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何出此言?”我此刻愤恨大于恐惧,自己的妇人之仁害人不浅!
“贫道虽然孤陋寡闻,却也识得仙家法器,此等火器只有七窍人类才可造就御使,”老獐子慢慢的走了过来,“何况真人指掌之间纹理清晰,修道异类何曾有之?”
老獐子说到这里,我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先前使用指甲抠挖杏肉的时候,它肯定注意到了手上的指纹,而动物修成的人身是没有指纹的,这一点哪怕是天生生有六窍的狐族也不例外,这是自己露出的最大破绽,此外还有自己在摆弄85轻冲时的娴熟也令老獐子起了疑心。
“贫道乃通天座下紫阳观乘风子,确为七窍修行,尔待怎地?”我怒了,说话也不客气了。
“真人慈悲心性,与贫道见所之人大为不同,虽然类属有别,但真人高义令遗香子很是景仰,”老獐子说着将枪放到了桌上,“贫道只想与真人坦诚相对,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老獐子态度的转变令我很是吃惊,对它来说主动放下枪是有一定风险的,如果我是坏人,此刻已经反扑而上了。它之所以敢这么做,目的也无非是向我表达自己没有恶意。
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能够得到别人的信任顿时令得自己心情大好,大笑数声重新落座,一五一十的将前因后果与它说了个明白,包括先前抓它儿子的事情和它屋外的那株往生杏树都毫无遗漏的说了出来。
父子连心,虽然我已经说明自己并没有伤害那只有着红色灵气的獐子,但是老獐子还是不放心,转身走出屋外现出了原形,引声长鸣加以召唤。
老獐子现出原形之后,身高一丈有余,体长可达六米,毛呈金黄,神态威武。
嘶鸣过后老獐子重新回到屋里跟我交谈,不过明显的魂不守舍,好在没过多久那只散发着红色灵气的獐子就摇头摆尾的跑了回来,老獐子再次现出原形与其交谈了片刻才打发它进了里屋。
“多谢真人手下留情。”老獐子再次冲我道谢,这次神情更显真切,毕竟换做别人,它儿子早就没命了。
我起身略做谦逊再次落座,之后的交谈就很融洽了,由于人类的练气之道和兽类的练丹之术并没有可互相借鉴的地方,所以谈的主要是一些杂事,
“遗香道兄久居灵山昆仑,不知可曾见过有大队人马由此经过?”我冲老獐子问道。这里距离三师兄的葬身之所并不远,当年老五叶傲风帮助李自成改建炎火化龙阵的时候肯定动作不小,老獐子或许能听到些什么风声。
“不知乘风道友所问的是哪一次?”彼此关系一融洽,老獐子便改了称呼。
“有过几次?”我急切的追问。听它的语气好象昆仑山里不止一次的来过大队人马。
“据愚兄所知有三次,第一次人数最众,由此向北,兵卒工匠皆有,由于年代久远,加上那时愚兄灵智未全,具体时日已记不真切了,”老獐子回忆了片刻才继续开口,“第二次为三百多年前,于此处正东四百里外大肆喧闹了三月有余方才离去。”
“可曾看清众人所穿服饰?”我插嘴问道。李自成存放军饷的地方正是在此处四百里外。可惜的是老獐子对历史年代并不清楚,它所说的三百多年有可能是清朝也有可能是明朝,这中间还夹杂了李自成那个短命的大顺王朝。
“那时愚兄正在凝丹冲关,未曾前往细查。”老獐子摇头说道。
“第三次是什么时候?”我出言问道。
“最近的一次距今不足两月,亦在正东四百里外,约有五十之众,这支喷火凶器就是愚兄自那里所得。”老獐子伸手指了指那杆猎枪。
“道兄请将此事详细讲来,切勿有所遗漏。”我皱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