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狂风呼啸,大树在狂风中摇晃,一条条树枝就像一条条狂舞的皮鞭在空中抽打着。()松树翠竹昂扬地站在大风里,随着凛冽的西北风,摇晃着身子,发出尖厉刺耳的呼啸,像是有意在蔑视冬天。
刚到下午4点多,太阳就已经收起它那淡淡的光,好像也怕冷似的,躲进了像棉胎一样厚的云层。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东北风呜呜地吼叫,肆虐地在旷野地奔跑,它仿佛握着锐利的刀剑,能刺穿严严实实的皮袄,更别说那暴露在外面的脸皮,被它划了一刀又一刀,疼痛难熬。
终于,暴风好像刮累了似地,逐渐的开始减小直至停止。
“快看,下雪了!”长途大巴上有旅客高声叫着,一嗓子吸引了满车昏昏欲睡的人,大家都起来看着。
“在南方很少有这种天气,估计这次要遭灾了!”一位上了年龄的乘客担忧的说道。
这是一辆开往杭州的长途大巴,马上就要过春节了,急急忙忙往家赶的人特别多,火车和飞机票早已售空,很多人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能乘坐比平常翻了一倍票价的大巴。眼看着雪花已经飘了起来,很多旅客开始催促司机赶紧赶路。
只有两个人是非常安静的坐在座位上,这两个人特别的显眼。原因很简单,过冬天的,在座的很多人不是带上帽子就是围上了围巾,最起码也是穿着冬衣,一阵大风过后,大家都冻得冷呵呵的。他们却是两个光头,大冷天的虽然也穿着长袖厚衣服,但明显显得很单薄。
两个光头坐在那里一直一言不发,尤其是那个高个子,给人一种严厉凶狠的恶煞感觉,其实他长得不是很丑,也不凶恶,但是那种阴冷的感觉让人害怕——对,关键就在于他的那双眼睛,盯着人看时就像猎人盯着猎物的感觉,让人非常的不舒服。
要不是那个小个子光头给人一种聪明一休似地可爱、亲切感觉,恐怕大家都会远离他们。
“唉!终于在三年以后见到雪了,久违了家乡的雪花!”大块头的高个子和尚感叹着说道。
“给你说了多少次了,注意掩饰你身上的煞气!你眼睛看人的时候不要老是想着对方是我们的对手或者暗杀目标!”一休哥埋怨着大个子。
“老大,你以为我不想啊!三年中天天在死人堆里滚爬,身上能不带点儿气息吗?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变态啊!装的那么纯真,死在你手里的是我的两倍啊!大哥!”高个子辩解着。
两人的交谈非常独特,完全是唇语,不虞别人听见,这也是三年中残酷集训的一个小小的优势。
“师父!请停车!”距离很远,就看见路边有一个女孩子高声喊叫着拦车,跟在她身边的是一个拄着拐杖的盲人。
女孩子非常的漂亮,一看就是学生*,留着长长的马尾巴,背着一个粉色的学生背包,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饰,看上去清纯可爱。就是衣服有点洗的褪色,而且她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看起来有那么点吓人,要不是她无辜可人的姣好、稚嫩面容和吸引人的超好身材,估计有人还会远避她,毕竟一般的男人也没有她这么高的。
她一上车就开始和车老板谈论价格,而她的爷爷自己顺着过道向最后一排的座位上摸去,一路上他走得磕磕碰碰的,很多的好心人去搀扶他,就这样他还不是的倒在别人身上,一路上跌倒了七八回。而更多的年轻人的注意力却是集中在了那个女孩子身上,女孩子不但漂亮而且说话声音很好听,看着她口齿伶俐,可怜兮兮的样子,很多“好心”的男人忍受不了车老板的刻薄了。
“老板,大过年的大家都不容易!你看人家一个姑娘家,带着家里唯一的情人一个瞎眼的爷爷出来过日子多难啊!你还这么斤斤计较,要不她缺多少我替她垫上得了。”一个胖胖的哥们说道。
“就是啊,看人家爷孙多可怜啊,老板你的心肠也太黑了吧!平常这个价钱也够到湖州了,看着可以就行了。”
“老板,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你也发扬一点儿人道主义精神吧!”又有人提议。
老板终于最后没有再加收车费,一车人都安静了下来。
然而当那个女孩一眼看见这里面的两个和尚,尤其看到了朱世明眼中可以掩饰却还是稍有外漏的阴冷煞气时,明显的吃了一惊。小心翼翼的在他们两个不远处正危襟坐着,完全没有了一丝刚才的青春活泼气息。
很明显,这个女孩是一个识货的江湖人士!她爷爷明显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但是倚老卖老的说:“孩子,来这边,那边有两个出家高僧,别碰着人家!小心一点,不要老是毛手毛脚的。”
“这个女孩有问题!你没发现吗?”朱世明忍不住向顾仁龙说道。
没错,这两个光头正是在外面世界消失三年的顾仁龙和朱世明,三年来朱世明足足长到了有一米九五的身高,加上他浑身都是一块块的肌肉,膀大腰圆的,从后面看足足就是一个人熊。
而我们可怜的“小神医”顾仁龙三年才长了三厘米,平均一年长了“惊人”的一厘米,现在身高还是一米六三。还是机灵鬼劲的样子,还是转世灵通的得道高僧的聪明劲,唯一改变的是那身上多了一股祥和的气息。看来这几年顾仁龙对道、佛两家的学习又深入了几分,和朱世明身上多的一股杀伐之气相反,看来他掩饰的很好,也说明他收敛自身气息做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
“我当然看见了,她那个假爷爷和她明显是经常干这种事情,配合得非常自然流畅。”
“那你还不管!这么多年你的佛法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朱世明忍不住出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