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星黯,夜间的风已经停歇,旭日从薄雾中升起。
江水拍岸,春燕轻啼,路上已渐有车马声。无论是谁,只要置身这初春晨江边的气中,都会感到松和愉悦的。
而现在,杨玲月非但没有感到松和愉悦,反而感到非常气愤。
如果你恰好也在这临山而建的高楼前的庭院内,你就会看到坐在石桌旁吃着早餐的杨玲月,那如桃绯红的脸上,此刻已经是满是愠色了。
“可恶,这个人怎么这样。”怒道,把手中的一张纸拍在了石桌上,将碗筷震得叮叮当当响。
沙飞鹰就在一旁坐着,轻扬嘴角,也不答话,仿佛全没有注意到旁边这个女人的怒气。他手中的筷子也并不停下,还在不断地把味的面条往嘴里送。
杨玲月转过头,盯着还在旁边站着的阿竹道:“你是不是昨天就道他要一个人走了?”
阿竹摆摆手道:“不是的。他昨天临睡前,还说天一早还要坐船去苏州呢。谁道,早上我去他的时候”
“就发现了这个混账留下的这张写着混账话的混账纸条?”杨玲月怒气不减。
连用三个“混账”宣泄着心中的不满,仿佛说一个“混账”,都以往虞灵绍身上扎一个窟窿。
“是的。”阿竹挠了挠头道,“我看公子一直没下来吃早饭,就上去他。结果看到他褥都叠好了,上面还着这样一张嗯混账的纸条。我一看,就赶紧拿下来给你和沙大哥了。”
“哼。可恶。混蛋。”杨玲月恨不得把所有骂人的话都说出来。
沙飞鹰局咀嚼毕,下碗筷,拿过桌上的纸,只见上面写着几个俊的小字:君行春江水,我赏陌上。水陆齐并进,苏州当会。”
“好句,好句。”他连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