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大亮,大雪过后是一个大晴天,似乎这天气好,人的心情也会随之大好。.
张文进懒洋洋地在床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回忆着昨晚的惊心动魄显得意犹未尽。
林子萱早已起床,正做在梳妆台前梳妆,见张文进醒来赶忙过来侍候他穿衣。
“子萱,昨晚你好厉害,把为夫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你就像一个……对,一个跨马驰骋的女中豪杰!”
林子萱大羞,轻轻地在张文进捶打了几下:“大哥,你……你好坏!”
张文进心念一动道,握住了林子萱的小手,道:“好啊,竟敢骂为夫,为夫不好好治治你,你不知道为夫的厉害……”张文进搔起林大小姐的痒痒,两人又一起滚到了床上。
“子萱,要不要……”
望着张文进眼冒淫光,林子萱吓了一大跳,昨晚折腾了大半夜,这还要大白天宣淫,这传出去脸往哪里搁。
“大哥,别,求求你,别,子萱求你了……”
望着林大小姐一脸的哀求,张文进心里一得意,又上摸下捏了几把才肯罢手。
正当张文进在林子萱的帮忙下更衣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个急促声音:“大哥,大哥,你醒么,出大事了!”
大事?怎么刚回来就出大事了,这“大事”是不是在等着自己啊,眼瞅着还有两天就过年了,这关口能出什么大事?
张文进匆忙穿戴完毕,跟着门口等候的郭冲来到后堂大厅,只见林敬文林子杰还有沐雪等人已经在这里等候,众人表情严肃,堂上一片静寂。
“岳父,发生何事?”
“文进,这是你派到草堰的伙计吧,你先听他说说。”
张文进这才发现堂下还站在一个人,正是如皋杏花楼分号吴六一派往草堰盐城的伙计,张文进认得此人叫赵小二,那日在杏花楼这小子得罪了张文进,为了将功赎罪便自请去草堰报信。
“三少爷,您还认得么?”赵小二献媚道。
“恩,你不就是那个赵小二么,对了,信送到没有,可曾见到我二哥?”
赵小二连忙道:“三少爷,出大事了,小的还没到草堰,就听说那里出了一件大事,草堰盐城的盐工闹事,都打死了好几十个盐兵了,现在周围四乡八镇的盐工盐丁都在往那里赶,这事越闹越大了!”
张文进刚刚落座,听到了这个消息大惊失色,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走到赵小二面面抓住他的手臂急道:“究竟详情如何,你且详细道来?”
赵小二被这么一抓乱了方寸,哆哆嗦嗦说了半天才把一路上探听的消息大概说了个明白。
原来年关将至盐场又忙着收缴盐税,而且这盐税比往年又重了三分,因为匪患严重,朝廷缺粮缺饷,只能从老百姓身上挤。这时候最高兴的是盐兵们,雁过留毛,不仅仅可以打捞一笔,还可以鱼肉乡里。
这草堰盐场有一家灶户杜老汉,家中只有一个未满十六的闺女,父女两人相依为命。杜老汉今年真不走运,今年生了一场大病,不仅仅盐没有煮出多少,还花掉了为数不多积攒多年的积蓄。如今到了年关,别说交税了,就是这过冬的口粮都是四下邻居里借来的。父女两面对着如狼似虎上门征税的盐兵们苦苦哀求,希望能宽限一段时间,只要堵老汉身体好了,慢慢补上这所欠税银。
盐兵们一个个喝盐民的血喝惯了,早已心如磐石,丝毫不理会父女的哀求,看到老汉的闺女还有几分姿色,就叫嚣着可以用女儿抵债,只要让他闺女把他们几个人服侍舒坦了,就免了他家一年的税银。
老汉闻之如何肯答应,那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么。可是这般盐兵已经疯了,不仅仅乱拳打死了杜老汉,而且一起把一个未满十六的大闺女给糟蹋了,这闺女受到了这般**,次日便上吊自杀了。
这件事很快便传遍的七乡八里,其中一伙盐工愤懑不过,纠集了一般盐丁乘夜杀进了盐场保安室,杀死了几十个盐兵,紧接着闹事的盐丁越来越多,一下子聚集了近千人,声势浩大打出了造反的旗号!
……
造反了,他娘的就这么造反了?
“你可知道这造反的领头之人是谁?”虽然张文进“猜测”是张士诚,可还是要确认一下才信。
赵小二心想这才要命呢,这造反的头头,就是您让我找的那个叫什么张士诚的,如果官府知道了,真不知会不会以通匪之罪把我们给抓了啊。
“三少爷,这为首之人正是您让我找的张士诚……”
沐雪之前只是知道草堰有人造反了,张士诚之名她是听过的,听文进说此人义薄云天,是文琪的结义兄弟,想不到此人竟然造反了,这么一说,岂不是文琪也跟着?
“文进,你二哥……”沐雪呼吸急促道。
张文进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虽然沐雪话只说了半截,可是那的意思,他懂。
同样地,虽然他没有言语,可是那意思,沐雪也明白。
张文琪跟着张士诚造反了!
……
这件事事关重大,张文进吩咐屏退了左右下人,林敬文、张文远、林子杰、郭冲还有沐雪等人围住一起商量着该如何行事。
“文进,是不是把你二哥叫回来,造反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张文远担心道,如今文琪也是有家室之人,万一有个三成两短,弟妹和孩子该怎么办?
张文进苦笑道:“大哥,二哥恐怕是回不来了,而且咱们一家都成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