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户普通的人家,狭小寒酸的院落,过年新刷的门板,看起来也并非十分拮据。这样的宅院,君子轩在最落魄的三年也曾住过,甚至还远不如此,因而此刻并未觉得有丝毫不适。
院中的妇人正在纺纱,见如此一位公子推门而入,有片刻的充愣:“你是……君家的……?”
君子轩将那院子环视了一圈,确定没有旁人,才走到她跟前:“我是君子轩。”
“真的是君少爷?”妇人站起身,显得有些激动,遂将他请进了屋,上了一杯茶。
“平常人家用的,您别嫌弃……”她倒也不显得局促,片刻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个,君少来这,是因为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她快要生了,是双胞胎。”君子轩将茶杯放进手里,并未喝一口。
“啊?这么快,她还是……”
“她已经快二十了。”君子轩迅速纠正,妇人收了口。
妇人噎了一下:“君少爷,我想……”
“你什么也别想!”在她的请求出口前君子轩就斩钉截铁地拒绝。放下茶杯,他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十分郑重严肃:“不管你想什么,都不要试着去实践。而且我不希望这件事情有第二人知道。”
他的语气并不严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说完未待对方反应过来,起身就走。
妇人急切地追出门去,“君少爷,最少告诉我她好不好……”
君子轩只停了一步,没有回头:“我会对她很好的。”话音落,他的身影已经远去,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妇人神情失落地望着门口,许久过后才回到凳上继续纺纱,却听门板咯吱一声。她以为是君少爷去而复返,迅速抬头,却看见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子。
“你是……?”
“我想知道君子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你们之间的关系,以及刚才你们的谈话。所有的……”男子低头看着她,态度比君子轩更加强硬,在对方露出疑惑的表情时补充了一句:“我的名字叫雪云兮。”
妇人的一根手指被纺梭刺破了。
……
君子轩回到家以后就听到了陈霜烟将凌燕刺伤的消息,来到简风居果然看见她颈上一道伤口,好在不深,只刺破了皮。他好生安慰,就怕委屈了凌燕,对方却不冷不热。君子轩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难免失落,用了膳便去了梅香园。
茶水还冒着热气,有些烫口,老夫人吹了吹,还是将茶杯放到一边,看着儿子:“轩儿,虽说陈霜烟是有些过分,但是你才刚刚重振君家,人说糟糠之妻不下堂,你这么快休妻,怕是会惹人飞一吧,你是生意人,声誉很重要。”
君子轩正视着她:“娘,这件事情,儿子已经考虑了许久。这件事情早晚要解决的,早些总比迟些好。我也不想拖泥带水,免得耽误了她的将来。”这里是一户普通的人家,狭小寒酸的院落,过年新刷的门板,看起来也并非十分拮据。这样的宅院,君子轩在最落魄的三年也曾住过,甚至还远不如此,因而此刻并未觉得有丝毫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