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到桂川口城之间的距离是20里,但是日本古制的里要比中国的华里长一些。加上以牛为动力前进的宫车不可能走得很快,所以一直到下午三点多钟我的队列才到达。
“您请慢一点儿……”先从车上下来的我立刻又转过了身,扶住正在向外探出头的二条晴良。
“多些诸星殿下的关照!”他感激地对这我点了点头,然后伸脚踩向那只车辕下的踏脚凳。
二条晴良的诚心把我感动了,带着他一起来到了桂川口城,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完全看清了我的策略,到这里来又是不是想躲过一劫?不过看起来不像,他只是只身前来并没有带家眷,而且在我的计划名单里也并没有他。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吧,总之是我现在也不想猜了!公卿这种社会阶层已经存在了上千年,我没想过,也不可能在我的手中被消灭。我不是一个纯粹的革命者,也并不想作,所以在我之后公卿依旧会是一个社会阶层。
既然不能消灭就只能合作,我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使今后的“合作”更加默契而已,去其糟粕之后才能取其精华,这种精神叫做“扬弃”。就我个人现在的看法而言,二条晴良这个人应该是被保留的,而且应该在今后发挥更大的作用。不过我并不想让他再作关白,只要他能使今后的朝廷在策略上更加理智清醒些便好。
这些年来二条晴良面对过无数大风大浪,应该说精神毅力算是非常坚强的,但毕竟是八十多岁的人了,体力再好也是有限。这一路上他都与我和虎千代坐得是一辆车子,而且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诚意不停地在讲着话,间或再给虎千代说上几个笑话。可对于一个老者来讲这确是一件非常耗神的事情,到了下午就开始出现了头疼脑热的迹象,可能和早上受的风寒也有一定关系。
“主公,您来了!”新八郎从迎接我的人群后面跑了出来。手上虽然没有拿着那支“修罗之怒”,但却甲胄齐全。
新八郎是保护仙芝他们一道过来地,而且是此时我们这边唯一的知名大将,虽然他的忠勇绝没什么可怀疑的地方,但是不得不说在管理方面就差了许多。此刻我还没有进城,但是却已经感觉到了整座桂川口城的气氛,那就是像座兵营而不是居家过日子的地方,不过这也许已经是他能够掌握“管理”一词的唯一方式了。
对着他安排的这些更像是接收俘虏地欢迎队伍我实在是没什么可批评的了。只好指着前面对他说道:“二条阁下有些不舒服,尽快找个医生来!”
“您怎么把他带来了,这不是自找麻烦吗?”新八郎一般情况下不会小嗓门说话,好在这时我们已经和前面的客人拉开了一定距离。
“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好了,别那么多废话!”我急着去和仙芝见面,敲了他肩膀一下就向里面走去。
“对了,有一个人想要见你!”他一拍脑袋说到。
“谁?”我以为是哪里派来了信使。
“是那个明智左马介秀满,从东边回来的!”他回答到。
“那我还是晚上见他吧!”我想了一下,又继续向城里走去。
虽然只是分别了几天,但是家人们对于我的归来还是激动不已。这里面仙芝算是表现得最平静的。阿雪甚至还落下了几滴泪水,不知是不是受了即将生产的影响。
都是这个时代的“武家人”,纵使没有亲身经历过亡国灭族的刻骨铭心。但是耳闻目染的可也不算少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大家都清楚,不说出来并不代表感觉不到。
晚饭时大家都聚在了一起,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我地笃定给了所有人信心,唯有新八郎因为被驳回了到摄津池田军中去地请求,而显得有些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