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帮着找的嬷嬷没几日就要到了,这几天你就多给宝钗送些好玩儿的好吃的,等人一来她也就没多少空闲了。”薛老爷叹口气道,没办法,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既然当初有了那种想法这接下来要做的自然不能少,他也知道宫中出来的嬷嬷眼高于顶,放到谁家里都要想个老祖宗似地供着,而且他这次请来的还是很特殊的,没让别人知道,悄无声息的让王子腾将人送过来,目的明了,不要让外人知道薛宝钗专门学过这东西。
专门学过和天生就有绝对是两种概念,薛老爷要的就是日后能让薛宝钗一枝独秀,一出场就能让上位者青眼有佳。
薛王氏苦着脸不舍的说道,“老爷,可不可以再缓缓,宝钗身子才康复,这立马就让她立规矩,我怕孩子吃不消。”
薛老爷心里也不是舍,别看他平日里嘴上说的狠,可真到事情跟前了,一想到自己的幼nv小小年纪就要受这份折磨,心里头是着实的难受。但难受归难受,事情还是不能改变,一咬牙一狠心,“不学怎么办?不能为了眼前让她舒服而苦了一辈子,就算在那个地方拼不出一番天地,只要表现的好,想来指个不错的定是可以的,要是万一再弄个更好的,到时候因为这方面而失之交臂,你说这是为了孩子好还是害苦了孩子?”
薛王氏抹着泪儿哀叹了几声,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加倍的疼爱薛宝钗,不过她的疼爱大多数表现在多给薛宝钗弄伤几个她爱吃的才,多做几件衣服多给几个首饰,没事拉着薛宝钗一说说一下午的话。最后的结果就是弄得薛宝钗不明所以,明明之前犯了那么大的过错,怎么一觉醒来就薛王氏不打不骂不说,还天天好声好气儿的关切的问她过的怎么样,弄得她措愣的摸不着头脑。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薛王氏之前的行为就像是要送孩子入学前的家长,加倍的疼爱之后就扔给“万恶”的老师,进行人生的大改造。
这一改造,就是三年半。
这一大段的时间里,薛宝钗可谓是足不出户,整天跟着嬷嬷学这学那,其中仅是最基本的“四德”就让薛宝钗练了足足一年之久。尤其是其中的言,上辈子不爱说话,这辈子还没怎么说过话的她开始训练了,不说不行,说不对更不行,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对什么样的人要说什么话这都要练,练的薛宝钗恨不能做个哑巴!但最终,她还是忍着学下来了,她一直在心底告诫自己,说这是薛宝钗该学的,与林可无关,现在她是薛宝钗,就应该学这个,随遇而安不就是接受么,艺多不压身,她就是这样催眠着自己。不过还好,终于出师了,而她现在的这个家里也快出事了。
学成出师的薛宝钗再次出现在家庭大型聚会的时候已经是个行为举止堪称典范的大家闺秀了。薛老爷满意的笑了,薛王氏自豪的仰起头,薛蟠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对着薛宝钗挤眉弄眼儿。
薛老爷拱手向那嬷嬷致谢,给了好大一笔银子,恭恭敬敬却又悄无声息的将人送走了。
“那嬷嬷到底姓什么啊?来咱们家这么多年了,我还没见她笑过呢,连过年的时候她都是板着一张脸的。”等客人一走,屋里就剩下本家四口人的时候,薛蟠缠着薛王氏询问道。
薛王氏慈爱的笑望薛老爷,这事儿她也不是很清楚。
薛老爷没说话,而是喝了口茶,那眼神儿瞟薛宝钗,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薛宝钗落落大方的淡笑着回答,“她是从宫里头出来的人,那是个是非圈子,即便是安然的出来了也不一定能安稳舒服的活着。并且,我们家有过什么嬷嬷吗?妹妹我只不过是这几年在屋子里收收性子,哥哥,别是这两天外头的天气太热了,你跟着父亲出去晒的日头多了产生幻觉了吧。”
薛蟠走到薛宝钗跟前作势挥了挥拳头,最后却只是轻轻捶了下薛宝钗的背脊,笑着牢骚道,“妹妹现在是更厉害了,说起话来不止是一套一套的,还会拿话说你哥哥我了,这真是让做哥哥的我心寒啊!”说着还夸张的拿袖子擦拭眼角。
薛宝钗被薛蟠耍宝的动作逗得逗着肩膀想要窃笑,可是笑到一半儿似乎想到了什么,边很得体的抽出帕子捂着嘴笑。
薛王氏心疼的看着这样的薛宝钗,心里难过的当时就把人拉到怀里揉着薛宝钗的手说道,“行了,学的那些东西在该做的时候去做,在咱们自家人跟前就不用了,你这样笑不是用刀割你娘我的心嘛。”
薛宝钗挣扎着从薛王氏怀里出来,脸上也挂着泪水。刚才的行为她是故意的,故意让他们看看,这些个和她有着最亲的血缘关系的亲人见到她的举动后会有什么动作。毕竟这三年半是专门过来的她心中有数,除了重要的节日,平日里别说是薛蟠了,就连薛王氏她也很少见到,就这样在古代“斯巴达”的铁与血的教育下,对于自己还没有心灵扭曲她感到非常的以外,甚至很多时候都在想要是薛宝钗不知道林可的过往,那经过这三年半后又会变成怎样一幅模样,她只能在心底遗憾自己的看不到了。
用帕子给薛王氏擦拭眼泪,轻声,用他都不知道是撒娇的语气说道,“谁让娘这三年半来总是不来看我,就是过年也只是匆匆的让我走个过场就又把我撵了回去,现在说心疼,您说这话谁信啊。”
薛宝钗的抱怨让薛王氏的眼泪下的更多了,泪眼模糊中还不忘瞪视着薛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