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如月一身的衣裙上沾了不少血污,刘大娘同七巧将如月团团围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确认如月没事之后,长长出了一口气。
如月又嘱咐了他们一遍该注意的事情,便匆匆离开了刘家。两尖枪上的鲜血已经凝固,依旧散发出阵阵浓烈血腥味。如月用清水一遍遍冲洗着两尖枪,始终洗不掉那股血腥气。终于忍不住,如月抱着肩膀放声大哭出来。
顷刻间三条人命命丧己手,饶是面上如何沉静似水,内心已然翻起轩然**。没人天生嗜杀视生命如草芥,杀人只是无奈之举。燕军每破一城必是烧杀抢掠,若遇抵抗则必然屠城。任一人武艺再高,也断无立刻四十万铁骑的可能。如月只是想活下去,只是这样而已……
擦干眼泪,虽然没有圣武侯那般平定天下的伟大抱负,至少不能污了先祖英明,如月暗暗发誓:这是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战场上哭泣!
将满头青丝散开,一手握住,挥枪断发,战场无女子!
披着星光,如月径自来到南门。早有一个穿着下级军官皮甲的什长等在门楼下,奇怪的打量了下梳了男人发式的如月。瞧见如月背后背着的两尖枪,才向前抱拳行了个军礼:“小将程风,乃是前锋营三营六什什长。奉拓拔将军之命,在此等候梅如月姑娘。”
“劳烦这位将军带路了。”如月环了一礼,任由程风将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个遍。
程风在前引着如月上了城楼,在右侧的一个耳室住了脚。程风冲着室内高声禀报:“启禀将军,梅如月,梅姑娘带到。”
“快快有请!”
程风推开门,如月信步进了耳室。耳室由于隔音效果较好,便改作帅帐,此刻拓跋翦正围着沙盘同众将军商议对策。
“这便是本将同众将军提过的圣武侯的子孙梅如月,梅姑娘。”拓跋翦向在座的将军介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