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与儿女之间的亲情是骨肉相连的,血浓于水在先,辛苦养育在后,亲情乃人间大爱,并不输于男女之间的生死相随。
父母中年得子自然疼惜有加,当日我拦截萧绎迎亲仪仗之后便一去不归,这期间父母不可能不想念我,而今见我回返,忍不住喜极而泣。
二老虽然欢喜的落泪,却并没有失态的嚎啕大哭,这与一个人的社会地位和教养学识有关,父亲乃当朝司空,母亲亦是大家闺秀,此等身份自然不会在众人面前失了礼数。
快步上前屈身跪倒拜见双亲,谁知刚刚跪下上空就猛然凝起了乌云,与此同时云层之中隐约传来了雷声。见到这一幕我急忙收起一膝以半跪之势冲二老行了一礼,神仙已经不可以下跪凡人了。
行礼过后父母急忙将我扶起,就在我站起身的一瞬间,天上的乌云开始快速消散,家人和下人以及围聚在门口的邻人对上空出现的这一奇异现象大为惊叹,仅此一样也足以说明我与常人的不同了。
一家三口相见过后一起走进了正堂,父母都没有命令下人关上大门,而是任凭那些前来看热闹的闲人簇拥在门口引颈探头。二老之所以要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众人看看自己的儿子是何等的本事。当个皇帝也只不过上追三代,成了神仙那可是上追九代先人,下萌万世旁亲的无上荣耀。
父亲母亲并没有因为我而今成了仙人而有所拘束,待我一如从前,父亲问的是我这两年来经历的事情,而母亲则在埋怨我为什么中途不回来看他们。这种亲人团聚的感觉令我心中涌出了阵阵暖意。
修真证道并不是抛弃家庭独善其身,连父母亲人都不要了,成了神仙又有什么意思,百善孝为先是做人的根本,一个连自己的亲人都舍弃了的出家人,谁能指望他证道之后去博爱天下?
亲人团聚的气氛自然是充满了感人的亲情,但是我却不愿过多的外露感情,爱应发自内心肺腑,而不应流于口齿之间。
与父母叙话尚未结束,门外就传来了锣鼓笙呐之声,转头一看,发现萧衍派来传达旨意的内侍已经到了门外。
圣旨一展,父母和家人屈膝跪接,我见状急忙探手将父母搀扶了起来,站着听那内侍宣读了圣旨。
圣旨说了三件事情,第一件是父亲为官多年,为社稷为百姓立下了莫大的功劳,故此加封辅国侯,赏母亲三色霞帔。侯在这个时候是一个封号,位次于王。
第二件事情就是为我正名,以一句指点江山简而概之,准平身见君,赏黄金打造的道家法器一宗。
第三件事情就是准许父亲告老还乡,赐黄金千两和免罪金券一张。这个免罪金券其实就是俗称的免死牌,正规叫法是丹书铁券,从汉代开始便被帝王赏赐给有功忠臣,丹书铁券分两种,一种是免死铁券,这种铁券可以在功臣本人或其后代犯罪之后免除死罪。另外一种是免罪金券,这个金券的效力不但可以免死,还可以免罪,是最高规格的封赏。
接旨之后众人大为开怀,父亲重赏了传旨的内侍太监以及扛挑封赏之物的库卒,并命下人在府中摆宴,邀请本朝官吏前来赴宴。
晚上申时准时开宴,这种场合我自然不会参加,因为太吵闹了,而母亲也不喜欢吵闹,到最后只是老父亲自己在兴高采烈的应酬接待,母子二人则跑到清净地儿说起了体己话。
可惜一炷香过后我就撇下母亲独自回房了,她竟然问我能不能偷偷地娶妻生子,还罗列出了十几名本朝官员家中的名媛千金让我挑选,也不知道这短短的个把时辰她从哪儿找来这么多候选人的生辰八字。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一脸殷切的母亲,明明知道自己的儿子不能成家,这是搞的哪一出儿?
第一天很快就结束了,父亲喝多了,我没法跟他说。第二天一大早父亲就进宫谢恩去了,前来拜访庆贺的人挤的整个司空府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而父亲谢恩过后也被那些热情的同僚拉着赴宴去了,父亲现在虽然已经不再担任司空一职,可是受到的待遇却比在任时要高出许多,究其原因只有一个,他是神仙的爹。
府内到处都是人,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令我大感厌恶,即便如此也不能把他们撵走,只能自己闷在房中不出来。
傍晚时分父亲被人用轿子抬了回来,又喝醉了。
晚饭是母亲亲自端进屋里的,这次后面还跟着几个俊俏的大家闺秀,我见状只能借故躲了出去。
不行了,受不了了,我得走。
第二天的丑时,我以灵气替父亲解了酒,然后与父母说出了让他们举家搬迁的事情。父母自然追问原因,可是我又不能跟他们说半年之后谁谁谁要攻进来,不然的话以父亲的性格肯定得进宫告诉萧衍。所以我只能以一句天机不可泄露来笼统带过,父母犹豫了许久最终答应搬家。
建康西南八百里外有个叫安定府的州县,那里没有发生过战争,以后的战火也不会蔓延到那里,此外那个地方的环境也比较安静清幽,于是我便将那里作为了父母的养老之所。画出了路线图之后叮嘱父母只能轻车简从夜间赶路,然后迫不及待的逃出了家门,先行将所行路线方圆百里内的贼人匪霸撵走驱散,这才根据气息找到了温啸风。
温啸风的日子过的永远比我滋润,身边也一直都有女人,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跟一个将军之女打的火热,有了猪肉他早忘了豆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