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一脸愁苦的道,“就是找不到机会跟元春详说,这种事情,不当面说清楚,要真是用书信我们也不能放心,而且那样也太危险了。”
在太子府的时候还好,到底规矩在那里摆着,再大也还是在京城里头,都是用墙做的宅院,那个时候还能传递点儿讯息,还能没事儿托人送点儿东西。现在可不成了,那是皇宫大院,私相授受那就是死罪,犯了天家最大的忌讳!
贾母瞪了王夫人一眼,直接啐了她一口,“没见识的愚妇!写信,你还能想什么东西!直接找人送个话,就说她老祖宗想着她念着她,让她好好的在宫里侍候主子就成了。”要不是看在元春的面子上,贾母才不这样给王夫人面子呢。没见识不说,还不和自己一条心,总是想跟自己拧着干。
这人就这样,活得越大越觉得自己应该受到尊重什么的,还最好谁谁都听自己的安排,那怕是自己最不待见的,也必须听自己的。不听那就是不孝,没见识的表现!
王夫人不解的问道,“这个,难道是您以前教给元春的暗语?”王夫人表面上这样问,心里暗自感叹,这贾母也忒老奸巨猾了,这样的招数都能算计到,先是让她把南边儿给秦可卿的信裁剪,满满的一页纸就留下两看似明了其实和本来意思完全不同的字,这会儿居然还告诉她当年元春进宫之前她就想到了事先给元春讲了东西。真真是想想都觉得心底往外直冒寒气儿。
贾母没回答王夫人的话,而是转移话题说道,“东府的那个丫头现在可不能就这样没了,还有,最好能在南边儿的人进京城之前把事情办好了。这事儿也快,也赶紧去办吧。”
王夫人应声出去了。
——
薛宝钗等莺儿脸上的伤又好些之后,仍旧跟着那两个嬷嬷学规矩,也不是她想学,因为这名单下来,她套句现代的话来说,那叫报名成功,现在在家里头准备着,等着到了日子好进宫参选。
这天,站了一上午,练习什么站姿,薛宝钗整整站了两个时辰,要求是纹丝不动。最后要不是薛王氏过来救场,指不定还要继续下去多久呢。
“傻丫头,累着了受不了了不会说一声啊!你要是有个好歹,你叫娘怎么办?本来身子就娇弱,上次的病还没有好利索,现在居然还给我来这一出,你这是诚心气我?”薛王氏心疼的怒骂了薛宝钗一番。
薛宝钗因为站得时间太久,整个人都僵硬的不得了,被一群丫头搀着回到床上躺着,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
一时又有些头晕发冷还伴有情味的咳嗽,莺儿赶紧找来冷香丸给她吃下,这才算是好些了。
薛王氏一把拿过莺儿手中的药瓶,拧着眉头叹道,“这还是在自己家里头,平日也能给你求个药吃,要是真进了那地方,别说别的了,单这药你也是吃不到的,不行,说什么也要让你姨妈帮着给你想想主意,想个万全之策,既不落了面子,又能有个好归宿。”
薛宝钗急的脸红脖子粗,偏生还说不出话,等好不容易能开口了,薛王氏早走没影了。
“快,快去跟娘说,别找。人家自己家里头正经儿的大女儿还没个好身份呢,又有什么能耐想我的事情,没得给咱们使绊子就不错了。快去,莺儿,快别让娘去说!”薛宝钗用力推了莺儿一把,将人给推出去了。
莺儿慌慌张张的跑去找薛王氏,已经晚了,人家已经进到王夫人的院子里,正跟王夫人说事儿呢。莺儿赶紧找人问了春晓,找到她把薛宝钗让说的话说了一遍,春晓安慰道,“没事儿,路上的时候我也劝了一下,虽然没咱们姑娘说得那么明白通透,可夫人还是听进去了的。本来想回去的,结果有人来说这位找夫人,所以这会儿估计是这边儿的有事跟咱们夫人说事儿呢。”
春晓不动声色的指了指王夫人的屋子,悄悄挤眉弄眼儿的跟莺儿说道。
“这不是宝姐姐身边的莺儿吗?怎么?宝姐姐来了?”贾宝玉从外头过来,正好看到了在角落里说话的两人,也不知怎么的就一眼认出了其中没见过几次的莺儿,笑着跑过去跟她们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