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点多钟的时候,吕旭阳的身影出现在了城西的一个农贸市场。
他穿着一身至为朴素的灰白色休闲套装,脸带微笑,神情悠闲,漫步于该市场西北角的一处驴马交易场。
这时还处于早市,进市场贩卖的马夫驴商并不多,只见周围栏里的柱子上稀稀落落地拴着几匹马,有三四个相貌均很粗鲁的大汉正聚在栏旁交头接耳地谈论什么。
吕旭阳对此并不在意,而是目光专注地打量着栏中的那些马匹。
“毛杂,体瘦,无神……唉,没有一匹是好马!”
吕旭阳品头品足一一看过去之后,心头不由得涌出一阵失望之情。
这些马比起战场训练营里的那只“六角兽”来,一个在地下,一个在天上,简直不可相提并论,就算那里潜质最差的一匹马,也要比这几只“残兵弱将”强太多了!
吕旭阳不是伯乐,但他也有独特的眼光。
这会儿他之所以特意跑来这偏僻的农贸市场,确实是为挑选马匹。
但他并没抱多大的希望,自己能在这寻常的马市看中一匹良驹。
其他人买来马匹,一般是为驮运东西或是屠宰卖肉,最多圈养着偶尔牵出来在特定的场地上跑马做运动,而对于吕旭阳来说,他的目的全然不同。
他想买一匹马,却是要将其做为传说中的“坐骑”。
通俗点讲,便是“交通工具”!
他要开的“宝马”是真真的马匹!
或许这种想法在外人眼中看来显得是歇斯底里,不可用常理推之,但是,吕旭阳反而觉得十分自然,坐马比之开车要环保要安全,更要快捷。
因为他手上有“马牌”和“仙翎玉汁草”,能使一只凡马蜕变成开天灵之气的神马。
只是可惜,呈现在眼前的那一匹匹马都入不了人的法眼,看来“牛马精神”逐渐被这个交通飞速发展的现代化社会淘汰掉了。
“哟,老汪,又牵你那匹小毛驴来赔场了啊?这都多少天了,好像无人问津吧?一天的场子费都十块呢,即使你那驴子能给谁看好买了去,你也得不偿失咯。”
“是啊。你打算卖多少钱?看如今这行情,卖不了几个钱吧?”
“就是,在这城市里,哪个人愿意买驴子?就是驴肉市场的屠夫,也会嫌你这只又矮又瘦毛茸茸的驴子没几斤几两的肉,顾客不怕驴骨头又酸又硬啊?”
说罢,三人一起哈哈哈地大笑起来,话语中显然含有嘲讽奚落之意,那个被讥嘲的驴夫也不生气,只扯着一副大嗓子道:“我家这驴可是好驴。拴在这里,总会有识货的老板来找我交易。”
他灰头灰脸的,五十岁上下的年纪,个子瘦小,相貌平平,俨然是一个憨厚老实的农民,形象亲切近人。
那三个粗悍马夫待要再出言嘲弄那个叫“老汪”的农夫几句,便在这时,吕旭阳一声断喝:“那位伯伯,让我看一看你牵着的这一只驴!”
也不等对方有所反应,吕旭阳就大跨步走了上去,近距离地观察起那匹驴来。
那三个大汉见吕旭阳一本正经地相看着那只惨不忍睹的毛驴,都不禁大感讶异,面面相觑。
“瘦弱是瘦弱了点,但毛色纯正,通体青黑的毛发,并且齿龄幼小,是个可塑之材!
吕旭阳暗自嘀咕,当下他只听到那老汪眉飞色舞地说道:“这位小老板,我家养大的这头驴子品种纯土,它颈项皮薄,蹄小坚实,体质健壮,抵抗能力非常强!这种驴相当结实,耐粗放,不易生病,并有性情温驯,刻苦耐劳、听从使役等优点……呵呵,你看……”
“嘘~~”
等他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式地介绍完后,背后那三人忍俊不禁地一阵哄笑。
吕旭阳却抬起头来,正色问道:“那你这驴怎么个价钱?”
“八、八百一头……”
老汪有点语颤,他脸刷地涨红了,也不知是欣喜还是激动。
“老板,如果不是家里急用钱,我也不会卖掉它了。它真是一头很好的驴子!”
他似乎害怕吕旭阳接受不了这个价格而掉头离去,连忙解释道。
“这个价格嘛……”
吕旭阳似笑非笑地扭头瞅了一眼正满脸怪笑地注视着自己的那三个马夫。
“老板,价格可以再商量商量。那你自己看着给吧。”
老汪狠狠地咬了咬牙齿,一副忍痛割爱的样子。
吕旭阳轻描淡写地说道:“一分钱一分货。一千元你卖不卖?”
“一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