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然微微欠身,笑道:“黄桦先生此言,太过见外了,这两位不是陪我进来了么,他们伺候的很好。”
黄桦向那两人道:“你们能得相爷如此褒奖,也算是你们的福气。”二人连忙作揖:“多谢相爷。”其他有头面的宾客走上前来至候。
中书令指着黄桦向众人笑道:“寿星在这里呢,诸位切莫让我喧宾夺主啊,咱们还是进去吧。”诸人齐笑道:“是是是,这天寒地冻的,可别冻坏了中书令大人和寿星。”众人打着哈哈,簇拥着中书令和黄桦进厅。方踏上台阶,门外“唏溜溜”地响起一串响铃般清脆悦耳的马嘶声。
中书令一闻此声,立时顿住了脚步。黄桦微觑王向然一眼,鉴貌观色,已知其爱马之意,心中微微一笑,道:“中书大人请进厅品茶,我再去接一位贵客。”王向然道:“来者是何人?我也瞧瞧去。”其他人都笑道:“再尊贵的客人,也不必中书大人前往啊,除非是圣上前来。”
王向然笑道:“诸位请进厅安座,不必陪老朽挨冻啦。”众人见他执意前去,又决意不让他们作陪,以为来客与他和黄桦必定熟识,于是只好却步进厅。
二人行至厅外,见是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门前。王向然双目首先一亮,引起他的兴趣的倒并不是这辆华贵的马车,而是套在车上的那两匹神骏的沙马。
这两匹马长有丈五,高近八尺,目若明灯,顶角如剑,口若血桶,齿排铜板。浑身的皮毛,棕黄油亮。拿自己视若珍宝的那匹从青桐家族买的不歇马与之相较,无疑是驽马并麒麟,寒鸦配鸾凤。更奇的是,这两匹马从头至尾,竟一模一样,毫无微别。心道:“不知来者是何人,竟能有两匹此等尤物。”正想着,车门打开,从车上跳下一个白衣秀士。
只见此人年近四十,生得眉清目秀,面白微须,在这酷寒天气,身上却只着薄薄地皮质锦袍。一见二人来迎,忙笑着行至二人身前,拱手一缉。
中书令见这人神采奕奕,举手投足间透着飘飘然之概,忙向黄桦问道:“这位是……,是中土人氏吧?”
黄桦笑道:“这位是我的一位至交,姓花名自耕,虽是来自中土,但跟我有快二十年的生意来往了。”说着遂向来者介绍了中书令。
那白衣秀士急道:“啊哟,原来是中书大人,失敬失敬。”遂转过身,上前两步深深作了个揖。
中书令道:“哦,原来是花先生,我久闻先生经营绸缎生意,遍及天下,今日得见,实是幸会。既然都是黄翁的朋友,那咱们也是自己人了,又何必这么拘泥于礼节。”
黄桦道:“二位快里面坐吧。”王向然只得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两匹马身上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