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的家法,不是藤条也不是木杖,而是一根足有胳膊粗、带着突刺的铁棍,打在身上简直要粉身碎骨。
凌燕心里一颤,怕怕地往君子轩身后缩了缩。好在老夫人要罚家法的人不是自己,眼看着铃铛被架走,呼喊声渐渐低沉,转为哀号,凌燕明白老夫人不是在罚铃铛,而是在杀鸡儆猴。
“娘,人证物证俱在,你为什么不打这个贱人!”君子惜愤恨地指着凌燕嚷嚷。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惜儿,你忘了,她不可能有金饰的。”
“没错,小奴对黄金过敏,从来不带金饰。”君子轩解释,回想起那年夏天,自家的首饰坊新打了一批金饰,送到府上来给夫人小姐试带。有一对梅花形的金耳环子惜不喜欢,随手扔了,被他捡来送给小奴,逼她带着,结果过了两天耳唇变得又红又肿,还留了脓,带她去看了郎中才知道是黄金的问题,从那以后她就再也不碰金饰。当时自己看见小奴耳朵要烂了,心疼的要死,还跑到老夫人那里去讨上好的修颜膏,所以老夫人也是知道。
将那镯子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片刻,凝眉沉思:“娘,这镯子看起来是不是有些面熟?”
“好像是……”老夫人伸手接过,手指抚过上面精雕细琢的牡丹花纹,眼神掠过内侧“鎏金阁”的字眼是晦涩了几分:“我们家人带的金饰都是由自家的首饰坊打造的,‘鎏金阁’的饰品,似乎只有霜烟过门时的嫁妆。”
君子轩点点头:“就是她的,我在她身上见过。”
“不可能,嫂子不可能做这些事的!”君子惜惊呼,一把抢过镯子反复看着,试图证明这东西不是陈霜烟的。
君子轩的脸比冰还要冷,声音也冷:“娘和子惜就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说完伸出手,君子惜挫败将东西放回他手中,扶着老夫人悻悻地去了。
回头又将凌燕扶到屋里,安抚了一阵,君子轩也出了简风居。
他独自往西院去了。
这件事情不算很大,金鲤再珍贵也比不得人重要,关键是性质恶劣。
门板咯吱一声打开,破败萧条的景色映入眼帘,碧痕正在扫院子里的枯叶,听见声音转头看见他,面色激动地跑进屋:“小姐,小姐,姑爷来了……”
陈霜烟强撑着起身相迎,君子轩已经挑开门帘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