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朕与你此仇不共戴天!”大雨之中,刘辨披散着发髻,折断右指向天发誓,此生不生擒吕布,枉为人子。淅沥沥的雨水冲刷着刘辨的泪水、血水,却似乎止不住来自刘辨那股子冲天的恨意。
逆贼,一群篡逆之贼,朕纵死也要把你们带入幽冥地狱。
所有人的呆滞了。
刘辨疯了,疯了,竟然折断一指,向吕布发誓诛杀。而这一声誓言,听在场内众人的耳中,又像是对着每一个人立下的誓言。不诛灭你们,往世为人。此时麻木的刘辨已经感觉不到来自己手指之上的痛,那种十指连心的痛,已经被泪水、雨水、血水模糊的双眼已经不知道了流泪,一腔子的血好悲凉,好苍凉。
挥出方天画戟的那一刻,吕布就选择了同刘辨决裂,纵然心似铁石,可是在面对刘辨的眼神里的恨意时,吕布心底有丝恐惧了,害怕了。呸,晦气的吐了口水,什么之仇能比得上杀母夺妻之恨?吕布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该如此了。大殿之外,所有的目光都看向着自己,那种目光好似犀利的军刀,每一次扫视都像是一柄柄无声的刀穴在自己的身上,是鄙视,无尽的鄙视。回了回头看向自己身后的陷阵,每一个陷阵士卒都低着头,似乎在替自己的将领在愧疚。吕布怕了,自己不在乎世人的目光,可是与自己同甘共苦的那些兄弟们怎么能如此的对待自己?“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吕布心中油然升起一丝悲愤,既然骂名遗留,那么就让这个骂名来的更凌厉些吧!吕布把画戟一挥,狠了狠心换上冰冷决绝的神情,冲着刘辨喝道:“陷阵随我冲杀!”
“杀啊!杀啊!杀啊!”高顺同张辽相视一眼,心中提了提,胯下马匹加速,向前杀去。这个陷阵的主子只是吕布,不是他人。
看着悲愤不已的刘辨,徐荣挺起胸膛,聚集着身后自己的部曲,笑着看了看麴义,二人同时点了点头,这一生有这么一趟,死,足愿矣!冲着前方的陷阵,冲着前方的吕布。大声喝道:“先登部曲随我诛杀逆贼吕布,这一生,我先登誓与陷阵不共戴天。陷阵若到天南海北,我先登必诛逆贼于天南海北。以此为誓。”“噌”的徐荣划破手心,鲜血顺着佩剑滑落。“噌。”“噌。”“噌。”身后的先登死士接二连三的拔出佩剑划破手心,双眸散发必死之心,这个仇结下了。“杀啊!杀啊!杀啊!”喊杀声聚集成一片,每一个先登死士的目光中透露出誓为君死的豪情,顶着千难万险,顶着人不敢为之而为的必死决心,誓诛陷阵。
此一刻,先登与陷阵不死不休。
“好!”已经跃到近前的典韦看见徐荣、麴义的豪情,振臂高呼一声,不失为一时豪杰。虽然对何太后不相识,却见刘辨如此豪情,原是一个至忠至孝之人!不枉君臣一场,这群生死弟兄自己算是交下了,学着刘辨,瞪向吕布喝道:“天涯海角,某典韦与你吕布不死不休。”
“算我一个。”本来随同典韦来此的许褚同刘辨没有什么感情,可是今天这个场景却让自己震撼了,一个不及弱冠的孩童为了母亲都敢对着吕布宣战,自己又算得了什么。胸中顿时升起一腔热血,豪声喝道:“天涯海角,某许褚与你吕布不死不休。”
“算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