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笠带斜阳，青山独归远。</p>
——《送灵澈上人》刘长卿〔唐代〕</p>
……</p>
解开斗拱之谜后，三人将地下堡垒恢复原状。白复让孙氏兄弟先回，自己继续潜伏在虢国夫人府邸。</p>
白复料定，玄宗知道府邸转让后，定会让人来查勘地下第一层密室。</p>
连续数日埋伏，终于在第五晚的三更时分，见到来人。此人身穿夜行衣，如大鸟般飞入府邸。</p>
此人用绞盘打开水闸，潜入井底……</p>
半个时辰后，此人回到地面，环视一番，然后飘然离去。</p>
白复潜在角落里一阵冷笑，从此人的体型和轻功身法上，白复已经认出此人，正是玄宗的心腹宦官——高力士。</p>
高力士的出现，印证了孙大善人和白复的推断——玄宗想把虢国夫人的财富据为己有。</p>
“将府邸转让之事，刻不容缓。”白复思衬道。</p>
……</p>
数日后，孙氏兄弟带来两个好消息：其一，伪造的赝品金银珠宝已经抵达长安，随时可以调货。</p>
其二，虢国夫人府邸的买家已经找到，是波斯胡人。</p>
白复惊叹孙氏兄弟效率之高，孙大善人笑道：“这个波斯胡人，白老弟你也很熟啊。”</p>
正说着，就听伙计通报，有位胡人在门口求见白复。</p>
孙大善人笑道：“说曹操，曹操到。”</p>
白复略一沉吟，脸现微笑，已经猜到来人是谁了。</p>
伙计将客人带入客厅，正是老朋友波斯将军阿尔伯兹。</p>
数年未见，阿尔伯兹一进门，就给了白复一个大大的拥抱。</p>
四人坐下，品茗寒暄。</p>
阿尔伯兹道：“当年你因宇文霸之事被‘杀’，我们都以为你真的死了。公主殿下肝肠寸断，伤心之余，不愿再待在长安，返回波斯了。</p>
我数日前抵达洛阳，听说公子幸免于难，便快马赶过来了。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要是公主殿下知道你平安无事，一定欣喜若狂，感谢真神阿胡拉·马兹达的保佑。”</p>
谈及波斯公主波妮阿蒂，白复问道：“殿下近况如何？”</p>
阿尔伯兹叹道：“公主殿下返回波斯后，将花拉子密的羊皮卷上缴王室。王后陛下不但没有重赏，反而因公主殿下看过羊皮卷，为防止泄密，将公主殿下软禁于王宫。</p>
公主殿下担心王后陛下迁怒于我，于是让朝中老臣找了一个差事，安排我重返大唐。</p>
因为安禄山叛乱，吐蕃趁大唐西域防守空虚，趁势夺取河西走廊等地区，从而截断波斯、大食从陆路赴唐的通道。</p>
于是，我选择从海路来唐，从南海郡上岸。没想到北上以后，昔日的千里沃野竟然断壁残垣，荒无人烟。这才知战事惨烈，叛军对大唐百姓伤害之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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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往事，四人既豪情万丈，又感慨万千。</p>
……</p>
说回当下，孙大善人将虢国夫人府邸买卖一事交待给阿尔伯兹。</p>
阿尔伯兹道：“没有问题，我在长安的身份，可以代表波斯王室。除非大唐皇帝陛下干预，其他人无法阻止这次交易。</p>
此外，我在长安还有不少旧交，都是波斯、大食和粟特的巨富商贾，他们财力雄厚，也可以配合我们多次转手宅院，而不被他人察觉。”</p>
处理完虢国夫人府邸事宜，白复问道：“将军，我听你刚才所言，这次来中土，是通过海路。不知此行与横穿西域诸国的陆路，哪条路更容易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