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来则分不清自己是该为邢义勇高兴,还是该为死去那么多人哀叹?口中不停念叨:“弥勒佛!罪过、罪过。”又忍不住夹杂几声大喊:“义勇大哥,杀呀,痛快!”
最难受要算钟浩毅,五里外的敌营实在太远,听不见!又听见吕无病和慧来大呼小叫此起彼伏,心中实在忍不住,对慧来说道:“慧来,快念你那启智咒,好助我也听一听敌营中的义勇大哥。”
“噢!”慧来立刻念动启智咒。
钟浩毅有了启智咒相助,五里外的距离居然也能听得一清二楚,显然最近的功力又精进了不少。跟着嘴里也叫了起来:“义勇大哥好威猛啊,杀、杀……”
慧来也一同叫了起来。可这一叫,启智咒就停下了!
钟浩毅哪里肯依?喝道:“慧来你别叫,你启智咒一停,让我还怎么听啊?”
慧来反驳道:“哦,就就听你和无病大呼小叫,我不难受?话再多我不念了!”
钟浩毅叱道:“你不念?你敢不念我就捂你眼睛。反正我听不见也让你看不见!”
“……”
钟浩毅和慧来,倒是难得吵一回!只有柳下男站在一旁,看着在敌营中冲杀的邢义勇摇头叹息。
邢义勇已经杀透三排营帐,再接上的是钩镰枪队。
张定边治军严明,手下兵卒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先前因为是邢义勇利用阵形变化避开了手的锋芒,再加上短兵相接手的刀兵器吃了大亏,所以被邢义勇二百轻骑兵杀得像看瓜切菜一般。现在的钩镰枪队就不同了,十人一组分工明确,手中的钩镰枪不是勾人手臂、就是勾马的四条腿,全然不顾弯腰时伸出脖子让人砍。
轻骑兵被钩镰枪队奋力堵住,已经无法再往营内冲了。而且钩镰枪兵根本不畏惧生死,就算让轻骑兵的砍刀斩成两段,手中枪钩也要拼着勾着一下。
双方大战了有半个时辰,钩镰枪兵倒下一个填补上一个,始终顶住轻骑兵的冲击。而轻骑兵也有十几个从马上被钩镰枪勾落下来,瞬间扎成了马蜂窝。
露出的缺口无法堵住,有钩镰枪兵绕到了轻骑兵背后去攻击,眼看就要让钩镰枪队形成了包围之势。
邢义勇知道不能再恋战,高声喝道:“弟兄们,撤回城去。”
一声令下,二百轻骑兵的撤退也是井然有序、丝毫不乱。只见两旁的轻骑先往后跑,阵形朝中间收拢、变成一个纵队往敌营外退。邢义勇则对准了敌军又是一声大吼,吼得钩镰枪队各个弯腰捂住了耳朵。等钩镰枪兵再想追杀,邢义勇的轻骑兵已经退出半里余了。
看着敌营中狼籍一片,慧来和钟浩毅为邢义勇的凯旋欢呼呐喊起来。
只有吕无病突然感到没劲,心道:这么漂亮的一仗自己无法参加,唉!有什么好开心的?扭头说上一句:“你们玩着,我出污去了。”独自一人走下城楼。
敌营中,钩镰枪兵往左右分开,一队骑兵冲营而出、直追向邢义勇的轻骑兵。为首之人还在大喝:“邢义勇休走,可敢会一会我张定边吗?”
吕无病哪里真会去拉屎!一路低着头来到了小校场,不吭一声坐到毛满月边上。
陈友定问道:“怎么了无病,义勇在南城不是打了个大胜仗吗,你怎么显得很不高兴的样子?”
吕无病没精打采地说道:“又不是我打的胜仗,有什么可高兴地?”
毛满月惊讶地问道:“无病,你是说你们没有帮义勇大哥杀敌!你们疯啦?义勇大哥的身体……义勇大哥一个人出战,你们居然都不帮忙?”
“唉,还不是因为阿男。”吕无病说道:“一个个都准备好跟在大哥后头杀出,没想到阿男突然回来、拦住了我们,我们只好眼看着大哥上阵杀敌。”
毛满月咬牙切齿:“又是这个柳下男!还好大哥赢了,要是大哥有个三长两短,我决计不轻饶了他。”
吕无病说道:“其实阿男也没错。满月姐你想,我们几个谁都没有杀过人,而且学得的法术也不能杀人那。”
“报……”一名探子禀报:“大将军,城北朱元璋军开始骂阵了。”
陈友定扭头问刘伯温问道:“刘先生,你不是说你们的军队是来为本将军增援的么,现在怎么开始骂起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