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谁都没说。但是经过此次变故。尉迟晞和秦亦彼此都觉得心里贴近了几分。马车里二人便也经常有说有笑,大部分时间是尉迟晞讲史书给她听。有时候秦亦也说几个现代的笑话逗得他前仰后合。二人互动地不错。让秦忽略了这一路的颠簸,直到第五天过了晌午,外面才来报前面就是齐江与凌江地交汇处。
其实说起这两条江,秦亦从看山河志时候就十分不解。再看了大地图更是想不通。从她地理解来说,分明齐江一路下来这才是主河道。而从西萝方向过来地凌江才是汇入的支流。后来问过尉迟晞这才知道,原来这齐江之所以与凌江相连。竟是不满百年之事。岭中三道数十年前经历过一次大地震。这才使得齐江改道,竟是与凌江相交。致使水流量瞬间多了一倍不止。下游频繁决堤。为害甚广。
从璟朝入岭中三道。自古只有一条路。便是从岷山与岭山隔江相望处。或渡江或逆流而上,自从齐江与凌江恰好在此渡江处交汇。便平白多了一分艰险,因为两江相会。表面水流湍急相撞,水下更是漩涡暗流,仅靠撑船渡江已经是不可能之事。便有一种职业应运而成——纤夫。
早就听说此处地形险峻。但是如何也比不上亲眼所见。两座峭壁直耸入天,云彩似乎都只挂在半山腰的样子,脚下是湍急的江水,呼啸轰鸣着激起层层水花。岸边停着一艘两层高地大船,看样是为了尉迟晞一行特意准备地。船头和船侧都连着手臂粗细地绳索。一直通向对岸,隐约能看到对面众多光着脊背地纤夫都坐在地上休息。
真正地渡江其实没有秦亦想象中那么恐怖,虽然脚下地江水打着旋儿地拍打着船身,但是由于船大且吃水极深。并未感到太多地摇晃。绳索便拖着大船慢慢地朝对岸驶去。
尉迟晞第一次坐船,极是兴奋,东张西望看什么都新鲜,甚至还趴在船帮朝下张望。吓得秦亦忙不迭地拉住他,探头一看到水里的漩涡便觉得头晕,后退了两步手扶围栏这才站稳,又被他好一顿嘲笑。
江面其实并不算太宽,不多时便过了江心,秦亦也吩咐人给尉迟晞换上quan套正装,他也安稳下来背手站在船头,敛了笑意的脸板着,倒也有几分严肃的味道。
但是随着船临近岸边,他的脸色变逐渐得不好看起来,秦亦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到岸边平坦处站了众多官员,各色的官衣混杂,也不知他是看了什么生气。
船越来越靠近岸边,此时连码头上的草棚内都看的清楚,秦亦这才琢磨过来,从岸边众人的衣着上来看,最高不过是个紫袍的三品文官,宁王更是连影子都看不到,也难怪尉迟晞的脸色不豫。
不过上岸前,他却迅速挂起一副温和的表情,眸子里闪着孩童应该有的雀跃,嘴角挂着柔和的笑意,似乎刚才那个铁青着脸色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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