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梳洗的水打好了—啊—”小荷一声大喊,水盆从手里滑到地上,发出极不顺耳的响声。
凌诗沐突然想到一定是自己这模样吓到她了,因为小荷的眼睛盯牢在她嘴上、颈上,如遇到滚手的山芋一样烫。
定然是被她误会了,凌诗沐淡然道:“你出去,把门带上。”
小荷忘了去收拾地上的盘与泼出来的水,匆匆出去。
卡她静*了一会儿捱着身上的痛穿衣起床,坐到窗前那台梳妆镜旁,不看则已,一看嘴张成了圆形。
镜里的女人虽则容颜倾城,但她已经看熟了,她没想到的是昨夜慕容成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那么重那么深。
嘴唇一半都肿了起来,再不像平日里那般娇小,颈上更是刺目的红,都是他种的草莓。凌诗沐从来没经历过,也像小荷一样尖叫了一声,“啊!”
桄“娘娘!”平儿应声推门而进,看来她已经在门外等了一段时间了。
凌诗沐见到平儿冲进来万分地不好意思,扭过身子,“给我找件围脖来。”
“这么热的天您要围脖干嘛?”平儿装作刚才什么也没看到,故意问道。
“我叫你找你就找!”因为心急,她说话也带着情绪。
平儿冷笑,回身到内屋翻了一件白色印花的出来替她围上,凌诗沐将下半张脸也裹进了围脖,吩咐道:“东西都送到屋里来,没事就在外面伺候。”
平儿应声出去,凌诗沐才松了口气。
早饭后闲来无事,她便找了张纸画起画来,画的是肖无极,可越画越像慕容成,气得她把笔扔在地上。
“娘娘。”平儿在房外如影子一般。
“什么事?”她极不耐烦。
“月昭仪派宫女给娘娘送了几本书来,说给娘娘无聊解闷看。”平儿隔着门答。
凌诗沐蹙起眉,这个月昭仪倒体贴得很啊,连这个也想到了,怕我凌诗沐受慕容成的冷待在清怡院过得无聊吧!用心倒也不坏,只是她现在这样子定是见不了外人。
“你先收下吧!”凌诗沐高声道,反正自己不能出去,清怡院又穷得拿不出回礼的银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平儿当面不好说,心里却想,人家月昭仪好歹是二品,你不过一个才人,昭仪送东西竟在房内不出来,这样不懂规矩,皇宫里怕也不是适合你呆的地方,于是原话回了那个捧书的丫环。
宫女轻轻一笑,“凌才人本是高贵的主儿,这几日身子又不舒服,昭仪娘娘也是怨不得的。”听她语气倒极为地真诚。
凌诗沐趴在门旁直点头,悄悄将门拉开一道缝,看见宫女将书交给平儿,而后向屋子这边望了一眼。
“是她……”凌诗沐不禁傻了眼。
月昭仪派过来的丫头竟然是燕儿。