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熹元年七月。
何进原部将吴匡、张漳同董卓暗中商议斩杀何进之弟何苗,为何进报仇。董卓大喜,派其弟董旻协同吴匡、张漳二人与洛阳城内厮杀,此役,何苗身死,舞阳君当今少帝外祖母亦被斩杀于乱军中,吴匡所部也因损失惨重,无力抵抗,被董卓收编。至此,董卓聚齐何进原部大部分人马,三千甲士一刀一枪未动,便控制了京师的兵权。
时人,其心惶惶。
司徒王允府上。
“废物!一群的酒囊饭蛋!吴匡害君,何苗误国。”王允发髻有些散乱呼喊着。
“董卓奸贼,当日就该用三尺剑锋,取他项上人头。”卫尉张温懊悔道。原来,张温曾高居司空行车骑将军之职,征讨韩遂边章叛乱之时,董卓贻误战机,当日孙坚曾多次主张军法处置。
“悔之晚矣!当日悔不听孙文台之言,留此祸害,现下……唉!”前尚书郑泰道。
“现下,最要紧的是怎么才能遏制董卓,此时,侵吞何苗、吴匡所部的董卓加上他自己的西凉兵团,已经是势不可挡了,这可才真是当务之急呀!”黄门侍郎荀攸穴言道。
“可惜,皇甫嵩未至,朝中尚无一人可以统领这些武夫。”话中多有对兵卒不屑之意,讲话这位,须髯尽白,正是四世名门的袁隗袁太傅。
“没有皇甫嵩,难道我等就要在此坐以待毙?”讲话的这位语气中满是不屑,正是几日前颇受何进重用的袁绍袁本初。不知不屑的是谁?皇甫嵩还是眼前的这些人。
“哼!不在此静待,你又能如何?”鄙夷声中,露出讲话这位的面容,清瘦的脸颊,短短的几绺山羊胡,狐狸一般的双眼眯缝着看向袁绍。
“你……”袁绍转回身怒道,手指着袁术喝道:“尔敢猖狂,要不是你指挥所部军队放火焚烧清滇门攻入南门,这天下怎会如此大乱。”
“哼!你还说我,莫不要忘记是谁建议引董卓入京的,当时,卢公、陈孔璋早就有言在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袁术嘿嘿一笑,十分不忿袁绍之言。
“你……”
“竖子小儿!还不给老夫住口,这是你们吵闹的地方吗?”太傅袁隗气的脸色发青怒喝道。袁隗心说,这两个子侄怎么都好,就是彼此相互看不上眼,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就争论不休。唉!夺嫡之争是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啊!
“唉!”侍郎荀攸仰闭双目,无奈的哀叹一声。
“现下不是追问谁是谁非的问题,关键是怎么才能遏制董卓啊?”张温颤颤巍巍的抖动着发白的胡须,有些气喘的说道。
“远的不说,这京师城内所部兵马,除却大将军所部残余兵马,就只剩下袁绍、袁术、淳于琼、鲍信所部的西园校尉了,就是西园的那些兵卒又怎么能抵抗西凉铁骑呢?”卢植满是担忧西园兵卒的战力。
“那可不一定。”一身锦绸白衣的淳于琼虽然畏惧卢植的名声,但嘴里也不忿的轻哼一声。
“嗯!”袁绍微微的冲淳于琼眨了眨眼,颔首的点了点。
“唉!”卢植虽然提出了战力的疑问,也看到了袁绍同淳于琼的对视,可是,自己一个被罢免又复起的人有什么好多说的呢?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中郎将了。
“即便能有一战,那也似乎抵挡不了啊?”郑泰有些微怒道。
“唉!董卓其人狼子野心,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愿他能就此罢手。”袁隗还是满脑袋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