一首五绝诗。
第三块题板写着一道六组、五位数的加减题。
香,也同时燃起。一个侍从把准备好的围棋残局棋盘放在空几案上,琴师则“叮叮咚咚”弹起了琴。
时不我待!周利波拿起笔,用飞快的速度把《蟋蟀》篇写完,然后“噼里啪啦”打算盘。算盘打完,周利波选择先解棋局。苦思冥想走到第四颗白子,香已经燃尽。
“咣”,一声锣鸣,周利波从棋局中还回神,看一眼已经燃尽的香头,小声嘟囔道:“这哪里是在比试?这简直就是在比谁先死!”摇头走回自己座中。
文吏从纸箱中抽出第二张纸条,念道:“郭得刚!”
郭得刚也站起行礼。
场中题板上周利波的三道题被撕去,换成了另外三道。
棋盘中的棋局也从新摆成了另一局。
琴师则弹起了另一首曲子。
香,已经燃起。
郭得刚拿起了笔、舔饱了墨,书写起《诗经-秦风-黄鸟篇》。
笔走龙蛇写到第三行,没想到第一行写就的字都变成了墨猪!原来郭得刚太过心急,还没有滤过笔尖就开始书写,浓墨化开,写好的字自然就变成了墨猪。
郭得刚心急如焚,只好换过纸再写。眼看着一篇《黄鸟》篇就要写好,不妨额头上的冷汗又“嗒啦啦”滴落。纸上的字迹遇到汗水又化了开了!
郭得刚擦去汗水稳住心神、换过纸来继续写,没想到砚池中的墨汁已经用完。搁下笔、添水、磨墨,等墨磨好,香已经烧去了一大半。郭得刚百般无奈,仰天长叹一声、呆立不动。
文吏诧异道:“郭才子,你这是怎么了?香就快要燃尽,你还不快些写?”
郭得刚回过神,抱拳说道:“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又要默书、又要算数,又要成诗、又要解棋,同时分分秒秒还不能漏听琴曲,这实在是太难了!在下放弃了。欸,从此以后,在下在大都城只能称自己是非著名才子了。”
文吏见郭得刚放弃,重抽出一张字条念道:“毛满月。”
题又换了三道,棋局也重摆过,琴师换曲弹起,香头点燃。
只见毛满月不慌不忙走进场中,将两盒棋子先带回自己几案上,然后右手执笔写起《诗经-齐风-南山篇》,左手同时“噼里啪啦”打起算盘,口中还说道:“诸位,五绝诗以《酒送行》为题,那我就直接作了念出来!‘行别……酒挫心,长饮半拍襟。挥手责醉了,它州可养……君?’”边念,边乘着沾墨之际,一手舔笔、一手拈起棋子扔向场中的棋盘。每颗棋子都不蹦不跳、准确无误地落在棋盘中,就像是自己长了眼睛和翅膀一样!
诗念罢、字写就、算盘正好打完,棋局中的十颗棋子也已摆放端正。毛满月离座而起,来到空着的琴前随手弹起,悠扬的琴声竟然没有一个音阶弹错!
等弹过十数拍,毛满月琴声旋律居然赶上了琴师。琴师每弹一个音,毛满月好像都能预先猜到,两把琴就像在合奏!
一曲弹罢,两把琴难分先后同时停下。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瞪大双眼、张大嘴巴,惊呆了!久久、久久,也不知是谁先鼓起掌,全长掌声雷动。
文吏把手再次伸向纸箱,想不到剩下的七位才子一同抱拳说道:“不用比了,我们都弃权了。”
陈友定同主席座上众人商议一番,见大家都没有异议,站起身来宣布道:“本次龙香赛会的魁元是毛满月、毛公子。毛公子获得的奖品是龙香手帕一条和纹银一千两。另九位才子各得赏银二百两。”
全场再次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