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末不以为然,心想,固然拿我们没办法,可是憋也憋死了。做海盗不就图个快乐吗?
礁群上最大的一片礁名叫卧虎岩,从远处看,形状和一头卧睡的老虎很相似,大约有几十个体育场拼在一起那么大。由于面积宽广,所以平坦的地势也多,利于安营扎寨。这片礁的虎头部位是一处悬崖,地势极高,称为虎头崖,慕容霸很喜欢站在此处眺望大海。大海的性格是张扬的,无论是汹涌还是平静,大海都是那样特别。
慕容燕此时正和父亲站在一起。在5天以前她已经回到了海盗团。
海面波涛汹涌,茫茫的海面上,一个黑点随着波浪起伏不止,慕容燕说道:“爸,好像有一条渔船接近我们了。”
慕容霸说:“今天气候如此恶劣,不会有渔民出海。”
慕容燕指着远方:“那不是渔船是什么,你自己看。”
慕容霸虽然眼力下降了,但他的功夫比慕容燕深厚得多,那条小船虽然很模糊,但他岂能看不见。
“奇怪,那的确是一条船,难道刘末回来了?他不是留在金瓯角等着和林海接头么?难道林海那小子回来了?”
“爸,别念叨了,我去拿一个望远镜来,一看便知。”
慕容燕一个人离开了虎头崖,回来的时候身后却跟了一大群人,听说总指挥可能回来了,燃烧军团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500余人闹闹哄哄的全向虎头崖涌去,与广东水师激战时受伤的人也都相互搀扶着。相隔千米之外,慕容霸利用单筒望远镜搜索着海面,当林海的容貌出现在镜头里时,老爷子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哈哈,是总指挥,林海这小子总算回来了!”
“总指挥!总指挥!”虎头崖的爆发出的吼叫声犹若大海中的风浪,此起彼伏。喽罗们又纷纷涌向海岸。林海乘坐的渔船离岸还有千米就听见卧虎岩上金鼓喧阗,笙歌鼎沸。
小船靠岸以后,林海从船头跃下,赵全泰和慕容霸率先迎了上来,慕容燕尾随在父亲身后,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林海大笑着,一手拉住慕容霸,一手拉住赵全泰,放声向喽啰们吼道:“走,喝酒去,为老子接风洗尘。”
慕容燕笑道:“接风洗尘哪有自己提出的,也不害臊。”
林海瞪眼道:“我若是不害臊,你老爸该当爷爷了!”
慕容燕奇道:“为何你不害臊我老爸就该当爷爷了?”
林海嘿嘿直笑。慕容燕何等聪明,很快想了个明白。她的脸瞬间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又羞又气说不出话来,碎牙一咬,跺了跺脚跑开了。她这真是明智之举,待得喽啰们明白林海话中之意以后,纷纷大笑,想取笑慕容燕时,大小姐早就不见了人影。
500多人就在一个平坦的砂石地上席地而坐,每人身前一个大碗,杨国雄为林海倒了满满一碗酒,说道:“总指挥,兄弟们惭愧啊,丢了老巢,为你接风竟然要在这鸟不拉屎的荒礁野岛,连酒桌椅凳都没有,要坐在地上。”林海哈哈大笑,举起碗来,“没有酒桌不要紧,没有椅凳也不要紧,有酒,有肉,有兄弟,足矣!干,大家干了它!”
酒过三巡,慕容燕悄悄走到林海身边,将他身边的赵全泰挤到一边去,自己挨着林海坐了下来。
林海一只手搂着慕容燕的肩,一只手端着酒碗,对慕容霸说:“大当家,我听说金瓯角被广东水师攻陷,心中本来还有些不安,没想到各位个个生龙活虎,日子过得很不错啊。而且这个小岛暗礁密布,水域深浅不一,地势非常适合防御,比金瓯角一点不差。我有一个想法,把这里建造成我们军团的真正的基地,大当家以为如何?”
慕容霸说:“这里作为基地?可是我和赵大人商议,觉得这里距离广东水师距离太近,不如向西方转移,以避其锋芒。而且以前飞龙团曾经在马六甲附近驻留过,对那一带海域比较熟悉,发展起来应不是难事。”
“避其锋芒?”林海笑道:“我听说大当家英雄盖世,什么时候变得被人一打就怕,要避人锋芒了?”
“那有何办法?对方有铁甲船,我们只有木船,何以取胜?”慕容霸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总指挥不是在英伦买了铁甲船么?等我们拿到这几条船,来日再报仇不迟。”
林海微笑着摇了摇头,喝了一大口酒,酒水沿着碗沿流在敞开的胸膛上,显得非常豪迈。“大当家,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是读书人的名堂,我们武人不讲那些玩意儿,讲求的是恩怨分明,是有仇必报,立刻就报。谁给了我一剑,我反手就是一刀;谁捅了我一个窟窿,我就割了他的脑袋!哼!广东水师这次惹了我,老子岂能善罢甘休?”
“那总指挥的意思是……”慕容霸问。
“他端了我的老巢,老子也要端他的老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