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w-w-w.Lk”斩云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一抹弧度出现在祁晔的脸上,他低低地轻笑出声,却因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低低咳了起来:“师弟你这表情真可爱,咳咳……”
风斩云哪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她一脸严肃的表情,逗得他笑得更大声了。
“有什么好笑的!”斩云脸色不大好看,极其不爽地阴沉着脸。
“所以说,你与师弟的性子截然不同,你比师弟更可爱些。”他脸上笑意不减。
斩云被他说得一头雾水,闷声看着他。
看到斩云一脸不爽的表情,祁晔悻悻地止了笑,轻咳两声,严肃起来:“师弟自小离家,风将军夫妇二人不知师弟性子倒也正常,但师弟从小便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又怎会不知师弟个性。”
斩云的面色越发凝重起来,祁晔却一脸不以为意,漫不经心地说着。
“风家之所以保不住子嗣,是因为风家子嗣生来骨骼奇佳,天赋异禀。那些夭折的子嗣恰恰是无法承受这种天赋,被无端端滋长的内力所伤。换句话说,风家子嗣本来就是以殉剑者的身份出生的,风将军也知道,尽管师弟活了下来,迟早也会因此丧命。w-w-w.Lk”
斩云顿时觉得连空气都凉得可怕,祁晔斜了斩云一眼,眼带笑意。
“为了避免风家第九个孩子也夭折,师父便在师弟出生之时就将他带了回来,虽然保住了师弟的性命,但师弟自小体弱多病。我知道,迟早有一天,我会看着师弟为我殉剑,所以我刻意不与他亲近,师弟很怕我,他很内向,总以为我不喜欢他是因为他做得不够好。”
“本来我也以为,师弟生来就是作为殉剑者身份出生的,他即便不为我的剑殉葬,也迟早会因负荷不了身上的力量而死的,所以我夺走他的性命,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我还是没能忍心将那样单纯天真的他投入炼剑炉,于是便将师弟送回了将军府,因此玄火剑迟迟没有练成。”
他忽然看向斩云,那抹认真的神色让斩云的心头咯噔一下,似乎漏跳了一拍。
“但送回师弟没多久,师父还是算出师弟熬不过这一关,还是负荷不了强大的力量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真正铁血强悍,配得上师弟所拥有的力量的灵魂,也就是你。”
他眼带笑意看着斩云,谈起这些事,他的语气竟是那样平静。
“我想,既然师弟已经不在了,也感受不到痛苦吧,作为殉剑者的身体,迟早还是会回归炼剑炉的。所以我到将军府的目的,是将你带回去。见到你的第一面,竟然就是被风将军打得上蹿下跳。看着你明明恨得我牙痒痒,又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坏笑,成天惹是生非,性情的确比师弟开朗多了。我想,入住师弟身体的这抹灵魂,也不过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吧。”
斩云几乎是有些后怕地看着缓缓而谈的祁晔,那些日子里,捉弄她,嘲笑她,对着她谈笑风生的皮囊下,竟是一颗那么危险的心。她竟然时刻都在他的算计中,每一秒都在死亡边缘徘徊。
看着她一副后怕地表情,祁晔唇角上扬,笑了:“但那日你被杖打出血,我也很好奇,明明被狠狠揍了一顿,为什么我感受不出你的怨气,反而从你身上看到了满满的幸福感。我问你为什么不逃,你没有正面回答,却一个人笑了,那种幸福感让人心疼,或许真正的你,并不仅仅如我所见,那样疯疯癫癫心怀鬼胎的小鬼。我不忍心去想象你曾经历过怎样的一场人生,倒霉的是,我的玄火剑练成之日又要遥遥无期了,这样的你,我怎忍心将你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